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當著縮頭烏龜?shù)泥搓?,已經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耳已經不聞窗外事了。
叢帝見他乖覺,又因他沒有參與璽潤的造反,故而才放過了他,并沒有向啻家問罪,只任由啻家自生自滅去吧!
近些日子,二楚一直陪在凈兮身邊兒,因為這小丫頭埋怨二楚瞞她生死的事實,一直生著氣。
這才屁顛屁顛的粘在凈兮身后哄她高興,祈求著她的原諒。
尹家幸存的孩子們也是調皮,每次二楚來找凈兮約會,都會被他們給活生生破壞掉,愣是說二楚配不上凈兮,禍害好姑娘。
凈兮心軟,每每快要原諒二楚時,孩子們就一聲聲的叫著他“爹爹…………?!?p> 弄得凈兮又氣又急,不斷追問二楚這些孩子們的來歷,二楚也解釋了多回,廢了多少唇舌,她就是不信。
只是可惜,不但沅止在鬼門關中不斷試探,連同羽箏都因實在難熬而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每每酗酒宿醉,一日下來半點兒水米不進,只要心里隱隱作痛,便就以酗酒來麻痹自己。
而月花朝也不離不棄的陪同在她的身邊兒。
他不想乘虛而入,但他愿意照顧羽箏一生一世。
雖然常常勸慰著她,可羽箏總是向她苦笑道:“你不理解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好似這個世間,這樣的大好河山,都冷漠而空蕩蕩只剩下我一人,月花朝,我好難過,也好心痛,沒有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
得到羽箏如此愁苦的哀腸,月花朝也漸漸的不在開始勸慰她,大不了一起死了得了,便開始與她日日不醉不歸。
而眼下的沅止也開始無法下床,常常感覺全身無力,連咳嗽都如同扎心一般疼痛。
他不愿意吃下弗如送來的解藥,他害怕一吃下,便真的再也見不到羽箏了。
何況弗如也說了,此毒無解,她也常常把脈問診,根本就無法起死回生。
直到弗如送來的藥越來越不起作用,反而身體越來越虛,沅止便固執(zhí)的拒絕服用藥丸。
沅家夫婦終日以淚洗面,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弗如曲伯為等人雖都時時來寬慰夫婦倆,但終究抵不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傷痛。
如今,連叢帝都遍地尋訪名醫(yī),以軟花柔重病為由,前往少府府為沅止診病。
羽箏頂著消瘦又虛弱的身體,前來探望軟花柔幾次。
為了兒子的心愿,裝病蒙騙羽箏,甚至不忍心羽箏折磨自己,險些告知她實情。
她也并沒有懷疑,與軟花柔閑聊了幾句,便匆匆回了巫師閣。
軟花柔實在不忍心,又實在喜歡羽箏這個兒媳婦兒,忍著淚痛罵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老天為啥對這倆孩子那么狠?!?p> 沅如水也是傷懷,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
沐玄若與曲伯為擔心著沅止不吃藥而耽誤病情,至少能多活一日是一日嘛!
而弗如珠璣則擔心著羽箏這樣厭世的將自己熬死。
尤其是弗如,曾勸過沅止,甚至祈求他能與羽箏相見,哪怕在一起短短幾日也好啊!
但似乎沅止太執(zhí)意了,他不愿意耽誤羽箏,也不愿意拖累羽箏,至少長痛不如短痛嘛!
好家伙,這倆人固執(zhí)的連珠璣的婚事都懶得辦了,本來喜喜慶慶大好日子,搞得所有人都這般痛苦。
幸而曲伯為聰明,將羽箏煉制的藥丸化在黑米粥中,讓軟花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騙沅止服下,足足哄騙著他吃了三日。
羽箏因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與巫師辭別,也打算云游四海,直到身死或者永不回都。
月花朝勸她不過,連同弗如珠璣都無法勸止她,羽箏去意已絕,自然也沒有了轉換的余地。
瞧著羽箏遠去的背影,一眾人都不舍的哭成了淚人兒。
到底是有多痛,才會讓她連珠璣的婚禮都不想?yún)⒓拥拇掖姨与x呢!
羽箏望著這一條湍急的河水,悲傷再次涌來,一心尋死的她,就要猛的一頭扎進河中自殺之時。
可就是這樣巧,羽箏失魂落魄間,沅止已經匆匆趕來,瞧著她要尋死,焦急的縱身一躍,直奔羽箏身前而降。
正在欲尋死間的羽箏,被沅止突然而來給嚇的險些摔倒,幸而沅止摟的快,緊緊將她攬入懷中。
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喜極而泣。
待到羽箏反應過來時,二人都瞬間紅了眼眶,她趕緊捧著沅止的雙頰,感知他的溫度,害怕再次出現(xiàn)幻覺的她,趕緊四下打量著沅止。
確認無誤后,羽箏已經嚶嚶哭出了聲兒,一面捶打著沅止的胸口一面埋怨道:“你去哪兒了,你可知道我很擔心你,我到處找你找不見,我快心痛死了,恨不得隨你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p> 沅止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說道:“阿箏,對不起,我差點兒就失去你了?!?p> 羽箏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可眼淚卻還在嘩嘩流。
河岸上的珠璣曲伯為等人都在岸上看笑話似得,各個都不愿去打擾他們二人親昵。
后來,經過沅止說起,她才知道,近三日,曲伯為都將沅止死馬當活馬醫(yī),每每將她研制的解藥混入飯中給他吃,或許這藥真的有奇效,將沅止從鬼門關給搶了回來。
說起來,曲伯為可是他沅止的救命恩人呢!
