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門,三個男人正要對秦悠動手動腳。
秦悠奮力掙扎,整個人蹲在地上。
張帆一個沖步飛起一腳,直接將其中一個踹后五步坐在地上,張帆落地不穩(wěn),也是一個不小心跌倒。
暗罵道:媽的,這幅二十多歲的身體還不如自己四十多歲好用,踹個人還能把自己給踹倒了。
秦悠趁機掙脫,慌忙躲在張帆身后,小女孩苗苗更是聰明的在屋里沒敢出來。
三人先是一愣,隨后怒從心起。
怎么一個自己天天要打要罵的廢物也敢對自己動手了。
“媽的,狗東西昨天是沒給你打死是吧?還敢動手打我們?!”
張帆明白了,自己這一身傷就是面前這些人打的,要不是他們把原宿主打死,自己還不能穿越過來!
越想越氣。
啪。
干脆,清亮。
張帆揮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對方臉上。
男子捂著臉,傻了。
“你還敢動手?”
啪。
趕緊利索的一巴掌,緊跟著一腳揣在對方小腹上。
張帆好心的詢問:“現(xiàn)在你能確定是我在動手了嗎?”
男子眼神從驚訝變?yōu)閼嵟?p> 整個人暴怒起來。
“草!兄弟們!干他??!”
若放在原身體,這仨人他還真不當(dāng)回事,可現(xiàn)在的自己手臂無力,腳下輕浮,一副被掏空的樣子。
對付這仨人還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正當(dāng)張帆要動手的時候,院門外傳來蒼老了的大喝聲。
“誰?!誰敢欺負(fù)我老張家的孫媳婦?。 ?p> 大門被踹開,一副年近八十的老頭舉著鐵鍬,瞪著眼珠,喘著大氣走了進(jìn)來。
記憶里告訴張帆,此人是他的三爺爺。
一輩子的老教師了,就住在隔壁,估計是聽到了秦悠呼叫聲而來。
“幾個王八羔子!還反了你們了!敢學(xué)小鬼子霸占民女!”
揮舞著鐵鍬就打過來。
三人趕忙躲避,他們可不敢跟這老頭動手,一個弄不好就死人的。
“哎哎哎!老頭你別找事?。 ?p> “等!別動!”
三爺爺氣的大口喘氣。
舉著鐵鍬又要砸。
幾人接著躲閃,他們只是想要賬,順便看看能不能沾點便宜,可沒膽量搞出人命啊。
其中一名男子大喊。
“張老師!您等一下!我是您學(xué)生?。 ?p> 這才使得三爺爺定眼看了看。
往前幾十年,十里八村的就那么一個實驗小學(xué),張老爺子教書育人近六十載,整個鄉(xiāng)里幾乎都是他學(xué)生。
“張老師您當(dāng)初教了我媽,后來又教了我。趙狗田,我!”
“狗田?”三爺爺仔細(xì)看了看對方。然后接著舉起了鐵鍬:“我就教你當(dāng)王八蛋了?!我砸死你!”
趙狗田嚇得朝門外跑去。
張老爺子畢竟教了一輩子書,甚至連鄉(xiāng)長都是他的學(xué)生,多少會給老教師一些面子,如果這個老家伙要鬧起來,他們可開罪不起。
三人被張老爺子趕跑。
大門外,三人嘴里還喊著。
“張帆你丫等著!錢還不上,你媳婦和孩子都是老子的!”
苗苗大眼睛里滿是淚水。
緊緊抱著她的秦悠也是目中含淚,張老爺子拄著鐵鍬大口喘息著。
這個歲數(shù)的他,還動這么大氣,一時半會很難平息下來。
喘了一會,老張爺子走到秦悠面前。
“娃,張帆他爹媽都不在了。我就是他的長輩,我說的算!如果你要離婚的話,你們當(dāng)年也沒領(lǐng)結(jié)婚證。我...我同意了!”
秦悠低著頭不語,并未回應(yīng)三爺爺說的話。
看著對方這么乖巧的模樣,他身為張帆的三爺爺不免感嘆一聲,這孩子實在讓人心疼。
“那你,顧好你自己和苗苗,這混蛋你不用管,他再敢打你,你就往我家跑,看我不揍死他!”
