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潘叔后,許仲永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石頭洞,石頭洞是許仲永上交青晶石后,熱心的潘叔幫助許仲永修筑的,那時潘叔一人兩雙拳頭僅僅花了兩個時辰就在礦工營地邊緣一處石壁上,硬生生為許仲永挖出了這個簡易的石頭洞。
石頭洞半丈大方圓,更像一個墓地而不是一個住人的洞穴,洞里只有一張石床,是許仲永自己撿碎石自己拼的,床上只有一堆一人高的枯草堆,那是許仲永半夜被凍醒跑到外面撿回來的,每天夜晚來臨,他就鉆進枯草堆里度過寒冷。
嘴里仍舊回味著桃子的芬芳,但許仲永更在意的是桃肉下肚的剎那,經脈里竟然略有些波動,這就是當時許仲永呆立當場的原因,而不是僅僅被美味俘獲意識。
“潘叔能修煉到練氣一重天巔峰境界,這個桃子功不可沒,但他為什么會找上我呢?唉,人要有被利用的價值,我的價值就是運氣好到爆嗎?”
想不明白還想什么,勞累了一天,許仲永早就乏了,鉆進草窩里美美的睡覺。
……
第二天一早,許仲永還沒走出礦工營地,就發(fā)現營地門口被人群堵住了。
有人被示眾了!
一丈半高的礦工營地大門上提溜下來四道繩索,每個繩索下吊著一個死人,他們的衣服被扒光,瘦骨嶙峋的體表遍布傷痕,這四個男人耷拉著腦袋,紫青的嘴唇,臨死前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許仲永臉色有點鐵青,這四人中的三個他竟然都認識,鴨公!二狗!三羊!那另外一個莫非是勞鐵匠?
Duang!Duang!Duang!
營地門樓上伸出個斑禿腦袋,那是潘叔口中的管事爺兒,敲著破鑼咣咣響。
只聽這位管事爺兒清了清嗓子,向著下方聚攏起來的人群喊道:“今有鐵匠鋪土人勞鐵匠,伙同礦工大鴨,二狗,三羊三人,于昨夜持禁器屏障欲襲擊我營礦工許仲永,幸被礦工潘磊識破,今賊囚俱已服誅,陳吊于此一日,以警土人礦工安分守己,勤勉勞作,萬萬不可起非分惡念,行必死之事,礦里自有黃金屋,礦里自有顏如玉,諸君當需勉勵!”
管事爺兒言閉,門下的人群中爆發(fā)出了陣陣掌聲。
“沈爺慈悲!”
“沈爺慈悲!”
……
“我的天,人都殺了,慈悲不是留給死人的!”許仲永嘀咕著,走過大門,捏著鼻子避開了鴨公蕩來蕩去的臭腳,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不如自己的命重要,可憐別人之前認不清自己的處境的人,在小說里有幾個能活到結尾的?
挖礦,講究的事沉得住氣,瞅準了一個地方使勁挖,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除非運氣好到走路踢出神器,不然只能一旁眼饞別人的勞動成果!就像潘叔趴在一旁看許仲永挖出了一塊又一塊,自己打了三個深坑,藍晶石的毛都沒遇見一根!
今天的運氣不錯,許仲永挖出了兩個藍晶石,其中竟然有一塊入品,而且入品藍晶石質地講大,弄成標準件,足足頂一個半,算上沒入品的一塊,到了管事也沈半仙那里可以足足換取兩塊標準入品藍晶石。
“許仲永,你運氣真不錯,今天要好事成雙了!”潘叔的心情五味雜陳。
許仲永有點奇怪,到:“雙喜?今天的藍晶石是一個,另一件是什么?”
“自然是你獻寶有功,沈爺給你獎賞!”潘叔日常摸魚的勁兒上來了,就掏出大煙槍點著火啵啵啵地猛抽了幾口,許仲永看的出來潘叔的心情很不平靜!
“昨天晚上,我們分別后,沈爺親自帶隊去了趟兒鐵匠鋪,把躲在的里面的勞鐵匠和那三個廢人一體擒拿,他們的下場你也知道了,現在沈爺考慮將鐵匠鋪賞給你,一是獎賞二是安撫你!
