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紫蘇來到茶樓,本想找遠(yuǎn)之,一打聽他卻不在這兒。
“東家剛出去了,也沒說去哪兒?是有什么事找他嗎?”茶樓小二甘草問道。
“沒事,那我過幾日再找他吧。”苻紫蘇有些失落。
本想著給他送點禮,他不在,也是無福消受啊,不如先給惟吉送些?
苻紫蘇拿著她手上的臘茶,是她向半誠討的,原本想借花獻(xiàn)佛送給亓官書當(dāng)做那日茶桌和茶盤的謝禮,可沒想到不在這兒,白白來一趟。
這兒離她那兒可是有五條街這么遠(yuǎn)呢。
本想去天墨卿那兒,沒走多久,就碰到亓官書了,不過看他神情好像有些落寞?
“遠(yuǎn)之!”苻紫蘇喊道。
難得這次沒有倒霉事發(fā)生。
亓官書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蘇合。
他剛想打招呼,見她身后一個推車走過,他急忙跑向她。
“讓讓!”推推車的人疾走推著,里面是滿滿的冰塊。
怕是不想冰溶化才這么急著趕路推車。
“小心!”亓官書眼見著她就要撞到推車。
苻紫蘇聽到了,急忙轉(zhuǎn)過身,可推車趕得太快,她的手沒來得及抽回,便被鋒利的冰給劃了一道口子。
她以為沒事,可能是冰太凍人了,還沒等她察覺到痛,手掌便迅速地形成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嘶——”苻紫蘇吃痛的呻吟了一聲。
“你沒事吧?”亓官書看著她手掌上的傷口,還不小一道口子,看著很嚴(yán)重。
“跟我去茶樓?!必凉贂硪恢皇滞?,急忙跑去。
生怕遲一刻,血流的更多了。
“甘草,去請醫(yī)者!”亓官書一進(jìn)門便吩咐他。
苻紫蘇攔住他,“不用了,多大點傷啊,不用這么麻煩的,給我隨便包扎一下就成?!?p> 也太小題大做了,想當(dāng)年她闖蕩江湖那會兒,受過的傷比這個嚴(yán)重多了,都沒有看過醫(yī)者,也都是自己醫(yī)治的,不照樣好的連疤都沒有嗎?
“跟我來?!必凉贂阉I(lǐng)到平常自己小息的房間里,給她包扎。
“我說你也太不小心了,這么大塊冰,怎么也不躲躲?”亓官書一邊拿出藥箱,一邊關(guān)心她。
“可能我倆八字不合,碰到一起,注定有個人要受傷,沒辦法的事?!避拮咸K又開始信算命的一說。
“什么八字不合,我倆見面不過就幾回,有哪一次受傷了,這回就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還扯到八字上了,真是……”亓官書不信邪,搖頭笑道。
他可是從不信這些八字八卦的。
那都是騙人錢,討人嫌的玩意兒,而且卜卦之術(shù)在他這兒,可是一次都沒靈驗過。
不過苻紫蘇就不同了,算起來,她可是前前后后碰到過他五次,碰到的禍?zhǔn)乱膊贿^五次了。
第一次遇見是在茗山,他過敏暈倒,她救了他,順便打了他。
第二次是上元節(jié),她把他當(dāng)做插手打了一頓。
第三次是畫舫上,害的她嘴受傷。
第四次是茶樓下,遇見的鬧事狂徒也得算在他身上,誰讓她正巧看見他了呢。
第五次,也是今日,她不慎劃破手掌。
好像真的沒有一次見面是兩人完好無損的,難不成真是掃把星附體?
“好了。”亓官書扎好了繃帶,弄得很完整。
“你這手法不錯,我都沒感到疼誒?!避拮咸K看著他綁好的繃帶,弄得十分整齊完美,手法也很嫻熟,不像有些醫(yī)者只是把傷口處理好,綁帶只是草草包扎。
“這是我特有的金瘡藥,沒有辛辣感,但傷口亦可以很快愈合,你這傷口不碰它,兩三日便可愈合了?!必凉贂f道。
苻紫蘇聽他這一說,用著便知這藥不比一般藥普通。
這藥不錯,阿允那丫頭總是弄傷自己,還跑到我面前喊疼,要是有了這個藥,還怕她受傷?
“你今日是特地來找我的?”亓官書收起藥箱,泡了碗茶。
“是啊,你不問我為何來找你?”苻紫蘇賣著關(guān)子。
“那你為何來找我?”亓官書順著她的話問她。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避拮咸K把地下的臘茶給他。
方才她手流了好多血都緊緊拿著它不放呢。
“這是臘茶?”亓官書隔著罐子都能聞到油香味。
“是啊,我特地拿來給你的,算是當(dāng)做那日你給我做茶的回禮。”苻紫蘇笑道。
“有心了?!必凉贂矝]想到加以臘茶調(diào)制,會使茶更香濃。
以往他都是把功夫用在手法上,下次正好試試加了臘茶的茶品。
“還有當(dāng)晚我回去之后,發(fā)現(xiàn)我家怎么多了一張茶桌和茶盤,還是上好的沉香木,可是你送來的?”苻紫蘇提起了送來的茶桌。
“沒錯,你怎么知道的?”亓官書飲著茶,沒想到她會想到是自己送的。
苻紫蘇挑眉笑著看他,“我認(rèn)識的朋友里,只有你對這個內(nèi)行,還有那日我上樓的時候,不過就是對那茶桌夸了句漂亮,你便送給我了?”
難得有如此大方的人,只因她無心一句話,便記在心里,還馬上做了。
還以為他要送她茶桌只是開開玩笑呢。
“是啊,難得有茶桌能入得了你的眼,蘇合抬愛,怎能不舍?”亓官書對朋友一向是舍得的,除了某些朋友。
何況苻紫蘇是他心里覺得很特別的朋友,至于哪里特別,他也說不出,就是單純的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
苻紫蘇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他如何知道自己家所在,“可我并沒有告訴你,我家住哪兒,你怎會知道的?”
亓官書輕松一笑,“這個簡單,那日你不是說你家離這兒不遠(yuǎn)不近,茯姓又是少姓,整個汴京姓茯的恐怕只有你一家,讓人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不過我可不是為了打聽你家才送你的,蘇合可莫要誤會我才好?!?p> 他還怕她以為自己對她另有企圖,又與她解釋。
“不會,就算知道了又怎樣,不管怎樣,還是多謝遠(yuǎn)之的見面禮了。”苻紫蘇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同謝同謝?!必凉贂捕似鸩柰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