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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客游

第十四章 探監(jiān)

夢客游 下筆如有神精 7880 2023-08-25 06:22:06

  察查司陸遙所在的山峰給人一種蕭瑟之感,只有些孤單的枯木與爛石冷冷的擺在一邊。

  計生到的時候沒有馬上見到陸遙,而是通傳的人離開后在廳堂等了好一陣子方才過來。

  陸遙過來的時候雖然服裝整齊,但面上的睡意還未完全退去,行走的步伐也略顯凌亂。

  “讓計兄弟久等了,實在抱歉。”陸遙抱手見禮,后者也回應(yīng)了一下。

  “既然都稱我為兄弟了,還講那些需禮干嘛,莫不是昨天的酒喝的還不夠痛快?”計生打趣道。

  “可不能再喝了,這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呢?!标戇b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后又苦笑道:“更何況為兄現(xiàn)在可是惡事纏身,若是抓不住是誰泄漏了計劃,我這個位置可就不保了?!?p>  “我知昨日陸兄酩酊今日必不能早起,本來是不便來擾的,可一想到陸兄會為此事苦惱,便也就厚著臉皮來了。”計生把杯中的茶沫往旁邊吹了吹,淺淺的飲下一小口。

  “莫非計兄弟已經(jīng)有了辦法?”見計生遲遲不答,順著后者的眼睛陸遙看到了他正漫不經(jīng)心的望著自己的下屬,便道:“你們先下去,沒我的命令都不準入這個院子?!?p>  等下人退去后計生才道:“陸兄可還記得昨日教主臨走說了什么?”

  陸遙轉(zhuǎn)動著眼睛努力思索著,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樣,“我知那是教主為了挑撥我們兄弟兩個,所以并沒有往心里去,計兄弟不必多慮?!?p>  “哈哈哈哈,確實如此,不過這話中有個破綻不知陸兄可有聽出來?”計生發(fā)笑是覺得教主這種做法很幼稚,自己已經(jīng)是護法了怎會看的上察查司這個位置,即使這是個實職。

  “噢?”

  “教主說我要是喜歡這個位置一個月之后給我就是,難道陸兄就不覺得教主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了嗎”計生朝向陸遙微微俯身,眼神中似有深意。

  “你是說……”陸遙感到一陣驚奇,身子往計生那邊靠了靠,“可為什么……”

  “陸兄不必感到驚訝,且聽我細細道來?!庇嬌牧伺乃募绨蚴疽馑潘梢恍?,正要說明原委突然想到什么一樣,苦笑道:“我與陸兄說講的還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包括教主本人,否則真丟掉位置的就是小弟我了?!?p>  陸遙感到此事不簡單,即刻以道心立誓,“若我陸遙將計兄弟今日所言透露給任何人,輕則境界止步,中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

  等陸遙立完誓言,計生連忙責怪道:“陸兄只消不與他人說即可,何必立此重誓呢?!?p>  “不過陸兄這直率的性格我倒是很欣賞。”

  但自己又是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虛偽了呢?

  見陸遙已立下誓言,計生才輕松的說道:“其實這是教主設(shè)的一個局,只不過陸兄運氣不好,才成了那釣魚的魚餌罷了。”

  “教主知道是這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叛徒,但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故意打壓陸兄你,到時候叛徒就會拉攏受到冷落的陸兄,時機成熟后教主自會把一切告知與你?!?p>  “現(xiàn)在不說是怕陸兄知道了原委,這戲就演的不自然了?!?p>  這些當然是計生基于教主的一句話而滿口胡編的故事,不過你不說我不說誰又能知道呢。

  聽完計生所言陸遙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神色又為之一凝:“為何計兄弟會如此清楚?!?p>  “你想想看,現(xiàn)在教主會懷疑誰?會是救教主于危難的我嗎?會是讓百靈山復(fù)蘇的我嗎?教主當然有很多忠心的部下,陸兄也是其中之一,可他不敢賭啊,不敢冒這個險,除了相信我他沒得選擇?!?p>  “再就是教主怕有什么意外,所以特意的告訴了我,讓在下盯著陸兄,唯恐陸兄陸兄誤入歧途啊?!?p>  “原來如此,這倒是合情合理。”

