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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科技開始成為名捕

071、謫仙

從黑科技開始成為名捕 放逐神權 1027 2021-10-15 17:11:56

  “你的?”

  “爹讓我跟你走,他要出去辦些事情,過幾天會來找我們?!?p>  李宓搔了搔頭皮,“你爹怎么知道我要走的?還有,那老頭兒能有什么大事要辦,折騰上幾天?算了,正好我發(fā)愁怎么勸你跟我回城呢,既然這樣,我下一趟準備去襄樊城,我?guī)阆热ツ抢?,然后帶你逛最好的酒樓,帶你吃悅來客棧的醬牛肉。”

  呂辭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一開始還笑得有些嬌羞含蓄,一路跟著李宓往碧蹄館外走,被年輕人接連出言逗笑,笑著笑著就不再掩飾了,露出來兩個極醉人極好看的小酒窩。

  小白臉偷偷瞧著,看她笑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碧蹄館外,匿身樹叢中的爛衫老頭兒腳尖輕點,掠過一棵棵如沖天利劍的刺槐,向著極遠的山頭,一腳邁出十丈遠,如縮地成寸,逍遙踏步而去。

  那山頭曾是山中活過三甲子的白額虎洞穴,洞邊長有幾株綠油油的虎須草,隨風飄搖。

  ……

  夔州道東部與荊湖北道西邊交界處有座襄樊城,城內靈臺縣城西三十里處有座道觀,可東瞰江陵、西接夔州、南望恭州、北扼京兆。

  山下有七俠鎮(zhèn)與平涼軍,軍中駐扎甲士兩萬,扼守這處絲綢之路西出關中之要塞。

  道觀相傳為全真教輔極帝君王重陽修煉得道之所,此地原為道門祖庭之首,嗣老君遺風、秉東華帝君傳教,以全老莊之真、苦己利人為宗旨。

  祖師王重陽于甘河鎮(zhèn)受教漢鐘離與呂洞賓,創(chuàng)全真金丹訣,于前秦大定年間來此傳教,收馬玨等全真七子,為今時今日道教奠定根基。

  前秦末年,春秋戰(zhàn)事起,中原大亂,蒙古人自北方草原鐵蹄南下,接連屠城一十八座,武當山全真七子誓為中原漢人守漢土,于襄樊城外攔下蒙古十萬鐵騎。

  待中原武林人士趕來,武當七子盤膝坐于襄樊城下,惟見身前密密麻麻十萬恐怖騎軍,全城人無不動容。

  武當七子、三十六代掌教高仙芝坐于六人之前,道袍已是千創(chuàng)萬孔,手指掐道印,天地間自有浩然正氣,“陽清為天,陰濁為地,數(shù)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故天去地九萬余里。天地之大,我等皆為蜉蝣,今日容武當只在這襄樊城外方寸之地,為中原百姓豎起一道太平慈碑?!?p>  蒙古十萬騎軍亂箭齊發(fā),一撥撥箭雨從天空向武當七子潑下,城內百姓紛紛跪下,城頭戰(zhàn)鼓擂響,七人道袍被血水浸染,仍低頭抱劍,不得讓蒙古前進一尺一寸。

  那一年,有武當七子七劍破甲兩萬七,逼得蒙古大汗撤軍二十里,武當山元氣大損,南方道門偏支龍虎、青城、齊云、缺月得以中興,武當至今衰落不振。

  今日有一行八人緩緩走上武當山道,為首老人鶴氅貂帽,富家翁打扮,披了一件石青色綢緞面料補服,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獨有的亮紅光澤。

  身后一男一女俱是風姿出彩,再往后五人神情肅然跟隨,舉手投足之間皆是軍旅中帶來的殺伐氣。

  一路上山,兩側峰巒雄峙、危崖聳立似鬼斧神工,山頂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縹緲仙境,山腳高峽平湖、水天一色神韻直追漓江。

  全山有石階三千道,八人走到一半,眼前出現(xiàn)一座三丈高的青石牌坊,上書‘全真中興’四個碑字,筆鋒犀利,引來無數(shù)香客稱贊。

  一名年紀尚輕的青衣道士候在牌坊下,青服道袍袖寬一尺四寸、袖長隨身,恰取了道門包藏乾坤隔斷凡塵之意,如今龍虎山、茅山等道門道袍皆是自此改變而來。

  小道人見著來者,恭敬行作揖禮道:“武當四十二代弟子曹卿相,見過裴將軍、提督大人、尤姑娘與各位將軍?!?p>  鶴氅貂帽的老人正是夔州道節(jié)度使,掌控整道十數(shù)州兵馬的邊陲大將裴慶之,地位猶在夔州道郡守童綸之上,官階正二品,乃是當今小皇帝的軍伍心腹之一。

  富家翁打扮的裴慶之揮了揮手,示意免禮,問道:“魏真人呢?”

  年紀不是很大的小道士朗聲回答:“魏師兄在讀書臺講經。”

  裴慶之輕輕點頭,隨后招手讓青衣小道領路,一行九人繼續(xù)上山。

  路上,李宓見尤若黎不時打量這位年輕輕輕的道士,也跟著看了幾眼。

  自稱武當?shù)谒氖茏拥男〉郎砩霞∧w白皙透明,看得到血管的模樣,嘴角仍有剛睡醒的口水痕跡,看著就有些滑稽。

  似乎感受到兩道目光注視,曹卿相微微睜大了眼睛看過去,尤若黎立馬扭頭撇向一邊,唯有李宓繼續(xù)直勾勾看著,眸子里不加掩飾好奇與調侃。

  身子在上山的樹影中走進又走出的小道抬起頭,仔仔細細盯著李宓,眉眼間帶些書卷氣,微笑著說,“提督大人在看什么?”

