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從土王座上站起,目光便如刀刃般直指哞耽發(fā)而去。
然哞耽發(fā)卻是笑臉盈盈,一副盡忠職守的姿態(tài)。
再將視線投向身側,見那哈仕齊依舊滿臉茫然,陳瀟便道:“仕齊,你為畜牧組組長,對此可有什么看法?”
見老祖提問,眾人又看向自己,哈仕齊頓時眉飛色舞,點頭道:“有的,老祖,孫兒覺得哞組長這提議好啊,既不妨礙咱們部落的建設進度,又能擱置爭議,再者兩相對比之下,各自也必然會賣力許多,不失為一個良策!”
百獸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尤其是那些草食性的族群,他們原本便或多或少受到過哞耽發(fā)的照顧,對于對方的話自然深有所感。
而肉食性動物們也并不反對,一來是對自己有絕對信心,二來那哞耽發(fā)也是他們工人組的組長,己方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對方也總不至于能徇私枉法。
于是紛紛頷首道:“吾等也認為是良策?!?p> “良策嗎……”陳瀟心中不住嘆氣。
良個屁的策!
一群蠢貨!
被賣了還在幫著數(shù)錢的蠢貨!
這哈仕齊蠢就算了。
陳瀟是沒想到其余獸族居然也跟他半斤八兩。
這哞耽發(fā)打的什么注意,這些百獸興許是真搞不清楚,可陳瀟心中卻是明鏡如水。
首先作為植食性族群的領袖,哞耽發(fā)天然對其他草食族群就有親近性,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的觀點在草食動物之間頗為有號召力。
另一方面,自己剛剛也任命它做了這工人組的組長,且不說自己的任命到底有多大的約束力,光憑他自身的實力,就足以讓組內(nèi)的人對他言聽計從了。
基于這兩點,若是這時草肉兩方分化,那么他哞耽發(fā)便會成為兩方交流的唯一橋梁,到時候他再故意透露點什么消息,那本就猜疑的兩方如何還能不去多想?
只要他如此三番兩次操作下來,到時候YU論遲早被他徹底操控,只待他找到合適的機會,必然會引爆雙方矛盾,從而為自己的哞哞一族從中謀取暴利。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別說另外那兩個沒啥存在感的組長了,即便是自己這個老祖的話,也未必再能管什么用……除非自己能夠鎮(zhèn)壓所有的異己去明正視聽,但那以后人心不再,再如何安撫怕是百獸也很難再會真心信服自己。
不得不說,在這方體制相對落后的世界,能夠遇見哞耽發(fā)這樣城府的牛才確實不可多得。
他算準了草食動物們對他的盲信。
也瞧準了肉食動物們的自傲,以及對他的顧慮。
于是用一個看似對雙方都公平的提議,為他自己爭取到了雙方信任的同時,還激化了相互之間的矛盾,好讓自己以一個‘和事佬’的角色切入為自己撇清責任。
如此手段,別說在這長生界,便是在地球,那也不是一般的公關團隊能夠把持得住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身的智謀,此刻哞耽發(fā)面對臺上老祖之時,明顯底氣充足了許多,“老祖,這物競天擇乃天道規(guī)則,亙古不變,既是無法改變之法,那何不按老牛說的一試呢,屆時駐地落成,自會留下最優(yōu)的族群跟候在老祖身旁繼續(xù)為再次入主神州而準備?!?p> 居八界認同道:“老祖,哞組長說的在理,何況即便您不分組,事實上為了生存,各族之間也依舊存在攝食捕獵的現(xiàn)象,倒不如借此機會,徹底劃清界限。
屆時若是那群虎狼之子得勝,我等自然愿賭服輸,用親族血肉供養(yǎng)其生存。
而若是我等獲勝,那也能得老祖之庇佑,徹底擺脫被捕食的命運,安心為老祖大業(yè)瞻前馬后?!?p> 那瑙斧族族長肖瑙斧也冷哼道:“如此甚好,這入主神州乃是大事,是這邊荒萬族求而不得的莫大榮耀,若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入,反倒俗套?!?p> “你說誰俗套呢???”
一言出,下方再度沸騰。
爭吵之聲四起。
最后都紛紛轉(zhuǎn)為了對陳瀟的施壓。
“請老祖定奪!”
“我等肉食一族縱赴湯蹈火,也絕不會辜負老祖?!?p> “我草食一族也是如此!”
……
“好,我明白了?!?p> 陳瀟壓下來殿下的哄鬧之聲,徐徐站起,接著目光掃向臺下,便聚焦在了哞耽發(fā)的身上。
哞耽發(fā)不由打了一激靈,連忙低頭叫道:“各位,我等就只管聽從老祖吩咐便是,老祖乃當世天尊,智勇無雙,定能做出正確判斷?!?p> “當真?”陳瀟若有深意地笑道。
“自然?!边璧l(fā)信誓旦旦道。
“好。”陳瀟淡淡道:“既然如此,我想向你借一人。”
“借人?”哞耽發(fā)有些懵。
“是的,借人。”陳瀟伸手一指,便指在了哞耽發(fā)身后的族群之中,笑道:“借你愛妃一用?!?p> “這……”哞耽發(fā)臉色難看,心想難道是老祖看穿了自己的計謀,所以準備用愛妃威嚇自己?
可俗話說得好,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丈夫?qū)幙烧局?,也不跪著生?p> 這奪妻之仇就更是……
“能夠得到老祖賞識,是哞某人與愛妃的榮幸!”
哞耽發(fā)一路小跑,很快便將牛領到了陳瀟的殿前,低聲笑道:“老祖,是否需要老牛我替您先遣散眾人?若是您不急于一時,其實還我知道一地風景宜人……實話告訴您,愛妃的嗓音有些大,我老牛雖不介意,但老祖您還需多注意影響??!”
陳瀟:“……”
自己招的這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
陳瀟的臉色當場就耷拉了下來。
哞耽發(fā)一驚,卻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何處。
陳瀟卻是擺擺手,將他打發(fā)到了臺下,接著便將牛愛妃喚到身前,在其耳邊細語了一番。
百獸見狀均是莫名,倒是那牛妃的臉色開始變幻無常了起來,時而驚慌,時而欣喜,讓百獸均是滿頭霧水。
“老祖這是玩的哪一套???”
“該不會是有什么癖好吧,我聽說不少大佬成名后都會多少有些毛病,就像那小說寫的姓曹的那誰……”
“閉嘴!你也想把自家女眷送上去不是?不想就趕緊閉上你的烏鴉嘴!”
“我是黑鷲可不是什么烏鴉!”
“……我特么管你是什么鳥東西,總之不想今晚上烤架,就閉上你的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