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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垣契闊

十五、李玄鑒回宮

東垣契闊 其水有云 5809 2021-10-06 06:00:00

  “什么?和親!”

  李玄鑒帶著瑯玕和張無痕到了許思湘所在的長寧宮,見到許思湘身體無恙,便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當(dāng)然,看到母后身體康健,他心中也是歡喜的,可是這樣的歡喜很快便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打破了——他萬萬沒想到許思湘用這種方法誘他回宮,不光是因為自己擅自出宮時日太久,更主要的是因為與童戎國定了和親之事,由不得他不回宮。

  “母后,這件事是否定得太倉促了些?”

  “倉促是倉促了些,不過你都過了婚配的年紀(jì),和親之事也算合適?!?p>  許思湘自從當(dāng)年李玄鑒中毒被救之后,便看淡了世間之事,只要李玄鑒和李玄成兩人平安,她便持齋念佛,不再過問其他了。雖說李宗祧給了她皇后的位分,但她實在對打理后宮無甚興趣,常常以身子欠安為由將宮中事務(wù)都撇開了去。

  李宗祧大約也摸準(zhǔn)了她的脾氣,與她相敬如賓,倒也相安無事,宮中諸事便都盡數(shù)交給敏思妃白菀去打理了。

  白菀是在李玄成出生后不久入宮的,早年只生過兩個公主,如今都已長大嫁了人。又有過兩個皇子,卻都不幸夭折。且宮中如今除了許思湘生的兩個皇子長大成人外,后來竟沒有一個皇子長到成年。

  去年冬天白菀終于又如愿生下了一位小皇子,皇帝賜名李玄曜。而今白菀對自己得來不易的小皇子看護(hù)得緊,宮中大事小情都是她在嘰嘰喳喳地張羅著,許思湘也便由了她去折騰,唯一讓許思湘感到不安的事情便是李玄鑒私自出宮的事情了。

  往常李玄鑒偷溜出宮,不過是在京城中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想著他一直待在宮里也是無趣,便是許思湘自己也常常有牢籠之感,她便都替李玄鑒瞞下了。李宗祧偶有察覺,幸都無事,李玄鑒又回來得及時,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至多不過訓(xùn)斥一頓了事。

  這次李玄鑒私自出宮,連帶著將李玄成也帶了出去,且?guī)讉€月都不見蹤影,著實讓許思湘提心吊膽,日日坐臥難安。后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是李玄成遇刺傷重,得知這個消息,許思湘差點嚇到心跳停止。剛剛派了禁衛(wèi)要把李玄鑒接回來,又被他偷溜了出去。三番五次的變故,就是許思湘這許久未起波瀾的心,如今也要洶涌而動了。

  好在這一次李玄英跟隨在李玄鑒左右,偷偷地給宮中捎回了些信息,許思湘這才瞞了李宗祧,派了禁衛(wèi)悄悄隨護(hù),又想了裝病這一出將李玄鑒喚回。不管怎樣,看到李玄鑒安然回宮,許思湘之前的氣憤、惱怒、擔(dān)心、憂慮,都一掃而空了。

  沒想到李玄鑒真的以為自己生了病,還帶了兩位朋友回來給自己診治,許思湘又覺得有些欣慰。聽了李玄鑒的介紹,得知張無痕和瑯玕的身份,許思湘更是又驚又喜。

  張無痕的面貌是與文子琢極為神似的,許思湘想到了兒時的歲月,心中無限感慨,對張無痕多了幾分親切。而眼前的瑯玕,總讓許思湘有一種錯覺,好像似曾相識,卻又說不上在哪里見過??墒前蠢碚f,他不過是文子琢的養(yǎng)子,自己應(yīng)該從未見過才對。莫非人與人接觸久了,相互間也就有了相似之處?也許吧。許思湘不及細(xì)想,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李玄鑒和親之事更為重要。

