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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限有劇本

第11章:殺機(jī)

我的無限有劇本 膩而不油 3526 2021-10-07 00:29:18

  噠噠噠……急促的高跟鞋聲音響徹通道,兩道身影飛奔在通道中。前方是崔海英,她拉著后方的鄭恩珠,一前一后急速沿著通道奔跑著。

  這是一條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立的地下通道,里面布滿大大小小的管線。頭頂懸掛著昏黃的礦燈。每一扇門都是上鎖的鐵門,上面用猩紅的顏色標(biāo)著號碼。因為時間太久,上面的油漆已經(jīng)斑駁不堪。

  這條通道長得嚇人,而且中間諸多分支。宛若迷宮一般。就在路過拐角的時候,鄭恩珠猛然甩開了崔海英的手,身形如同風(fēng)箏一般,完全違背力學(xué)地飄起倒退,同時飛快念誦著什么。

  隨著她的念誦,一點(diǎn)火光在她面前迅速膨脹,不到五秒,已經(jīng)成為一個巨大的火球。隨著她一聲尖嘯,火球轟然炸開,化作數(shù)十個小型火球沖向崔海英。

  熾熱的火焰將通道點(diǎn)亮,溫度急劇升高。然而就在火球即將抵達(dá)崔海英面前時,那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具漆黑的棺材。

  棺材已經(jīng)打開了一條縫,里面伸出一只皮包骨的漆黑手臂,手臂大部分地方都纏繞著發(fā)黃的繃帶,上面書寫著繁雜不清的符文。隨著手臂張開,幾十個火球好似萬流歸宗,全部沖向手掌中心,再被那只手輕輕一捏,化作道道黑煙消散空中。

  “你是要打算和我動手?”崔海英站在棺材身后,嘶啞開口:“那我們只能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而且大概率是我。”

  就在崔海英的對面,鄭恩珠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人形——她已經(jīng)成為了一團(tuán)瘋狂扭曲的黑發(fā),又湊夠黑發(fā)中生長出幾十只細(xì)長的四肢,蜘蛛一般趴在通道頂端。黑發(fā)的縫隙中,一只猩紅的獨(dú)眼凝重?zé)o比地看向棺材,一言不發(fā)。

  “為什么動手?”

  許久,她才森冷地說道:“我可是你的女兒!”

  崔海英沒有立刻開口,許久才道:“知道NIS為什么找上門嗎?”

  她從棺材后走了出來,已經(jīng)恢復(fù)了崔海英人類的面容。輕輕攏了攏頭發(fā),冷冷道:“聽說過檀君的故事嗎?”

  鄭恩珠邁動細(xì)長的腿跟了上去,她的腿雖然細(xì),但每一步都能將地面戳出一個窟窿。聽到崔海英的問話,她搖了搖頭。

  “檀君是新羅的開國君王,這里,就是他以前的洞府——太伯山?!?p>  她走到一扇足足有七八米高的大門前,這扇門極其獨(dú)特,上面刻繪著熊與鹿。然而,它刻繪的熊與鹿全都是一半正常,一半腐爛的僵尸形態(tài),表情也異常猙獰。并且,這扇大門并不是鐵質(zhì),而是用一種木料雕刻而成。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到這里仍然能聞到一股獨(dú)特的香味。

  崔海英輕輕撫摸著大門,緩緩道:“在新羅神話中,一位名叫恒雄的天神來到人間,和一熊一鹿居住在一株巨大的檀香木下。有一天,恒雄給了這兩只動物一根艾蒿。告訴它們,吃下這東西后一百日不見光,就能變成人。”

  “熊做到了,恒雄就與她結(jié)為夫妻,生下了一個孩子,名為檀君。也就是新羅所謂的開國君王?!?p>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么意思?”鄭恩珠目光閃爍地問道。

  崔海英轉(zhuǎn)過頭,冷笑道:“你不是新手,應(yīng)該知道,每個劇本中,都藏著獨(dú)特的‘機(jī)緣’。一旦找到,對玩家是質(zhì)的飛躍!”

