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苻紫蘇走過來。
“東家你可來了,我有兩件事兒要跟你說……”蒲扇著急忙慌地跑過來。
苻紫蘇打斷了他,“先說好事兒?!?p> “好……啊?”蒲扇才反應(yīng)過來,“沒,沒好事兒可咋整?”
她被蒲扇的話給噎住了,“那就先說不算太壞的那個。”
“哦。”蒲扇想了想,再次大喊道:“不好了東家,咱家書房讓人掏了!”
“什么?!”
這還了得!
他們趕緊跑到書房,看看可有被偷了什么。
到了書房后,瞧著所有書和物品都擺放的很整齊,而且并沒有絲毫移位,而且鎖也是好好的,沒有撬過的痕跡,賊是怎么進(jìn)來的?
“阿蒲,你說有賊進(jìn)書房,賊在哪兒呢?”苻紫蘇問道。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聽半誠在書房門口大喊,【抓賊?。∽ベ\啊】,跟著他就跑出去抓人去了,我就馬上跟你說了,這會賊到哪兒去了,我也無從得知?!眲傉f完,他就看見半誠回來了。
“半誠,賊抓到了嗎?”蒲扇趕緊問道。
半誠喘著粗氣,“別說了,也不知道那賊人在哪兒練的腳勁兒,我剛追出去,人就跑沒影兒了?!?p> “既然抓不到就算了。”苻紫蘇道。
蒲扇趕緊說道:“東家,趕緊看看,可有少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雖說是書房,可所有重要的密書典籍,還有香藥秘方和賬本之類都放在這里,要是少了哪一本都不是小事。
苻紫蘇大致翻看了一遍,搖搖頭道:“沒什么大事,就是幾本不重要的配方,那些可以再寫,也不是什么重要秘方?!?p> “說不定這次那賊人就是惦記上了咱鋪里的秘方,準(zhǔn)是沒找到,那些重要的秘方你可得藏好了,別讓人再偷了去?!逼焉忍嵝阎?p> “放心吧,那些秘方我藏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隱秘得很,不會被人偷去的,只是又要麻煩你了。”苻紫蘇對蒲扇說著。
只有平常的香藥配方才會被收錄在冊,供學(xué)徒和小廝參考,而且所有的記錄都是蒲扇謄寫的,再讓他寫一遍也只是動動嘴的事,所以她并不擔(dān)心。
但卻苦了蒲扇了,雖說是幾本,可卻廢了他好些時日,如今又要重新謄寫,煩!
“怎么了?”亓官書這會兒走來。
“沒事兒,一點(diǎn)家事兒,不足為提?!避拮咸K突然想到蒲扇方才說的,“對了蒲扇,你不是說有兩件事兒嗎?還有一件是什么?”
“還有件事兒?”蒲扇撓著后腦勺想了想,終于想起來了,“哦,對了,是石老公爺?shù)氖聝?,你可聽說了?”
“石老爺?shù)氖聝?,他怎么了?”苻紫蘇毫不知情。
蒲扇敲著手背,搖頭道:“石老爺夜隔暴亡了!”
苻紫蘇瞪大了眼,吃了一驚,“什么?!發(fā)生何事了?石老爺為何突然……他不是身子骨好了很多嗎?怎么會突然……”
“聽說夜隔石老爺在莊樓喝了好些酒,醉得路都走不了,在回府后沒過半個時辰便沒了氣兒了,估計是過度飲酒,喝死的?!逼焉鹊馈?p> 認(rèn)識石老爺?shù)娜硕贾?,他好酒成性,每日都要喝上一壺酒,可自從患上腿疾之后就再也沒有飲酒了,以為他下定決心戒酒了,怎么會又喝上酒了?還把自己給喝死了。
他家境殷實(shí),年歲才過半百,不該如此不為自己的身子著想啊……
“石老爺也算是我們的老主顧了,如今他遭此變故,我理應(yīng)去祭拜他?!?p> “我與石公爺也是老朋友了,既然你也要去,不如我們一道去悼念。”
“也好,我吩咐他們一些事,你等我一下?!避拮咸K轉(zhuǎn)頭把蒲扇叫到一邊,側(cè)耳悄聲的與他說著什么。
“是,我馬上去?!逼焉冗肿煨Φ溃戳素凉贂谎?,隨后馬上走了。
“我們走吧。”苻紫蘇帶著他走了出去。
他們并肩在街上走著,過了會兒亓官書才問她,“方才你和蒲扇說了什么,為何他這么奇怪的看著我?”
