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
“這個叫蘇合的還真是有趣,竟然給你送香包,他不會對你感興趣吧?”月奕君舉著他的香包,在那看了半天。
換成小娘子送,那便是定情之物,可他是男的,以為是有特殊的癖好之類的,不然一個大男人誰會無故送香包。
“還給我?!必凉贂没亓讼惆?,還擦了擦,嫌他的手碰臟了。
月奕君不屑的笑道:“瞧給你小氣的,這種香包我多的是,前幾天吳娘子還送了我一個呢,誰稀罕你的,你要喜歡我送你啊?!?p> “人家這是親手做的香包,里面的香藥也是人家親手調配的,那種大街上隨便可以買到的,能跟我這個比嗎?”亓官書十分珍惜這個香包,要不是他求著讓自己給他看一眼,他才不給呢。
月奕君湊上去聞了聞,沒聞出什么特別的地方,“有何不同?我怎么沒聞出來?!?p> 亓官書把他的腦袋往旁邊推,還側了個身,“你這陳年舊疾的鼻窒,怎會聞到異味,總之這個香包里的香藥聞著總覺得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聞過。
到底在哪兒聞過呢?
“我看你是太久沒收到過美人的青睞了,突然有個人送你禮,便高興的飄飄然了,香就是香,那有什么特別的?!痹罗染D身坐在了搖椅上,閉眼愜意著。
亓官書眼睛一亮,想起什么似的,便回了自己院子。
“對了,說到香啊,我替你找人問了縣衙里的朋友,還讓他幫忙調了戶籍,可都沒有下落,不過你不必灰心,我那朋友向我介紹了一個人,有一個住在最城南邊上的神仙廟里,叫什么百曉生,江湖人叫他萬事通啊,說是什么事都知道,不知道的也能打探到,就是這個腿腳費貴了些,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向你多要,就一百……”月奕君說了半天的口舌,回頭一看,人竟然沒了。
人長的這么胖,腿腳還挺麻利的,什么時候走的他都沒發(fā)覺。
他是不想給銀子還是怎么著,跑的這么快?
“算了,反正這一百九十九兩銀子早晚會向他討回來的,我還是先休息吧。”月奕君被這搖椅弄得有些乏了,他打了個哈切,回到自己院子里。
找到了。
亓官書從柜子里拿出了他珍藏很久的小箱子,小心拿出來。
也是一個香包,這可是他放了很久的,是當初他被那個魯莽的小女孩給救了之后,她送給他的。
雖然他很小心的封存著這個箱子,不想香味散去,可畢竟也是過了數十年,保存的再好,已經差不多沒有原來的香味。
不過他還是憑著記憶里的味道,慢慢分辨出了一些比較明顯的藥材,之后他找人訂了同樣的香包,可聞著味道就是和這個不一樣,總是少了幾種味道,別的調香師也看不出是什么藥材。
不過這個香包雖說不出是什么味道,卻是和他記憶里的香味極為相似。
難不成蘇合就是當年的那個人?
不可能,他是男的,不可能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而且他看起來如此英氣,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男子氣概,實在不像。
或者當年遇見的是他的姊妹,又或是別人送給她的?她當年不過就六七歲,怎么可能會制香呢。
得想辦法調查一下。
…………………………
茯府。
苻紫蘇拿著昨夜趕好的計劃,正想要去茶樓與亓官書交談,正好碰到史瀟允。
“你又要出去???”她問道。
苻紫蘇知道她來了,馬上把東西藏到身后,偷偷放在衣袖里,笑道:“是啊,你也要出去嗎?”
“嗯,昨夜小柔纏著我要吃大房齋的新出的梅花酥餅,我答應給她買,你要去四時香?”史瀟允見她也是要出門,便問候一聲。
“嗯,今天我可能會遲些回來,晚飯就不必等我了?!避拮咸K眼睛像被沙子迷了眼似的,眨得有些頻繁,似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都已到未時了,現在才出去,怎么比平時晚了這么多。
“你最近好像很忙???”史瀟允有些起疑。
已經過了旺季,這幾日應該不會忙得顧不了左右,可她這幾日每夜都燃燭到深夜,也不知在忙什么,問她又說的含糊不清,這其中一定有鬼。
“那你快去吧?!笔窞t允裝作沒事,先讓她出門。
她目送苻紫蘇出門后,又偷偷跟著她,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發(fā)現她走的路根本不是去四時香的路,起碼是自己從來沒走過的。
跟著她沒多久,便看到一個可疑的人也在暗中跟蹤。
怎么還有人跟蹤她?那人到底是誰,跟著她有什么目的?
最后跟著苻紫蘇還有那個可疑的人一路走到了茶樓。
【一家茶樓】?
難不成她是來喝茶的?可若只是喝茶,干嘛要鬼鬼祟祟不說實話?
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涵栢?”月奕君從她身后叫住了她。
聽見有人叫自己,便停住了腳,回頭一看,這不是那日那個流氓?
她一個白眼,并沒有理他,一心要找苻紫蘇的身影。
可被他一叫,人都跟丟了。
月奕君走上前去,楫禮道:“涵栢,方才叫你怎么沒回我?”
我跟你很熟嗎?
她回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哦,我方才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叫我?”
“自從上次畫舫一別,有半月沒見了,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到你,方才見你好像在找什么,不知我可能幫你?”月奕君也是很意外能再見到這小娘子。
以為偶然相見,只是轉眼分離,沒想到她也是住在汴京,還遇到了,可真是緣分啊。
他方才一直在這里,若阿蘇進去,他一定會見到的,不如問問他?
“我……我在找上次與我一道的郎君,你可看到他了?”史瀟允問道。
原來剛才隱約覺得有人跟著我的人,是她啊,應該是來尋夫君的吧。
一說到夫君,就想起那日她害喜的樣子。
她一定很喜歡她夫君吧,便是大著肚子都不辭辛勞要陪他去臨安游湖。
怎么所有的好姑娘都嫁做人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