  “所以,才會有人通過各種手段二刷、三刷劇本?!?p>  鄭恩珠深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這里藏著什么東西?”

  崔海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你應(yīng)該看出來了,我的大道選擇的是死靈法師。我對靈體格外敏感。我能感覺到……這門里有一具無比強(qiáng)大的尸體!”

  鄭恩珠挑眉道:“繼續(xù)?!?p>  崔海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崔慈航?jīng)]死?!?p>  “他處于一種不生不死的狀態(tài),靈魂活著,肉體卻死了。作為死靈法師,我有辦法讓他的靈魂歸體。但是他肉體已經(jīng)死亡,靈魂回歸之后還是死……“

  鄭恩珠淡淡道:“所以,你想讓他的靈魂附著這具尸體上?我很好奇……”

  她直視著崔海英:“復(fù)活崔慈航,應(yīng)該是你的最終任務(wù),為什么告訴我?”

  一點(diǎn)點(diǎn)火苗再次在空中浮現(xiàn),于她身體前形成一排火球。

  “不!”崔海英的聲音帶著一抹詭異的激動:“我任務(wù)是:在三千年前的檀香樹下,執(zhí)行回歸魂體的儀式!我并不在乎崔慈航是死是活!我可以二刷,再親手殺了他!”

  “你的任務(wù)如果是救活自己的父親,那就一定會來這里。如果你的任務(wù)是徹底殺死崔慈航,你也得來到這里,因為只有在我執(zhí)行儀式的時候,他的靈魂才會被呼喚出來?!?p>  她頓了頓,沉聲道:“只有滅殺靈魂才是真正的擊殺,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至于我為什么告訴你,很簡單——我打不開這扇門!”

  鄭恩珠沉默了。

  數(shù)分鐘后,火焰在她面前飛快散去:“里面的機(jī)緣,我要一半。另外,怎么做?”

  崔海英漠然道:“崔慈航這老東西好像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刻,打開門的方法我有,只是非常麻煩——需要兩百位童男童女的怨魂?!?p>  “怨魂?確實(shí)麻煩?!编嵍髦樯硢〉溃骸澳愕南敕??”

  “活祭?!贝藓S⒌哪抗庖黄洌骸安贿^,首先要知道政府的態(tài)度。他們能抗住多少壓力。另外……”

  “我們必須清理干凈恩典派的內(nèi)鬼?!?p>  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十個恩典派都會被暴怒的民眾吞沒。還有NIS在一側(cè)虎視眈眈,決不能出一絲差錯!

  “我?guī)銇磉@里,是展示我的誠意。我停留在‘尸巫’階位已經(jīng)太久了,你應(yīng)該知道一具強(qiáng)大肉體對于我進(jìn)階‘巫妖’有多大幫助!我需要足夠的資源,也需要你的幫助!”

  她的身體緩緩漂浮了起來,一具具黑色棺材從她身后浮現(xiàn)出來。她的眼睛變得猩紅,死死盯著鄭恩珠。

  要么幫助她,要么死!

  “你還真的是好自信啊……”鄭恩珠身側(cè),一個個漩渦形成,一根根火焰長槍從中緩緩伸出:“就不怕死的是你?!”

  ………………………………

  電話掛斷。

  雨落依舊,甚至更大了,打在雨棚上嘩啦作響。天地間仿佛連起了一片銀色幕布,宋詞站了起來,看向蒼茫雨幕,一時間沒有開口。

  自己還有個名代號叫做藍(lán)火。

  曾經(jīng)自己一度懷疑過,自己是否真的屬于恩典派陣營——在他玩過的劇本殺中,很多高端陣營本一開始并不會明確玩家的真正陣營。偏偏高承憲又是這樣一個極具爭議性的角色。

  現(xiàn)在,他幾乎肯定自己的陣營有問題。

  “在現(xiàn)實(shí)中,高承憲成為了崔海英的面首。但是崔海英的女兒鄭恩珠因為這件事從而極其看不起高承憲,對他動輒打罵。高承憲一直忍了下去,直到有一次他終于忍無可忍,偷走了崔海英的電腦,這才踢爆了震驚世界的‘閨蜜門’案件?!?p>  “而在這個劇本中,我多出了‘藍(lán)火’這個身份。我隱藏的秘密,很可能和這個有關(guān)!”

