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慈府議事廳。
“門主的奏表打算什么時候遞啊?”
“恐怕這件事得放緩一段時間了?!焙挝亩従彽卣f,“昨天下圣旨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p> “他們昨天全在糧庫忙活,都回來得晚,怕是還沒聽說呢?!卑桌市墙舆^話說道,“圣旨下來說,北虜南侵,燕州防線又有些吃緊,叫咱們過去幫著平敵?!?p> “什么!”賀西霖第一個跳了起來大喊道,“還想著用咱們往燕州防線上頂?他不是有那個什么寶貝平章王嗎?人家不是當(dāng)年在燕州挽狂瀾于既倒嗎?怎么這會兒不行啦?這會兒才想起來我們這伙囚犯能在燕州防線拼命???”
“就是,上官意辰那上官氏府兵不是厲害嗎?不是陛下欽點(diǎn)的守邊大將嗎?怎么突然想起來咱們?”林鶴之也憤憤地說,“有用的時候往前線上推,沒用的時候隨便找個破地方當(dāng)囚犯軟禁起來,這皇上倒是一點(diǎn)面子都不想要哈!”
“好啦?!焙挝亩r住了還想接著罵的林鶴之,“牢騷兩句就行了,正事不能不干?!?p> “難道門主還真的想再去一次燕州?”賀西霖的聲音更高了,“大哥的事情咱們根本還沒查清楚,誰知道當(dāng)年燕州怎么回事!誰知道這回還會不會出事!”
“燕州那邊上個月來過消息,確實(shí)是又有南侵,不是虛報?!闭驹谝贿叺那匾詬归_了口。
“上一次是虛報嗎?不還是出事了?你們現(xiàn)在有一個算一個誰能肯定當(dāng)年大哥就是殺敵殉身的!跟朝廷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賀西霖還是大聲說道。
“霖兒?!焙挝亩凶×速R西霖,“你現(xiàn)在也是做大哥的人了,能不能有點(diǎn)樣子,你大哥當(dāng)年何曾和你現(xiàn)在一樣?!?p> 賀西霖坐下不說話了,端起茶杯來狠狠喝了好幾口。
“朝廷的意思是不需要咱們出多少兵力,以朝廷為主,主要用咱們?nèi)コ鲋\劃策,畢竟燕州防線是咱們建起來的,沒人比咱們更熟悉?!焙挝亩従彽卣f。
“門主,還是昨天我說的那句話,盡管咱們收到了燕州防線的消息,也未必就是真的。上一次的事就與朝廷有關(guān),這一次更要謹(jǐn)防有詐?!卑桌市且查_了口。
“畢竟,燕州防線才是咱們存在的意義,若是燕州有事咱們不管,那門派還能立得住嗎?”霍汝洋開了口,“去還是要去,不過咱們必須要留一手?!?p> “你說去就去呀?要不你來安排?”林鶴之瞪了霍汝洋一眼。
何文鼎依舊是緩緩開口道:“你們倒也別吵,我就問問你們,現(xiàn)在燕州防線出事,朝廷就是沒派咱們?nèi)?,你們誰站出來說一句我不管,你們說得出口嗎?”
眾人沉默了。
“老六說的有道理?!焙挝亩又f道,“若是真的有事,此一番前去能派上用場,回來也是多了一個跟朝廷談接下來的事情的籌碼,若是有詐,倒是正好順藤摸瓜查查當(dāng)年的事?!?p> “門主說的是,是屬下剛剛意氣用事了?!辟R西霖想了一會,說。
“還有人想吵兩句嗎?沒人想吵我可就要開始布置下面的安排了?!焙挝亩粗助Q之似笑非笑地開口。
“屬下不敢?!绷助Q之不好意思地躲開了何文鼎的目光,笑了出來。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老四回巴蜀守劍門關(guān),老六守吳興,剩下的人跟我去汴州。”何文鼎簡短地說。
“門主,去汴州干嘛?不是直接去燕州嗎?”顧新開口問道。
“朝廷和上官氏的軍隊現(xiàn)在都駐在汴州,咱們得跟著朝廷的大隊人馬一塊去燕州的?!焙挝亩φf。
“不用說,這次又是上官意辰統(tǒng)兵?”賀西霖問。
“是,上官意辰帶了一半上官氏府兵,一半朝廷軍,咱們吳興留下一半人,剩下的帶過去護(hù)衛(wèi)就行?!焙挝亩φf。
“門主還是要多帶一些護(hù)衛(wèi)的,吳興這邊屬下不需要用那么多人?!被羧暄笳f,“屬下練的這幾批吳興的守衛(wèi)軍現(xiàn)在水平都可以了,門主只管放心用?!?p> “老六費(fèi)心了,自從當(dāng)年到了吳興大家都在城里,就你一個人還跑城外那么遠(yuǎn)的地方天天練兵。”何文鼎說著,又看了林鶴之一眼。
“門主夸獎了,本來治民的事情我就不如諸位兄長,就干點(diǎn)擅長干的事情唄?!被羧暄笮α诵?,“門主放心,吳興外圍的地形屬下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斷斷不會出差錯的?!?p> “好?!焙挝亩c(diǎn)了點(diǎn)頭,“老四還有個比較重要的活?!?p> “門主吩咐?”白朗星猛地一抬頭,認(rèn)真地問。
“給我們今晚上做一頓餞行宴來,明天大家就分頭起程了。”何文鼎說完,眾人便一哄地笑起來。
“這還不是必須的。”白朗星也跟著笑,“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