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程遠志神色凝重。
系統(tǒng)的異常令他不安,同時還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莫非這是個想要獲得超能力,就需要拿等值的東西交換的獻祭流系統(tǒng)?
若果真是這般……那可太坑了。
盤衡良久,程遠志終是喚道:“系統(tǒng)大大,我想要武力天下聞名,腳踩河北關張趙,拳打九原呂奉先,不知可否滿足小將這個小小的愿望?”
系統(tǒng)立即給予了回應。
“滴……檢測到宿主有新需求,基于等價交換原則,現(xiàn)有三個最適合宿主的方案,請宿主查收?!?p> “一:葵花神功,此神功乃宦官所創(chuàng),集合內外功法精華于一身,見效快,無副作用,習之一年內便可天下無敵,兌換方式,上好神兵兩件,銀一萬,及自宮即可?!?p> “二:摸須一刀斬,此刀法乃關羽獨創(chuàng),此刀共三式,習之三年可小成,十余年可大成。兌換方式,上好神兵兩件,銀一萬?!?p> “三:百鳥朝鳳槍,此槍法乃槍神童淵所創(chuàng),習之十年可小成,二十年可大成。兌換方式,上好神兵兩件,金一萬?!?p> “請注意,此次服務系宿主主動呼喚,故方案不可撤銷?!?p> “檢測到宿主具備修行第一方案與第二方案所有條件,推薦宿主選擇最強方案葵花神功,倒計時,十……九……八……七……”
“不不不……”
程遠志心下大駭,連忙搖頭:“小將我選擇第二方案,不過我只有兩把破劍,沒有萬銀?。俊?p> 自宮?開什么玩笑?貿(mào)然被弄到兵荒馬亂的大漢已經(jīng)夠倒霉了,就剩下這么點人生樂趣,程遠志才不要自宮!
只要不入宮,哪怕是被動的,它也有被動的樂趣不是?
系統(tǒng)并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直接宣布結果:
“滴……宿主選擇第二方案成功,扣除神兵兩件成功……扣除萬銀成功……摸須一刀斬派送中,請注意查收?!?p> 系統(tǒng)說完,便沒了動靜。
“啪”的一聲,從房頂上掉下來一本線裝古書,砸在木桌上,翻了開來,露出書中內容……
有圖有字有備注,圖栩栩如生,字通俗易懂……還是簡體字。
正要吐槽一下這簡單粗暴的派送方法,緊緊攥在手中的兩把劍緩緩消失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遠志望著空空兩手,心下愕然,大腦一片混亂。
此刻也顧不得多想,連忙捧起書本,如饑似渴讀了起來。
夜半時分,天上忽然下起了細密的雪粒子,夾雜著風,砸的瓦片沙沙作響。
透過窗,借著燭火余光,程遠志只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
于是他的心情就和茫茫雪夜融為一體,蒼茫而激動。
三五年后,俺也是一代高手了。
哇哈哈哈……
……
翌日,當力二迎著漫天風雪,駕著馬車回來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客棧外圍著一堆人,一個黑漢子站在人群前,格外顯眼。
黑漢子對面,一個馬臉漢子陰沉著臉,正在呵斥他。
自家大帥則立于圈外,腰間懸著兩把精美的劍鞘,劍卻不知去向,背上背著一根長桿子,兩手操袖,探著腦袋左顧右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聽了幾句話,力二就覺得馬臉漢子應該是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這樣的人優(yōu)點是豪爽,講義氣,輕易不會在朋友兩肋上插刀子。
缺點是沒腦子,容易被人利用,且脾氣火爆,說炸就炸。
張揚此刻便是如此,得知大帥張牛角重傷垂危,隨時會掛,氣就不打一處來。
“飯桶!全都是飯桶!”
?“爾等都是身手不錯的武夫,五萬人打三千人,竟然護不住大帥?”
“要爾等有何用?”
眾人俱是神色慚愧,低頭不語。
大冷天的,黑臉漢子額頭沁出幾顆汗珠,就那么任由汗水在臉頰滾落,也不擦拭。
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箭如飛蝗,大帥那么勇,沖那么靠前,俺們能有什么辦法......黑臉漢子板板正正聽著,不做辯解。
盡管他與張揚級別相同,都是黑山十大頭領之一。
對方其實是沒資格噴他的,他也完全可以不受這個氣。
但他知道,張揚只是發(fā)發(fā)牢騷,并沒有什么壞心思。
而且,因為張揚的武力值是黑山軍中最高的,所以他發(fā)火的時候最好是聽著,不要試圖頂嘴,也不要辯解――因為會挨揍。
大帥垂危,所有人都很關心,因此,情急之下做出一些過激行為是可以理解的。
此次寨子缺糧過冬,攻打癭陶縣城,他奉命留守山寨,沒去前線!
