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縣理工學院。
計算中心一層，超級計算機“白澤”所在的地方。
陳偉教授對趙屯全面介紹了超算“白澤”，蔡浩在旁邊不時的補上幾句。
趙屯對超算“白澤”是有所了解的，這次看的是硬件維護的情況。
一圈看下來，他放心了，超算“白澤”的設備，最早的都有十年時間了，最遲的都有五年了，從這些硬件的外表看，這些硬件保養(yǎng)的非常好。
沒有一絲灰塵，這些硬件設備看上去都有七八成新的樣子。
此時此刻，超算“白澤”所有的設備都已開啟，在周齊的操作下，趙屯看了超算“白澤”裝的兩套操作系統(tǒng)。
定制版linux和自研的“九術”。
兩套操作系統(tǒng)分別跑了測試軟件。
定制版linux峰值速度每秒15千萬億次，持續(xù)速度每秒11千萬億次。
九術峰值速度每秒20千萬億次，持續(xù)速度每秒14千萬億次。
從數(shù)據(jù)看九術比定制版linux的性能更好，的確，單看算力九術是好些，那是因為“九術”是基于超算“白澤”的硬件環(huán)境設計出來的操作系統(tǒng)，更能發(fā)揮“白澤”的硬件性能。
可沒啥用，一個原因是“九術”操作系統(tǒng)只是一個半成品，另外一個原因是沒有兼容的應用軟件。
這也是超算“白澤”裝兩套操作系統(tǒng)的原因。
蔡明浩站在趙屯旁邊看著顯示器嘆氣，說道：“我們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芯片，就算白澤使用的天芯3A1500A芯片用的指令集也是外國公司的，沒辦法，造芯片太難了。”
陳偉在一旁點頭，笑著說：“不過天芯中科還不錯，去年發(fā)布了自主研制的指令集，天芯中科最新發(fā)布的天芯5A4000使用的就是自研的指令集，聽說性能還不錯?！?p> 趙屯知道天芯中科自研的指令集和最新發(fā)布的天芯5A4000芯片，他也知道這只是解決了有沒有的問題，要超過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天芯中科最新發(fā)布的天芯5A4000芯片來說，生態(tài)系統(tǒng)基本上沒有，芯片本身的性能和主流的芯片差了十年。
和別人走同一條路，別人本來就比你先進，你想超過別人基本上沒有可能。
除非你不惜成本的投入。
他對芯片的看法很簡單，一方面在別人走過的這條路上不斷追逐，能超過最好，不能超過那也要做到持平，另一方面要加強對新方向的投入，如量子芯片、光子芯片、生物芯片等等方向。
他其實很清楚，就算天芯中科的芯片性能不輸主流芯片，也一樣競爭不過，因為沒有生態(tài)。
趙屯說道：“天芯中科做的很不錯了，至少做出了完全國產的芯片，不過這條路的確難走，生態(tài)是一個大問題。無非就兩個選擇，一是融入現(xiàn)有的生態(tài)，那就談不上完全自主的國產芯片；另一種搞完全自主的國產芯片，那只能自建生態(tài)?！?p> 蔡明浩點頭，他同意趙屯的觀點，“沒辦法！我們沒有抓住芯片發(fā)展的黃金時期，現(xiàn)在說再多也沒用，只能悶著頭一步步干?！?p> 他看超算“白澤”測試結束了，接著說道：“不說這些糟心的事了，院長，說說你要如何優(yōu)化？”
此時周齊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趙屯。
趙屯從雙肩包中拿出筆記本電腦和無線鼠標，一邊解釋說：“我昨天看了超算“白澤”的硬件配置，也看了定制版linux的內核，我把定制版linux的內核優(yōu)化了一下，讓定制版linux更加匹配白澤的硬件環(huán)境?！?p> 蔡明浩和陳偉都笑了笑沒有說話。
站在一旁的周齊說道：“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優(yōu)化定制版linux，已經到了我們能力的極限，不知道院長還能怎么優(yōu)化？”
對白澤的定制版linux，優(yōu)化就沒有停止過，從白澤建造的開始，那時研發(fā)團隊由老師蔡明浩親自帶隊，有人有資金，做出來的定制版linux就已經很強大了。
何況這些年，他和他的團隊依然在優(yōu)化定制版linux，可以說定制版linux已經優(yōu)化到極限了。
“啊！”
趙屯從周齊的話中聽出了不善和質疑，“我就是優(yōu)化了定制版linux的內核，具體效果如何還不知道，我也就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p> 周齊沒有說話。
蔡明浩解釋說：“院長雖然是數(shù)學系畢業(yè)，可對linux還是非常熟悉的，畢業(yè)后在寫科幻小說的同時還研究人工智能，為此還開了個人工作室，花好幾百萬建了個數(shù)據(jù)中心，整個數(shù)據(jù)中心都是院長自己一個人維護的。”