  這下陸遙是徹底明白了。

  “那我現(xiàn)在查還是不查?!?p>  看來明白的還不是很徹底。

  計生感到一陣無語,急的稱呼都變了,“您就當做我今天什么也沒說過,該干嘛干嘛就好?!?p>  一陣談?wù)撓聛?,陸遙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酒意全無、睡意全無,腦子清晰的不得了,心里的石頭也放了下來,這一切都得感謝眼前之人,這哪是自己的兄弟啊,這明明是自己的貴人。

  “真想與計兄弟再痛飲三天三夜。”

  陸遙正要作勢叫人拿酒來,這可吧計生嚇得不輕,連忙止住了他。

  “現(xiàn)在還有正事,等此事有個結(jié)果了我們再一醉方休不辭?!庇嬌Φ?。

  “也好,也好?!标戇b這才意識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其實教主交與了我一件重要的事,只是苦于分身乏術(shù),此次前來也是尋求陸兄幫忙的?!?p>  陸遙聽后皺起眉頭“誒,你我既為兄弟,那我陸某之命既是計兄弟的命,陸某的手下既是計兄弟的手下,但憑驅(qū)使,絕無二話?!?p>  這一來二往算是扯平了,不過下面要說的確實是正經(jīng)話,計生也就沒糾結(jié)這個了,“還請陸兄派出手下最得力的部下去君子閣監(jiān)視每一個長老,以及閣主的動向,如果有超過三人一同外出,一定要立刻通信給我?!?p>  怕這不足以引起陸遙的重視計生又補充道:“此事關(guān)系著本教的存亡,萬萬不可馬虎。”

  陸遙不敢輕視,立馬讓屬下進來,突然堂中閃過一條黑影,定下來的時候已端立在陸遙面前,單膝而跪、低頭為敬,卻無多言。

  “立刻通知君子閣的密探,盯住長老及以上所有人員的動向,若有異動立刻來報?!?p>  影侍衛(wèi)見主子交代完,正想起身離開,又聽到,“讓聞風、順風、細風在外面監(jiān)視順便接應(yīng)?!?p>  影侍衛(wèi)停了停,唯恐主子還沒交代完,見后者沒有補充,立刻又消失不見了,仿佛重來都沒有來過。

  “好俊的身法?!庇嬌挥傻酶袊@道,畢竟自己只會一套五行拳。

  陸遙笑了笑,“只是些微末的技法罷了?!?p>  “還有,魔炎山也要監(jiān)視起來,任何的飛信都要經(jīng)過檢查。”計生又湊到陸遙的耳邊,“教主近幾日會偷偷的出去,你的人要是發(fā)現(xiàn)了就立馬通知我?!?p>  說完計生將牧閻給的令牌悄悄地拿給陸遙看了一眼,教主居然把令牌都給了他,此時定不會有假,陸遙雖不明就里但知道照做就好。

  辦完正事后,計生與陸遙開始聊起了閑天。

  “聽聞陸兄抓了幾個村民上山,可有此事。”計生喝了口茶,不為意的問道。

  陸遙聽后一陣嘆息,“還不都是教主要求的,要不然我怎么行此腌臜事。”然后臉色為之一變,“怎么,計兄弟對這事感興趣?”

  這一下子把計生問住了,想了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是想知道里面有沒有貌美之人,畢竟……畢竟哪有男人不好色的?!?p>  見計生羞澀的模樣,魏明才覺得這才是一個小年輕該有的樣子,雖然二人以兄弟相稱,但自己已經(jīng)六十多了,因為修煉的原因看著也就像三十出頭的樣子。

  “懂,哥哥都懂,不過兄弟也不要委屈了自己,這與村姑交合非但不能增長修為,反倒會泄了元陽,”陸遙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兄弟不妨再耐心幾日,我讓手下抓幾個未開發(fā)的仙姑送到兄弟府中可好。”

  這顯然不是計生想要的,看來并非事事都如我所意,還有這家伙未免也太熱情了吧。

  計生艱難的說道:“不瞞陸兄,當初我在隱世的宗門學習的時候,也做過一些偷香竊玉的事,但唯獨沒有嘗過村姑,所以有些好奇。”

  計生此刻的表情并不是少男在談?wù)撃信碌暮π?,而是為自己的人格崩塌感到尷尬?p>  “原來如此,是為兄考慮不周了?!眲倓傟戇b還在奇怪,自己這位兄弟如此人物,怎會看上村姑,原來只是在獵奇啊。

  “此事我沒有親自參與,你且稍等?!标戇b走出門外,與侍衛(wèi)交代了幾句,隨后回來又與計生閑聊了幾句,不一會而便走來一人。

  “不知主子有什么吩咐?!蹦侨斯虬莸馈?p>  “上次下山抓人,可有長得好看的?”陸遙直接問道,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主子說的可是女人?”那人不明就里,怯生生道。

  陸遙聽言,一腳將那人踢翻在地,“難道還是男人?。?!”