  或許,這才是自己真正的陣營歸宿!

  那么,就代表著他不得不回到危機(jī)四伏的住宅。將高承憲的秘密找出來。

  “不過,也許還有個辦法?!彼粗鷻C(jī),目光微微瞇了瞇,將視線落到了雨棚上。

  這棟樓很有特色,周圍都是工地,打圍上用韓語寫著“SK鮮京通信大廈。”

  樓頂上安靜了下來,只有雨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但就在半小時后,樓頂?shù)姆块T忽然被輕輕推開。

  滋呀……聲音很輕,沉沒在雨中,如同被風(fēng)吹開。

  仍然只有雨聲。

  推開的門被暴雨吞沒,似開又似關(guān)。然而下一秒,地面所有雨水齊齊化作一根根錐子!反科學(xué)地從地面刺了起來,足足半米高!

  沙……短暫的一刺,這些“錐子”又化作水滴落下。整個樓頂再次鴉雀無聲。

  又過了五分鐘,一道人影終于出現(xiàn)在門口。

  “漢城的雨天總是讓人難以接受?!彼┲簧砥岷诘娘L(fēng)衣,帶著棕色帽子,灰色圍巾,整個色調(diào)都相當(dāng)暗沉。

  他抬頭往外看,除了門口一片雨棚,地面的雨水沒有一絲血跡。

  “藍(lán)火,你是我們最優(yōu)秀的員工。也該知道我們的規(guī)矩。”他抬起腳步,緩緩朝著樓頂走去:“一次不回答,就暗示被發(fā)現(xiàn)。我們這些‘清道夫’必須立刻進(jìn)行清理,所以……最送哈密大。(抱歉)”

  話音剛落,他的速度驟然加快,頃刻間就沖出了大門。也就在同時,頭頂嘩啦一聲,一片雨水連帶著撕爛的雨棚,還有無數(shù)磚頭隨著一道人影瘋狂落下!

  變故太快了,根本沒有給對方反應(yīng)時間。男子被雨棚上的水澆了個濕透,緊接著立刻被罩在了雨棚之下。與此同時,宋詞手握板磚毫不猶豫朝著對方后腦砸下!

  啪!一聲悶響,伴隨著對方壓抑的咆哮。他的手立刻伸進(jìn)撕開的雨棚中,死死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該死……”對方怒極的嘶吼從下方傳來,宋詞感受著手下劇烈的掙扎,心臟再次加速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但是,那種超微型耳麥對講機(jī)里,藏下一個信號發(fā)射器是不難的。

  他只是等,等有沒有人來臉探草叢。只要有,他就能知道藍(lán)火到底屬于哪一派!

  只是沒想到,等來的不是接頭,而是清道夫。而且……清道夫還是一位進(jìn)階玩家。

  為了防備最壞的情況,他早就將雨棚挪到了進(jìn)門處,只要對方開門,就會拉倒雨棚。

  如果沒有人,他會很快離開。然而,喜歡臉探草叢的人還是這么多。

  畢竟不是白金鉆石局,可以理解。

  理解歸理解,下手卻務(wù)必要一擊斃命——在剛才雨水化為錐子的時候,他就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是躲在進(jìn)門的樓臺上,否則這一下,自己兩條腿就算廢了。

  “別小看任何一個進(jìn)階者?!编嵍髦榈母嬲]還在耳邊,他出手就沒想過留后路。

  就在這時,塑料雨棚下的人形忽然坍塌了下去。

  不……不是坍塌,而是融化。

  宋詞愣了愣,他清晰感覺到手中的觸感消失,化作無數(shù)水流從指縫間流過。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下一秒,后腦一陣劇痛,一只槍托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還不等他起來,手槍已經(jīng)頂住了他的太陽穴,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西八……你找死??!”

  咔擦——子彈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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