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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的山海經(jīng)

5. 精五門 (一)

圣者的山海經(jīng) 八尺云霄 4167 2021-09-15 10:00:00

  負(fù)一.

  將軍戰(zhàn)無不勝卻心中煩躁,殺氣騰騰沖入古廟。

  高僧氣定神閑不為所動。

  將軍不悅,命人端酒肉對高僧道,你若不吃,我便屠了全城。

  高僧聞言,只好喝酒吃肉。

  將軍狂笑而去。

  高僧搖頭嘆息,心境復(fù)又平和。

  零.

  “何以安樂,唯以顧念他人?!?p>  一.

  “死胖子我跟你沒完!”

  陳木易滿頭冷汗掙扎著翻身坐了起來,嘴里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咦,我不是死了么?”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雙手,只見手背上還有輸液后留下的膠帶。

  陳木易有些蒙,愣了好一會才從長沙發(fā)上坐直了身體,又抬頭朝周圍望去。

  沙發(fā)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老六,另一個是個面無血色的大和尚。

  兩人的身后擺了一個足以坐下二十人的大圓桌,圓桌周圍卻只有五把椅子,顯得稀稀落落的。

  這里似乎是一個會議室?

  陳木易有些狐疑的捏捏自己的臉頰喃喃道:“不是歸滅了么?”

  “現(xiàn)在還沒有,不過從你吼出那一聲鶴鳴以后,只怕離歸滅也不遠(yuǎn)了?!崩狭鶉@了口氣道,“我們正在努力尋找補(bǔ)救辦法,希望你能夠配合?!?p>  聽到歸滅還沒發(fā)生,他松了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

  老六伸手一指身邊的大和尚說道:“這位是血目僧前輩,之前你昏迷不醒,是他出手救醒你的?!?p>  “多謝了?!标惸疽子芍缘?。

  “舉手之勞罷了?!毖可⑽⑶飞硪欢Y,身子卻虛弱的站不穩(wěn),被老六攙著坐在了大圓桌邊一把椅子上,這才又開口道,“不過小施主之前的鶴鳴,可把我們折騰的不輕呢?!?p>  陳木易苦笑。

  他雖然搞不清楚之前世界破碎是怎么回事,但是看那架勢麻煩肯定是不小的,說不定大和尚這幅病怏怏的模樣也與此有關(guān),只是此時卻不好深問什么。

  老六開口道:“爺爺快到了,我下去接他一趟,還請血目僧前輩把情況簡單和陳木易講講,也好讓他心里有個數(shù)。”

  說完老六扭頭離開了會議室,血目僧開始介紹起情況來。

  原來,老六和血目僧都屬于一個叫做精五門的組織。

  這個精五門分為官海運(yùn)異商五支,一支一字,也叫五字門。

  老六的爺爺是官字門的話事人,血目僧是運(yùn)字門的門主。

  相傳這個組織的歷史非常悠久,久到甚至說不清最初建立的年代。

  根據(jù)門中秘典記載,精五門建立的宗旨是為了阻止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發(fā)生,歸滅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陳木易的一聲鶴鳴雖然將困擾人們的綠氣清除一空,但是也造成了非常嚴(yán)重的后果,歸滅很可能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倒計時中。

  為了商量出一個補(bǔ)救的辦法,精五門不得不召開五門門主大會商量對策,這也是為什么血目僧現(xiàn)在不惜耗費(fèi)元?dú)鈱㈥惸疽拙刃训木壒省?p>  剛說到這,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方面大耳的老軍人和老六一起走了進(jìn)來。

  老軍人輕輕和血目僧點(diǎn)了下頭,目光落在了墻角的陳木易身上。

  老六趕緊道:“這位就是陳木易。”

  老軍人微微笑了下道:“感覺好些了么?”

  陳木易道:“謝謝,我沒什么事。”

  老軍人搖搖頭笑道:“還是年輕好,折騰了這么一大圈身子也還扛得住,要是換我恐怕早就不行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可把我們折騰的不輕呢。

  三百多個技術(shù)人員一夜沒睡,上天入地全球查找鶴鳴的來源,最后尷尬的發(fā)現(xiàn)源頭就在自己的大本營里。”

  陳木易聞言有些尷尬道:“我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大動靜?!?p>  老軍人沒有多說什么,徑直走到屋中面南靠北的正座上坐了下來。

  陳木易見狀,眉頭稍微動了動。

  屋中的桌子是圓的,周圍圍了五把椅子,似乎表示五門平起平坐的意思,可其實(shí)這里面的門道卻有不少。

  師父曾經(jīng)告訴過他,按照古代的老禮,一間屋子里最尊貴的位置一般是正對著大門的那一個。

  比如家族聚會吃飯,必定是家中輩分最高的人坐在這個正對門的位置上。

  古人注重禮節(jié),尤其是那些有傳承的組織更是把這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現(xiàn)在老軍人卻坐在斜對著門的位置,將正對門最尊貴的主位空了出來。

  官字門排在五門之首,但是老軍人的座位卻不是屋中最尊貴的那一個。

  名為第一卻不占至尊之位,這里面的意思可有點(diǎn)耐人尋味了。

  二.