“什么?把鐵匠鋪給我?”
許仲永有點驚訝,他一個證書技能本事三無的小白,何德何能接手鐵匠鋪?
潘叔磕了磕煙斗,一臉羨慕道:“沈爺昨天親口給我說的,至于為什么給你,我也想不清楚呦!許仲永,以后接手了鐵匠鋪好好干,等你潘叔以后干不動這挖礦的活計兒,說不得還要靠你小子接濟呢!”
許仲永兩手一攤,道:“可是,我對鐵匠鋪啥的知道個屁兒啊!煉鐵到還行,用火把礦石燒化了就行,打鐵?這玩意干都沒干過壓根不會啊,這玩意你會嗎潘叔?”
一臉懊惱的潘叔說道:“我倒是會,可是鐵匠鋪又不是只要會打鐵才行,最主要的還是火靈根,沒有火靈根壓根就練不出鐵精,生鐵熟鐵的是個人都能練!”
又接觸到觸及知識盲區(qū)的新事物,許仲永不恥下問勤奮好學的優(yōu)良態(tài)度又出現了:“鐵精?火靈根怎么提煉鐵精???”
潘叔瞪著斗大的眼睛看著許仲永的眼睛,頗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味,然后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勞鐵匠曾經這樣說過,一兩鐵精一兩青,青金難買白鐵精,可見鐵精這玩意兒應該比青晶石要貴重!”
許仲永道:“比青晶石更值錢,我了個乖乖,怪不得,怪不得,可是,既然鐵精如此珍貴,為啥沈管事爺兒會除掉勞鐵匠呢?勞鐵匠沒了誰給沈爺兒煉鐵精呢?”
潘叔頓了頓,略有些生恨的講到:“他勞鐵匠這個人是個木靈根,聽沈爺講勞鐵匠以木生火強行催動功法,這個鐵精產量低的嚇人,一個月窩不出個屁來!”
聞聽此言,許仲永臉色有些發(fā)黑,心中卻有些竊喜,道:“原來,沈爺是看中了我的火靈根,怪不得一來島上就這么堆事!”
duang!duang!
潘叔磕了磕手里的大煙槍兒,指了指被吊在大門上的勞鐵匠尸體,語重心長地說道:“許仲永,沈爺是個好人啊,從來沒虧待過勞鐵匠,每次發(fā)桃子的時候除了沈爺就屬勞鐵匠發(fā)的最多,勞鐵匠卻仗著他自己是木靈根囂張跋扈甚至起了不該有的小心思兒!你以后可不敢學他!”
看著隨風微微飄動的勞鐵匠,許仲永用手摸了摸的鼻子,手指一撮感覺有點油,有點惡心,嘴一撇苦笑道:“勞鐵匠可不是個好榜樣兒,學他自掛大門下嗎?潘叔,他們的命不值錢,我的小命比他們值錢!”
潘叔倒是樂了,嘿嘿一笑道:“這倒不假,你比他們值錢多了,這個島上水土靈根一大堆兒,挖礦倒是把好手,一放到這事上就抓瞎了,有火靈根的就你獨一個,比勞鐵匠那半吊子的木靈根價值大多了!”
……
有礦山在石脈島的西北方,有礦山東南麓側有條山溪從山中流出,到山腳就匯聚成了一條小河奔流入海,石脈島上的鎮(zhèn)子沿著小河兩岸狹長坐落,小鎮(zhèn)中央起了一座五層小樓,古色古香,門口牌匾四個鎏金大字吃喝玩樂,管事沈爺就住在吃喝玩樂一棟樓的第五層。沿著小河兩岸的是兩條街道,被潘叔形象的說是聲色犬馬一條街,河南岸的是聲色一條街,河北岸的是犬馬一條街。
“島上的南風啊就兩場,上半年吹一場,下半年吹一場,平時小風不斷,大風天能把人吹的當風箏飄來飄去的!嚇死個人!”
勞鐵匠的鐵匠鋪就在犬馬一條街的最北邊,地兒是勞鐵匠選的,房子是沈爺雇人蓋的,蓋房子的人里就有許仲永身邊的給許仲永科普石脈島知識的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