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白一聲令下,衙役一擁而上,金步瑤扔掉劍鞘,揮劍鏘鏘。衙役哪是她對手,幾招劍式下來,躺在地上的或死或傷。
眼下只剩耶律白了,單打獨斗在所難免,安德帝姬謝過金步瑤后匆匆忙忙走了,耶律白氣得咬牙切齒,緩緩站步拉開了架勢。
以耶律白今日武功造詣,金步瑤遙不可及,偏她報仇心切不計后果,幾個回合下來,金步瑤竟不能傷及半分。
螭吻盤在地上,眼睛盯著局勢的變化,看著金步瑤力拙勞心,忽然竄了上去,耶律白眼睛利索揮就一掌,螭吻閃避不及吐霧相撞。
耶律白只覺手掌炙熱,收回看去,掌心已掉下一塊皮來。他怨憤地看了金步瑤一眼,轉(zhuǎn)身便離去了。金步瑤卻容不得他這般逃脫,執(zhí)劍飛身向他后背刺去,耶律白凝氣反手一掌,金步瑤直覺手掌震了一下,劍柄反噬撞在她胸口上,從半空跌落下來。
……
象乙甲師兄弟到了摩尼教分舵卻撲了空,屋內(nèi)雜亂狼藉,方其炫等人早已人去樓空。回到知府別苑,耶律白早先到了。
幾人碰頭各敘行事,禿靡感懷。
“這姓方的小子會不會出城了?”班離蘇抱著右手,左手在唇上揉了揉,鎖眉細想道。
“我看不會?!币砂椎溃骸俺情T加強了人手戒嚴(yán),量他們插翅也難逃。”
“誰在門外?滾出來!”象乙甲耳朵靈敏,感到門外有人在竊聽。
袁太嫻膽怯地走了出來:“幾位師父,相公,是我?!?p>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耶律白一臉怒狀。
“對不起相公,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說話,我是剛巧路過?!?p> “路過?”耶律白半信半疑打量著袁太嫻,見她手上拿著短笛,更是疑惑:“我的短笛怎么會在你手上?”
袁太嫻不慌不忙道:“我在相公的練功房撿到的。”
“好吧,”耶律白道:“以后我們商量事情的時候娘子最好回避一下?!币砂捉舆^短笛后道。
……
五顏絕姬。
“哎呀我說太香啊,”老鴇日漸說話越來尖酸了:“你到底要留他們在這里住多久呢?我這里可不是善堂啊,你都看到了,現(xiàn)在生意這么冷清,都入不敷出了。”
這話雖是老鴇站在門外對袁太香說的,但廂房內(nèi)的徐吹和金步瑤卻聽得一清二楚。袁太香不時看看半掩著的門,尷尬得一言不發(fā),老鴇又道:“你看人家一家三口多溫馨多甜蜜愜意啊,你再看看你……”
金步瑤聽得很不是滋味,徐吹更是無地自容,螭吻盤著身子睡在桌子上,蛇須不住地吐著,偶爾張開嘴,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金步瑤拉開門走了出來,奉上二十兩銀子,道:“這些日子打擾了,實在是過意不去,我們明天早上就走?!?p> 老鴇接過銀兩,轉(zhuǎn)怒為喜道:“哎喲,金姑娘,你真是……我們淪落風(fēng)塵之人,都是過怕了苦日子的人,你出生名門,身份尊貴,剛才的話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這樣吧,這銀子也用不著這么多,你們再住三個月好了?!?p> ……
“徒兒,我看你這娘子和你似乎貌合神離了?!庇眠^晚飯,下人侍奉了茶點后退出,象乙甲直言道。
班離蘇隨聲附和道:“大師兄說的極是,這袁太嫻近日來行為確實有點詭異?!?p> 耶律白向門外嚷嚷著:“來人?!?p> 一仆人應(yīng)喏進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耶律白道:“近日別苑有什么陌生人來過沒?”
仆人道:“沒有,夫人就是請了幾位黔菜的廚師和一些打雜的下人?!?p> 師徒四人相視無言,耶律白道:“你立馬去把那幾個廚師和新來的下人找來?!?p> 轉(zhuǎn)眼間幾個廚師和新來的下人都來了,耶律白仔細打量著來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隨便問了幾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廚師們只是說夫人喜歡吃黔菜,下人則說可能是因為別苑人手不夠。
耶律白突然掏出短笛,一曲“魔音求絕譜”吹奏出來,搞得那群人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