  就在陳木易出神的時候,門又開了。

  “呦,諸位都在啊?!币粋€矮胖子笑呵呵的推門進(jìn)來。

  這人生的五短身材,穿著一身合身的唐裝,唐裝上面繡滿了一個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錢,頭上還帶著一個圓圓的扣碗一樣的帽子,活脫脫一個老年間掌柜的打扮。

  這家伙滿臉堆笑的走上去和面無表情的血目僧親切的握著手,絲毫不介意對方有些冷淡的神情。

  剛放下血目僧的手,他又轉(zhuǎn)頭點(diǎn)頭哈腰的沖著老六走來。

  老六的眼神有些古怪卻又不好避開,只能一臉苦笑的應(yīng)和道:“表哥你也來了?!?p>  “來了來了,緊趕慢趕還是趕上了。”矮冬瓜樂呵呵的回答道。

  剛放開老六,這家伙又熱情的把魔爪伸向了老軍人。

  老軍人同樣也是一臉無奈,想躲又不好意思躲開,只好伸手握了握開口寒暄道:“表弟你一路辛苦了。”

  陳木易聽到這話一愣,這是什么輩分?

  老六管這家伙叫表哥,老軍人管他叫表弟,老六是老軍人的養(yǎng)子,然后老六管老軍人叫爺爺。

  這輩分怎么聽著都覺得這么亂呢?

  正在陳木易發(fā)愣的功夫,矮冬瓜已經(jīng)放下老軍人的手又朝他這邊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小兄弟肯定就是陳木易了,你的大名可是傳遍了整個精五門了?!?p>  陳木易道:“你說我?”

  矮冬瓜又道:“沒錯就是你,你可把我們折騰的不輕呢。

  因?yàn)槟愕您Q鳴傳遍了世界,我們在外面的人事前沒有得到一點(diǎn)消息,情急之下全都慌了神。

  不少埋在各地幾十年的暗子不得不跑出來緊急和總部取得聯(lián)絡(luò),結(jié)果這些暗線一晚上就暴露了一大半,真是賠的我媽都不認(rèn)識我了?!?p>  矮冬瓜拽著陳木易的手抱怨著。

  陳木易心中郁悶,怎么人人都說被他折騰的不輕,想把手抽回來卻又不好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矮冬瓜特別眼熟特別親切,就像他失散多年的遠(yuǎn)方親戚一樣。

  這念頭一出現(xiàn),他自己就先嚇了一跳。

  他可是孤兒,哪來的親戚呢?

  正在陳木易有些尷尬的時候,老六看出了他的窘境苦笑著開口說道:“這是商字門的錢易,你靠近了他就會覺得他像你的遠(yuǎn)房親戚,這是他的能力。

  所以我們比他年紀(jì)小的就叫他表哥,比他大的就叫他表弟?!?p>  陳木易聞言趕緊抽出手把身子往后縮了縮。

  錢易這能力去當(dāng)商人也真是逆天了,還不分分鐘就把人忽悠的找不到北。

  難怪他一進(jìn)門屋里的人都面色古怪,想必一定是吃過這個家伙的苦頭吧。

  陳木易心中敬畏,不敢再和錢易說什么。

  錢易也放開了他的手坐在了圓桌周圍,和屋中其他人聊起了家常。

  陳木易注意到錢易的座位正好是背對著門的位置,這在古禮中是地位最低的。

  他輕輕飄了一眼桌邊剩下的兩個空座,官運(yùn)商三門的人已經(jīng)坐定,這兩個座位自然是海字門和異字門的。

  那么場中那個最尊貴的位置,到底是屬于這兩支中的哪一支呢。

  就在這時,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陣噠噠的聲響,那聲音就像是一根竹杖輕輕的敲打地面。

  陳木易心中一突,這聲音好熟悉!

  似乎上次聽到這聲音還是好多年前。

  那會他還小,在學(xué)校常常被人欺負(fù),隔壁盲眼老師傅敲著探路用的竹杖來教他功夫,竹杖輕輕敲打在地面上就是這個聲音!

