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家常美味
霽月看著洛醇:不要臉,居然直接蹭飯了!
南宮玨也看著洛醇:不要臉,居然跟小爺搶食!
小滿不得不看著洛醇:少主,剛剛的晚膳是我的錯覺嗎?
驚蟄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判斷還能裝多少。
洛醇不理他們,就看玉小霜。
玉小霜砸了咂嘴,作為一個吃貨,她愛吃,也會做,只是之前沒什么機(jī)會,這會驚魂未定,準(zhǔn)備自己燒一頓愛吃的家鄉(xiāng)美味安撫一下自己,順便分散注意力。
做菜雖然是自己的愛好,也是很辛苦的,不過小王爺都這么低三下四了,自己不能不給面子呀,嗯,看在那一堆點心的份上,嚇著自己的仇,以后再報。
“好啊!”玉小霜看著他暈開了笑意,道:“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要麻煩少爺相助了。”
“應(yīng)當(dāng)如此?!庇械贸跃托校宕夹Φ娘L(fēng)度翩翩。
加上三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大男人,原本計劃的菜色就有些不夠了。
玉小霜處理好牛肉,下鍋,喚來洛醇:“臨時做菜,恐火力不夠,時辰太長,委屈肚子。”
“需要我怎么做?”洛醇問的直接。
玉小霜示范了一下:“內(nèi)力催火?!?p> 不然你們以為瓦罐里的天麻烏雞湯怎么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入味了?
幾個人齊心協(xié)力,五菜一湯,順利上桌,洛醇還讓小二溫了一壺花雕。
南宮玨早就按捺不住,先來一碗天麻烏雞湯,吹了吹,一勺下肚,哼哼兩聲,就停不下來了。喊著燙,也要堅持喝完,其他人見狀,也一人一碗。
小滿晚上吃得多,在洛醇威脅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舀了一小碗下肚,便立即后悔之前的那頓吃多了,也不知道運氣能不能助消食……驚蟄面不改色的該吃吃該喝喝,就是動作有點麻利。
雖然沒有媽媽做的好吃,但這溫暖又熟悉的味道,已經(jīng)讓自己很滿足了,玉小霜笑盈盈的吃吃喝喝。
一鍋青菜,簡單普通,混入了臘腸,尤為下飯,洛醇從未見過臘腸,在玉小霜耐心的解說下,他決定明年也讓王府里的人腌制臘腸。
幾尾魚并非紅燒水煮,而是烹烤,新奇鮮嫩,很快被分食一空。
由于洛醇三人加入而添的青椒肉絲,麻婆豆腐和蘿卜燉牛肉,引人好奇。
青椒不辣而爽口,肉絲鮮滑而多汁,最為下飯。豆腐麻麻的,嫩嫩的,晃晃悠悠,在大冷天吃到嘴里,尤為舒爽。
鮮嫩的牛肉,清新的蘿卜,燉在一起香氣四溢,南宮玨吃了一碗白菜香腸拌飯,又開始吃蘿卜牛肉拌飯。
洛醇自家也有厲害的廚子,只是常年吃山珍海味,讓他覺得這些簡單的吃法格外誘人,嗯,回去就讓廚子谷雨研究研究家常菜色。
又見陸天玨一碗接著一碗,便道:“陸小哥兒,吃太多不消化,會睡不著的。”
南宮玨愣神的功夫,洛醇又夾走了幾塊牛肉,他趕緊搶過去:“小爺還小,在長身體呢,要多吃點!倒是你,年紀(jì)一大把了,才要擔(dān)心吃太多睡不著這種事呢!”
玉小霜差點笑噴,借喝湯掩蓋了,洛醇大笑,又給自己斟酒,薄唇揚起,筷子根本不停,和方才那頓一盤菜吃兩口就放下筷子的冷淡模樣判若兩人。
小滿吃不下了,有些嫉妒的看著自家少爺和驚蟄,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頓美味。
又下雪了,溫和清明的月光灑在樹梢,屋檐,窗欞,映照著四散紛飛的雪霰,璀璨生輝。滿桌的佳肴美酒,舉杯賞雪邀月,笑語頻頻,其樂融融。
酒足飯飽,宴散笑離,廚子們別別扭扭地要去了鍋中剩下的菜品,細(xì)細(xì)研究。
南宮玨拍著肚子去玩雪,洛醇謝過玉小霜分享的美味,帶黑著臉的小滿和面色意外柔和的驚蟄上樓。
霽月照看南宮玨去了,玉小霜留了一小碗牛肉拌飯,回房喂小花寶。
花寶聞到了香,抬著頭,鼻子一個勁兒地抽動,玉小霜笑著將碗放下,花寶立即撲過來,小小的身子攀著碗,哼哧哼哧的開動,不一會半個身子都跌進(jìn)碗里,卷了一身一臉的飯粒。
“真是跟十四叔一個樣。”玉小霜嘿嘿笑,見花寶吃完了,看著她搖著尾巴,右邊小爪子舉著就是不肯放下來,她連忙將小爪子翻過來一看,原來是沾了飯粒。
她將飯粒取下來,又用帕子將它頭臉身子上的飯粒擦洗干凈,道:“我說錯了,你比十四叔還要饞,哈哈?!?p> “又說我壞話呢!”南宮玨撲過來,笑鬧成一團(tuán),霽月將窗戶開了條縫透氣,笑聲溢出屋子,伴著雪花,越飄越遠(yuǎn)。
月兒升上了半空,雪停了,搓手跺腳的城門兵士,瞇眼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聽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打更聲,高高低低的犬吠聲,悠悠的打了個哈欠,雪夜寧靜而安謐。
玉小霜不想打破著份安寧,于是輕輕悄悄的拿出了夜行衣。
霎時,窗外有人影一晃而過,霽月睜開眼,玉小霜低聲道:“看好孩子,我去瞧瞧。”
她想了想,放回夜行衣,圍上大毛披風(fēng),提劍出門。
霽月只得繼續(xù)躺好,留意外面動靜,這年頭,主子到比跟班的更勤奮了。
黑影如鬼魅一般遠(yuǎn)去,玉小霜不知此人是否與案子有關(guān),擔(dān)心調(diào)虎離山還有后手,相較之下,準(zhǔn)備返回。
黑影卻停住,轉(zhuǎn)過身來,玉小霜握緊長劍,蓄勢待發(fā)。
蒙面巾扯下,露出一張小王爺?shù)哪?,玉小霜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打擾到小王爺夜游了,原以為有人要襲擊我們?!?p> “無礙,我正欲夜探浮月樓,不如同去?”洛醇相邀。
咦?為什么叫上自己?雖然自己也準(zhǔn)備去……玉小霜干笑著:“不去了,弟弟妹妹還在客棧,再說,我這一身白色的飄來飄去,人家還不當(dāng)女鬼來了?”
