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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花殘

第9章 兩種可能

曉花殘 趙春寶 2273 2021-09-13 22:37:55

  林如泉不禁黯然神傷,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p>  明月道:“這世上就沒有什么無可奈何的事兒,只有你愿意不愿意的事兒,如果當時你裝糊涂,就沒有后面的悲劇了。我和母親也就不用那么傷心了。”

  如泉嘆道:“誰會料到這背后的事呢?當時爹爹一門心思,想著怎么找出真兇。”

  明月道:“最后兇手是找到了,爹爹聽說,這名壯漢長期欺負一個少女,而這個少女又早早失去了父母;于是便去這名少女的家中搜查,果然在少女家中找到了兇器,和當時這名少女在做案時穿的棉衣——棉衣上還沾有血跡。這個少女也是個孝順的姑娘,她當時也知道應該把這個棉衣給燒了,但因為這是好母親新手給她做,故沒有舍得燒了,以至于因此斷送了自己!”

  如泉說道:“盡管那個少女值得同情,但國法無情,為父也只能為她惋惜了,而不敢罔顧法紀。”

  明月道:“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這么圓滑?”

  如泉嘆了一口氣道:“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年少的雄心壯志,在這世上不堪一擊。爹爹年青時,總以為只要讓王法重振,四海就會升平,萬民就可以安業(yè)。但現(xiàn)在總算認清了,些許人的一生努力,在那些無法無天的權(quán)貴的破壞下,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自從你娘走后,爹爹就變了,心也涼了。爹爹心想: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連你母親都保護不了,我又能保護得了國法?”

  明月道:“其實那個少女也是在救人,因為一名少年和這名少女相戀,這名少年為了保護這個少女不再受辱,準備要殺了那個壯漢,少女為了在那少年犯罪前,自己先動了手,這也是為了保護和拯救那個少年。”

  如泉也是長吁短氣,道:“這過去的事情,多說也無益。今日你跟爹爹說這個,就是為讓爹爹也不管這個案子?”

  明月趕緊擺手,道:“非也,非也,我跟你說這個案子,是想說那個少女聰慧異常,她就是利用雪地上的那名壯漢的腳印,隱藏了自己的痕跡。女兒想說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雷方實的案子,兇手會不會也利用這一點,在雷方實的舊傷疤上,來一個致命一擊?”

  如泉答道:“首先,之前寧遼縣那個案子中,兇手雖然利用那個壯漢的腳印,來掩蓋自己的腳印,但也未能完全隱藏的住,因為只要仔細查看,還是能看到蛛絲馬跡。其次,關(guān)于這個案子,這個雷方實的傷疤太于特殊?!?p>  明月說道:“我知道,好像是人用劍傷的?!?p>  她邊說邊拿起自己的劍,使了一招“彎弓挑月”的招式,在空中畫了一個弧。

  如泉說道:“雷方實可能就是被他人用這招給傷了,但這個招式,不可能在雷方實身上同時用兩次?!?p>  “為什么?”明月不解道。

  “因為雷方實不是木頭人。”

  “那有沒有這種可能,他被人控制住了,動彈不得,只得任人宰割?”明月又問道。

  “即使這樣,在舊傷痕上動手腳,還是能被看出來的。我和仵作都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痕跡?!?p>  此時,明月百思不得其解,口中喃喃說道:“難不成這雷方實還真是被嚇死的。”

  “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最大?!比缛f道。

  “如果是這樣,那我問的第二個問題,就是他是被什么人給嚇死的?”明月問道。

  “剛才我們說了兩種情況,一個是他生前害怕的仇人,一個是他生前畏懼的熟人——這人起碼大過雷方實的權(quán)勢?!?p>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為什么當時人人都說知府是病死的,而且第一次埋葬時,尸體是躺著的,又如何變成坐著的了?”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就好解釋了,那個人位高權(quán)重,他足以讓所有的人都言聽計從?!?p>  “這也容易,我們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詢問一番,要是他們說話吞吞吐吐,那就有七八分可能,是第二種情況。”如泉說道。

  明月笑道:“父親高見,即使不是第二種情況,我們也可以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從中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p>  如泉點了點頭,喊了一個手下人,讓其帶過來一個人問話。

  不多時,府上的李虞候前來應話。

  如泉問了雷方實的情況。

  李虞候答道:“雷知府在此地僅一個月,卻不料天有不測風云,前不久的時候,突發(fā)急病,昏迷不醒,當時,全城的大夫都請過來看了,也都束手無策;有人說是惡鬼纏了身,把高僧道人也請了過來,做了法事,依然無力回天。唉,時也,命也!”

  明月問道:“一個好好的人,為什么就突然病了,而且病得這么嚴重?”

  李虞候答道:“那這個……小人就不知了?!?p>  明月又問道:“那些大夫是怎么說?”

  李虞候道:“小人聽的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只是聽有些大夫說是中風了,有些大夫說是急火攻心,有些大夫說或許并無大礙,過不幾日就好了,有些大夫說酒色過度,傷了元氣,身子被掏空,需大補才能延年益壽。總之,各說各話,也沒有個定論?!?p>  明月有些難以啟齒地問道:“那……那個……雷知府是個酒色之徒嗎?”

  李虞候磕磕巴巴地答道:“這個……這個……怎么說呢,說雷知府好色,那也說不上,如果說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那也真不算,只能說是一般男子的秉性……”

  “一般男子是什么秉性?”明月不解地問道。

  “咳、咳……”如泉咳嗽了兩聲,明月的臉紅了,也就不繼續(xù)問下去了。

  李虞候不敢放肆,便問道:“小的是繼續(xù)說,還是先告退?”

  明月說道:“你說的好好的,為什么不說了?繼續(xù)說呀!”

  李虞候趕緊答道:“是,是,小的繼續(xù)說。這個雷大人,雖不十分的好色,但平時還是挺好喝兩口的?!?p>  明月點了點,問道:“雷大人得病那天,有沒有飲酒?”

  李虞候想了想,說道:“這個小的,還真記不清了?!?p>  明月問道:“這也沒有多少天的功夫,你如何就記不清了?”

  李虞候慌忙答道:“衙內(nèi)有所不知,這雷大人十日之中,七八日都會喝上兩口,還有他喝酒的時候并不會知會我們,故那一日他是否飲了沒有,小的確難得知!還請衙內(nèi)明鑒!”

  如泉安撫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平時里,你操勞的事情也多,有好多的事情記不得,也是正常的?!?p>  李虞候謝道:“多謝大人體諒下屬,下屬能有您這樣長官,是下屬今生的榮幸?!?p>  明月小聲地問李虞候道:“你可曾聽說,這個雷大人有什么仇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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