沒去前線,大帥受傷的責任自然就與他無關,所以心里絲毫不慌。
他出汗也不是因為被張揚罵,而是為山寨的命運和前途擔憂。
大帥若不在了,眾人將何去何從?
誰能帶領十數(shù)萬黑山軍避開官府追剿,吃飽穿暖,茍全于亂世?
二首領?他反正是不相信略微會些前謀,稍有遲智的二首領褚飛燕能夠帶領大家絕境逢生,看張揚神態(tài),恐怕所思所慮與他一樣。
張揚呼哧呼哧喘著氣,揮了揮手,“算了,俺這就動身趕回山寨,去見大帥最后一面。”
恐怕來不及了......黑臉漢子張了張嘴,壓下這句話,伸腳踢了踢低著頭發(fā)呆的親隨,親隨回過神,連忙招呼起眾人,匆匆踩雪而去。
走出一段路,親隨小聲嘀咕道:“首領,咱們好心來報信,那張揚卻破口大罵,絲毫不給首領面子,若是俺,才不受這個鳥氣?!?p> 黑臉漢子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神卻意味深長。
且看吧,黑山軍大頭領之爭,就要開始了。
……
雪繼續(xù)下,很快地上的足跡就被掩埋,客棧門口重新空曠起來,只剩張揚,楊丑和程遠志三人。
力二伸長脖子看了看,沒看到王應。
許是走了吧,此去太原不遠,騎馬也就半天路程.....力二如是想著,驅車近前,拱手見禮。
“大,大……哥,屬下幸不辱命,此行所得都在車內,共有一萬兩銀子。”
不,車里一定沒有!
程遠志搖搖頭,總算知道系統(tǒng)從哪里扣除了他一萬兩銀子。
為驗證心中猜測,他直接掀開車簾,車廂內果然空無一物。
不等大驚失色的力二辯解,程遠志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低語道:“銀子我已經(jīng)收到了。”
力二驚愕的張大嘴巴,大到似乎能吞下一只狗頭。
程遠志沒管他,轉過身,望著被用來拉車的丑馬,心情忽然說不出的糟糕。
糟糕透了!
被迫加入黑山軍,一車錢財不翼而飛。
人財兩失,白忙活一場,世間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嗎?
難道自己命中注定與銀子無緣?
……
去往黑山的土路上,程遠志騎著丑馬一號,眼神糾結的望著丑馬二號馱著的空馬車。
張揚策馬緊走幾步,湊過頭低聲道:“袁兄弟,你是不是很喜歡這輛馬車?回到山寨俺送你一輛更好的?!?p> 我更喜歡銀子.....程遠志翻了個白眼,忽然問道:
“張兄,假設這車里裝滿了金錢,在一車金錢與黑山軍之間,你覺得哪一個更重要?”
那肯定是一車金錢更重要啊....張揚不做猶豫:“黑山軍更重要!”
程遠志目光轉向楊丑。
“金錢更重要?!睏畛笳f完,見三人都詫異望著他,便解釋道:“我等聚嘯山林,為的不就是這些嗎?既然已經(jīng)擺在面前,何不就此收手,快意人生。”
程遠志眉頭跳了跳,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在這一車金錢面前,能保持住本心的人不多。
人性,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尤其是楊丑……
張揚瞬間拉長了臉,神色不愉的橫了楊丑一眼。
聊天不歡而散,眾人各有所思,默默趕路。
……
云夢山,黑山軍營寨。
二首領褚飛燕臉色肅穆的從屋內走出,亂糟糟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二首領,大首領他……”
褚飛燕點點頭:“大首領羽化了?!?p> 他知道,大廳里的人大多都是擁護他的人,大家問這句話的目的其實并不是關心大首領死了沒有,就是想知道張牛角有沒有把位子傳給他。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黑山軍大部分人都達成了共識――二首領的能力比大首領高出一大截。
二首領能夠帶大家過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
對于他們來說,誰能讓大家過上更好的日子,誰就是大首領。
是以,張牛角尚在時,褚飛燕就已經(jīng)是事實上的大首領,負責黑山軍一切內務。
張牛角也明白這一點,除了率部作戰(zhàn),其它的事便一概不管。