  那人趕緊爬起來道:“有的,有的?!?p>  這時計生卻問道:“是在哪里抓的?”

  那人愣了愣。

  “問你你就答?!标戇b怒斥道。

  “豬兒山、古爾山、朵兒山附近都有,那些女子是在朵兒山抓到的?!蹦侨思泵Υ鸬?。

  “行了,下去吧,記住下次在敢問這種蠢問題,我就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左右為難?!焙浅饽侨送讼潞?,陸遙轉(zhuǎn)頭對計生道:“計兄弟不必抱太大希望,那蠢材審美不行,只知道公母,分不清美丑?!?p>  他不知道的是在計生聽到‘豬兒山’的時候,心臟就漏跳半拍,因為那正是天瓊鎮(zhèn)附近,但面上的表情依舊平淡,“那就去看看吧?!?p>  --------------------------------去牢房的分割線---------------------------------------------

  二人一路來到了魔炎教關(guān)押村民的牢房,牢房是在魔炎山后山的一處山洞,這里密不透風,殘破的燈盞照出微弱的昏光,并散發(fā)出令人頭昏的煤油味,兩旁的石壁還有淡淡的血跡,潮濕的地面散發(fā)出陣陣的惡臭,唯一能令人感到希望的地方就入口處,亦是唯一出口,每當黃昏的時候此處最是光明。

  其實魔炎教的牢房不都是這么差的,另外兩處的情況就要好上很多,畢竟一處是關(guān)本教中人,還有一處是關(guān)押別的玄門中人,而這里的凡人,沒人管他們的死活。

  “見過護法,見過判官。”看守牢房的鬼卒跪拜道,二人之所以認識計生還是因為那日慶功宴上帶著仰慕之情偷偷見過計生一眼,身形和所穿的衣服與那日相同,再者就是很少有外人來魔炎山,即使現(xiàn)在他帶上了刻有笑臉惡鬼的面具。

  陸遙捂住鼻子,緊閉唇齒,沒有答話,雙眼充滿著嫌棄,看樣子也是第一次來這里。

  “起來答話。”即使帶上面具,二人也能感受到護法語氣中的溫柔。

  “這里的環(huán)境怎么如此的不堪,是只有你們二人嗎?”計生這次過來主要是先了解情況,這樣后面也好行動,即使現(xiàn)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被抓的村民當中會有自己的父母,如果沒有,那一切都萬事大吉了,也不必計此時的辛苦,至于這個面具,是在自己房間里看到的,想著可能會用到,就帶上了。

  “輪班的,現(xiàn)在是只有我們,至于這環(huán)境……”二人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答上來。

  計生從納戒中取出一些錢財以及靈石交于二人,后者立馬嚇得不行,這么大的人物給自己錢,這哪見過啊,所以搖頭如晃鼓,怎么也不收。

  計生直接將錢財丟到地上,冷冷道:“這錢也不是給你們的,拿去改善這里的環(huán)境與牢犯的伙食,他們雖然只是凡人,但也是教主的活引子,要是弄得臟兮兮的豈不是辱教主的法眼,萬一病了死了,你們豈不是失職!”

  后二字尤其的重,二人也不得不將錢財收起來。

  而一旁的陸遙則是大為震撼,細節(jié)??!可他也實在受不了這里了,“帶我們?nèi)リP(guān)押女囚犯的地方?!?p>  一路行人,兩處哀嚎,三聲哭啼,四面衰歌。

  帶路的鬼卒停下了下來,退至兩旁躬身讓出道來,看樣子,已經(jīng)到了。

  “麗娘,不要啊!”精壯的漢子被綁在刑椅上,滿身的鞭痕中有以及結(jié)痂的舊傷也有留著鮮血的新傷。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相公受這皮肉之苦吧?”一個穿著不合身制服的男人手中執(zhí)鞭,對著一旁楚楚可憐的少婦說道。

  “麗娘如果你從了他,你覺得我還會活著嗎?”漢子眼神中充滿著堅定。

  “滋!”男人抄起一旁的烙鐵塞進了漢子的嘴里。

  “你這舌頭確實是不想要了。”

  一旁的少婦早已泣不成聲,見此方知絕望二字,“大人你行行好,把我們都殺了吧!”

