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亓官書攤著只手,微皺著眉。
“對啊,我也是糊涂了,你也姓亓官,怎么就沒想到呢,原來你是諫議之子啊,那得四……”苻紫蘇認(rèn)真地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從四品吧,深藏不露啊?!?p> “那是父親憑本事坐上的,官再大也不是我的,沒什么可炫耀的。”亓官書慚愧地說道。
畢竟他這個親生兒子還不是官呢。
“這話說的有理,我愛聽。”天墨卿舉杯。
“多謝?!必凉贂Φ馈?p> “不過官雖然不是你的,可爹是你的,今日弄這么一出,在場可都聽到了,若有心之人在官家面前彈劾,這禍可是你們兩家擔(dān)。”苻紫蘇不免為他們擔(dān)心。
“若我們兩家被牽連,我一定帶上你?!碧炷湫Φ?。
“憑什么,天墨卿,我可待你不薄,你這就不厚道了!”
“就憑你是我的人,苻仆人?”天墨卿掃了她一身。
的確,自從爹娘走后,都全靠他天家照拂,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這個混小子,他家也算是有教養(yǎng)之恩了。
“好心沒好報。”
天墨卿看著她吃癟的樣子格外討喜,咧嘴笑著。
此時府外一隊看著兇神惡煞的人排站在亓官府,不等家仆攔著,便闖了進去,“誒你們干什么?!”
“爾等做甚,如此無禮!”林肯判被突然闖入的人給推到一邊,剛才的氣沒消,這會兒火又起來了。
“亓官諫議的賓客怎么都如此不知禮數(shù),回頭我定要參他們一本!”林肯判還在后邊指著那個推他的領(lǐng)頭的,還想追著不休。
王炳攔著他,不讓他再囫圇說下去了,“你別回頭了,趕緊走吧,若是讓人聽見你今日在亓官諫議家壽宴頂撞天柱國,還戳人脊梁骨,你指不定是x被貶,還是被罰?!?p> “有沒有看到這個!”領(lǐng)頭的拿出裱好的畫像。
以為是找什么人,結(jié)果是一只貓,底毛為橘,又摻著圓形的黑色斑塊,均勻的鋪在了橘色皮毛之上,活像一只小赤豹。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私宅,來人!”
“我們是金國皇族的人,三皇子在附近丟了一只貓,命我們來找,有看見它嗎?”領(lǐng)頭的把畫像往前抻了抻。
所有人皆搖頭。
“搜。”
來人開始在府中四處搜捕,來勢洶洶,驚擾了不少人。
“你們這是做甚,我府中皆為貴客,怎能讓你們胡亂搜,快住手!”亓官廉追了出去,奈何搜的人太多,他一介文人有無還手之力。
“官家待我金國為上客,三皇子的命令就是上令,三皇子說要怎么樣,你們還不是乖乖的順從,在這充當(dāng)什么雞毛,別妨礙我們做事,滾!”
“你!”亓官廉敢怒不敢言,氣憤的指著他,甩著袖袍。
天居正看著他搖頭,莫要動怒,“即是金國來的人,我等自要禮待,只不過爾等今日動靜鬧得這么大,可定要找出什么,若不然,傳出去你們完顏皇子被一只貓弄得不得安寧,豈不讓人誤會金國是小國小戶,讓人恥笑?”
“這屋里的,我是不會動的,我只會在外頭找,大人盡管放心?!鳖I(lǐng)頭的還很禮貌的像他們鞠躬拜禮。
這讓人怎么放心,如此大肆搜捕,必回擾亂外頭的賓客,金國尚且立場不明,別是來搜查機密,探聽虛實的。
亓官廉朝亓官書使眼色,他立馬心領(lǐng)神會跟上去。
【走不走?】茯紫蘇對天墨卿使著眼色。
來人不好惹,天墨卿搖著頭,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你不去我去。
茯紫蘇起身走了。
“誒,蘇……唉!”無奈他只能跟上去了。
“來者不善啊?!碧炷湓谒呌挠牡?。
“你們怎么來了?”亓官書看著左右兩邊的朋友。
“這么多人,幫你盯著不好嗎?!避蜃咸K悄聲說道。
“我們分開行動,當(dāng)心點?!必凉贂?。
金國官兵搜的倒是很仔細(xì),多往草叢假山陰暗偏僻處尋,似是真的在找貓。
可這是內(nèi)宅,墻角無洞無縫,高墻之下,怎會鉆進只貓?他們到底有何陰謀?
天墨卿看著那領(lǐng)頭的倒是鬼祟得很,便悄悄跟著他了。
領(lǐng)頭的不知看到了什么,在角落里畫了一個記號,便匆匆走了。
“看來這是的確沒有,撤——”
等他們走得遠(yuǎn)些了,他才蹲下來仔細(xì)看。
是個鏃,為何在這做標(biāo)記,有何陰謀?
“他們就這么走了?”亓官書自語。
茯紫蘇從天墨卿身后墻角邊走出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估計是真來找貓的吧,惟吉,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他想了會兒,道:“沒有?!?p> 她微笑點頭,“既然沒有,那我們繼續(xù)回去吃酒吧,可不能浪費了?!?p> “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吃酒?”亓官書笑道。
壽宴上又是送禮風(fēng)波,又是金人闖入的,早已沒了興致,如此大好機會可以逃出來,她卻還想著回去。
“令尊壽宴,未曾停席,怎能告退,豈不攪了興致,這可不吉利。再說,你們不是還要作詩嗎?”
作詩?
“誰跟你說我們要作詩的?”他們異口同聲道。
“我說的呀,你爹壽宴作個詩,了表心意。至于你呢,就給他做陪襯,在旁也不至于尷尬?!避蜃咸K拍了拍天墨卿的肩。
“我就只配當(dāng)個陪襯啊,我的才華也是風(fēng)華絕代的?!碧炷渥詰俚牧弥念^發(fā)。
“呦,看不出來呢,這位少俠,請問你絕了哪一代呢?”
亓官書附和說道:“那肯定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那一代啊,是吧,蘇合。”
茯紫蘇自是熟練的馬上開跑,還不忘叫上亓官書,朝他喊道,“愣著干什么,快跑啊?!?p> 天墨卿還等他們兩個跑上了,才追上去,“好啊你們兩個,站?。 ?p> 早在亓官府不遠(yuǎn)處的酒樓二樓處觀望的人,此刻還在等著消息。
“吐屯,已經(jīng)找到了,經(jīng)過這幾日的觀察,好幾個府邸看守極嚴(yán),若想暗中摸索,怕是有些困難?!?p> “這樣更好,派幾個人過去,務(wù)必把事辦妥了,回頭重賞?!鳖R必廿想著計劃,陰險的笑著。
看他這次還能不能逃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