德不配位,對他也是煎熬。
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持有不同意見。
故而,就算褚飛燕已經(jīng)是事實上的大首領,也得等原大首領口頭傳位,或是死了,才能名正言順接管權力。
而恰好在此時,大首領受了重傷,很快涼涼。
一切來的太巧了,巧的令大家不得不多想。
要知道,張牛角可是帶著五萬人出征攻打癭陶小縣,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局面下,卻中了冷箭,重傷而死。
冷箭從何處來,是何人射出,無人知曉。
褚飛燕環(huán)顧全場,沉聲道:“自今日起,某改名張燕,接任黑山軍大首領之職?!?p> “孫輕、王當,你二人即刻啟程,召回四散在外的各部首領?!?p> “于毒、白繞,你二人統(tǒng)領本部,多布崗哨,派出斥候打聽朝廷軍動向,嚴加防御東面,以防其趁勢來攻。”
“眭固、陶升,你二人率本部防范西面。”
“本首領親率大部,面南而守?!?p> 三言兩語,便將局勢理的清清楚楚,沒有絲毫紕漏。
眾人精神一振,應諾奉命而出。
……
轉眼三天過去,張燕立在迎客臺上,眺望著從隘口雪地中走進來的一群人。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張揚,本就身高臉長的他,騎在馬背上顯得格外醒目,遠遠就看到一截與眾不同的長臉露出來。
接下來是縮在張揚后面的青年,一身青衣,壯的跟牛犢子似的,卻偏偏打扮的像個書生,背上背一根奇怪的長桿子,大冬天手里還拿把折扇。
呼啦一下抖開,呼啦一下又合上,騷包氣息直沖天際。
其后是楊丑,黑山軍十大首領之一,同是壯壯的身材,一襲青衣。
唯一不同的是,那書生裝少年頭上插著一根木簪,頭型像頂了個劍柄。
而楊丑的頭發(fā)披散著,盡數(shù)垂在腦后,被風吹起凌亂四散,顯得極為冷冽。
張燕觀察程遠志的時候,程遠志也在觀察他,兩人遠遠對上視線,隔空交匯。
程遠志看的暗暗點頭。
氣度不凡,智珠在握,此人,相必就是張燕了。
張揚手指四方,朗聲道:“袁兄,我黑山軍眼下有十五萬部眾,總部暫居云夢山,四面皆山,中間為谷,南北橫跨50余里,東西方向皆有地勢險要的隘口,易守難攻……”
“稚叔,這十五萬部眾包括老幼嗎?”
“這……自是包括的。”
那也就是說,黑山軍眼下最多五六萬可戰(zhàn)之士,程遠志暗暗點頭,心下了然。
張揚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即逝,繼續(xù)說道:“你且看這三個月前開建的云夢關,建成后可容納萬人并列,可說是萬夫當關萬萬夫莫開,進度……嗯,這不重要,咱們這就上山去吧?!?p> 程遠志看了眼隘口處坑坑洼洼的地面,基本上零進度的云夢險關,險些笑出聲。
三個月了,地基還沒挖好。
好一群烏合之眾……
昭昭白影來
《關羽的民間傳說》 眾所周知,關羽在逃亡途中賣過五六年的棗,但他其實不擅生意,這從他做生意五六年仍一貧如洗就可以看出。 不擅長做生意,仍能維持生計。 如果按照正常渠道進貨付款,本錢應該早賠光了。 關羽身背命案,不能在一地長久停留,自不可能有棗園,更不太可能去搶棗,要搶也應該去搶錢,這樣更直接。 如此,棗子的唯一來源只能是無本買賣。 何謂無本?就是自己去棗園里偷。 誰的棗園?那自然是地主家的。 在漢末那個時代,也只有地主家才會有棗園。 棗園是地主家的,那么關羽偷棗就是在劫富濟貧,心安理得,不用付錢。 但地主家也不是吃干飯的,看家護院的人必不會少。 為了少惹麻煩,關羽總是穿一身綠,見有人來,便爬到棗樹上躲起來。 棗樹上樹葉為綠,棗子為紅。 既然棗樹不是自己的,關羽自不會愛惜它,為追求速度,在最短的時間打完棗子撤離現(xiàn)場,唯有拿大竹竿一通猛打。 有時候竹竿夠不著,就需要站在樹上,這時候,單臂揮動竹竿打棗子需要的力氣成倍增加。 如此五六年,關羽也就練就了無窮臂力。 而揮動竹竿和揮動大刀的路數(shù)動作完全相同,都是以蠻力揮下,關羽在打棗子的過程中領悟了前三刀,取名為摸須一刀斬。 所以關羽雖從不曾練武,也不曾拜師,出山時便已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