  “想做一對同命的鴛鴦?哪有這好事。”男人揚起高傲的豬頭,然后一把掐住少婦的脖子,“當真我能看上你不成,老子我只是喜歡看到你們漏出這種痛苦又絕望的表情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余光撇過一旁,見來人是護法和陸判官,立馬將麗娘像丟垃圾似得扔在了一旁,過去行禮。

  “見過護法,見過判官大人?!?p>  一旁的鬼卒見計生遲遲不語便輕聲介紹道:“這位是管理這里的獄官。”

  計生道:“獄官?獄官都這么好的雅興嗎?”

  隔著面具,獄官不知計生的喜怒,“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實在是一群刁民啊?!?p>  “刁民?他們是刁民,那你就是好官咯?”計生笑了笑,見獄官詞窮,憋著一口氣提不上來,計生又道“算了,都與我無關(guān)。”

  計生走到了麗娘的傍邊,輕輕的托起了她的下巴,“果然有幾分姿色?!?p>  麗娘望向別處,眼含秋水,緊閉著小嘴,真是楚楚動人。

  一旁被燙啞的漢子說不了話,急的顫動著身子,可惜繩子仍然是綁的緊緊的,可見綁繩人是有一定手法的。

  “只是夫人,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

  計生輕放下巴又走到了獄官的面前,“教主的活引子,卻被你隨意的打殺?他們要是死了不如拿你去抵活引子,你是修行之人,想來效果會比他們要好,到時候教主法力有了增進,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如此可好啊。”

  獄官急的連忙跪了下來,“屬下知錯,屬下再也不敢了?!?p>  不料計生卻笑道:“獄官即不愿意,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不過這是陸判官辛苦抓來的,你向我認錯干嘛。”

  獄官又轉(zhuǎn)向陸判拜了又拜,陸遙只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起來吧,”計生又看了看哪位漢子,“在他傷沒好之前,就不必拿他兩當活引子了?!?p>  獄官怯怯的站起身來,“是,是?!?p>  見此,計生也沒再管他了,環(huán)顧四周,這里有些刑具,但不是審訊的地方,再往深處走就是關(guān)押村民的牢房了,一間間的小格子如同豬圈一般,每個‘圈’中都有三四人,左邊都是男人,右邊都是女人,計生一路仔細的看下去,試圖去找尋熟悉的身影,走至盡頭也沒有發(fā)現(xiàn),但心里的石頭仍沒有放下來,因為一路走來所見的男男女女都很年輕,難道這么巧嗎?

  “就這些人了嗎?”計生向獄官問道,其實計生十分反感這種欺軟怕硬的東西,反倒是對剛剛的鬼卒很感興趣,但獄官是牢獄的管理者,如果直接問鬼卒的話計生怕他們因此得獄官的小鞋穿,二來自己是身為護法,若是跟他一個獄官計較的話反倒會自跌身價。

  “回護法,這里都是些年輕的,僅先提供教主使用,這地下還有些年老的,以作備選?!?p>  “帶我過去?!?p>  “是?!?p>  一旁的陸遙瞪大著雙眼。

  其實這里他也是第一次來,但沒想到會如此不堪,不然說什么也不會帶他的計兄弟來這里找‘美人’了,不過來都來了,計兄弟沒說走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不敢說明來意,不然就太丟人了。

  以為到了這里計兄弟就會回去,沒想到他還去找年紀更大!陸遙自認為自己萬花從中過,也沒玩過這么花的,看來能人愛好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啊。

  計生知道一旁的陸遙被震驚到了,但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比起確認自己的父母有沒有被抓過來,被人當做異類沒有關(guān)系。

