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復(fù)雜局勢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zhàn)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zhàn)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zhàn)兮,歌無畏?!?p> 安北府北百里,兩萬安北軍,高唱著這首出自大豐鐵騎的古戰(zhàn)歌,一路向北。
在這片剛剛得到不到一年半的草原高地上,初雪將荒涼的草原打扮的銀光素裹。
騎兵們時而高昂,慷慨激昂的吼著戰(zhàn)歌,時而沉默不語,催馬前行。
死亡,誰能不怕?
但是有什么辦法,身后一百四十多萬百姓,還在無定河北,若是撐不到從無定河南岸來的援軍,那么這一百四十多萬手無寸兵的百姓只能等待著九胡人和羅斯人的屠殺。
一年多時間,這片連綿千里,橫跨南北五百里的草原高地,抬眼望去,一座座村落沒有了炊煙,月前這里還是一片歡聲笑語。
大乾府兵在國土之外是屠夫的代名詞,在國土之內(nèi)卻是大乾人安居樂業(yè)的保證。
前朝大齊,擁兵百萬,太子姜灃雄心勃勃,意圖奪回之前大豐朝丟失的西域國土。
十萬鐵騎,不見西昆侖,征戰(zhàn)不休。
這位大齊太子,即便是國中齊中宗姜宇駕崩,也沒有撤軍回到長安繼位,而是繼續(xù)以太子身份征戰(zhàn)西域,帝位空懸四載。
未稱帝的姜灃,有一句話留在史冊之上:“西域不收,無顏稱帝。”
最終四年后西域百國臣服,這位在西域征戰(zhàn)了十七年的齊武帝才選擇回國繼承帝位。
只是在歸途中,常年征戰(zhàn)的大齊武帝拖著虛弱的身體,突發(fā)惡疾,在長安城西北百里的地方閉上了眼睛,其部將趙武率領(lǐng)七萬征戰(zhàn)西域的鐵騎為齊武帝就地營建帝陵。
皇太孫姜昊將帝陵周圍方圓百里劃為乾府。之后皇太孫姜昊坐上了帝位,開啟了大齊輝煌的兩百年盛世,史稱宣宗開治。
盛極必衰,兩百年后,好大喜功的齊獻宗姜樓效仿前朝大豐,大肆封國,最終在十年后引發(fā)了諸國之戰(zhàn)。
內(nèi)戰(zhàn)七年,在大齊人沒有精力觀望北域的時候,北域興起了一個以胡人為主的國家——大元,大齊最北方的七個封國被滅,三十萬百姓淪為兩腳羊。
此時,還不是乾太祖的趙真,率領(lǐng)乾府的府兵北上,九戰(zhàn)九捷,齊獻帝姜樓封其為乾王,同年改年號康行,四年后大元主力之一在無定河被擊潰,剩下的胡人退至無定河北,大元分崩離析。
與此同時,齊獻帝率領(lǐng)大齊禁軍在現(xiàn)在的安東都護府與大元另一主力,大戰(zhàn)七次,三勝三敗一平,自覺無功于民,禪讓帝位。
乾太祖趙真立國大乾,年號神武,封齊獻帝為齊國公。
大乾歷來征戰(zhàn)選擇的地方都是經(jīng)過選擇的,畢竟不管是大齊還是大乾,官方輿圖用的可都是大豐輿圖。
往事不在贅述,隆盛十二年十一月初十,定北軍從定北城出發(fā)四日后。
公爵利沃夫統(tǒng)率十四萬羅斯近衛(wèi)軍,他給四萬奴隸軍賜予了平民身份,之前因為他們沒有當上近衛(wèi)軍成為平民,這次十萬奴隸軍在狼煙山中終于用戰(zhàn)功拿到了他們魂牽夢繞的平民身份,不僅成為了羅斯平民,還成為公爵利沃夫的近衛(wèi)軍。
隆盛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一隊定北軍碰到了公爵利沃夫緩緩移動的十四萬近衛(wèi)軍。
這兩千騎兵,點燃狼煙后,回望了一眼南方,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向正在行軍的十四萬近衛(wèi)軍。
只是不想剛剛奔射兩輪,就一陣箭雨擊退,兩千身著皮甲的輕騎兵,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丟掉了兩百多人。
只是出乎公爵利沃夫的意料這支騎兵并沒有選擇離去,而是分成了十幾股百人騎兵,猶如飛蛾撲火一般。
每當公爵利沃夫下令,向南進發(fā)的時候,這些大乾的騎兵都會沖上來百人,然后,戰(zhàn)死在箭矢,長槍和短劍之下,讓公爵利沃夫無法行軍,沒有騎兵的公爵利沃夫有些后悔沒有強硬要求九胡人和其他兩個貴族一起行軍。
“全軍戒備,讓后面的九胡人快一點,另外讓亨利子爵,布蘭特伯爵也一起和九胡人過來。我需要他們的騎士團。
該死的康斯公爵為什么不愿意給我賣些戰(zhàn)馬,難道他害怕我們王室擁有騎兵后,會去攻擊他嗎?”公爵利沃夫抱怨了一聲,他有些不明白,九胡人要搞什么祭祀,難道他們不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嗎?
