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鳳池嶺外,一大早,太陽未升,遠(yuǎn)處山頭的晨霧都未散盡,一大群人就聚集在鎮(zhèn)門口,足足三四百人人,這些人中有三百多人是官兵的打扮,一個個肩上都帶著那種私制的弓箭,腰上掛著彎刀,還有百來人是鎮(zhèn)上附近的人。
為首的是四個騎馬的大漢,模樣有點相像,似乎是一母所生,個個氣勢不凡,尤其有兩個氣息有些飄渺,眾人都不自覺的不好直視。
一行隊伍浩浩蕩蕩,在隊伍后面也是聚集了無數(shù)白崗鎮(zhèn)的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男女老少一眼往后面看去都看不到盡頭,足足數(shù)千人。
看著身后四百多人的龐大隊伍,更是個個手持利器,弓箭就有兩百多張,陸奇心頭也是一震自信澎湃。
今天早上,陸奇一夜都沒有睡,因為滿腦子都是絕世寶物和成神做仙這些滿腦子的念頭想法,對于他而言,錢財、權(quán)勢、女人這些都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因為以他如今的這個地位,這些都已經(jīng)不缺,錢財權(quán)勢他如今已經(jīng)冠絕白,至于女人,家里已經(jīng)八房。
今天一大早得到山上有寶物的消息,陸奇心中的渴望貪欲就更是如雜草般瘋漲起來,正好又有路過的官軍也有尋寶的打算,二者一拍即合,是以也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陸奇心中發(fā)誓一定要得到這個寶物,誰都不能阻擋自己,任何人!
走了半個時辰左右,一個官家模樣的人,跑到陸奇身旁說了幾句。
“真的!”陸奇有些吃驚,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縱馬跑到隊伍前面。
“怎么回事?”領(lǐng)頭四兄弟中的一個刀疤臉皺了皺眉頭,自己等人個個有不俗的本領(lǐng),對于這個鎮(zhèn)長也沒放在心上,當(dāng)然也沒有必要得罪,除非有了利益沖突。
“幾位官位,前面是鳳池嶺的狂風(fēng)峽谷,每日都會無故出現(xiàn)兩次狂風(fēng),那是飛沙走石,讓人睜不開眼睛…”
“說重點”,嗯一個公鴨嗓男子有些不耐煩。
“是是”,陸奇眼中怒色一閃即逝,以自己在本地的人脈威望,就是縣太爺見了自己,也禮遇有加,給足了面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等自己得到寶物之后一定要讓他們好看,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前兩年,這片山谷里盛傳鬧鬼,有一些人不信邪,進(jìn)山求證,結(jié)果一去不返,也有個別人從中回來,但都被嚇破了膽,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了很多不著調(diào)的話?!?p> 陸奇一邊說一邊抹著汗,自己雖然也知道附近鬧鬼,但沒想到會是這里,而且還有一些話陸奇沒說,據(jù)目擊者說,這里不是一個鬼,而且是一群鬼,這是要人命的。
“鬼!鬼呀?!惫喩ぶ焊邭鈸P!的聲音戛然而止,包括擺酷的動作,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鬼也沒什么怕的,鬼屬陰,人屬陽,我們這么多人,陽氣旺盛,鬼見到后也要繞道而行”,這時為首的大哥模樣的說話了,“而且一般的鬼白天是不敢出來的。”
大哥的話讓眾人浮動的心安定下來,至于如果真出現(xiàn)白天的鬼,是什么樣的,他自己卻沒有說。
因為如果真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對方肯定達(dá)到了煉神第二個層次,成為一方鬼王,那么整個山谷都會化成鬼域,這白崗鎮(zhèn)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不錯,而且就算鬼出現(xiàn)了也沒什么可怕的我和大哥足可以應(yīng)付了。而且公子曾經(jīng)還讓人抓了一個練氣境的鬼將,封了她的一切能力,抓到床上享樂?!彼娜酥凶詈笠粋€人也插口道,“如果是一個漂亮的女鬼,我兄弟就把她抓來送給鎮(zhèn)長了。”
說完不顧周圍眾人的大笑,直爍爍盯著陸奇。剛才陸奇的反應(yīng),這個老二可是看在眼里,雖然說這話是穩(wěn)定軍心,可未必沒有敲打敲之意。
“軍爺客氣了,我只希望寶物到手后,能借我用兩天,把我身體治好?!标懫嫘睦镆活?,感覺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忙道,心里卻能不住想:到底是高人,自己自認(rèn)房中八十一式樣樣精通,雖然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一點,但連著十幾式還不是問題的,但哪里想到人家已經(jīng)不玩人了,開始玩鬼了。
又過了片刻,斥候來報,“大爺二爺,三爺,四爺,前面發(fā)現(xiàn)一座山寨,按范圍來說可能是飛紅巾的地盤。”
“飛紅巾?”幾人都是一怔,刀疤臉能不住大笑,“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前幾天我們追飛紅巾追丟了,沒想到在這里能碰到?,F(xiàn)在看來寶物應(yīng)該就在山寨里?!?p> “那我們就平了山寨,搶了寶物,再捉幾個美人,等于立了三件大功?!惫喩ひ搽S聲附和。
“老三老四,別節(jié)外生枝,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獲得寶物?!崩隙粗约旱膬蓚€兄弟一說到殺人放火就起勁的樣子,就有些無語,這還是修仙弟子,朝廷命官嗎?
