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輝若有所思看了下窗外東面的那棟樓。
“死掉這么多親信的其他幾國,未必和您想法一樣啊父親”
他的父親緩緩走向他,拍著他的肩膀說著。
“所以這才需要你親自跑一趟的,忍者之國是群什么人你我都清楚”
“死幾個親信探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去往他國探查情報,有不死人的嗎?”
他像個全神貫注聽老師講課的學(xué)生,看著父親在屋子里踱步。
“我們的聯(lián)盟就像在野山路上拉著一輛舊馬車,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所有人都看到五個人拉著車子上了山”
“他們不會在乎這輛車經(jīng)歷過多么崎嶇的山地,他們只會在乎這群人有沒有來到山頂”
“我希望你成為走在舊馬車前面,為車修路的人”
火之國國主這番話說完,顯然是對自己的兒子寄予厚望的。
“我明白了父親,此后我想也不需要您費(fèi)心什么了”
大輝是個一點(diǎn)就透的人,父親已經(jīng)將五國聯(lián)盟講明白了,他現(xiàn)在明白前景是怎樣了。
他也明白,父親之所以將這些告訴自己的原因。
是因?yàn)椴粔蛐湃纬约褐獾娜恕?p> “以后與其他國主的聯(lián)系,有我一人就足夠了,我愿意為這輛車修橋開路”
作為大輝父親的火之國國主,欣慰的笑了。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大輝走到門外,在關(guān)門的時候?qū)λ母赣H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是父親對自己的歷練,他并非家中的獨(dú)生子。
作為最小的孩子,在自己前面的三個哥哥已經(jīng)被父親起用過了。
大哥成為了軍中的副官,立志成為統(tǒng)帥千軍的大將軍。
二哥去了后勤,為大哥籌集糧草供給前線,兄弟間就大哥和二哥關(guān)系最親密。
三哥不熱衷打打殺殺,反而喜歡紀(jì)實(shí)的文字。
他去了安撫國內(nèi)民心的媒體崗位,現(xiàn)在正在一家報社做編輯。
大輝作為老四,在父親的一番點(diǎn)撥之下,未來的路已經(jīng)變得無比明朗。
外交官。
他腳步與之前相比,變得輕盈了許多,小跳著下了樓,這在一個成年人身上可是不多見。
他這么走著,心里是愉悅的,遠(yuǎn)在南面天臺上躺著的油女雀可就難受了。
還沒有取消與蟲子們的五感連接,他現(xiàn)在像個被不斷拍打的海綿,觸感神經(jīng)反饋極其強(qiáng)烈。
“要命啊...”
他以一種近乎求救的語氣低語著,取消了視覺以外的連接,眼前的景象又清晰了起來。
大輝顯然已經(jīng)到了樓下,剛走出北樓,就去了那個南北走向的東樓。
來到樓下的大輝收起了剛才開心到忘乎所以的做派,低頭看了下自己著裝是否合體,有沒有褶皺什么的。
謹(jǐn)慎的大輝又回來了,用手梳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他從北面的一單元走進(jìn)了東樓。
油女雀也在這個時候,重新接上了所有的感官。
里面依然是老舊的裝修,頂上天花板和樓道里的白色墻皮早已脫落了不少,地上偶然還能看到幾片干癟的白灰皮。
他沒有在一樓逗留太久,只是看了下四周就抬腳上了樓梯。
一路上沒有停歇的意思,一直來到頂樓一個房間面前,大輝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敲了下門。
“是誰?”屋內(nèi)的聲音很渾濁,像是把嘴放進(jìn)水里說的話一樣。
“是我,大輝”
大輝的姿態(tài)極其恭敬,在他面前的只是一扇木門而已,他卻像是對待一位老者,半躬著身體。
“進(jìn)來吧”
聽到這句話大輝面前的門才打開,闖入眼簾的是個面貌姣好的女孩,大約有個十幾歲的年紀(jì)。
趁隙鉆入鼻腔的是一股清香,大輝分不清是體香還是幻覺。
但有一點(diǎn)是他非??隙ǖ模矚g這味道。
“請進(jìn)吧,父親在主臥室”
那人大開著門,手眼一同指向了一個半開著門的房間。
“謝謝”
繼承了父親人前撲克臉的大輝,并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除了恭敬的姿態(tài)和良好的家教熏陶出來的禮貌。
他緩步走到臥室門前,“雷伯伯,是我大輝,我能進(jìn)來嗎?”
里面的聲音這次清晰了很多,很不耐煩地說“有事說事,沒事就走!哪這么多繁瑣的東西”
大輝吃癟了,這個雷之國國主的性格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和直來直去的大哥差不多。
想到這他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大咧咧地推開門,走進(jìn)去后對雷之國國主鞠了一躬。
“雷伯伯我就直說了,絕帥早已北上,您的人想必已經(jīng)和您說了吧?”
“說了說了,你就為了這事?”
“不不不,我來當(dāng)然不是為了說廢話,擾您休息的”
“火之國國主派我來,希望能和您說一下,希望您可以像信任火之國那樣,對絕帥多一點(diǎn)信任”
聽到大輝的目的,雷之國國主一拍桌子站起身,他像是個隨時會炸的火藥桶一樣,眼中帶火地看著大輝。
“你是要我信一個外來人是嗎?他甚至不屬于火之國!你讓我怎么信任他!”
“別說是我,就是五大國所有國主坐在他面前,都看不透他”
“我們都看不透的人,我拿什么信任他?拿我雷之國幾百萬平民的命信嗎!”
看到這個只要一句話沒說對,就隨時會爆炸的雷之國國主,作為連接五大國關(guān)系的大輝,此時剛成年不久的他壓力可想而知。
“我絕無這個意思雷伯伯!我此次前來也并非是要做絕的說客!”
情急之下,大輝并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自小他就看著那個炸毛脾氣的大哥長大,他是有些對付這種人的經(jīng)驗(yàn)。
他嗓門也大了幾分,說到后面激動的地方,他向前邁了一大步。
就是這一大步拉近了他與雷之國國主的距離,兩人中間甚至塞不下一個吹滿的氣球。
大輝一米八三的身高,在火之國的人群中還算是鶴立雞群,平日里他看人也都是俯視較多平視較少。
但現(xiàn)在站他面前的中年男人,是一個氣場三米身高兩米的壯漢。
拉近距離后,這個黑巨人低頭看著他。
上午的斜陽從國主背后的窗戶中照進(jìn)來,他的影子將大輝整個人罩住。
那種自上而下,被徹底壓制住的窒息感,讓大輝看起來是如此的渺小。
國主盯著他的幾秒內(nèi),連空氣像是看熱鬧的圍觀群眾,識時務(wù)地定在原處不再四處跑動嬉鬧。
這個一觸即發(fā)的氛圍,讓大輝無法呼吸。
他精神高度集中地看著面前這個巨人,眼中絲毫沒有畏懼,他也不準(zhǔn)備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