  “母后也想過,童戎國不比我們太常國,地界荒蠻,這人也怕是性子更加粗魯些。不過長公主殿下當(dāng)年也是嫁過去了的,早些年她帶了你南月弟弟回來省親,我看那邊的風(fēng)尚倒是還好,也怕是長公主殿下在那邊修禮化俗做得好。這次與你和親的是涂族公主,集獲遲的愛女名作集獲夕顏的。聽說那位公主天資聰慧,人又漂亮,與你也是相配的?!痹S思湘耐著性子給李玄鑒做著思想工作。

  “可是,你們總要照顧一下我的感受?。≡趺催B問都不問我一聲,就給我定了和親之事??!”

  “你這不是沒在宮里嘛?!?p>  “那我現(xiàn)在回宮了,這次和親之事,我不同意,退了吧。”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和親之事是你的事,也是為了兩國長遠(yuǎn)考慮。涂族本就與我們有嫌隙,這次提議和親之事,正是兩國修好的時機(jī)。我和你父王都是樂見其成的,朝廷上的大臣們也是贊成的。此事已定,你現(xiàn)在想退已經(jīng)晚了。”

  “那你剛剛還說是因為我不在宮里,所以才定了和親之事。我在不在宮里,還不都一樣。”

  “知道就好?!?p>  “父王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已回宮?要不,我再出宮躲躲?”

  “他便是不知道你人現(xiàn)在宮中,怕是也早就知道你回來了。為了尋你,你父王就差發(fā)下海捕文書了。既然回來了,絕不會再給你出宮的機(jī)會?!?p>  “母后——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這事還有轉(zhuǎn)圜余地,對不對?”李玄鑒又急又愁,可憐巴巴地望著許思湘。

  瑯玕和張無痕見慣了李玄鑒平日里一副樂呵呵,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了什么事急成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如今見了,倒是很稀奇。

  許思湘還未答話,便聽見外面?zhèn)髟掃M(jìn)來,李宗祧馬上要進(jìn)門了。

  李玄鑒聽聞父王趕到,馬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中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著急忙慌地想要找個地方躲藏。

  “你躲什么?不過是見你父王,今天不見,明天也是要見的?!痹S思湘看他慌張的樣子,很是不解。

  “母后你不懂,我得趕緊躲躲。你就當(dāng)沒見到我,我算是明天才能進(jìn)宮。嗯,瑯玕和我?guī)煾敢惨阋欢恪!?p>  “師父?”許思湘聽李玄鑒稱張無痕做師父,心想:“這又是哪一出?”

  雖然瑯玕和張無痕都沒有覺得有躲起來的必要,但李玄鑒并沒有給他們理論的機(jī)會,不由分說地就先將二人分別關(guān)進(jìn)了兩個衣柜中,隨即自己也慌亂地躲進(jìn)了許思湘的床下。躲進(jìn)去之前還要特意囑咐一遍許思湘和身邊的宮人們:“沒有看到我,我沒有來過?!?p>  許思湘無奈地?fù)u了搖頭,任他躲了去。

  瑯玕在衣柜中,聽到外面在一陣穩(wěn)健的步伐之后,響起了一個低沉洪亮的聲音:“聽李本說,太子終于肯回宮了?”

  “嗯,說是這兩天就到。”

  “集獲夕顏很快也便入京了?!蓖A艘幌拢致犂钭陟稣Z氣加重,道:“等太子回來,一定要好好責(zé)罰他,他才能知道什么是為人為子之道?!?p>  “責(zé)罰是一定要的,我也恨不得打斷他的雙腿,才免了他天天往宮外跑的毛病?!痹S思湘故意提高了聲調(diào),生怕床下之人聽不到似的。

  “打斷腿就不必了,面壁十日,禁足三月,再罰他將四書五經(jīng)抄上二十遍,也就夠了。”