他擔心不解釋自己的學生和院長起沖突。
周齊笑了笑，趙屯大三迷上科幻小說的事他知道，當時在學校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數(shù)學系的第一迷上了科幻小說。
他知道趙屯懂linux后他就沒啥意見了，他就怕一個什么不懂的人上來就瞎搞。
在他來，就算趙屯懂linux，想優(yōu)化定制版linux也不太可能。
“院長懂linux，那就試試吧！”
反正他不看好趙屯。
趙屯有些哭笑不得，這是被人看低了，他也不惱怒，笑著說：“一會大家?guī)臀铱纯?，最好給我提提意見?！?p> 他插上網(wǎng)線，將筆記本電腦和超算白澤聯(lián)機。
此時幾人看著他，他只能老老實實用鼠標操作，一個月來，他可以完全控制筆記本電腦了，不會讓意外出現(xiàn)。
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只有他自己可以用意識控制這臺筆記本電腦，其他人都不可以，對其他人來說這只是一臺普通的筆記本電腦。
為此他找了多人試過。
……
在進入白澤的后臺后，開始將優(yōu)化后的定制版linux文件下載到白澤上，一同下載的還有“智能辦公1.0”的開發(fā)平臺，一個不完善的開發(fā)平臺。
剛下載完優(yōu)化的定制版linux和開發(fā)平臺，他正準備裝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楊文濤打來的。
“喂！楊哥……”
“好，你和他一起過來，我們在這談?！?p> 掛了電話，趙屯站了起來對一旁的蔡明浩說：“蔡主任，天幕的副董事長張永望，他主動提出要到計算機系來，說要看看你，順便談談和學校合作的事?！?p> 他發(fā)現(xiàn)天幕的副董事長對蔡明浩蔡主任非常的重視，主動提出到計算機系來。
看來蔡主任在天幕中威望還是有的。
蔡明浩點頭，笑著說：“行，我們去我辦公室談?！?p> 趙屯點點頭，轉頭對一邊的陳偉說：“陳教授！我和蔡主任要去和天幕副董事長談合作的事，麻煩你把優(yōu)化的定制版linux裝機，順便調試一下。”
陳偉點頭，“沒問題！”
趙屯和蔡明浩離開了計算中心，前往計算機系的辦公大樓。
在計算機系辦公大樓一樓，他們碰到了楊文濤和天幕的副董事長張永望。
張永望在看見蔡明浩的第一時間就小跑著跑過來，滿臉笑容的問候，“老師好！好長時間沒來看老師了，老師的身體還是這么硬朗?！?p> 蔡明浩拍了拍張永望的肩膀，說道：“永望！你看看你自己，比上次見你更胖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為了自己的健康要主動減肥?！?p> 張永望不斷點頭。
趙屯在一旁看著張永望和蔡明浩敘舊，聽了才知道張永望是蔡明浩蔡主任在中科大時的學生。
張永望五十出頭，個子不高，就是長的太胖。
蔡明浩和張永望聊了幾句，開始介紹趙屯，“永望，這是我們學院的院長趙屯。”
趙屯和張永望握手。
“張董事長真是幸會，麻煩你親自跑過來?！?p> “趙院長客氣了，沒想到趙院長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為?！?p> 趙屯和張永望客氣了幾句，四人向三樓的系主任辦公室走去。
……
計算機系系主任辦公室。
整個辦公室很簡陋，一套配茶幾的沙發(fā)，一張辦公桌和幾把椅子，最后就是書架啥的。
趙屯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和院長辦公室的東西都是同款的。
這些東西用的時間都不短了。
蔡明浩照顧大家坐好，他把他珍藏起來的茶葉都拿了出來，在楊文濤的幫助下給幾人泡了茶。
張永望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熱茶，笑著說：“老師，喝上一口您的好茶太難了?！?p> 蔡明浩說道：“想喝就來，也沒誰攔著你?！?p> “那是……那是……”
張永望連忙點頭，又喝了幾口茶。
之后他看向趙屯，“趙院長，我想知道你們學校如何同我們天幕合作？以什么樣形式合作？”
在接到老師蔡明浩電話的時候他非常的意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也想在他能力范圍內多幫幫赤縣理工學院。
同時他好奇，現(xiàn)在的赤縣理工學院能有什么樣的項目能和他們合作，老師只是和他簡單的提了一下，項目是做關于智能化辦公方面的軟件，具體的沒說。
趙屯放下茶杯，對張永望說：“我們項目開發(fā)的是智能化辦公軟件，我們想在天幕平臺發(fā)布實時任務，借助天幕800萬專業(yè)的程序員來完成，我們會細分每個任務，并且給每個任務明碼標價，只要任務完成，通過驗收，我們會第一時間付錢?！?p> 張永望點頭，“現(xiàn)在智能化辦公軟件前景非常的不錯，的確是一個好項目，不知趙院長投入到天幕上的項目資金有多少？”
