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游戲：攻略病弱王爺（13）
“二弟，有話好好說，何苦我們兄弟二人兵戎相見？”命脈被拿捏住的人瞬間熄了氣勢，“不知二弟說的，是哪個人？”他溫言軟語，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模樣。
“或許，你記得派去我府上的歌姬嗎？”衛(wèi)季又將匕首抵上去了幾分，刀刃刺破皮膚，流出血順著衛(wèi)宗的脖頸流進衣襟。
“歌姬，你是說晚晚？”疼痛讓被刀抵著的人有一瞬間的驚慌，“我，我也很難過，殺她實屬無奈之舉。”
“哦？”衛(wèi)季驀地笑出了聲，“我有些好奇，究竟有多無奈呢？”他語氣上揚，似是真的在等一個答案。
刀抵在脖頸上，衛(wèi)宗只覺得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難，“這也是為了她好，畢竟，若是活下去興許會遭到無止盡的追殺?！彼目慕O絆地解釋著，卻得到一聲冷哼。
“說實話?！钡度杏执痰蒙盍藥追郑l(wèi)宗疼得齜牙咧嘴。“好好好，我說。”他不懂只是一介歌姬的命，衛(wèi)季為何會這般看重。
“若是不殺了她，行動就有暴露的風險。我可是這個國家的皇上，怎么能為了一個歌姬而暴露在這種危險下?！毙l(wèi)宗咬緊牙關，在生死面前，終于撕碎了自己最后一點虛偽的體面。
“嗯，很誠實?！焙Φ纳ひ粼谒享懫穑駱O了閻羅王催命。沒等床上的人松口氣，衛(wèi)季就加重力度。鋒利的刀尖劃破脆弱的脖頸，男人只來得及從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值得鼓勵?！滨r血噴涌而出，在床鋪上浸出蜿蜒的痕跡。衛(wèi)宗倒在床上，一雙眼寫滿了不甘與不可置信。
“好臟?！毙l(wèi)季丟掉手中的匕首，別過頭?！皻⑷诉@件事，還真是惹人生厭。”腦中蹦出個想法，他忽而一愣。但不知為何，這個意識消散地極快，還沒來得急想清楚，就已經在腦中煙消云散了。
“呵，莫名其妙。”他自言自語道，抬腳，踏出了殿門。
八月十六，長安城破，皇帝衛(wèi)宗薨。新皇衛(wèi)季登基，廢除前朝舊法，大赦天下。
一連下了兩天的雨終于停息，“走，我們出去逛逛?！毕驅帉幫崎_窗，雨后的風裹挾著泥土味吹醒她昏昏沉沉的大腦。
“好！”一連被關在屋內兩日的昭昭很是激動，她快速地穿上鞋，幾步就竄到了房門口。
“吱呀”還沒等屋內的人推門，木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靶l(wèi)，衛(wèi)季？”向寧寧面上的笑瞬間凝固，門口衣衫雪白的男人靠在門框上，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昭昭，你先去玩?！毙闹芯彺笞鳎驅帉広s忙支開昭昭，她不確定接下來的情況究竟如何。畢竟，眼前的人經常會做出不在常人理解范疇內的事情。
“好?！闭颜押苁枪郧?，她點點頭，幾步跑進了院子。
“向小姐，好久不見?！毙l(wèi)季反手關上門，緩步走進屋內。大概不是錯覺，幾絲夾雜著雨水味道的血腥氣沖進向寧寧鼻尖。
她不自覺地皺起眉，但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被對面的人精準捕捉?！芭叮垦葰怆y聞？”衛(wèi)季揚眉，眼角噙著笑，“這可是皇上的血，珍貴的很?！?p> “是衛(wèi)宗干的？”她急著確認心中的猜想，根本也無心兜圈子，一開口就直擊問題的關鍵。
“是?！睕]能按照預想欣賞到向寧寧驚愕的表情，衛(wèi)季有些遺憾地收回眼神，“寧寧，有興趣，體驗當皇后的感覺嗎？”
“沒，沒有?！睂γ嫒擞致冻瞿歉彼菩Ψ切Φ谋砬?，向寧寧汗毛倒豎，若不是場地有限，她怕是能當場后退八百米。
“這樣啊......”無不可惜的聲音響起，似是在對這個草率的決定感到遺憾?！八懔?，隨你?！鄙僖姷?，衛(wèi)季竟然沒有繼續(xù)堅持。
他自顧自起身，隨意地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我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有個什么登基大典，向小姐應該也需要出席?！闭f罷，他拉開屏風，站在屏風后面兀自換起了衣衫。
“.......衛(wèi)先生，要不我還是先出去吧......”衛(wèi)季這般不避嫌，向寧寧生怕自己看到點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她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走去。
“都說了，要叫郎君?！卑咨纳碛皬难矍帮w速閃過，她的腳還沒踏出門，就被猛地拉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牛哇。第一次見識到人類也能擁有這般速度的向寧寧，震驚地看著眼前身著白衣的男人，“這種武力值，我根本不可能打的過吧?！?p> 她忽然有些慶幸，衛(wèi)季沒有徹底將游戲變成你追我趕的追殺模式，不然怕是已經被這個武力值爆表的人砍了十次八次了。
“唔！”一抹刺痛從向寧寧耳垂處傳來，她條件反射地抬頭，直直撞上衛(wèi)季的下巴?！八?！”短短幾秒鐘遭到兩次暴擊，她捂著痛處，半晌沒緩和過來。
“下次記得叫郎君。”衛(wèi)季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心情頗好地勾起嘴角，“好了，我先睡了?！彼麓蹭伾系尼♂?，清朗的男聲隔著帷幔響起，“別忘了明天的登基儀式?！?p> “......”向寧寧站在門口，有些怔愣地對著緊閉的木門發(fā)呆，“登基儀式......”她咀嚼著這四個字，忽然整個人彈了起來，“臥槽！登基儀式？”
興許是過度激動的她聲音太大，屋內的人提醒似的地清清嗓。向寧寧趕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再吼出來。
“衛(wèi)季篡權成功......這個國家政變了？”她實在想不出，短短兩日，外面就已經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向寧寧坐在石凳上，陽光將石頭烤得有些溫熱。不知為何，明明衛(wèi)季才是像這個世界里最大的反派，但她對衛(wèi)宗的厭惡卻遠勝于衛(wèi)季。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殺死......”她嘆了口氣，替晚晚不值，“衛(wèi)宗怕是連最后一點幻想都不想留給她，好狠心的人?！?p> 一陣風吹來，將遠處昭昭嬉鬧的笑聲吹來。向寧寧合上眼，恍惚有種錯覺，仿佛晚晚坐在石桌對面，笑著為她斟茶。太陽烤得暖融融的，眼她的皮越來越沉。
“去年花里逢君別，今日花開已一年......”一襲紫衣的少女站在庭院中，詞曲很是哀傷，但唱歌的人卻仰頭對著太陽，面上還掛著清淺的笑意。
“見過王妃?！备杪曭嚾煌Ｖ?，似是察覺到站在一旁的人。她蓮步輕移，朝著向寧寧盈盈一拜。
“晚晚謝過王妃?！彼龔澠鹨浑p霧蒙蒙的眼，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此次分別，怕是訣別，只求王妃平安無虞?！?p> “晚晚......”向寧寧張張嘴，正想要說些什么。忽而吹來一陣風，吹落一地的海棠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