  李玄鑒在床下聽到這個責(zé)罰,心想:“那我豈不是手都要抄斷了!還不如直接打斷腿呢?!毙睦镆患?,腦袋略抬高了些,便碰到了床板,弄出些響動。

  “什么聲音?”李宗祧不知何處來的響動。

  “哦,可能是門外有風(fēng)?!痹S思湘隨意地說了一句,李宗祧也便不再留意,轉(zhuǎn)了話題,道:“太子責(zé)罰之事,等他回宮再慢慢調(diào)教不遲。往日是你太縱容他了,這次和親之后,他也該收了這胡鬧的性子。朕亦有心將奏折慢慢交于他批閱。玄曜最近夜里睡得不安穩(wěn),宮中雜事又多,和親之事,便只能勞煩你了?!?p>  許思湘一一應(yīng)著,李宗祧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歇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便離開了。

  瑯玕聽著外面腳步聲消失,許思湘說了句:“都出來吧。”幾個人才從衣柜和床下出來。出來的時候,瑯玕覺得自己脖子后面像是被什么東西勾了一下,又聽到有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墒?,衣柜里黑漆漆一片,他想:“可能是自己碰到了什么東西吧?!?p>  李玄鑒急著要從床下出來,還在鉆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腦袋。等他出來后,許思湘道:“你都聽到了。這幾個月你都老老實實在宮里待著,準(zhǔn)備和親吧!”李玄鑒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苦笑道:“知道了。母后,我就先回去了?!闭f著,便要拉上瑯玕和張無痕一起走。

  “你要帶他們?nèi)ツ膬???p>  “去我的太子宮。”

  “不要怠慢了人家?!?p>  “知道了?!爆槴\和張無痕還沒有向許思湘告辭,李玄鑒已經(jīng)拉著兩人的手出了門,只有他的聲音從門外遠(yuǎn)遠(yuǎn)地飄進(jìn)許思湘的房中。

  當(dāng)天夜里,瑯玕和張無痕被李玄鑒強(qiáng)迫穿上一身夜行衣,三個人偷偷摸摸站在宮墻之下一處暗影的時候,瑯玕實在想不出這樣做有什么必要。

  李玄鑒看到母后身體康健,又聽到了和親之事時,他便有了要逃出宮去的念頭,否則也不會在李宗祧到來之際非要躲起來了。躲在許思湘床下那會兒,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當(dāng)晚逃出宮去的辦法。那便是,趁著夜深天黑,由瑯玕扮作刺客將門口的禁衛(wèi)引開,然后他和張無痕在混亂之際,便可從門口開溜了。

  當(dāng)李玄鑒在黑暗中將自己的計劃詳細(xì)對瑯玕和張無痕說明之后,瑯玕提出了異議,道:“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p>  “聽我的,這里我最熟悉了。大家都聽我指揮,不要擅自行動?!边@句話聽上去就好像李玄鑒有千軍萬馬要指揮作戰(zhàn)一般?,槴\來回瞧了瞧他們?nèi)耍南耄骸靶枰阒笓]的應(yīng)該也就只有我們兄妹兩人了吧。”

  李玄鑒非常嚴(yán)肅地繼續(xù)說道:“我保證,這個計劃萬無一失!這個側(cè)門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是屬于禁衛(wèi)人數(shù)最少的一個宮門。等再過一會兒,他們換崗的時候,瑯玕便可行動。師父由我來保護(hù)便可?!?p>  張無痕雖然被李玄鑒一系列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不過,既然是在宮門處了,大抵是要出去的意思。她悄悄問道:“我們這是要出去了么?”

  “正是?!?p>  “可為什么不在白天出去啊?現(xiàn)在這么黑?!?p>  “因為他們不許我們出去,所以我們只能趁天黑偷偷溜出去?!?p>  張無痕聽了李玄鑒的解釋,點點頭,似乎覺得他這個主意很是高明。

  瑯玕鄙夷地瞧了一眼李玄鑒,心中在想:“不讓出去的怕是只有你吧!沒聽說不讓我們兄妹二人出去??蛇@都出的什么餿主意??!”

