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看到了老父親陳瘸子的身影,給身邊的慕容秋扇指了指,兩人便擠過人群,到了陳瘸子身旁,陳瘸子見到兒子,自是欣喜不已。
“父親,蘇大哥呢?”
陳皮沒說幾句,便張望起來,想要找到蘇幕遮,卻沒有看到。
陳瘸子含笑道:“你蘇大哥可是夢仙居的小東家,此時應(yīng)該在夢仙居里面忙碌吧。你看,不就在那邊嗎?”
陳皮順著陳瘸子手指的方向,看向夢仙居的門口,只見蘇幕遮背對著這邊,正在與一位紅衣姑娘談?wù)撝裁?,偶爾會?cè)身,看向臺子之上的慕容花間等人。
慕容秋扇眼神微微瞇起,提議道:“既然陳皮想見一見蘇大哥,那我們一起去吧?!?p> 陳瘸子欣然答應(yīng),三人走向夢仙居門口。
云君沫看著蘇幕遮,有些不滿地說道:“楊修案、龐瑞案還沒有眉目,《密局奧義》也沒有任何進(jìn)展,加上越來越多的線索證明,不死宗很可能在這里留有令人震驚的力量,我怎么能開心起來?”
蘇幕遮看著慕容花間與顧文思一唱一和,將夢仙居的名號宣傳出去,低聲對云君沫說道:“其實(shí)對于不死宗的蹤跡,還有一條線索可以調(diào)查?!?p> 云君沫連忙站起來,急促地問道:“什么線索?”
蘇幕遮眼神中帶著笑意,卻不說話。
云君沫有些無奈地說道:“又要講條件?說吧,這次需要我做什么?”
蘇幕遮將目光投向了遠(yuǎn)處的慕容花間,緩緩說道:“讓慕容花間加入漢耀學(xué)院?!?p> “什么?”云君沫震驚地看著蘇幕遮,直搖頭道:“不可能!她是一個……”
蘇幕遮雙眸清明的看著云君沫,云君沫止住了想要說的話,面色不定地說道:“漢耀學(xué)院不會收她,且不說她的年齡超出了漢耀學(xué)院的標(biāo)準(zhǔn),便是她的身份,也不適合!”
一個妓子,如何能進(jìn)入堂堂正正的學(xué)院!
云君沫打心底看不起慕容花間,不過是長得好看一些,動作風(fēng)情一些,除了那些缺乏自控的臭男人,誰會在乎這樣的女人!
蘇幕遮俯身湊到云君沫耳旁,低聲說道:“不加入漢耀學(xué)院也行,但漢耀學(xué)院需要為她提供保護(hù),不能讓她受到欺負(fù)?!?p> “蘇幕遮,你瘋了?漢耀學(xué)院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會為那種人提供保護(hù)?!”
云君沫滿面冰霜,怒斥道。
蘇幕遮淡然地說道:“我可以幫你找到‘他’?!?p> “他,誰?”
云君沫疑惑起來。
蘇幕遮平靜地看著云君沫,云君沫的眼睛頓時瞪大,抓著蘇幕遮,喊道:“你可以找到他?你知道他是誰?”
【他給你指明方向,在最黑暗的地方,埋著你父親的遺物。】
這是趙蒙留下的關(guān)于《密局奧義》的線索。
然而這是一個謎團(tuán),沒有謎底,無法窺見真相。
蘇幕遮認(rèn)真地說道:“兩個條件,換一個保證。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但沒關(guān)系,能做主的人,來了。”
“蘇大哥。”
陳皮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笑容,仰著頭說道:“蘇大哥,這位是師傅慕容秋扇,師傅,這就是我給您提過的蘇幕遮蘇大哥。”
“哦?你便是蘇幕遮。”
慕容秋扇仔細(xì)看著蘇幕遮,目光中滿是欣賞。
不知道為什么,蘇幕遮感覺慕容秋扇的眼神,似乎透著異樣的情感,拱手施禮道:“原來是慕容院長,幕遮有禮了。”
“呵呵,不必多禮。”
慕容秋扇笑得很是平和,目光看向慕容花間的方向,說道:“聽聞這里有三幅奇難對聯(lián),特意來看一看,不瞞小友,本人對詩詞,對聯(lián)一道頗為癡迷,哈哈?!?p> 蘇幕遮附和道:“只聽院長大人的名字,便知詩意不淺?!?p> “何以見得?”
慕容秋扇問道。
蘇幕遮嘴角一動,輕輕說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fēng)秋畫扇。院長大人以秋扇為名,豈不是意在珍惜,一如初見?!?p>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fēng)秋畫扇!”
慕容秋扇咀嚼著這一句簡單的話,眼神中浮現(xiàn)出了一道倩影,眼眶緩緩濕潤起來起來。只不過,被擊中的柔軟,終究在要強(qiáng)的意志下退了回去。
“好詩句!”
慕容秋扇贊嘆道。
云君沫也吃驚地看著蘇幕遮,這一句看似尋常的詩詞,道盡了物是人非的悲愁,若如初見時,一直生活在一起,該是如何的甜蜜。可惜,事事不盡如意,到了最后,卻以悲愁收尾。
到此時,云君沫才驚覺自己忘記了蘇幕遮根本的身份,一個二十歲的舉人!
在“三十老明經(jīng),五十少進(jìn)士”的赤宋帝國,二十歲的舉人不能說罕見,卻依舊是少有的。他能在二十歲進(jìn)京考進(jìn)士,雖然沒有入榜,但卻一樣值得驚嘆。
他不是商人,而是一個有才情的士子!
但讓云君沫感覺到不安的是,自己與蘇幕遮打交道數(shù)次,已經(jīng)淡忘了他士子的身份,只關(guān)注了他是蘇子衡兒子與“商人”的身份。
“院長大人。”云君沫深深看了一眼蘇幕遮,然后請慕容秋扇到一旁,將蘇幕遮提出的條件說了一番,說道:“此事,如何處置,還請?jiān)洪L指點(diǎn)一二?!?p> 慕容秋扇將目光投向蘇幕遮,蘇幕遮正在與陳皮笑談著什么,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是兄弟,親密無間。
“讓慕容花間加入漢耀學(xué)院?我看,也不是不可以?!?p> 慕容秋扇微笑著說道。
云君沫吃驚地看著慕容秋扇,說道:“可是漢耀學(xué)院招生的一個門檻便是年齡不過二十。院規(guī)如此,如何能破?”
慕容秋扇笑著對云君沫說道:“云君沫,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不要被目光所局限。不死宗的蹤跡,《密局奧義》的所在,都是我們天道聯(lián)盟所需要的,付出一些代價(jià),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可是如果想要改變院規(guī),就必須三大院長同意。”
云君沫提醒道。
漢耀學(xué)院,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地方。
慕容秋扇淡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沒錯,改變院規(guī)需要三個人。若是請教授、授業(yè)先生,我還是有這個權(quán)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