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神
花幽殊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
“如果不想做飯的話，可以去外面吃飯，不用給錢?！?p> 花幽殊沒有驚呼什么，老板就知道你不簡單之類的話，反而問起一個很早之前的一個問題。
“你在這里多久了?！?p> 無良沉默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也知道花幽殊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只能再次給出了以前的回答，“很久了?！?p> 花幽殊躺下，看著天空，“你活了多久。”
這句話明顯挑明了，無良垂眸看向屋子下面的歲馀，“忘記了?！焙苣：幕卮?，卻也是一個很準確的回答。
似乎是不愿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花幽殊調(diào)皮了一句，“所以，你這是打算老牛吃嫩草是吧？”
無良并沒有隨了花幽殊的愿，“從歲馀身上察覺到的嗎？”
“你說，地球存在了多長時間？”花幽殊回答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宇宙是最原始的野獸獵場，也是最公平的場地，地球輸了，也贏了?！睙o良也回答了一個并不相干的回答。
兩人都回答了各自的問題。
“歲馀是恨我的?！闭f完這一句，無良站起身，望著遠方。
“所以你希望我不恨你？”
無良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遠方，似乎有著迷人的東西在吸引無良。
風逐漸大了，吹散了無良的頭發(fā)，散的很開。
就像是無良的心，想了很多，也像是命運的無數(shù)可能。
花幽殊也站起身，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紅繩，把無良的頭發(fā)輕輕綁了起來。
也收斂了無良的心緒。
“歲馀，當年被族群拋棄了?！?p> “我也會的?！被ㄓ氖饴牫隽藷o良話中的意思，也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說完，就下了樓。
院子中間，花幽殊停了下來，到冬青樹后面，上面依稀還有著寫過字的痕跡。
花幽殊從口袋里面掏出小刀，把痕跡刮掉，字跡卻越來越明顯。
“永生是一種詛咒。”
歲馀的字，入木三分，花幽殊依舊刮著，直到徹底刮了個干凈。才收起小刀要走，出院子的時候，歲馀恰好回來。
只是看了花幽殊一眼，沒有什么表示，似乎一切如常。
但這一眼，也讓花幽殊明白了，如何沒有無良的允許，花幽殊一輩子，都不會看到那幾個字。
花幽殊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又瞬間消失，搖頭失笑，走進書店的廚房里，開始做飯。
樓頂上的無良抓過紅繩打量了一下，材質(zhì)很好，然后自己又扎了回去，只是稍微繞在頭發(fā)上。
做完，又一次坐在了秋千上，輕輕的蕩著。
“無良，你今天吃飯嗎？”花幽殊在院子朝上面喊道。
“不用?！睙o良的聲音不大，花幽殊恰好能聽到。
“那好吧，對了，我在院子里面吃火鍋沒事吧?！?p> “不要叫外人來?！?p> “嗯好?！?p> 聽到無良的回答之后，花幽殊開始準備起了晚上的火鍋材料。
其實材料什么都很好辦，關(guān)鍵需要拉一條很長很長的電線，能通上電。
收拾的差不多了，花幽殊開始吃飯，吃完，就把書店門打開了。
街上很冷清，半天不見幾人，雖然天引村屬于半隱狀態(tài)，但有些事該避免的還是要避免。
避兇趨吉，人之本性，或者說，生靈本性，無靈可避免的本性。
花幽殊從院子里面挖出一顆蘭花和瑞香花，放到了柜臺上面，坐在柜臺里面開始看起書。
書是《辭源》，一本好書，值得推崇的書，是幾代人的心血。