羽箏是又激動又感動,猛然摟著沅止,溫柔且欣喜的說道:“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沅止紅著眼眶,隨即捧著羽箏的臉頰,內心有說不出的情話,只得動容的吻向羽箏的額頭。
就這樣,挺著大肚子的弗如,與珠璣跟羽箏三人在同一天成了婚,喜氣洋洋的在都城足足熱鬧了大半年才散去。
尤其是幾對新婚夫婦的雙方父母,每天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也同時催促著幾人趕緊生大胖小子。
眼看著羽箏已經懷孕,珠璣的肚子卻沒聲沒響,這給葉知秋與珠如舊給急得喲!
不論白天黑夜,珠家夫婦商量著將他二人關在屋子里造人。
直到弗如的頭一胎呱呱落地,珠璣這才被葉知秋放了出來,去探望弗如。
這邊兒軟花柔可是心疼羽箏,才兩個月,就分派了幾十個仆子跟著扶著照顧著,有時候看著仆子笨拙,自己都恨不得親自去照顧兒媳婦兒。
眼瞧著羽箏要去探望弗如,這下可把軟花柔給嚇壞了,趕緊帶著沅家人馬去到街上,將所有百姓全部轟回了各家找各媽。
羽箏起初也很疑惑,向沅止詢問了幾句,這才知道了是軟花柔霸氣封了街道。
說實話,沅止比軟花柔更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街道的房子都拆了,深怕羽箏磕著碰著了。
羽箏無奈扶額,這對母子可真是厲害。
也是接好孕的喜兆頭,抱了弗如那大胖小子的珠璣,回去不到兩個月就懷孕了,這可讓珠家沐家老兩口放了心,也開始到處炫耀自己將要抱孫子的喜事。
這會兒軟花柔不滿的在客廳中不服氣,對著沅如水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訓。
?。骸斑@個葉知秋,真是氣人,就是女兒有了身孕嘛!到處炫耀,哼!任憑她再得意,以后也得給我孫子叫哥哥姐姐,哼!”
沅如水聽罷!大呼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等小事,還好還好,自己這個出氣筒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便趕緊殷勤的給她捏肩捶背說道:“是是是,等咱們孫子出生,也風風光光的帶著到處炫耀去,氣死他們珠家?!?p> 此話一出,軟花柔也總算高興了幾分。
一旁的羽箏與沅止無奈扶額,這老人家啥也不多爭,就喜歡比生娃。
這不,五年過去,羽箏已經三胎了,弗如也已經四胎了,唯獨珠璣還才兩胎,這可給葉知秋珠如舊給急得喲!
葉知秋還專門放話給沅家與曲家,不許他們再生了,免得以后珠家男丁少,吵不過又爭不過他們兩家。
如今叢帝聽著這幾家為孫子爭來爭去,也覺得有趣的莞爾一笑。
說實在的,他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努力做功課的帝子,說來如今也有十四歲了,還得等三四年才能抱孫子,想想都著急。
帝子被叢帝望著打了個寒顫,好似猜出了叢帝的心思一般,他可不愿意天天被叢帝催著生子,故而盼望自己不要長大,不然就有煩惱了。
叢帝不滿意帝子的態(tài)度,趕緊喚來巫師,非得要從現(xiàn)在開始算著帝子何時讓他抱上孫子。
莫說帝子無語了,就是巫師也感到無奈扶額。
一個十四歲的娃娃,再怎么求,也不可能生娃娃出來??!何況他還連個媳婦兒都沒有呢!
聽聞消息的葉知秋,不但不感到唏噓,反而還感嘆著向珠如舊埋怨道:“瞧瞧,還是君有先見之明,帝子如今還這樣小,就開始讓巫師大人行巫祝之事來祈求得小皇孫孫。”
珠如舊只附和的笑了笑,隨即找了個由頭溜走了。
他可不喜歡一個中年婦女在耳邊兒羅里吧嗦。
如今弗如的孩子最多,家中熱鬧,為了帶孩子,好久沒有與姐妹兒們相聚,便約著羽箏沅止一家和珠璣與沐玄若一家去春游了。
三家人就這樣熱熱鬧鬧其樂融融的到處游玩兒,至少不如意的已經過去,留下來的將是幸福的、快樂的、順遂的,再不會有坎坷,只有相依相偎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