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燈幻月抓住肩膀的絕,此時陷入了一種絕望的情緒中。
自己滲透行動失敗了不說,就連逃出來不久,又被人追上了。
現(xiàn)如今自己被鬼燈幻月抓著跑,看他的表情似乎不費什么力氣的樣子。
想必是個實力在上忍之上的忍者了。
硬拼肯定是不明智的,他有滿腔的仇恨還沒有報,不能死在這里。
但就這么僵著,他遲早要被帶回南線軍那邊,說來也不會有第二個結(jié)局。
多半也是個死。
在他猶豫的當口,鬼燈幻月已經(jīng)帶他橫穿了整片森林。
瞬身之術(shù)當真是奇快無比,再加上鬼燈幻月重新調(diào)整了自身體內(nèi)的油水和熱量。
身輕如燕用來形容他此時的狀態(tài),絲毫不為過。
拼了!
絕想明白之后,也不再猶豫。
既然都是個死,我為什么要坐以待斃。
由于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指揮部隊,身邊并沒有什么忍具。
唯有腿側(cè)的一把苦無用來防身,絕將它拔了出來。
情急之下,沒有隱藏殺意的他,在鬼燈幻月眼里就如同一個孩童一樣。
甚至不用猜,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別掙扎了,你打不過我的”
相當傲慢的語氣,說出的卻是實話。
看絕沒有回答,鬼燈幻月跟他說著,就當路上解悶了。
“這場戰(zhàn)爭你們已經(jīng)輸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之前抓到北線軍朱雀參謀長的時候,絕也曾在交談中得知了自己軍隊的弱點。
后來因此改掉了自己對待軍官們的態(tài)度,雖然之后損失了不少軍隊,但也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
現(xiàn)在又聽到忍者之國的人,分析自己失敗的原因,他自然愿意聽下去。
有時候最了解自己的,反倒是日夜交手的敵手。
“因為什么?”
“因為你們的對手是我啊,是我們鬼燈家族”
說到是我的時候,鬼燈幻月側(cè)頭看他,那表情欠揍極了。
如果此時不是自己在他手里,恐怕少不了給他臉上來一刀。
“你恐怕活不了太久了,很可惜”
“我還想讓你見證一下,鬼燈家族成為忍者之國最強家族的過程呢”
他嘖嘖兩聲,看向絕的眼神里多了份憐憫和可惜。
那眼神比看流浪兒還要差一點味道,因為沒有同情。
絕再也忍不了了,即使自己即將被殺死,也絕不要受到這樣的侮辱。
“你給我死!”
苦無直直刺向鬼燈幻月的臉,絕原以為鬼燈幻月會閃開。
卻沒想到,苦無直直地穿了過去,被戳到的臉瞬間變成了水。
“略略略死不了死不了,略略略”
鬼燈幻月又賤的要死地折磨絕的心態(tài),別說是苦無了。
狙擊槍,都狙不死這個水做的男人。
就在絕受氣的時候,他聽到了軍車的轟鳴聲。
稍微想了下就知道,這應該不是南線軍的部隊來了,因為南線軍已經(jīng)派出了實力強勁的忍者。
是沒什么必要再派士兵過來接應的。
“我的人來了,你走不掉的”
絕冷哼了一下,全然忘記了剛才苦無穿過頭的事情。
鬼燈幻月看他這副自信的樣子,就忍不住好笑。
撇過頭看了眼身后,在看到軍車上架設的機槍后,鬼燈幻月嘆了一口氣。
“你這下是跑不掉了,即使是我的水化之術(shù)也保不住你了”
“后面有機槍,這要是掃射起來你怕是活不到我們的部隊了”
絕還是不信,這水化之術(shù)可以無視子彈和科技的力量。
這可是科學的力量!
冷不丁的,鬼燈幻月聽到了一聲狙擊彈破空的聲音。
他情急之下,腳用力踩了下墊腳的樹枝,強行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子彈擦著鬼燈幻月的腳脖,射穿了他剛踩過的樹枝。
這狙擊槍和子彈似乎非比尋常,比一般的狙擊槍射速快也就算了。
子彈射到樹枝上,還爆炸開了。
聽到樹枝爆炸的聲音后,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鬼燈幻月很好奇子彈爆炸的原因,是因為槍還是子彈?
絕通過這次爆炸,瞬間知道了這把狙擊槍的主人是誰。
這把特制的狙擊槍,主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單眼蛇。
平日里只能是自己親自找他,其他人找他他是不理會的。
天塌下來跟他都沒多大關(guān)系。
也不知道參謀長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他請動了。
“單眼蛇,像狙殺奈良鹿太一樣,殺掉這個家伙!”
鬼燈幻月聽到這話,速度很顯然慢了下來,特意轉(zhuǎn)頭找了下狙擊手在哪。
奈良鹿太這個名字他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在自己來到南境,為束水城效力之前,他就屢創(chuàng)奇功。
以區(qū)區(qū)不到四萬兵力,拒敵于國境之外。
后來在城破之時,為西線所有百姓爭取到了足夠的撤離時間,那是一個死得其所的戰(zhàn)士。
因戰(zhàn)而死,是鬼燈幻月認知中最浪漫的死法。
他沒有長生的想法,只求一生不虛度,做出點值得寫在史書上的事。
而西帥做到了這點。
他與西帥并不熟,甚至沒有見過面。
那是一個在他印象里,活在戰(zhàn)爭周刊和南帥口中的英雄。
而狙殺英雄的兇手,此時就在他身后,這如何不讓他好奇。
單眼蛇透過狙擊鏡,將剛才的狙擊彈的軌跡看得一清二楚。
他從心底里將參謀長當作了朋友,因為這一趟他看到了又讓他驚訝的一幕。
子彈明明命中了那人的腳,可就像射穿了河流里的水一樣,并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忍者真是個有趣的東西”
慢慢上抬著槍口,他從狙擊鏡里看到了一臉好奇和敵意的鬼燈幻月。
“還是個小胡...”
還沒說完,扳機就被扣動了。
狙擊彈如心中所想那般,射向了目標的脖子。
這次他瞅準了機會,對方剛開始從上升轉(zhuǎn)為下落,附近也沒有可以借力的樹枝。
騰躍在半空中的忍者已經(jīng)是他的獵物了。
這次他聚精會神地在狙擊鏡中看著,子彈直接射穿了過去,忍者的頭變成水的過程讓他看的一清二楚。
鬼燈幻月也借此看清了狙擊手的樣貌。
他的左眼是瞎的,不僅左眼沒有任何遮擋,連眼球和眼皮全部都不見了。
臉上有一道橫跨的傷口,手中的狙擊槍油光水滑,像是用什么東西保養(yǎng)過一樣。
讓鬼燈幻月詫異的是,這個人明明沒有傷到自己,但卻興奮地像是打中了。
是個奇怪的人。
一種令人惡心的氣息襲來,鬼燈幻月回過頭看了眼手邊的絕。
“你的部下真挺奇怪的,或者說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