如果非要說是什么書，那么就是一本國版十萬個為什么，里面記載了一般詞語、常用詞語、成語、典故等，兼收各種術(shù)語、人名、地名、書名、文物、典章制度。
曾有言之，你一切想問的，《辭源》里面都有。
因為里面的東西太過于深厚，花幽殊讀了一天，也只看了很少一部分。
“你不是要吃火鍋嗎？”
“嗯，馬上?！被ㄓ氖夂仙蠒?，抬頭一看，“你怎么把我電線拔了？！我可是收拾了好長時間唉！”
“煞風景?！睙o良拎起丸子和青菜，就往院子走去。
“沒電你做什么啊。”花幽殊連忙跟上，拉住無良。
無良扭頭看著花幽殊，甩開花幽殊的手，伸出手，幾縷電弧在手上環(huán)繞。
“呃。”花幽殊伸手觸碰了一下，讓花幽殊哆嗦了一下，“是我膚淺了……”
“走吧。”無良拎著塑料袋到院子里，回頭道：“你是想在哪吃？”
“嗯，火鍋在院子里會不會對這些花不好？”
“會?！?p> “那屋子里？”
“容易把屋子染上味道?！?p> “屋頂？”
“勉強算可以?！?p> “那你問我干嘛？”
“如果你強硬的話，我會允許你在院子里面?！?p> 花幽殊拍著無良的肩膀說道：“我突然想起一句電視劇臺詞?！?p> 無良推落花幽殊的手，走向樓梯，“什么臺詞？”
花幽殊跟在后面，說道：“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p> “表達你現(xiàn)在的心情嗎？”無良把丸子青菜放到地上，扭頭看向花幽殊，“你為什么不把肉，調(diào)料和鍋拿上來?！?p> ”呃?！被ㄓ氖庹Z塞。
無良問：“忘記了嗎？”
“是?！?p> “那你為什么不去拿?！?p> “我馬上。”
看著花幽殊下樓，無良轉(zhuǎn)頭看向天空，天色有些暗淡了。
隨即屋頂亮起白色光亮。
不多時，花幽殊抱著鍋上來了，放到無良身旁，抱怨起來，“你就不懂憐香惜玉嗎？我這么個黃花閨女你就讓我去拿。”
“鍛煉鍛煉身體是好的。”
說著，無良把鍋放好，從虛空中流出凈水，入了鍋里。
鍋也開始加熱，不多時，鍋里的水沸騰了起來，無良把火鍋底料倒進去，拿著筷子攪動，讓底料均勻一些。
“看著你挺熟練的，以前你經(jīng)常吃？”
花幽殊從無良手段的震驚中回過神，好奇問道。
“我以前很少吃飯，火鍋不在我吃是列表?！?p> “我不信，不然你怎么可能這么熟練。”
“吃什么就自己放?！睙o良把丸子和牛肉都拿一些放進鍋內(nèi)，“火鍋不需要技術(shù)?！?p> 花幽殊也拿起自己喜歡的蔬菜放到鍋里，等著熟的同時又問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你這是怎么回事?！?p> “你認為神是怎么樣的？”
“無所不能，全知全能，視所有人為孩子?！?p> “耶穌？”
“有可能是耶穌，也有可能是達摩，或者是太上老君唄?！?p> “耶穌存在嗎？”
“不太確定，但應該不存在?！?p> “達摩呢？”
“這個真實存在，雖然被神話了?！?p> “太上老君呢？”
“太上老君的原型是老子，應該算存在，神話版本的老子，但還是老子。”
“神就是人，有智慧的人，從本質(zhì)上，你們是一類?！?p> 花幽殊拿著碗，把小白菜放到碗里，又夾了幾個丸子，“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好不好?！?p> 無良也夾起一個丸子，輕輕吹了吹，放到嘴里，咽下之后說道：“人如果能活一千年，他算不算神。”
“算吧，感覺好低端?！?p> “那么如果能憑空飛起來呢？”
“也算吧?！?p> “如果擁有動物能力的人呢？”
“也算?！?p> “超越物種限制，就已經(jīng)算神了?！?p> “所以說，還是有神咯?！?p> 無良搖頭，“從本質(zhì)上，他們不是神，只不過是快速進化的生靈?！?p>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花幽殊被無良繞的有點暈，一會兒是神，一會兒又不是神，到底有神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