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仗義執(zhí)言
“金先生無需拘禮,咱們筆下見真章?!蓖碓驴催@位金先生著實不順眼,在她心中畫師都該像他的時元哥哥一般,哪怕是不及時元俊朗,也不該是這般粗狂世俗的模樣。
金先生捋了捋他的一把大胡子,“和我比試的,就是你這小姑娘?”那神情格外的輕佻,看的晚月直起了一身雞皮痘痘。
“自然不是我,和你比試的是這位,陳時元?!?p> 晚月介紹陳潛的時候和看向金先生目光可謂是天差地別,她看向陳潛的那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仿佛陳潛便是這世上最厲害,最值得她敬佩的人。
陳潛也向金先生微微頷首。
“原來是你啊,東街的小啞巴,我當時誰呢。錢掌柜這樣緊急的叫我過來,不過是和個還在吃奶的啞巴娃子比試,實在是有辱我的身份啊。”金先生斜眼看著陳潛,嘴巴恨不得瞥到天上去,那表情實在是讓人生厭。
金先生說出這話的時候榮媽媽就閉了眼,坐在一旁的桌邊扶額長嘆了,果真晚月也沒有讓她失望。
“你個糟老頭子口出狂言,有今日沒明日的年紀也不想著為自己積積陰德,好叫你下去之后也有如今這好日子過,叫你吃的這樣粗狂,毫沒有些能畫出好畫的樣子。我看你之前不是在宮中就職,是在恭中做的畫吧,才叫你如今說出此等臟污話。就是不知道你這豬妖成了精的狗頭豬臉畫師的筆,像不像你的嘴巴這樣臭啊,怕是也好不到哪去,我都厭惡你的畫恐臟了時元哥哥的眼?!?p> 這畫師成功觸了晚月的逆鱗,陳潛不能講話,那晚月永遠都是他陳潛的嘴。辱罵晚月不可,若是辱罵了陳潛,說出一些不敬的話,那就休怪晚月無禮了,誰都不能羞辱他的時元哥哥。
這番話自是惹得門外看熱鬧的人群哈哈大笑,這金畫師的臉確實肥潤中帶著些許粗狂。金畫師聽晚月不僅僅是侮辱了自己的話,更是侮辱了自己,氣的臉都綠了,直指著晚月“你...你...你..”半天。
晚月還想在罵,陳潛拉住她搖搖頭示意晚月不要?!皶r元哥哥我們不比了,跟這種人比試,實在有失咱們的水準,哪怕是贏了看了他也覺得惡心。”晚月委屈的不行,那眼神看向金畫師,恨不得現(xiàn)在就立刻將他趕了出去。
陳潛搖搖頭意志堅定,“不可?!蓖碓驴凑f不通陳潛,負氣跑去了后院,含杏看晚月正在氣頭上,連忙追了上去。陳潛看著晚月跑開的背影,還是點頭示意榮媽媽可以開始了。
“好了金先生,莫要動氣,妮子稚嫩,童言無忌惹惱了金先生,我在這里替她向您賠罪了,金先生莫要怪罪。時日不早了,咱們比試盡快開始吧?!?p> 金畫師看榮掌柜語氣尚好,哼地一聲便準備開始作畫了。
此時的陳潛并未帶任何作畫的工具,又向榮媽媽點頭示意,榮媽媽立即便明白了陳潛的意思。
“咱們今日即使因‘蓮月夜’才設(shè)的比試,那咱們今日的試題便為‘蓮月夜’吧,兩位各做一副,請大家賞個臉品鑒點評一二?!遍T外湊熱鬧的群眾們紛紛叫好,此時他們不只是正義的維持著,更是公平的評判者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在這場比試中地位舉足輕重。
“即使在我店中比試,我為東道主,為顯公正,也以防我方時元有任何作弊之像,還煩請金先生將畫筆、顏料、宣紙與時元同用。“
金先生面露難色,但榮掌柜話說的嚴絲合縫,他們?yōu)楸9阶鞒隽俗尣?,若是自己?zhí)意不肯與他同用便是自己心中有鬼了。如此一來,自然是沒有辦法在顏料、紙上面做文章了。金畫師看了眼錢掌柜,錢掌柜嘆了口氣,金畫師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
如此,便只能指望大家會認為自己畫的比陳時元畫的好了。
“那比試就正式開始了。”準備一切妥當之后,兩人都開始作畫了。
陳潛氣定神閑,甚至是在比試開始前還能微笑著向金畫師行了禮,金畫師又是臉色一陣難看鐵青,但還是意思著向陳潛回了禮。
鋪紙、調(diào)色、潤筆、勾線、填色,陳潛的沒有步驟都是優(yōu)雅至極,面上始終帶著笑意,光是讓人看著他便覺得賞心悅目。
暫且不看兩人的畫做的如何,只是對比兩人的動作與身形,陳潛就勝出了不止一星半點。
沒一會功夫陳潛便畫完了畫,錦藝閣的時蕊姑娘十分有眼色地給陳潛添了一杯茶。陳潛就這樣做了下來,極為從容地品著茶,看著金畫師自信滿滿的細致上色。
終于金畫師做好了畫,他放下筆還對著自己的畫欣賞了一番才滿意的點點頭。抬頭便看見陳潛坐在對面已喝完了杯中一盞茶,戰(zhàn)術(shù)性地咳嗽了兩聲。
見兩人都做好了畫,榮媽媽吩咐人把畫拿起來給大家觀賞。金畫師的畫自然是好,畫風柔和,用色大膽,輔一拿出來,大家就贊嘆不斷,金畫師也自豪地捋著他的胡子,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但在陳潛看來不過是畫蛇添足,夜間的蓮花本就應(yīng)是清冷之資,金畫師筆下的蓮花倒是頗具諂媚之像。
所以在陳潛的畫被拿起來展示的時候,大家更多的是震撼。其實在先給大家看金畫師畫作的時候,陳潛就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人們固然喜歡喜慶的畫,但是以正常人的審美,能看和好看還是區(qū)別很大的。
金畫師看到陳潛的話的時候也是頗為震驚,陳潛的畫下筆堅定中又透著細膩,而且整幅畫作的色彩都是凌冽冷淡的,與水搭配在一起卻格外的寫詩,這樣的意境任誰看了都要贊一聲“好極了”。
陳潛的畫中,尤其是一輪圓月格外兩眼,整幅畫的重心都是在月,人們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這輪圓月,反倒是蓮花、錦鯉都為他做了配。
誰勝誰負大家一眼便可知,金畫師的畫雖好,比起陳潛的確實差了很多意境。再加上陳潛做的畫與晚月繡出來的鍥合度十分之高,而金畫師明顯是被錢老板不知道從哪里臨時拉來的,與悅己閣做出的蓮月夜相差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