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有些愛是要不得
這個世上有些愛真是要不得的,比如鎮(zhèn)長的女兒,三太太生得女兒小玲。她偏偏看上了中懷,因為中懷和少爺熟,經(jīng)常來鎮(zhèn)長家玩。
逢年過節(jié)還來鎮(zhèn)長家孝敬一下,所以中懷成了鎮(zhèn)長家最歡迎的客人。從小姐,丫環(huán),女傭,甚至老媽子都喜歡中懷。中懷年輕,淡吐不俗,氣質如蘭又相貌堂堂,他每次來,都在鎮(zhèn)長那平靜如水的庭院內(nèi)攪起波浪。
最興奮的莫過于二小姐小玲了。每次中懷來他都從閨房內(nèi)款款的走出來,中懷當然不是傻子,這一切他都看在心里。但他確實感到愛能莫助,畢竟他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更何況人家是小姐。二小姐也知道中懷底細,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感情這賤東西是不講理的。
有一天她叫丫環(huán)跟了他出去,到了門外,中懷見了她,知道她是二小姐的丫環(huán)。知道肯定有什么話要說。
丫環(huán)叫小翠。小翠幽怨的說:“中懷哥,我家小姐為你茶飯不思,你難道真的感覺不出來嗎?還是狠心的假裝不知?”
中懷深深的低下頭,略帶內(nèi)疚不安的說:“小翠妹妹,真是很慚愧,小姐情義我真的不敢當呀!”
小翠看了一眼中懷,說:“明天我家小姐要去鎮(zhèn)外的寺廟跪頭燒香,沒有其他的人去。只有我和小姐,你千萬不要辜負小姐一片癡情,中懷哥?!?p> 說完小翠走了,走了十來步遠,又忽地回過頭沖中懷嫣然一笑,這一笑把中懷深深的打動了。他想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去,不為別的,只為小翠那迷人的一笑。
晚上躺在床上,粉桃頭依偎在中懷的胸前,右手撫摸著他,說:“中懷哥,你好像有心事。”
中懷淡然一笑,直起身子。“我能有什么心事,我的心事不是都在你倆身上?!狈厶艺f:“這個我知道?!庇终f:“以后我們盡量少斗氣少拌嘴,讓你少操心。”
中懷輕輕的摟著她,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唇,溫柔的說:“早點睡吧,明天我還有事?!?p> 寺廟離鎮(zhèn)上三里路遠,在一座小山下面,面西朝東,門口有一大排一摟粗的參天大樹。寺廟不大,燒香的人可不少。
小玲和小翠是坐馬車來的,到里面燒完香許了愿,倆人便急急的出來了。見廟前一棵大樹下有人正在東張西望。這個人便是中懷。小翠說:“中懷哥在那兒?!?p> 中懷看見他倆,便急急迎了過來。到了跟前,小翠問:“中懷哥,去那兒?”中懷說:“跟我來。”又說:“我店里有個伙計,他家離寺廟并不遠,有二間空房,家里無人,他給我鑰匙,去那兒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
大約走了有一柱香工夫,果然有二間小屋,門口有幾棵樹,樹上有幾只小鳥在鳴叫,由于長期無人住,房屋周圍長滿了雜草,風一吹沙沙作響,總讓人疑心里面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小玲問:“這兒怎么這么荒?”小翠笑道:“小姐,越荒越無人煙越好,像這種事兒總不能去熱鬧的地方?!?p> 說話間三人己到了門囗,中懷取出鑰匙,嘩啦一下打開門,三個人便進去了。還好里面很干凈,沒有霉味。里面有間臥室,有一張寬大的床好像專門為她們準備的。
小翠說:“你們坐在床上慢慢說,我在外面侯著?!毙〈湔f完拿了一條木凳出來,坐在房門口,時不時朝里面張望一下。
倆人并肩坐在床沿上,中懷輕輕的握住小玲的手,能感受到小玲的身子在輕微的抖動。是激動還是不安,誰知道呢?
中懷說:“我一直仰慕小姐那天仙般的容貌。一直沒有機會?!毙×嵴f:“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后,我一直深深的喜歡上你,我想我這輩子只要能和在一起,那怕只有一刻,一個小時,既便讓我去死我都十分情愿,我知道你有妻妾,但我不在乎,中懷哥。中懷哥,你喜歡我嗎?”中懷用力的點點頭。
小玲說著把身子遞了過來,把頭靠在他厚實的胸脯上,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身子立即像著了火似的,從腳跟一直燒到心窩。
小玲說:“小中懷哥,親我?!毕仁且魂嚵钊酥舷⒌挠H吻,嘖嘖有聲。把坐在門外小紅的臉都羞紅了。
小紅不由得想,吻是什么滋味?她從來還被人吻過,雖然夢里出現(xiàn)過,但畢竟那是夢。
正在小翠胡思亂想之際,中懷己經(jīng)把小玲輕輕的放倒在床上。約摸十幾分鐘后,倆人己經(jīng)從里面出來了。小翠問“你倆好了?”中懷說:“好了?!毙×犷D時臊紅了臉,不敢看小翠。
小翠卻說:“反正時間還早,不如在這兒多玩一會兒。難得有這樣的機會?!?p> 小玲說:“這丫頭也學壞了?!毙〈湔f:“小姐,你不要害羞,以后不見得有這樣的機會?”小玲道:“難道寺廟還斷了香火不成?”
小翠反問道:“小姐,你總不能天天來寺廟燒香呀?”中懷說:“大戶人家小姐,要想出個門確實不容易?!?p> 傍晚時分中懷回到家,粉桃問:“中懷哥,上午我去雜貨店,你不在,伙計說你出去了?!敝袘颜f:“我能去那兒?巴掌大的烏嶺鎮(zhèn),我去陪鎮(zhèn)長家少爺林木了,他叫我去陪他,我能不去嗎?他是我們這兒的土地爺?”
粉桃說:“少爺也不是什么好人?!敝袘颜f:“這個世道又有幾個好男人,不偷不搶就算好人了。”粉桃說:“只要他不帶你去青樓,我就放心了。”中懷笑了:“女人總愛這方面想,好像男人天生的壞。”
粉桃說:“不是我往這方面想,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男人三妻四妾,還在外面尋花問柳。卻叫女人從一而終,這公平嗎?”中懷避重就輕的說:“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p> 粉桃說:“正因為不公平,這世道才亂。才有土匪,盜者,亂民,如果人人有田地種,如果人人有活兒干,世界不就和平了嗎?”
中懷拍掌道:“有道理,你這話讓我想起一個人,這個人曾被我救下來,這個人叫李登。他在我家住了一段日子,他跟我講了自由,民主和解放,他痛恨腐敗無能的政府,痛恨殘暴的軍閥。他還說只有推翻這些剝削者,才能有好日子過,才能人人有能飯吃有田種,他最痛恨的是地主惡霸。”
粉桃說:“你父親不也是地主嗎?”中懷說:“地主有好也有壞?!狈厶艺f:“你父親難道是好地主好鄉(xiāng)紳嗎?他干得那些事兒,你不是不知道?”
中懷說:“我也不知道這些年來,他究竟干了些什么?”粉桃說:“不管干什么,人首先要問問自己的良心。”
中懷說:“這年頭又有幾個講良心的人?像我這樣的人算是大大的好人了。我時我也懷疑自己,我真的是好人嗎?
粉桃嘆道:“所以我們這個社會才暗淡無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