  李宓笑道:“當然是看謫仙。”

  曹卿相大大方方的撣了撣道袍,微微斂緊眉毛,干凈的指拈了個蓮花印喟嘆道:“武當山上無神仙,神仙在天宮。”

  李宓眼神清凌的看他一眼,說道:“三千年一遇全真,大叫甲子天年。重陽闡教,萬朵金蓮,上界群仙,卻無一人為漢人守國土,七子亦是七仙,今番不是,更待萬余年?”

  曹卿相再次扭頭看他,看不出什么表情,隨之粲然一笑,走在前面輕輕開口,字字清晰地說道:“天上浮云如白衣,廝須改變如蒼狗,三尺青峰懷天下,武當七子守漢疆?!?p>  曹卿相領著眾人上了靈龜臺后,便告別退下,裴慶之帶著兩人跟五名麾下將軍繼續(xù)拾階而上。

  靈龜臺上有不少蒼鷹在塔頂來回盤旋,裴慶之等人上來后,將鐘樓塔頂?shù)臍鉁囟溉焕秃脦锥?,蒼鷹呼嘯掠逃,鐘樓便清凈下來。

  裴慶之抱起櫸木,十分吃力地撞向靈龜臺大鐘。

  咚一聲悶響,從靈龜臺傳往武當山各座山頭,悠遠綿長,緊十八,慢十八,不緊不慢又十八。

  撞過五十四次鐘后,裴慶之已經大汗淋漓,他從手下那里接過手帕,拭去額頭熱汗,望向山間平野闊,說道:“朝廷內憂外患,紛爭不斷,以后不知道還能來撞幾次鐘了?!?p>  說完,他了卻心事,便留下李宓與尤若黎,攜麾下將領回城去了。

  望著六人離開,除去裴慶之那具日益佝僂的身軀,其余五人俱是氣宇軒昂,正當壯年,哪怕只是跺跺腳,也能讓一方大員坐立不安,眾人于武當山短暫會首又散去。

  尤若黎與李宓并肩望著六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卻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在廝殺搏命,秋水眸子里有些黯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是誰的福,又是誰的禍呢?”

  從靈龜臺下來,尤若黎要去讀書臺聽武當大師兄魏伯陽講經,李宓對這類侃大山的事情不感興趣,便去了最熱鬧的三清觀。

  今日登山祈福、祭神祭祖的山下百姓絡繹不絕,山道間盡是往來香客,比起后山靈龜臺不知熱鬧凡幾。

  李宓看見了在老槐樹旁為香客贈香的年輕小道,至于為什么單單注意他,這就涉及到尤若黎身邊那些偽裝成婢女的死士了。

  根據(jù)她們的密報,尤若黎與小道士似乎有了些說不明道不清的關系,倘若成真,不僅尤若黎和腹中胎兒要遭殃,就連武當也將面臨大難。

  李宓將這些情報壓在控鶴府的密報里按表不奏,只叮囑幾名死士,只要尤若黎沒有逾距行為,暫不干涉。

  當他真正見到曹卿相,又心想,這小道哪里好了?容貌不算英俊,身姿也不算玉樹臨風,難道是眼睛好看?

  年輕道人站在老槐樹下,看著上山下山的一道道風景,他用一種與所有人都不同的眼光看世間。

  這種眼光,像是太陽,溫暖的、感嘆的,無論是山上一株草,還是山下蜉蝣眾生,他都不帶絲毫差別地去看。

  “小道士,你盯著人家看什么,臭不要臉!”有女子罵道。

  道士也不生氣,只是抬手揖禮,臉上笑意如沐春風,“你入我眼,如花映入水中,便不再是花,色即是空,萬物在我眼中皆是紅塵?!?p>  “強詞奪理!”人們都罵道。

  道士依舊笑吟吟地,罵不還口,待發(fā)完手上的香,雙手插袖極沒有仙人風度的走開,來到一座小觀內,大約是道士居住的地方。

  李宓出于好奇,不遠不近跟著,看到年輕道人居然對著觀內一叢草講話,“我不在的半天,你們有沒有想我?。抗圆还园??昨日那只貓有沒有來欺負你們?放心好了,今日我已經與它談判了,大概談妥啰,以后見了它,不必躲躲藏藏了?!?p>  這牛鼻子道人,神神叨叨,快要及冠禮了吧,怎么還跟個三四歲小孩一樣。李宓躲在樹后腹誹。

  “不知提督到來,小道有失遠迎?!?p>  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

  李宓摸摸鼻子,按理說自己躲在樹后挺隱蔽,這也能被看到,心里罵了句走出來,立即嬉皮笑臉道:“曹卿相,真人不露相嘛,五官感知挺靈敏的。”

  曹卿相從那叢草面前站起,伸手指指,“是它們告訴我的?!?p>  李宓有些無語,懶得跟他廢話,走過去坐在臺階上,托腮望著青袍道士,“喂,你為什么要當?shù)朗磕???p>  曹卿相坐在李宓下一級臺階上,雙手插在袖里,像寒冬縮手取暖的人一樣,“生下來就被人丟在山腳,師父撿我上山,除了做道士,也沒得選?!?p>  李宓笑起來,“當了十幾年的道士,有沒有啥仙人手段教我一下,不舍得傳,露幾手讓我開眼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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