  片刻便到了地下的牢房,這里霉爛味道也更加的重,由于氧氣稀薄,燭光也更加的昏暗、微弱,如果說上面是豬圈的話,那這里就是臭水溝了。

  陸遙雖看不見計生的表情,但見他毫不遲疑的步伐也知道他并沒有為此止步,只道:“我在這里等你?!?p>  “也好。”說完繼續(xù)讓獄官帶著前行。

  這里實在太昏暗了,饒是眼神再好也難以看的清楚,為了避免錯漏,計生掏出一塊溫玉來,將靈力注入其中,使其散發(fā)出溫和的光芒來。

  “護法好本事?!豹z官一旁笑道,計生卻是自顧自的在尋人。

  有身形佝僂骨瘦如柴的、有雞皮鶴發(fā)睡眼朦朧的、還有殘肢斷腿身體腐爛的,他們見到光芒都紛紛看了過來,這正好讓計生一一的辨認。

  計生一步步走著,一處處看著,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熟悉的面容,她比之前瘦了不少,頭發(fā)散亂了些,一個人蜷縮在角落睡覺,像個小女孩一樣,絕望、無助,見到光芒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呆呆的著看,隨后又低下了頭去。

  “護法,怎么了?”見計生突然停下,獄官問道。

  “沒什么?!庇嬌^續(xù)走著。

  下一刻計生又見到了那個男人,他也是坐在地上,膝蓋撐著手掌,仰頭閉目。

  這兩口子也算是默契。

  見護法又停了下來,獄官剛想順著計生的眼神看過去時卻聽到計生說:“走吧,實在待不下去了?!?p>  出去與陸遙會和之后他們又是一路走著,獄官、鬼卒就一路跟著,直到走到了洞口處。

  “雖然這個關(guān)押凡人的監(jiān)獄,但終究是我們魔炎教的地方,代表著我們魔炎教,若不是今天過來一趟,我還真不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庇嬌迫坏恼f道,然后對鬼卒道:“既然這位獄官大人是負責管理這處牢獄的,那你就把方才我給你的錢財交給這位大人吧。”

  鬼卒毫不猶豫的從衣襟掏出一袋錢來交給獄官,后者接過這沉甸甸的袋子眼中閃爍著藏不住的光芒。

  “我的要求是讓里面的環(huán)境干凈、整潔、無異味,里面的犯人吃飽、穿暖、無病痛?!庇嬌髁恋恼f道,活脫脫的像個天真的少年。

  獄官將錢袋子又交給了計生面前,滿臉堆笑道:“護法實在是心善,他們都是將死之人了,我看啊,把里面打掃打掃就行了,實在不敢勞煩護法破費?!?p>  “你剛才說什么?”計生身體前傾,好奇的問道。

  獄官自認為剛才的發(fā)聲不算小,不過眼前這位大人既然問了,那自己就再答一遍吧,“您實在是心善……”

  說到一半突然就斷了下來,轉(zhuǎn)而是低迷的嗚嗚聲。

  原來,不知是何時,計生的左手已然鉗住了獄官的脖頸,袋子里的錢財散落了一地。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討論嗎?”

  計生笑道,而獄官則憋著一口氣擠出了一個“饒……”字,后面的字則是張著嘴,沒有發(fā)出聲音。

  “看來獄官大人平時在凡人面前得意慣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那我就給你稱稱吧。”

  說著那鉗住獄官的手直接是抬了起來,而那可憐獄官的大腦顯然是已經(jīng)被求生欲所占據(jù),不然他不會拍著計生的手臂,扣著計生的手指。

  “看人痛苦又絕望的樣子果然是有意思,獄官大人,誠不欺我啊?!?p>  說完計生便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鬼卒不由得渾身發(fā)抖,而獄官這里,血絲早已布滿他那凸出的雙眼,舌頭綻放在半張的嘴巴里,緊握的雙手也漸漸地力竭。

  “啪!”

  計生松開了左手,肥胖的獄官轟然倒地,身體動彈不得,若不是貼著地面的臉還大口大口的喘著呼吸,還真像死了一樣。

  計生將腳踩在了他的臉上,輕輕的揉著那張出油的胖臉。

  “我想殺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你沒有任何的重量,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力量,你對我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如果你還不聽話的話我會很生氣,但我會不殺你,因為你還不配死在我的手上,到現(xiàn)在為止,我甚至還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仍有百般的手段讓你生不如死?!闭f到這,計生又笑了兩聲,把揉臉的鞋放在了獄官的嘴邊,“唯一能讓你得到救贖的就是聽話,來,把我的鞋子舔干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獄官艱難的生出舌頭,不知道是不愿意還是不能夠,小口小口的在鞋子底邊舔舐著,計生半蹲下來,悄悄的說了些什么,獄官愣住半響后才繼續(xù),他將計生的腳輕輕的抬起,開始大口大口的刮著鞋底,連同剛剛在牢房里行走時所帶的臟物,如同見到排骨的餓狗一般。

  計生一腳將獄官踢開,“很好,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要聽我話的決心了,那么這牢獄后面的改造就幸苦你了?!庇嬌α诵Γ蔼z官大人!”