智能化辦公軟件這方面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使用客戶群體龐大，非常的有前景，全球幾家辦公軟件頭部公司對智能化辦公每年的投入都不是小數(shù)目。
當然，對具體項目他不怎么關心，他關心的是投入的項目資金，投入資金的多少決定了合作的深度。
趙屯笑了笑，回答道：“至少7個億?！?p> “7個億！”
張永望很意外，問：“是整個項目資金還是投入到天幕的項目資金？”
7個億，赤縣理工學院有這么多錢嗎？這些年赤縣理工學院發(fā)展到一年不如一年，這他是知道的。
趙屯回答：“這7個億是投入到天幕的項目資金。”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張永望看向他的老師蔡明浩，見老師對他微微點頭，他知道這位年輕的院長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好奇的問：“趙院長，能說說整個項目的運轉情況嗎？”
投向天幕的資金就有7個億，那整個項目資金有多少？他要知道天幕在整個項目中的比重，這樣才能更好的做決策，才不會讓天幕和800萬程序員損失該有的利益。
“可以！”
趙屯點頭，接著說：“智能化辦公項目項目經費一共是10個億，其中7億投入到天幕，3億投入到各大云計算平臺；我們以學校計算機系的600名師生和超算“白澤”為核心，以天幕800萬專業(yè)程序員和各大云計算平臺為主體共同開發(fā)，可以這樣說，項目失敗了不會少天幕和各大云計算平臺一分錢，而我們學校的師生將分文不得?！?p> 當然，他不會讓項目失敗的。
張永望想了想，問：“趙院長！你如何解決眾多程序員協(xié)同開發(fā)的問題，這可不是幾百幾千，是數(shù)量達到百萬級的，甚至是千萬級的?！?p> 趙屯吞吞吐吐的說：“這……這問題不太好說……這么說吧，我寫了一個開發(fā)平臺，不過這個開發(fā)平臺還不夠完善，我的打算是在開發(fā)智能化辦公項目之前先一起完善這個開發(fā)平臺?！?p> 這主意不錯，不僅能夠糊弄張永望，還能糊弄所有的人。
不然蔡明浩蔡主任追究起來他怎么回答，總不能說這個開發(fā)平臺是他一個人搞的，說出去別人信嗎？
張永望簡直瞠目結舌，“趙院長！你也太大膽了，這樣和賭博有什么區(qū)別。”
他看向老師蔡明浩，那眼神就像在說：“你們院長這樣的胡搞，你們也不管管！”
蔡明浩讀懂了學生張永望的意思，問：“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你就說說你們天幕能提供的條件和要求？”
聽老師這樣說了，張永望還能說啥，想了想說道：“我們天幕能夠保證至少400萬專業(yè)程序在線，并且天幕將在全球范圍內投放廣告宣傳這次項目，預計宣傳的費用為2億，當然這個錢我們天幕出。”
之所以花2個億宣傳，為的是借這次機會擴大天幕在全球的影響力，至于項目成不成功都不影響他們的宣傳。
“你們投入到天幕的7個億，我們平臺一分不拿，全部分給那些做出貢獻的程序員，不過我們要項目收益的10%，其中平臺5%，剩下的5%依然分給那些做出貢獻的程序員?！?p> 他要項目收益的10%，只是一般的程序罷了，這次的項目他非常的不看好，按他的預計，項目十有八九是以失敗而告終。
蔡明浩在一旁瞇著眼睛微笑，楊文濤則是記下了雙方談話的內容。
趙屯考慮了一會，說道：“項目收益的10%太多了，我們最多給2%，而且還有限制，總額不能超過10個億?！?p> 不說10%，就說收益的2%，長期看將會達到幾百億，上千億都有可能。
想多了，給個10億就不錯了。
張永望異常驚訝，不過想了想也就接受了，那怕項目失敗了天幕也不會虧本。
他笑著說：“2%我接受了?！?p> 反正這2%，只是一個添頭，有沒有都無所謂的，至于總額不超過10億，他提都沒提。
趙屯也笑了，說：“我提個建議，希望天幕是依據(jù)程序員的能力來分錢的，而不是平均。”
他的想法很簡單，程序員的能力越強拿到的錢越多，用能力來衡量，而不是其他。
張永望認真的說：“趙院長，這點你們放心，這方面的數(shù)據(jù)對你們是公開的，你們可以隨時查詢，而且你們給的任務傭金不經過平臺的賬戶，是直接給到那些程序員的，最后項目收益的1%也是一樣，我們天幕平臺只會收取項目收益的1%?！?p> 天幕這些年一直堅持著公平公正，不然不會成為全球最大的中文IT專業(yè)社區(qū)。
他們看中的是平臺的信譽，而不是錢。
趙屯站了起來，幾人跟著都站了起來。
他伸出手，和張永望握手。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