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說得倒也沒錯。
但凡是一個男人,誰沒想過摸槍,帶著槍征戰(zhàn)四方,馳聘沙場。
總不能成天想著穿上小裙子,芭芭拉沖鴨!
很遺憾,路明非喜歡芭芭拉沖鴨,但不喜歡穿小裙子。
但他曾在無數(shù)個瞬間想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父母坐著直升飛機來接他,周邊是一排排荷槍實彈的士兵。
然后父母摸著他的頭,說自己是國家級別的考古隊,要事再身,現(xiàn)在辦完事情了。
接著讓自己擁有顯赫的家室,最好能在陳雯雯面前將趙孟華貶的一文不值。
現(xiàn)在?
不太想了好像...
蘇曉檣的父母也是滿世界到處亂跑不是么,可她卻不像自己。
拿家室來欺騙自己?
路明非做不到,無論有沒有背景,他依舊是那個小透明,無法像蘇曉檣一樣,當(dāng)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和蘇曉檣完全不可能,現(xiàn)在只因為自己的言靈是治療的,才留在蘇曉檣周邊。
他無法改變骨子里的自卑,高高在上?那是他前面十八年人生中所沒有體驗到的。
摩挲著槍上的紋路,也趁沒有子彈,路明非對著車窗外面的光,觀察著槍管內(nèi)的膛線。
神秘又規(guī)則的紋路順著路明非的心間緩緩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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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快速旋轉(zhuǎn)著方向盤,將車停在這個幽靜的角落。
“在這別動!”
回頭,看見路明非不知所措的神情,搖搖頭。
夏彌師妹說的應(yīng)該是騙人的。
隨手將副駕駛的幾個彈夾丟給路明非,順便說明了下保險栓在哪,楚子航將村雨別在腰間,出發(fā)了。
他扭頭,見到那群死死地咬著車屁股的人,依舊穿著綠色衣服,沒有絲毫喘氣,仿佛完全不會累一樣,像一臺臺不知疲憊的機器。
楚子航的目光突然熾亮,閃著黃金色的光芒。
他抿了下薄唇,下一刻,刀影如電。
一道厲光閃過,劈向其中的一個綠袍人。
咔!
一連串摩擦的火花,照亮了楚子航閃閃發(fā)光的瞳孔。
他看清了對方的臉。
很正常的臉,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叔,沒有任何亮點,最大的亮點就是沒有亮點。
可這個混血種不僅側(cè)身躲開了他斬向?qū)Ψ叫靥诺囊坏?,還趁楚子航劈空力竭的時候,瞬間伸頭,用上下兩排牙齒咬緊了刀身。
楚子航能清楚地看清對付,那絕對不是人類,對方身上正泛起片片龍鱗。
對方在死侍化!
楚子航有些遲疑,對方究竟圖什么,混血種自然能死侍化,只要使用言靈的時候最大限制地使用血脈力量,讓龍族的那一方占據(jù)自己的身體。
這樣自然而然就可以死侍化了。
對方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手下么?
還是對方手下都是這種不怕死的人?
楚子航思緒轉(zhuǎn)動了片刻。
刀身因為對方死侍化加強肌肉而產(chǎn)生的巨大壓力微微彎曲,對方雙臂抬起。
那是一雙龍爪,或許因為死侍化迅速的原因,手基本已經(jīng)看不出人類的形狀了,只剩下幾枚鋒利的爪子。
嘭!
有什么東西在爆開,大片的鮮血從對方斷裂的脖子留下,他雙臂無力地落下,身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對方死侍的力量依舊被楚子航死死地克制,楚子航帶著火花,迅速從對方嘴里將刀抽出,在梟首。
過程不到一秒。
周邊的人就像是沒有看到,但依舊很守規(guī)矩地上來一個,沒有一擁而上。
楚子航見此,也不敢小覷,跨步上前。
錚?。?!
火星四濺。
楚子航看著那卡在對方鱗片之間的刀沒有說話,只是一個用力,將刀取出。
他能看到對方龍鱗覆蓋上了一層不知名的黃色土層,大概率是那個東西在搞鬼,不然以自己的刀,不可能連一個死侍的鱗片都砍不破。
氣息沉穩(wěn),楚子航再次舉刀,用力豎劈。
這一次,勢大力沉的一擊成功地將對方的防御破開,流出鮮紅色的血肉。
這次對手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吼叫,如同舞臺上的默劇。
楚子航看向那群人。
果不其然,他們中依舊出來一個。
他們完全沒有交流,是如何做到的。
楚子航想不通。
比起那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眼前這個新的敵人。
絲絲縷縷的白光閃過,這次對方嘴里冒著白氣,楚子航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識的避開。
對方兇光一露,已經(jīng)開始死侍化的他沒有多少理智,不會等到楚子航露出破綻,只會主動進攻。
他嘶吼地張嘴,那綠色的兜帽完全阻擋不了他那如同蜥蜴一樣的腦袋,碩大的眼珠子就要爬出來一樣。
教導(dǎo)他劍道的老師說過,他有著一顆與眾不同的劍心,面對任何情況的時候“殘心”都會保持不動。
如同一碗水端平,永遠保留著大部分余力迎接對方的反擊,這樣才能游刃有余地解決對手。
就像現(xiàn)在這樣,趁著對方張嘴,那一口紅色的液體吐在空出,楚子航動了。
他扭身舞著手上的刀,橫掃的刀身在空氣中爆響!
對方的舞蹈戛然而止了,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那一刻。
這時,那群人中再次走出一個,其他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留在原地。
楚子航再傻也能察覺不對勁了。
楚子航臉色驚變,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看向手表。
手表自然是之前與那臺邁巴赫一同留下的。
那個男人獨自去對戰(zhàn)雨夜中的神,留下了一臺殘破不堪的邁巴赫和一些留在車上的東西。
比如說...一柄手打的村雨。
他去問過副校長,副校長詳細地給他講解了下這柄刀。
“這是古物,庖丁鐵造,這種刃紋稱作‘稻妻’,有電光形狀的折紋?!?p> 于是他便請求副校長將刀具進行了翻新,畢竟那時刀具已經(jīng)卷刃了不少。
當(dāng)然,那個男人留下的自然不止這些,比如說一個只剩半罐的益達,和一只快要沒水的圓珠筆。
半塊巧克力,一個鐵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五個大字。
卡塞爾學(xué)院。
自然,還有開戰(zhàn)前,他特地留下的手表。
烏黑色的腕帶上面的萬寶路吐露出清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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