  說完便就離開了,獄官見那漸遠的背影,終于松下了一口氣,重新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今夜或許是做了個噩夢吧,還是要明天從睜開眼睛開始,重新的生活。

  ---------------------------------------------獄官自我格式化的分割線----------------------------------

  “就送到這吧,今天你們也辛苦了?!庇嬌鷮χ宦匪托械墓碜湔f道。

  雖然這個世界等級分明,但計生還是改不了現(xiàn)代時的習慣。

  “不辛苦,大人,那我們這就回去了?!倍撕┬Φ?。

  正在二人轉(zhuǎn)身的時候,計生又叫住了他們,“等等,你們叫什么名字。”

  “俺叫熊大?!卑虼笱鼒A,頭又大又圓的鬼卒說道。

  計生猜測另一個肯定叫熊二。

  “俺叫武二。”一個身材魁梧的鬼卒說道。

  ……

  “很好我記住你們了。”說完便笑著離開了。

  只剩下熊大和武二愣住原地。

  “護法大人這是什么意思,”熊大疑惑道,然后想明白一樣震驚道:“難不成,我們現(xiàn)在有資格死在護法手上了?!?p>  “我說你光長肉不長腦子你就是不信,咱們啊,是入了護法的法眼了?!蔽涠忉尩?。

  不料熊大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天啊,天啊,天啊,我這么胖,要是被護法提溜起來,那我還不把自己吊死了呀?!?p>  武二知道怎么解釋都沒用了,嘆了口氣道:“那你就多聽話吧?!?p>  -----------------------------------------熊大自閉的分割線--------------------------------------

  “負責監(jiān)獄的典獄長也在鬼將軍之列,而方才的獄官職位如同副將?!标戇b解釋道。

  二人邊走邊說,計生安靜的聽著。

  “鬼將軍的上級并不是教主,而是我們幾個?!?p>  那就是在說他們五個對吧,反正自己是沒有的。

  “之前計兄弟去百靈山所見的白靈將軍就是賞善司魏明管轄的,黑無常將他的副將給逼死,但因為不是親自動手的,黑無常又有他的把柄在手,所以魏明也不敢說什么?!标戇b慢慢的解釋著,“當然,就算計兄弟把那獄官給殺了,那也沒什么,只不過……,”陸遙停頓了一下才道,“不值當?!?p>  計生沒有正面回答,只問道,“典獄長的上級是誰?”

  “陰律司,崔傲。”陸遙停下了腳步,輕輕的說道,“崔傲管理魔炎教的一切內(nèi)務(wù),監(jiān)獄也在他的范圍之內(nèi)。”

  其實計生并非是昏了頭了要這么沖動,只是不愿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受苦,這是他的底線,若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沒有底線的話,那就不能稱之為完整的人,那就會沒了自我。

  計生不做救世主,只求他最牽掛的兩個人能夠平平安安,讓塵歸塵,讓土歸土。

  “崔傲是個聰明人。”計生笑道,心里卻想著‘幸好不是鐘旭。’

  “確實,審時度勢,他最在行,應(yīng)當不會為此與計兄弟置氣的?!标戇b釋然道,又問著:“方才計兄弟將獄官踩在腳底下時說了什么?”

  計生故作神秘的說道:“我說:‘殺我的機會只有一次,你下手一定要狠辣,手段一定要穩(wěn)重,位置一定要準確?!?p>  “啊,你這么說后他怕是也沒那個膽了,計兄弟拿捏人的本事到是一絕?!?p>  “哪里哪里?!?p>  “等等,我們來這是干嘛來的?”

  “找美女啊,不然還是救助貧困村啊?!?p>  “那找到?jīng)]?”

  “沒有耶?!?p>  “改日我給你送一個過來?”

  “那你就送來吧?!?p>  “一言為定?!?p>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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