公爵利沃夫再一想亨利子爵和布蘭特伯爵,這兩個磨磨蹭蹭的貪心鬼,就氣得牙癢癢。
要不是需要他們的騎士團作為騎兵力量配合近衛(wèi)軍作戰(zhàn),他根本不會花掉兩萬羅斯金幣雇傭這兩支騎士團。
兩萬羅斯金幣,他可以買下兩萬奴隸,而不是雇傭兩支騎士團,要知道亨利子爵的荊棘騎士團只有三千人,而布蘭特伯爵的薔薇騎士團還不到兩千人。
在公爵利沃夫的計劃中,已經(jīng)拍排除了和九胡人合作,上次九胡人太傻不懂得配合方陣,訓(xùn)練了一年,這些九胡騎兵還是沒有學(xué)透羅斯步騎軍團配合作戰(zhàn)的方法。要不然他也不用花費巨資邀請這兩支騎士團。
其實公爵利沃夫否決九胡人原因更重要的還是兩年前九胡人面對大乾騎兵的一擊即潰,一個黑衣黑甲的將軍帶著一支勇敢的騎兵,不到千人就鑿開了九胡人引以為傲的騎陣,最終導(dǎo)致哪一戰(zhàn)的失敗。
來到狼煙山南邊后,公爵利沃夫呼吸著寒冷的空氣,比起現(xiàn)在羅斯國的刺骨寒冷,狼煙山的南邊顯得“暖和”很多。
多么美好的環(huán)境呀!
只有夏冬兩季的羅斯王國,怪不得大乾人稱其為苦寒之地。
公爵利沃夫原地擺開架勢,定北軍也沒有貿(mào)然進軍,他們接到的軍令是盡一切可能阻止敵人南下。
不計傷亡!
到而其他地方的定北軍看到狼煙燃起后,便不再往北進軍,而是繞到接敵的這支定北軍南邊。
當下午九胡天狼騎和兩支騎士團和公爵利沃夫回合的時候,在草原高地上已經(jīng)燃起了四股狼煙。
第五股狼煙燃起后,遠在四百里外的定北城。趙載校正披著一床被子,站在定北城的城門上,望著北方。
趙載校打著噴嚏,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來北城門看一看北邊的動靜,昨天被風(fēng)吹了一陣,染上了風(fēng)寒。
趙載校不知道自己派出兩萬定北軍的做法對不對,但這是他唯一可做的選擇。
這些天從無定河南岸渡河過來支援的三萬關(guān)內(nèi)道廂軍,還有定北都督府從四十幾萬百姓中征召的七萬青壯,讓定北城有了基礎(chǔ)的防衛(wèi)能力。
三十多萬百姓聚在定北城里,今年囤積的糧食夠用到明年開春四月,不過趙載校不怕斷糧。
明年運河解封后,從江南東道調(diào)來的運糧船怕是極為壯觀。
想到這里,趙載校想到了自己遠在幾千里外的三弟。
這幾年,關(guān)內(nèi)道的官倉因為要支援定北都督府建設(shè),消耗的差不多了。
河南道的糧食要供應(yīng)安東都護府。
劍南道和隴右道供應(yīng)安西都護府,
嶺南道供應(yīng)安南都護府。
河北道河?xùn)|道的糧食只夠自己用的。
江南西道,淮南道前幾年遇到了水災(zāi),山南東道和山南西道需要幫助兩道渡過難關(guān)。
因此大乾只能從有著號稱大乾糧倉的江南東道調(diào)糧,而趙載校心里念著的三弟趙載標,兩年前坐鎮(zhèn)江南東道,也是難為那會剛剛十六的趙載標了。
至于四弟載柏今年才剛剛十五,還做不來事情。
為了避免前幾個朝代的悲劇重演,大乾宗室王爺很少,當前大乾只有四位親王,三位嗣王,三位郡王,監(jiān)軍府就是由這些王爺把持著,幫助皇族趙氏控制軍隊。