  自從師父過世以后,他再也沒有聽到過這熟悉的聲音了。

  陳木易心頭一熱,不自覺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緊盯著房門。

  門開了,一根竹杖探了進(jìn)來,竹杖頂上還挑著一個鐵八卦。

  陳木易的眼神一滯。

  真的是這竹杖,真的是這八卦!

  這就是師父的竹杖,他絕不會記錯的!

  順著竹杖往后望去,拎著竹杖的人讓陳木易看的眼眶一紅。

  那是一個瘦弱的老人,他的身子幾乎佝僂成了九十度,拄著竹杖探著地面走了進(jìn)來。

  他幾乎失聲叫道:“師父?!您……”

  沒等那人答話,商字門的矮冬瓜站起來熱情的想攙住行動不便的老人。

  可誰知他剛站起來,老人的竹杖已經(jīng)伸過來頂在了他的胸口冷冷的開口道:“離我遠(yuǎn)點(diǎn)?!?p>  這竟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陳木易一驚,心頭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撲通一聲重新跌坐回了座位上。

  這容貌身形絕對是他師父無疑了,他不可能認(rèn)錯的。

  可是聲音為何差別這么大!

  他驚疑不定的盯著這個老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桌邊的一個旁坐上坐了下去。

  “原來是你?!卞X易尷尬的縮回了手,“男女授受不親,授受不親?!?p>  老人理都沒理他,眼睛更沒朝陳木易這邊看一眼。

  陳木易看著這個神似師父的人目光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嘴唇動了動卻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老六見他的神情不對,伸手指著剛坐下的老人問道:“你說曾經(jīng)有個老師傅在你年幼的時候教你武藝,難道你說的就是這位老人么?”

  陳木易點(diǎn)點(diǎn)頭喃喃說道:“師父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這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聲音卻不對?!?p>  老人輕笑了一聲開口道:“那你再聽聽呢?”

  這一次的聲音是一個老邁男人的聲音!

  他心中一震幾乎張口就要喊師父,可是看到這人眼中的戲謔之意,就立刻意識到他被耍了。

  他的師父是盲人,眼中絕不會露出這種神情的。

  陳木易眼中露出怒意道:“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本事,但是請不要用我?guī)煾傅臉幼樱駝t……”

  “否則怎么樣?”老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他的眼角急跳,拳頭也捏的吱吱響。

  師父是他生平最尊敬的人,又已經(jīng)過世,他無法容忍任何人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老人坐定在座位上,順手把手里的竹杖靠在肩膀上抱在懷里,遠(yuǎn)遠(yuǎn)的挑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就是陳木易吧,年紀(jì)不大惹禍的本事可不小,你知不知道你惹出來的事情可把我們折騰的不輕呢……”

  陳木易心里本就壓著火,聽到老人如此說更是火上澆油,當(dāng)即開口怒道:“對,老子就是陳木易,我惹的禍我擔(dān)著,要?dú)⒁獎幚献诱J(rèn)了,不用你們每個人進(jìn)來都說一遍!”

  老人一愣,眼光掃過在場諸人,只見在座的三人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陳木易又對老人道:“可不管我惹了多么大的禍,也絕不是你扮成師父的樣子來戲耍我的理由。

  今天你要不拿出一個說法,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六趕緊開口道:“你別誤會,連我都不知道教你功夫的是誰,恐怕她就更不知道了。

  我想她今天扮成這幅樣子絕不是為了故意捉弄你?!?p>  陳木易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下,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

  老六繼續(xù)說道:“這位是異字門的無名前輩,她的易容術(shù)是天下一絕,今天她扮成這個樣子,我想一定有她的原因?!?p>  老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老軍人,似乎在詢問老軍人的意見。

  只見老軍人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六這才松了口氣繼續(xù)說下去:“無名前輩易容成的這個人,也是異字門的一員。

  他是算卦的,本名叫李十八。

  李十八前輩算卦奇準(zhǔn)無比,人稱鐵卦仙,他和今天的事情也是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的。

  而且,他還在人世,以后有緣你們會見到的?!?p>  陳木易聽了最后一句話一愣,眼圈立刻泛紅喃喃道:“師父他老人家真的還在人世么?”

  老六又道:“這一點(diǎn)我可以保證,只是他行蹤飄忽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p>  陳木易知道今天這場合不適合再問什么,閉口不言了。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圍著桌子的人,五個位置已經(jīng)坐了四個人。

  那個唯一的空座,正是正對大門的位置。

  既然這個無名是異字門的人,那么最后剩下的那個位置是海字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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