“二哥有所不知,前幾天我和老四本來想追飛紅巾的幾個人找個樂子,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居然懂得軍陣,公子懷疑飛紅巾可能和前鎮(zhèn)遠(yuǎn)將軍有關(guān),其中更可能有公子要找的人。”公鴨嗓解釋道
他們孟家四兄弟,龍虎豹鶴,他雖然最敬重的雖然是大哥,但最佩服和害怕的確是二哥,四兄弟中很多重要決定,都是二哥拍板的。
“原來是這樣。那就把這個山寨平了,但是相關(guān)人員能不殺就不殺,不然公子可能會發(fā)怒的。”老二想了想道。
“是極是極”,老三老四隨口附和,一想到公子發(fā)怒,就忍不住心驚。
自己公子柳川,原本是前鎮(zhèn)遠(yuǎn)將軍李蘇南的部下,因揭發(fā)李蘇南謀反有功,已經(jīng)晉升為五品校尉,而且不知怎么居然得到了自家宗主的青睞,收為義子,當(dāng)做了接班人培養(yǎng),以大哥二哥練氣境界的修為換作任何一個門派也是內(nèi)門弟子甚至真?zhèn)鞯茏觼砼囵B(yǎng),如今卻被宗主派來做公子隨從。
這些都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是自家公子殘忍好色,極為暴虐,如果這件事做砸了,功勞半點沒有,甚至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早晨,山寨大廳。
總管以下,八個頭目,都已到齊,分站在兩旁,李慕靈姐妹四人一身白衣,頭戴紅巾,端坐在主座上,顯得英姿颯爽,大有巾幗之風(fēng)。
“當(dāng)今大乾,明偵昏庸,奸臣當(dāng)?shù)溃澒傥劾魴M行,各地匪患(從來自己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之師)不斷,妖魔鬼怪滋生,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
而我等大好男兒,熱血兒女,理應(yīng)匡扶正義,拯救百姓于水火。以后我們當(dāng)以公子為尊,發(fā)展勢力,懲治貪官,解救百姓?!币蛔忠痪鋸睦顟z夢這樣的嬌俏可愛的女子嘴里說出,也別有一道熱血味道。
桑子明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李慕靈善于決斷,劉元霜擅長謀劃,而李憐夢最小,卻豪氣干云,不輸男兒,稱得上女中豪杰,從她用的兵器也能看出一二。
“各位當(dāng)家,這個懲治貪官,解救百姓這個大伙都沒意見,畢竟我們平時就是干這個的,只是公子是誰?我們平時自己干自己的不好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模樣勉強(qiáng)算得上英俊,說話間眼睛神靈活現(xiàn)。
劉元霜在桑子明耳邊低聲笑道,“這是我們山寨大總管叫二狗子,自己給自己起了大名叫蘇轍,身手不錯,很有一股精明勁,而且很會討人歡心?!?p> 桑子明也看了蘇轍一眼,嘴角一抽,雖然也知道世界上重名重姓的很多,也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蘇轍這個人,還是忍不住吐槽:“就你還蘇轍,除了和蘇轍同樣是個人外,你還有哪些地方像蘇者”。
“公子覺得這個名字有問題嗎?”劉元霜奇怪地問。
強(qiáng)忍住問有沒有蘇軾蘇洵,桑子明示意讓劉元霜繼續(xù)說。
“這個二狗子自認(rèn)為長得人模狗樣的,還做出許多討好大姐的舉動,明顯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完劉元霜有些氣鼓鼓的,對這個總管一點好感都欠奉,也就是大姐大量,惜其算個人才,才不與計較
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還想追求自己大姐,打算人權(quán)兩得,站在自己頭上,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要以貌招婿,這二狗子連給姐夫提鞋的資格也沒有,不對是都不配提資格,換作公子還差不多。劉元霜看了看桑子明越發(fā)英俊的臉龐,似真似幻透露出一股飄渺的氣息。