  其實依瑯玕的武功,找一無人之處,帶兩人飛身越過宮墻,溜出宮去,也是可以的?;蛘呷绻舆@個方法太冒險的話,他們?nèi)嘶b成夜晚出宮的太監(jiān)宮女,悄悄出宮也可以。偏偏李玄鑒選了一種這么大張旗鼓的方法,還要裝成什么刺客。

  不說刺客的主意會引來更多的禁衛(wèi),即使瑯玕能順利將門口的禁衛(wèi)全部引開,李玄鑒和張無痕不會武功又那么明顯的兩個大活人,就他倆笨手笨腳的動作,瑯玕委實不認(rèn)為他倆能夠安全溜出宮去。

  瑯玕正要向李玄鑒說明其中的不妥之處,突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玉佩不見了。白天從長寧宮出來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勁,當(dāng)時沒有細(xì)想,現(xiàn)在才突然明白了,原來是他的隨身玉佩不見了。

  那塊玉佩還是當(dāng)年文子琢和張青陽救下他時便隨在他身側(cè)的,也是他有可能認(rèn)親的最重要的物證了。如此重要的物件丟了,說是丟了他的性命也不為過。

  瑯玕憶起他還在鳧振山山下的客棧中,與上官祺落在一起時,提及當(dāng)年救下上官祺落之后,用自己身上的玉佩給上官祺落玩耍,上官祺落還咬過那塊玉佩之事。

  其時,他又摘下玉佩給上官祺落看,上官祺落開玩笑說玉佩上面還留著自己的牙印,他也只是笑笑。那時上官祺落便說,看玉佩上的纓絡(luò)有些舊了,絲線也開了幾根,想要給他再做一個。不過,后來兩人很快各奔東西,給玉佩換纓絡(luò)的事也便丟開了。

  如今,瑯玕仔細(xì)想了想,怕是在長寧宮躲進(jìn)衣柜時,那玉佩上的纓絡(luò)被衣柜中的什么東西掛住斷掉,所以他那時才會聽到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你們等我一下,我有東西落下了?!?p>  “什么東西?一定要現(xiàn)在去尋嗎?”李玄鑒問道。

  “我的玉佩,很重要,一定要找到?!爆槴\說完,便離開了李玄鑒和張無痕。長寧宮的位置,他雖只去過一次,也足已尋過去了。

  李玄鑒還沒反應(yīng)過來,瑯玕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喂,你到哪里去尋?。俊崩钚b低聲地問了一句,又怕驚擾了禁衛(wèi),不敢大聲喧嘩。

  自然,黑暗中空空蕩蕩,沒有回答。

  就這樣,李玄鑒和張無痕躲在無月的夜里,黑暗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玄鑒看著側(cè)門處的禁衛(wèi)換了一班,又換了一班,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不安。那些禁衛(wèi)不是為了保護(hù)他才守在這里的嗎?可是,李玄鑒卻從未像此時一樣在宮墻之內(nèi)心生恐懼。

  “師父,你冷嗎?”李玄鑒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冷?!?p>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蟲子在叫?”

  “大概是草叢中的一些蟋蟀吧?!?p>  “不對,好像還有什么別的,會不會有蛇之類的?”

  “哦,也有可能。不過如果有蛇的話可以逮回去,大部分蛇都可以入藥?!?p>  李玄鑒聽了張無痕的話,嚇得向她身邊靠了靠,一動都不敢動了。

  “你,是害怕了嗎?”張無痕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害怕?怎么可能!我可是從小在這兒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里了!”李玄鑒慘白的臉都要把一片漆黑的夜色染成白色了,嘴里卻還在逞強(qiáng)。他心里不住地犯嘀咕:“宮里有蛇嗎?應(yīng)該沒有吧。”

  此時,李玄鑒有點想念趙翼了。趙翼那個膽小鬼,就因為這次出宮出了些岔子,便再不敢?guī)ё约撼鰧m了,反而還要苦苦地勸說自己留在宮中。李玄鑒就是一時心軟,答應(yīng)了他,這才不好再麻煩他。不過,他不會早就算準(zhǔn)了單憑自己和瑯玕、張無痕三人,也很難出得了宮吧。嗯,他算得對!