上次六位國公縛殺三相之一后,彭王趙茂組建中監(jiān)軍府,準備年后組建監(jiān)軍總衙。
大乾王爵和勛貴一樣,只傳嫡長子,襲爵降等,即便是皇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封王,封王一般是新帝即位后,給自己的弟弟們封王,當然只有皇帝嫡子才有資格封王,至于其他庶出的皇子,只得以平民身份回到祖地。
不過,若是皇子立下大功,也可以經(jīng)過三省六部全票通過后,提前封王。
趙載校聽說這些天策軍中有四萬皇族子弟,祖地是府兵制度的發(fā)源地,這些皇族子弟怕是這次會讓勛貴們大吃一驚。
昨天從無定河南傳來的消息,讓趙載校一直以來現(xiàn)在胸口的心算是放下了一點。
初十,左右豹韜衛(wèi),左右鷹揚衛(wèi)初十渡河出發(fā)了。
“來的及!幸好來得及!”趙載校呢喃了一句,裹緊了被子,低頭昏睡了過去。
一切都來的及,幸好援軍來得及時。
只是希望那兩萬定北軍能夠爭取半個月的時間,這樣七天后天策軍的左右豹韜衛(wèi),左右鷹揚衛(wèi)趕到后,大乾還沒有能力進攻。
要爭出時間讓左右虎賁衛(wèi),左右飛熊衛(wèi)趕到后,大乾才有能力拿回草原高地。
“都督,雪大了,回去吧?!壁w載校的親衛(wèi)小聲的說道,
“嗯!”趙載校把身上的被子裹緊了一些,他不想過幾天太子來的時候,見到他這副病怏怏的樣子,要不然估計會挨罵的。
耕心堂一學(xué)童
基本上,大乾所在世界的歷史觀已經(jīng)成型了。 大豐之后是大齊,大齊之后是大乾。 大豐人,大齊人,大乾人,有三個名字,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同一種人。 大齊是大豐的封國,大乾是大豐的封國,也只有在面臨周圍群敵環(huán)伺的情況下,才可能出現(xiàn)禪位的情況。 因此這也是為什么齊國公之前敢于當著皇帝面殺重臣的原因。 因為大乾的祖地是乾府,乾府帝陵埋的是齊國公的祖先。 復(fù)雜吧! 雖然這個邏輯說通可能有些勉強,算是一個毒點,如果有書友覺得這個邏輯不順的話,及時和書童聯(lián)系,有價值的建議,書童會慎重考慮的。 其實當初選擇本書分類的時候,書童考慮了一晚上,架構(gòu)的這個大乾有太多其他朝代影子,畢竟是個人想出來的,一人智窮,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局限性,這也是為什么歷史小說出現(xiàn)的原因,我們喜歡評古論今,大乾也算是書童的對于歷史的一些思考吧,錯誤難免會有,書童盡力讓錯誤少一些,讓大家看的過癮一點。 ?。╬s:認真記好人名,每個人物都有他的人生線,只有和主角的線在某個時候交叉時,書童會讓他出場,就像我們在生活中一樣,很多人只是和我們走一段路,之后就分道揚鑣,可能隔一段時間又會相遇,也可能一別便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