白生生的,是有些像,她說話總是這般有趣,洛醇笑了,叫出驚蟄:“黑斗篷給陸姑娘,你回去看著二姑娘和小哥兒?!?p> 驚蟄看了玉小霜一眼,應(yīng)是。
那一眼的大意是:好好護(hù)著我少爺。
玉小霜目不斜視,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不過為什么讓自己同去?
驚蟄走遠(yuǎn)了,玉小霜將心中的疑問狀似隨意的問出來,洛醇道:“因為你是我的鏢師,此去若是遇險,丟了鏢,你可就人財兩空了,所以,你還是看著我比較好,能隨時搭救?!?p> “……我是鏢師,不是貼身侍衛(wèi)!”玉小霜兩眼望天,還真是厚臉皮。
“你比他有江湖經(jīng)驗?!甭宕急憩F(xiàn)得足夠有誠意,實際上,也是試探她。
“我也是第一次踏入江湖……話說,你讓他回去護(hù)著我弟弟妹妹,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護(hù)著誰呢?”霽月一根針就能讓他睡三天。
“所言極是,我會好好督促他進(jìn)步的?!编?,好好刺激刺激他。
驚蟄在霽月房門前打了個噴嚏,這冬夜里,有點冷,小滿聞聲出來一看,快步走過來低聲道:“你不是跟少主出去了嗎?”
驚蟄冷著一張臉道:“少主讓我回來保護(hù)陸家姐弟?!?p> 小滿有點懵:“……那少主就這么一個人去了?”
驚蟄的臉色更陰暗:“陸大姑娘也在?!?p> 小滿更懵,少主這是要發(fā)展新成員?
玉小霜和洛醇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腳下卻生風(fēng),很快到了浮月樓。
浮月樓坐南朝北,面朝一條街,宮府坐北朝南,面朝另一條街,但是后門相連,橫貫?zāi)媳?,綿延不斷。
洛醇帶著玉小霜沿著兩座府邸的外圍,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在浮月樓不遠(yuǎn)處的樹上蹲點。
“你若是兇手,行兇之后,會怎么處理兇器呢?”身側(cè)的人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她。
玉小霜看看四周,指了指自己:“你問我?”
不然我問鬼嗎?洛醇嗯了聲。
玉小霜問:“你是希望我只負(fù)責(zé)你的人身安全,還是希望我兼職參與案情討論?”
兼職?洛醇略思忖片刻,明白過來,道:“深夜里爬墻頭,一個人自言自語,總有點傻?!?p> 這是希望后者了?玉小霜點了點頭:“希望我參與案情討論也行啦,不過嘛……”
“放心,根據(jù)你兼職的數(shù)量,銀子自然會增加?!边@就活學(xué)活用上了?
“哈,小王爺?shù)男庞萌似?,自然是毋庸置疑……”嗯,回去記得加在契約上。
“只是你得告訴我案情的前因后果呀?!辈蝗辉趺刺接懀疑抖贾啦痪痛土寺?。
“這是自然,事情要從宮衣說起……”跟驚蟄那根木頭討論挺無趣的,小滿的廢話又太多。
洛醇娓娓道來,玉小霜保持好奇適時提問,案情在眼前一點點鋪陳開來,露出它錯綜詭譎的一面。
玉小霜問:“因為查到熏香有問題,所以懷疑制香料的師傅,可景鸞閣,只有這一位制香師傅嗎?”
制香師父不止一位,玉小霜自然知道,可她得試探洛醇對此案件的調(diào)查了解程度以及他的分析能力。
“制香師父有兩位,確實不能因為誰被殺了就懷疑誰,確定是羅大興,依據(jù)有三:其一,那日的配香之人是羅大興,行事便宜;其二,經(jīng)打聽,他夫妻二人一個月前的楚州之行并非幫兒子相看提親,幌子之下,必定有所掩蓋;其三,有些時候,滅口可比轉(zhuǎn)移焦點,要重要的多?!?p> 玉小霜點頭,另一位制香師傅,她與景老太爺查探過,可排出嫌疑,她繼續(xù)說:“既然羅大興在景鸞閣制香,羅江氏專司針線,羅登又在粹珍齋做工,粹珍齋又與景鸞閣一脈相承,粹珍齋是否也有嫌疑?”
玉小霜再次出言試探,想知道洛醇對景家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