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軒陷入戰(zhàn)斗之后,其他觀眾也都就位了。
廣場附近的高樓之上,何明和杜老師低頭俯視著廣場上的殺戮,唐老師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林軒和青年拼刀法。
“雖然還有些稚嫩,但確實是個好苗子,老何,讓我調(diào)教調(diào)教刀法?!?p> “滾蛋!”
唐老師也不惱,看林軒這小子短時間也不會放棄修行其他法門,雖然拜了何明為師,但也不排除以后專攻刀法不是。
“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皮鞋聲,幾人快步走到護欄邊上,一眼就看見廣場上的打斗。
“群眾都疏散完全沒?”
“疏散的很順利,我反復檢查了三遍,沒有遺漏?!?p> 邢隊長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何明,“何隊,你新收的弟子不錯啊,可以來警衛(wèi)局練練了,溫室里可養(yǎng)不出好花,只能種菜?!?p> “隨你,你自己看著辦?!?p> 何明不置可否,加入警衛(wèi)局不僅能夠達到歷練效果,還能賺點貢獻,這一直是天驕人物歷練的首選。
天臺上一票“觀眾”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滿懷期待的觀望著,還時不時的評論一下。
“這一劍,不錯,攻其不備,可惜精妙有余,力道不足,身子有點虛”
“嘶,這一步,腳踏云巔,一步三折,妙哇,妙哇?!?p> “誒,這小子怎么來來去去就一招劈,有點大道至簡的意思了?!?p> 這幾人都是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的主,如今看著廣場上的“菜雞”互啄,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但他們感覺有意思的對戰(zhàn),林軒卻并不輕松,對面這人一看就不正常,出招陰狠毒辣,招招對人要害,更是依靠迷霧彌漫的場地優(yōu)勢,以及豐富的對戰(zhàn)經(jīng)驗,壓了林軒一頭。
一開始的時候,林軒戰(zhàn)斗還束手束腳,這一輩子生在種花家,長在紅旗下,深受警衛(wèi)局等官家機構保護,家里的雞鴨魚等又有父母出手宰殺,如果不是前幾日去了一趟野外,宰了不少災獸,見了血,養(yǎng)了一股子兇性,怕是沒幾下就被青年宰了。
但越是戰(zhàn)斗,林軒就越是摸到對面的脈絡,基礎刀法之中沒有那沒多的招式,只是記載了出刀時的要訣,何為劈,力大,勢沉!
依靠高級基礎輕功,林軒腳踏云巔,一步三折,避過他那陰冷詭吊的一劍,冷不丁,那青年丟下長劍,雙手握拳,仿龍似蛇,一拳向著林軒的心臟探來。
剛剛一刀劈空的林軒,踏出一步,刀身一轉(zhuǎn),一擊精妙絕倫的上劈,誓要把那詭吊青年劈成兩半。
肉身又如何和刀身相抗衡,這一刀出人意料,使得青年面色大變,身子如蛇一般扭曲,身隨拳走,竟是一搖一擺避開了林軒的這一刀。
可終究是離得太近,身子避開,不代表手能避開,這一刀上劈,完美符合了力大,勢沉的劈之精髓,因為力大,所以刀快,因為勢沉,所以刀準。
一抹血光揮灑,一條斷臂落下。
邪魅青年臉上再沒了之前的邪笑,滿臉猙獰,似要噬人,另一只手緊緊捂著自己的斷臂處,但鮮血依舊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殺了你,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再吃了你!”
又是一張卡牌,被他拿出來,貼在自己斷臂處,綠瑩瑩的光芒籠罩斷臂,鮮血以極快的速度止住了,但失學過多,使得那張邪魅的臉更加的蒼白虛弱。
青年隱隱有些眩暈,一抬頭,只見一道刀光閃耀,一擊精準的平劈,梟首!
一顆頭顱摔在了地上,青年臉上蒼白而又虛弱,還帶了點病態(tài)的美,只是那驚恐的神色,永遠的留在他的臉上。
“碼的,可惜了一張治療卡。”
林軒忍著強烈的惡心,在青年身上摸索,很快一只小巧的卡包被他摸了出來,地上的利劍,也在林軒的催發(fā)下,化作了卡牌。
把利劍卡插回青年的卡包,隨手丟在地上,看著青年的死不瞑目的面孔,一屁股跌坐在地。
倒不是林軒沒力氣,又或者腳軟,而是單純緊張的,城內(nèi)意外遭遇生死戰(zhàn),自己還一刀把人給殺了?!
殺災獸,那是太夏允許,政策鼓勵,所有人的共識,所以,林軒一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儈子手。
但是殺人,事前沒想什么,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到現(xiàn)在,才隱隱覺得,臥槽,我殺人了!
做這事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直到自己想到或是別人說出來,臥槽,我原來做了這件事嗎?!
事后的回想才是恐懼,緊張的源頭!
“啪啪啪”
遠處,一陣掌聲響起,有人緩步走來。
林軒知道,這是幕后大BOSS出場了,一手握起制式太刀,另一手支撐自己起身,眼神瞇起,他這個時候想到了“死”!
沒想到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回家,卻是我死亡的序幕,我這一生何其短暫,只是可惜了我的外掛,本來能走到人生巔峰的,沒想到走到山腳下就要夭折了。
這時的他想到了那一夜的卡牌繪制十連,要是那天,他沒有覺醒外掛,平平淡淡的入贅許家,會不會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
他死了,父母會不會痛不欲生,在看到希望的時候,遭受喪子之痛,該是多么絕望,不,這些邪惡修行者怕是早已摸清自己家的情況,或許,父母已經(jīng)遭了毒手,這樣也好,省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林軒聽著掌聲,自知“死亡”將至,如走馬燈一般回想了自己的短暫的一生,最后,松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一切,戰(zhàn)意高昂。
來吧,我林軒,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喝上你的一口血。
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一刻,林軒體內(nèi)的元力瘋狂運轉(zhuǎn),玄黃階的基礎內(nèi)功完全的綻放出自己的光彩,元力以極快的速度積攢,林軒試著踏了踏步伐,揮了揮刀,無比的順暢和適手。
這一刻,基礎輕功和基礎刀法或許沒有進入玄之又玄的玄黃等階,卻也向著玄黃邁出了堅定的一步。
林軒暗嘆一聲,這青年都已經(jīng)是黃階之中的好手了,這幕后大BOSS絕壁是玄階中人。
太夏的警衛(wèi)局都是吃干飯的嗎,還沒到?
昏暗的路燈下,一位披著披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像極了那些看“困獸”的觀眾。
林軒咬著牙,嘴角咧開,太刀后放,身子下伏,剎那間,動若脫兔,把基礎輕功之中的提縱身法發(fā)揮到了極限,一躍而起,借高勢下劈。
這一刀,窮盡了林軒短短的一生,輝煌而又燦爛!
可惜,劈出的太刀被兩指緊緊夾住,動彈不得,這令林軒一陣絕望。
而更絕望的是,那位中年人說的一句話,“剛剛是你報的警嗎?”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