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病照顧
“咚咚咚!”幾聲猛烈的敲擊后,許時然一腳踹開了林予清的房門。
“說了多少次,溫柔點。”
他摘下耳機,有些無奈的看著再一次報廢的鎖,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要不是隱私,他都不準備修了。
“誰讓你聽不見還老鎖門?”許時然將包子和豆?jié){放到桌上,隨手翻看起他正在寫的化學練習。
“你曠課不去就為了在家寫作業(yè)?”
“學校教不了我什么了?!彼闷鹚芰洗蜷_,咬了一口還熱氣騰騰的包子,是他最喜歡的筍絲豬肉餡。
“別嘴貧,多少度,退燒了沒?”許時然撩開他額間的細發(fā),手心滾燙的溫度顯示著面前的少年病得不輕。
“38.5,問題不大?!?p> 嘿!她這暴脾氣。
“干媽他們出去旅游了,我就是你的代理監(jiān)護人?!?p> 許時然將本子一合,筆一拿,放在桌角,然后拉著人到床上。
“吃完了立刻給我睡覺!”
“哦?!绷钟枨逡稽c都不著急,他細嚼慢咽的吃完包子,喝完豆?jié){,然后走到衛(wèi)生間漱口。
“我現(xiàn)在去做午飯,等我進來沒發(fā)現(xiàn)你睡著了,你就死定了!”
她一邊威脅,一邊匆匆走到冰箱里,拿出冰好的毛巾,折成合適的大小,敷在他的額頭上。
一大早她就沒在家門口看見林予清,便趕緊打開門,發(fā)現(xiàn)他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
一摸才感知到溫度,剛請好假,他就說餓了,借著冰毛巾的時間匆匆買了點早飯和中午的菜肉。
閉上眼睛的林予清比平時順眼很多,沒了眼睛里的銳氣和冷淡,溫潤的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
這是她喜歡了七年的竹馬,他們一出生家里就拜了干親,更是對門鄰居,風風火火吵吵鬧鬧陪伴了十八年。
來到廚房,許時然取出剛買的仔排,洗干凈后,燒開一鍋水煮出血沫。
然后切好玉米,山藥,一大把生姜片。
又搬出一個大砂鍋,將焯好的排骨放進去燉煮。
等她忙完這些,輕輕推開房門時,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屋內只有平緩的呼吸聲。
臭林予清,這次還挺聽話。
她慢慢蹲在床邊,看著他卷翹的睫毛,如玉的臉龐,心臟不停跳動。
有兩個小人在她的腦子里不斷跳躍,一個說親上去,一個說不可以。
她慢慢湊近,就在唇瓣快要觸碰到的瞬間,移開了,然后給他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
就在她關上門的瞬間,躺在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神色不明,說不出高興還是憤怒。
許時然剛躺倒沙發(fā)休息,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班主任孫秋打來的電話。
“孫老師好?!?p> “時然,予清怎么樣了?”
“他燒的不輕,估計是來不了了,下午如果還沒退我就陪他去醫(yī)院看看。”
“那就行,哎,你們的父母也是的,怎么就放心倆小孩在家。這樣吧,我把今天的作業(yè)告訴你,你也復習復習,別耽誤了課程?!?p> “謝謝老師。”
天揚高中是CZ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重點高中,學生天資聰穎,老師也管得不嚴。
她的班主任早就知道了他們兩家的事,把他們當做親兄妹對待。
知道了今天學校的任務,許時然也不閑著,拿出包里的書本習題,一邊看火,一邊寫起來。
高三剛開學半學期,所有人都緊繃一根弦,準備花費一年沖刺。
而她也想和林予清考上同一所大學。
她雖然成績不差,可和那座夢寐以求的學府還有很大的距離。
一個多小時過去,砂鍋里傳來濃濃的排骨香味,她走過去掀開鍋蓋,將配菜全部丟進去繼續(xù)燉煮。
等玉米軟爛后,盛出一小碗,慢慢推開林予清房間的門。
“林予清,醒一醒?!彼龑⒚砟玫簦嗣~頭,溫度好像下去了一些。
食補是除去發(fā)燒感冒最好的方式,是藥三分毒,媽媽小時候也是這么照顧她的。
喝完這碗湯再悟出一身汗,估計燒熱就退的差不多。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林予清立刻醒了過來,眼睛里出現(xiàn)短暫的茫然,不久就恢復清明。
“喝吧,喝完再睡?!?p> 接過許時然手里的湯碗,一口下去,辣的舌尖發(fā)麻,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放了多少生姜。”
“話那么多,不喝病能好嗎?下午如果還不退燒我就帶你去掛水了,要扎針哦!”
許時然輕飄飄的威脅著,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對任何事情都泰然處之的小林,唯獨在打針這件事上心生畏懼。
那次他們倆一起去打疫苗,他的步伐明顯比平時慢的多。
好不容易強忍著打完,卻被她發(fā)現(xiàn)手心里全是汗。
“知道了?!绷钟枨逵行o奈,自從這件事被她知道后,這丫頭老是拿出來說事,威脅他做這做那。
幾大口喝完湯,再吃完排骨和玉米,把碗遞了回去。
許時然拿走空碗,放到灶臺邊,接著從客房櫥柜頂上拽出一疊厚厚的被子,展開后揚了幾下,鋪到他身上。
“你要壓死我嗎?”林予清揉了揉太陽穴,發(fā)燒帶不走他但是許時然可以。
“捂捂汗總是好的?!彼⑼晖?,許時然剛想繼續(xù)在客廳寫作業(yè)就被林予清喊了進去。
“干嘛?”
“進來寫,我怕我死了你都不知道?!?p> 兩層厚的被子壓得林予清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往上推了推,給胸口留出一些空間。
要不是看在她為他好的份上,他也不會這么聽話。
“哦,知道了?!?p> 許時然快步走去客廳,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拿進來,洋洋灑灑堆滿了整張書桌。
林予清剛喝完湯有些睡不著,眼神來回在房里打著轉,他原以為三分鐘熱度的許時然已經伏案寫作許久。
筆尖的刷刷聲不絕于耳。
她怎么突然這么認真?
不知是困意襲來,還是身邊的人實在讓人安心,林予清慢慢合上眼,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許時然已經不在房間內。
窗簾細縫透出的天色已經黑沉,打開手機才知道已經下午六點。
他拿起溫度計測了一下,36.8度,燒已經全退。
掀開被子,坐起身林予清才意識到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黏黏的很不舒服。
下床準備去衣柜里拿出干凈衣服洗澡,路過桌子時順手翻看了許時然的作業(yè)。
從化學到物理再到數(shù)學洋洋灑灑寫了厚厚一疊。
其實她的成績根本不差,跟著進度,上個985完全沒問題,這幾門也只是稍微拖了一點后腿而已。
從小到大就沒見她對成績這么上心,不過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一邊想著,一邊推開洗手間的門。
等他洗漱完出來,許時然剛推開房門,“醒了?燒退了嗎?”
“36度8。”
“那就好,吹完頭發(fā)出來吃飯吧?!?
岑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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