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這個世界也有社交軟件
比他先待定的李雪晴沒在觀戰(zhàn)室里,應該是被自己的工作室接走了。
小電視里舞臺上已經(jīng)輪到了死亡之組呼藍和周期末的巔峰對決。
但韋一航已經(jīng)無暇顧他,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黏黏的...全是緊張出來的汗。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被淘汰了。
晉級的隔岸觀火,還沒比賽的緊張觀戰(zhàn)。
而待定的他估計只有此時此刻才和李雪晴心意相通吧。
其實韋一航也可以去商場花2000金幣去買高級道具【復活術(shù)】獲得一次重新表演的機會。
可是...有用嗎?
他的問題不是他的表演,恰恰是他最擅長的文本。
基本盤崩了,就很難救得回來。
他實在也是太大意了,不過他并不覺得雙胞胎姐妹的稿子比他的優(yōu)秀到哪里去,這并不是他自傲。
平心而論,雙胞胎姐妹的稿子其實并不算特別搞笑的類型,從之前場上反響也能看出來,他講的時候觀眾跟領(lǐng)笑員比看她們的時候要笑的多,
那為什么是他輸了?
韋一航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現(xiàn)在他想明白了。
因為她們講的不僅是脫口秀,她們還說了容貌焦慮,哪怕她們比喻的略微生硬,但依舊能讓那些為容貌體型焦慮的人有認同感,有那么些感同身受。
就像是之前他看到過,高級道具里的親和卡的能力一樣。
他被這種“感同身受”壓住了,被這種所謂內(nèi)涵擊敗了。
韋一航癱在沙發(fā)上,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沮喪。
人一旦飛得太高,摔下來的時候就會更痛。
他在這里說實話也沒什么朋友,有些話也不好跟趙小慧她們說。
網(wǎng)絡(luò)永遠是最好的釋放口。
這個世界應該也有什么tinder、momo、tantan、附近的人吧?
咳咳...
韋一航掏出手機,還望了望周圍,確定一個人都沒有,才像做賊一樣上APP搜尋了一番。
這個世界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不僅有她說、他說,還有它說...
真tm見鬼了...
韋一航挑了一個看似正常的social app。
他剛一登陸,一個叫粉色櫻花的女的就跟他say了 hi。
雖然這名字很中二,但韋一航還是禮貌地回了句Hey.
粉色櫻花隨后就開始抱怨這鬼天氣,老是下雨,煩死人了。
韋一航于是接了句:“那你想干什么?”
沒想到對方直接回了句:“干你”
韋一航愣住了,他又看了一眼,這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如果一個男的給女的開黃腔,無論女的反應如何,大概率都會被冠之以耍流氓。
而一個女生開黃腔,一個男生該怎么辦,居然是一個尷尬的問題。
韋一航腦子快速運轉(zhuǎn)了一下,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我上了車,會不會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在試探我是不是流氓?
我拒絕上車,會不會被對方認為我不解風情?
但無論怎么辦,我總不能直接痛罵對方流氓吧?
韋一航嘆了口氣:其實他本就可以這樣做。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微博女拳手。
因為大家認知的性騷擾從來只有男的騷擾女的。
在男女發(fā)生關(guān)系這層面上,似乎從來都是男的占了天大的便宜。
一個雙方都在付出,甚至男方付出更多的運動,變成了單機運動。
仿佛男方只是個NPC
我主角去你NPC那里接任務,是給你面子好嗎?
于是韋一航默默地點了接觸匹配。
也不是因為別的
就是這女的長的不太行。
小電視上周期末和呼藍正干的熱火朝天,觀眾們的歡呼聲是一浪更勝一浪。
看起來胖乎乎親和力很強的呼藍一開口就上氣不接下氣,就快要斷氣的樣子。
但是他畢竟是李蛋的簽約藝人,坐擁主場之利,還是有加成的。
周期末的文本其實更適合在他自己的專場里說,因為他的鋪墊夠長,笑點和梗不會那么快出來,而且他方正的國字臉也確實不適合做一些搞怪的表情和動作。
這一點倒也和韋一航一樣,他的臉也不適合這樣...
只是韋一航的心里卻說不出什么滋味,面上也沒了光澤。
“我從來不買股票,我在證券公司實習過,我知道我搞不了這個?!?p> “但我見過無數(shù)的老頭老太太不服,前腳剛跨出菜市場買完韭菜,后腳就要跨入金融市場當韭菜。”
哈哈哈哈!
“那真是,吃啥補啥!”
“而且他們來,還要簽那個股市風險協(xié)議,你就看他們顫顫巍巍的樣子,你覺得他們的風險比股市還大。”
啪一聲,大張偉已經(jīng)笑得前俯后仰。
“一到大跌,我們還得到散戶室去勸他們:爺爺奶奶你們看,大盤曾經(jīng)也漲到6000多點,跌了一通,七八年也漲回來了?!?p> “只要你挺住,大盤都會漲回來的?!?p> 爺爺奶奶都愣了,什么?還要七八年?
孩子啊,爺爺奶奶這個身體怕是跑不過大盤啊。
楊天珍李蛋紛紛拍了燈。
觀眾們的歡呼聲也十分給力,呼藍的哮喘剛好給了他們狂笑的空隙。
“周期末危險了...”
“呼藍這狀態(tài)一回來,可太可怕了?!?p> 不知道節(jié)目組是不是刻意搞事情,其他組都是最后三人站在臺上才公布票數(shù)。
這一組卻是一個一個來。
呼藍的票數(shù)出來了,比周期末高了十多分,是不可置輿的勝利。
韋一航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想起周期末先前還叫他別被淘汰了。
現(xiàn)在大家可真是同為天涯打臉人。
周期末作為脫口秀的天花板,屢次被戰(zhàn)勝,早已跌下神壇。
他臉上的笑意好像在笑,但又沒完全笑。
怎么安慰一個受傷的人呢,就是你比他更傷。
韋一航心里那股子不高興的勁兒散了一些。
周期末這種愛裝樣子的存在,嘴賤的楊蒙恩都比對方可愛的多了去了。
韋一航樂的看他吃癟。
剛才被人分數(shù)碾壓的不適感在這種樂呵里消散了。
不過周期末并沒有多慌亂,接下來第三個是何光治,這個上一次主題賽差點被淘汰掉的脫口秀新人王。他自信哪怕干不過主場作戰(zhàn)的呼藍,至少不會被淘汰。
觀戰(zhàn)室的選手也把目光全部聚焦在何光治身上。
這個時候,無論你怎樣深呼吸,說不緊張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