  李玄鑒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心中萬分后悔將趙翼留在了太子宮,沒有一同帶出來。這樣想想,趙翼還真是自己身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李玄鑒以前怎么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呢?

  終于,李玄鑒決定還是和張無痕一起去找找瑯玕,理由就是:這么久過去了,瑯玕都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是,不知道瑯玕去了什么地方,他們要到哪里去尋呢?

  李玄鑒想了想,瑯玕這次來宮里無非就是去到兩個地方,一個是長寧宮,一個是他的太子宮。他們可以先到長寧宮去尋,沒人的話再去太子宮。嗯,去了太子宮至少他還可以坐著休息,喝口茶,也好過在這里苦守。即使瑯玕又回到側(cè)門這里,看到他們兩人不在,應(yīng)該也會先到太子宮去尋。

  想到這兒,李玄鑒便帶著張無痕悄悄地向長寧宮方向走去。誰知,兩人剛走出不遠(yuǎn),便被禁衛(wèi)發(fā)現(xiàn)。為了躲避禁衛(wèi),李玄鑒帶著張無痕慌不擇路,走錯了方向,等他回過神來,剛要換一條道路去長寧宮,這時,又一隊禁衛(wèi)從遠(yuǎn)處過來,情急之下,李玄鑒看到眼前御書房恰好無人,便帶著張無痕躲了進(jìn)去。

  驚魂未定之余,李玄鑒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從未覺得宮中的禁衛(wèi)如此之多!再想到自己有一天在宮中也會如此狼狽,又覺得好笑。

  張無痕透過御書房的門縫瞅向外面,悄悄地問道:“那些人便是來抓我們的嗎?”

  “嗯,算是吧?!?p>  “可是我覺得他不像惡人??!”

  “什么?誰?”李玄鑒心想:“禁衛(wèi)一個個身披盔甲,手持武器,這還不像惡人?難道還是善人不成?”

  “禁衛(wèi)手里的武器,就是專門對付我們的?!崩钚b不知道自己這么解釋,是不是壞了禁衛(wèi)的名聲,不過也只是在張無痕一個人心中壞了名聲,好像也沒什么。

  “他手里沒有武器。”張無痕不解。

  “怎么可能!”李玄鑒不相信地也順著門縫向外望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張無痕說那人手中沒有武器,又不像惡人了,因為那人正是他的父王李宗祧。

  李玄鑒見父王向著御書房走來,真真是比見了禁衛(wèi)還要失魂落魄,腦子里一萬個后悔沒有聽從瑯玕的建議站在原地等待。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來應(yīng)付了。

  在書房中轉(zhuǎn)了兩圈,李玄鑒看到一個書柜大小倒是還算合適,便急忙把書柜里的書籍都搬了出來,放到了書架上,又把書柜里面的一個隔板拆了下來,在書柜中騰出了足夠的空間,之后,對張無痕說:“師父,你先躲進(jìn)來,千萬不要出聲。我不來給你開門,你也千萬不要自己出來?。 ?p>  張無痕便任由他這個徒弟指揮,乖乖地躲進(jìn)了書柜。

  此時,李玄鑒已經(jīng)能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來不及再選位置,三步兩步走到書柜對面的一處屏風(fēng)之后躲了起來。

  “萬幸,所有的動作都在父王進(jìn)門之前完成了?,F(xiàn)在,只要父王一會兒離開御書房,我們就可以安全離開了?!崩钚b心里樂觀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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