“對啊,大當(dāng)家的,咱們就算要選擇效忠對象,也得讓大伙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有什么資格和底氣讓我們效忠把吧?!绷硪粋€四十多歲的漢子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說。
“這人叫段天涯,身手不錯,就是心胸不怎么寬闊,和二狗子走的很近。”耳邊傳來劉元霜的聲音,桑子明點了點頭,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哪里都是一樣。
“混賬,你們一個個膽子都肥了,連我的話都敢質(zhì)疑。昨晚你幾十個人個人屁都沒放一個就全躺下了,不是公子手下留情,你們墳頭都快長滿草了?!崩钅届`一拍桌子怒道。
見李慕靈發(fā)怒了,二狗子兩人退下不再言語。
大堂一時靜悄悄的。
“當(dāng)家的,我們昨天是被他偷襲,所以不算輸。今天只要他能贏得了我,做了我們的主子,我就服了他,以后他的命令我就聽。”這是一個彪形大漢站了出來,聲如洪鐘,震的似乎整個房子都在顫動。
“這個人是李大虎,力大無窮,只有明勁修為也做了八個頭目之一,算是憨人一個。”劉元霜笑道。
“憨人嗎?”桑子明笑了笑,覺得這個李大虎也許很憨,但絕對不傻,贏了你服,其他人服不服?而且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沒法和他計較。
“如果公子沒有手下留情,你早就見閻王了,還不算輸。”蕭雨寒撇了撇嘴,自己幾人除了大姐很少插手山寨管理,但對幾個頭目性情還是很了解的。
“呃”,李大虎一時語塞,頓了頓,就耍賴道,“我們要見識一下這位公子的真本領(lǐng),這樣大家才能安心投靠呀。”幾個頭目也隨聲附和。
“公子,你看?”李慕靈看向了桑子明。
你讓我來不就是讓我立威的嗎?至于這么復(fù)雜嗎?桑子明有些無語。
以李慕靈的威望今天的事應(yīng)該能輕松解決,現(xiàn)在的局面也是她故意造出來的,就是為了樹立桑子明的權(quán)威,桑子明來的時候就心里明白。
“你們確定要挑戰(zhàn)我?!鄙W用髡酒鹕韥?,笑道。本來桑子明來確實是立威的,而且也有了很好的立威對象,結(jié)果這幾個悲催的家伙湊上來了。
“希望你們不要留下心理陰影?!鄙W用餍睦镟止疽幌?。
“啊”,這時幾個人才看到四個當(dāng)家的中間正站了一個年輕的公子,二十歲不到,一副書生模樣,就是俊的有些不像話。
他是怎么出現(xiàn)的?不對,他一直都在,只是我們下意識把他忽略了。
二狗子一臉妒忌地看著桑子明,似乎想要把他記在心里,“我從來都沒有和大當(dāng)家真么近過,憑什么你讓四個當(dāng)家的都對你有好感!就因為你這張臉嗎!”
很快二狗子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記不住這張臉,雖然看得清,但就是記不住,再看看其他幾個人,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一臉震驚。
過了半晌,桑子明重復(fù)了句,“我看大家要不一起上吧?!?p> “啊”,李大虎回過神來,“那個我才明勁修為,只能打打醬油,要不幾位哥哥一起上吧?!备杏X到這位公子有些詭異,自己的力氣多半排不上用場,提前慫了。
其余幾人都瞪著這個憨貨,你修為低,但是除了大總管,平時你服過誰?在哥們幾個里最少排前三,就這還低。
“算了,看來今天咱們打不成了”。桑子明饒有興趣地看著李大虎,這還真是個人才。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發(fā)愣中,李慕靈才聽到百丈外似乎有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