“這個嘛,秘密,等過幾天他辦好了事我再跟你說,我們先去石府。”苻紫蘇笑道。
說起石老爺,亓官書也是替他惋惜,“其實(shí)幾天前我還遇見石老爺了,當(dāng)時他還意氣風(fēng)發(fā),人也看著年輕了許多,還說找到了個秘方,還想介紹給我呢,我當(dāng)時也沒放在心上,真是沒想到他會就這么去了。”
“所以說還是活著好,人生在世,世事無常,命數(shù)之事,誰也無法去掌握改變,還是珍惜眼前吧……”苻紫蘇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
她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這里就是石府了。”
石府大門敞開著,里外都掛上了喪幡,光是看著就覺得哀傷。
“想必他們都在里面呢,應(yīng)該顧不上我們,我們先進(jìn)去看看吧?!?p> 他們走進(jìn)祠堂里,里面已經(jīng)擺設(shè)好了靈堂,靈柩前擺放著冥燈,只有幾套香爐,燈燭和香花擺著。
石老爺也算是大戶人家,怎么死后靈堂布置的如此寒酸。
“我們方才好像都沒看到人啊,這人都去哪里了?”亓官書看著四周似乎太冷清了。
石老爺剛死,不是應(yīng)該哭喊一地,夜思親淚,跪成一片才是嗎?怎么從門口進(jìn)來的一路都沒有聲響,好像一人都沒有。
此時門口進(jìn)來一個穿著喪服的女使,問道:“你們是何人?”
“我們是石老爺?shù)呐f友,聽說石老爺仙去,所以特地來祭拜他的,我們沒看到石家其他人所以就擅自進(jìn)來了,請恕我等冒昧?!?p> 女使嘆了口氣,“今日石府沒空招待你們,你們還是快走吧。”
“恕我多言,石家人為何不在祠堂守著,他們都去哪兒了?”
“石老在世時,他們是個個討好奉承,如今如今石老離世,唉,真是樹倒猢猻散,他們正在后堂爭議著家產(chǎn)的事……”
石府后堂——
五個上鎖的木箱子擺放在前案上,族長石青尹坐在首座,石家人也都坐在一旁等候合族耆老的判定。
“憑什么我一個子兒都拿不到!我為了這個家也付出了不少!況且我蘭兒還沒嫁呢,總得給她攢些嫁妝吧?!”明氏得知自己沒有家產(chǎn)的分頭,馬上急了。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早晚都成別人家的人,更何況你是我大哥的續(xù)房,大哥在世的時候你都沒怎么關(guān)心過蘭兒,怎么這會兒分家產(chǎn)的時候才想到她,可笑!”表叔王志冷嘲著。
“那你呢?從來都沒聽說父親有你這么個人,怎么這會兒石爺去了,倒是突然冒出個什么遠(yuǎn)房表兄,怕是來打秋風(fēng)騙我家家產(chǎn)的吧?”石老公爺?shù)拈L子石韓英冷言冷語,絲毫不信父親有這么個遠(yuǎn)房表弟。
“我有表兄的信物和書信,這些耆老都可以為我作證的!”他拿出包袱正要拿出證物。
明氏打斷他,“這些東西也可以作假的,我沒有親耳從石爺那兒口中聽到,我是不會信的。”
“他已經(jīng)死了,難不成你要我表兄從棺槨里爬出來為我作證!?”王志也站了起來。
“你,你!”明氏被他氣得發(fā)抖。
“好了,好了,聽我說,這證物我已經(jīng)證實(shí)了,確是石老之物,他的確是其表兄弟,至于這家產(chǎn)……你卻是沒有資格分的?!标壤鲜嘁_口道。
石韓英道:“還是耆老英明,他非嫡非庶,又不是我本族人,自然不能分得家產(chǎn)。”
“我并不是想要分家產(chǎn),這次突然聽聞表兄凄慘離世,我是悲痛欲絕啊,馬不停蹄趕來,以往我和表兄都是以書信來往,他死的真實(shí)太突然了……”還沒說完,他便開始拂袖痛哭起來。
“那你大可去祠堂,來這后堂是做甚?”石明氏問道。
他抹著淚,瞥著對面的他們,又一陣嗚咽,“我不過是想要幾封表兄的書信,以悼哀思?!?p> “原來如此,這簡單?!?p> 只要不是動家產(chǎn)的念頭,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