“好。”
張老爺子嘆了口氣,舉著鐵鍬往外走,從頭到尾都沒看張帆一眼。
見對方就要離開。
秦悠思索半天,難以啟齒但還是開了口。
“三爺爺,能...能借我點錢嗎?三塊錢就夠。家里,實在沒米下鍋了。”
張老爺子這才看了眼張帆。
眼神里滿是憤怒,恨不得一鐵鍬給自己這兄弟家孫子拍死!
張老爺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布打開漏出里面的錢。
面額最大的是一張五塊,拿出來給了秦悠。
張帆始終沒有發(fā)一言,如同旁觀者一般,默默的看著面前這很熟悉卻不屬于他的場景人和事。
他清楚這些生活都不屬于他,可腦海里一幀一毫的畫面記憶又做不了假。
越看越是皺眉。
1997年,原本的自己應(yīng)該是在清華讀本科。
那個時候全國都不富裕,但像這種連三塊錢都拿不出來的家庭著實罕見。
秦悠看了張帆一眼就帶著女兒出了門,村東頭挨著土路有一家小賣鋪,針線火柴煙酒飲料油面醬糖都賣。
小賣鋪正開在鞋廠的對門,生意還算不錯。
張家村經(jīng)過幾次土地改革,村名還叫張家村,但村里人張姓卻沒有那么多了。
村長黃大喜,同時代管著鞋廠人事主任。
溜溜達(dá)達(dá)的從鞋廠出來,走到小賣鋪門口,隨手抓了把瓜子。
“吳妹妹,剛剛在你這買東西是誰???大包小包的?!?p> “手放下!你給錢了嘛就吃!”
吳宣鳳沖著對方翻了個白眼。
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連白眼都像是在調(diào)情。
她老公前幾年在工地出了意外,成為了張家村的寡婦,拿著賠償金在村東頭挨著鞋廠大門開了個小賣鋪。
偏偏這個寡婦的身份再加上她本人就屬于那種風(fēng)情萬種讓人臆想連篇的女人,讓她的小賣鋪生意是風(fēng)生水起,廠里做工的男人閑暇時總喜歡來這里要一瓶啤酒,沾沾這個老板娘口頭上的便宜。
生意好的副效應(yīng),就是關(guān)于她的流言蜚語在村里滿天飛。
“記賬上,記賬上。吳妹妹幾天沒見屁股又翹了哈?”
“幾天沒見?你天天在我這里蹭吃蹭喝,還說幾天沒見!什么時候能少讓我記兩次賬我就謝天謝地了!”
黃大喜是張家村的村長,又是鞋廠的人事主管,吳宣鳳不敢和對方對著干,有時候讓他沾點便宜也是自己認(rèn)了。
他這個出息,村長自然不是靠正常手段得來了。
他姐夫是河澤鄉(xiāng)的鄉(xiāng)長。
“剛剛誰啊,大包小包的拎著走了。身材不錯??!”
“啥時候我跟嫂子說說你這破事,讓嫂子把你眼睛挖下來!到處看人家媳婦?!?p> “她敢?!一巴掌給她抽西地去!”
吳宣鳳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人不但在村里耀武揚威,在家里也是個霸主。
除了跟鞋廠廠長客氣客氣外,根本沒人管得了他。
“還能有誰,咱們村長得好看的小媳婦不就那兩家唄。張帆家那口子?!?p> “秦悠?!”
黃大喜跟被人踩了貓尾巴似的。
一下就炸起來了。
“你要瘋?。恳匀税??人家秦悠就不能買點東西?攤上那種老公本來就夠倒霉的了?!?p> 黃大喜根本沒聽對方說的話。
眼珠子亂轉(zhuǎn)著。
整個村子,讓他忽悠到床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可不少,全村有媳婦的男人或多或少都防著這個人。
但黃大喜最想要得到的兩個女人,排在第二的就是面前這位吳寡婦,吳寡婦這個浪樣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黃大喜也不著急。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個秦悠。
秦悠可以說是全村最好看的女人,黃大喜打?qū)Ψ阶⒁饪刹皇且惶靸商炝恕?p> 嘴里嗑著瓜子,就朝張帆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