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漩渦一族的宅邸,一片漆黑,連傭人都未曾回來過,自然沒人點燈,只有宅邸外的暗白路燈幽幽得亮著。
三名身著木葉綠色馬甲的宇智波出現(xiàn)了在陽太和玖辛奈失蹤的走廊。
猩紅的血輪眼在黑暗里散發(fā)出妖異的光芒,仿佛在擇人而噬。
一名宇智波拾起地上的畫冊,翻開看到上面工整書寫的‘宇智波陽太’名字。
這時,另一名宇智波走上前來,在他面前低聲道:“富岳隊長,檢查過了,走廊拐角里側和外側的天花板有查克拉吸附的痕跡,另外,現(xiàn)場沒有忍者戰(zhàn)斗的痕跡,是被直接放倒的?!?p> 現(xiàn)年二十出頭的富岳,正是宇智波精英小隊的隊長,同時也是下一任族人的強力競爭者,看得出這次派他的小隊出來,宇智波可謂是動了真火。
沒有一個血跡家族會容忍這種劫掠幼童,盜取血跡傳承的行為,更何況這名孩子還是正統(tǒng)宇智波不是混血,父母皆是戰(zhàn)爭烈士,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富岳所接到的命令就是,追擊云忍,保障孩子安全,拷問云忍目的,然后直接擊殺,不用回收尸體。
并不只是宇智波,實際上這也是絕大部分血跡家族對盜取血跡的最簡單做法。
富岳沉聲道:“檢查附近,找到他們撤退路線,連查克拉痕跡都遮掩不好的云忍,跑不掉的!”
“嗨!”
就在三人循著痕跡追去沒走多遠。
突然,正在樹干間跳躍的富岳站定,右手一抬,身后兩名宇智波立馬警惕得抽出忍刀橫在面前,一人站一邊,各自對準左右不同方向。
四面,有動靜。
三人睜著血輪眼,三勾玉的瞳孔不斷轉(zhuǎn)動掃視四周,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確定了一個個人影位置。
這時從富岳正面走出一個戴面具的木葉暗部,一手放在背后的忍刀刀柄上,嚴聲道:
“止步!宇智波們,這件事我們暗部接手了?!?p> 富岳放下手,環(huán)抱胸前,瞪著他,血輪眼帶來的壓迫如同實質(zhì),他認出了這人,是暗部的一個分隊長,但那又如何,這是宇智波的事情。
“失蹤的是宇智波的孩子,警備部對村內(nèi)誘拐事件有處理權,你們暗部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p> 隨著他話語落下,四周的氣氛一瞬變得異常凝重。
對面的暗部分隊長心里也有點打鼓,從始至終他都不敢直視宇智波的寫輪眼,只能盯著他們的手腳,不然很容易被寫輪眼瞬發(fā)的幻術放倒。
這群家伙,血跡自帶的幻術都不用結印的。
他鎮(zhèn)定道:“這是火影大人的命令,而且已經(jīng)有暗部追了過去,你們過去也是白跑一趟。”
他試圖用命令和情理雙重制止富岳他們。
“是不是白跑不需要你們來判斷,而是由我們的寫輪眼來決定,并且...”
身旁的兩個宇智波已經(jīng)緩緩抬起了另一只手,看起來是準備結印。
宇智波的戰(zhàn)斗方式大致分為幾種模式,幻術起手,苦無打斷,火遁術遮蔽壓制,近身收割,當然敵人要是沒能熬到近身戰(zhàn)也是省事。
嗯,高達?那是什么?
在此情形下,隱藏在四周的暗部紛紛握緊了忍刀和苦無,如果可以,他們不想和宇智波戰(zhàn)斗,主要是不一定打得過,這群精神有問題的宇智波,臨場突破是常事。
“等等,各位!”從富岳他們來的方向傳來聲響,是一個白兜帽鷹嘴面具的暗部。
這是暗部中的精英,火影直屬暗部,四周暗部聽到這個聲音,認了出來,紛紛聽從命令放下忍刀。
富岳三人也隨之看過去,白斗篷在兩撥人面前站定,大聲道:“火影大人命令,要求支援暗部和警備部合作,一同追擊,盡快趕上先行暗部?!?p> 然后看了看四周慢慢放松下來的氣氛,聲音降低了一些,但還在眾人可以聽到范圍內(nèi):“暗部和宇智波一同拷問后,當場處理尸體,務必不要留下痕跡?!?p> 有宇智波的幻術在,根本不用帶回木葉拷問或是交由專業(yè)人士讀取記憶,他們的幻術更加省事。
在場的暗部紛紛接受命令,而富岳猶豫了一瞬也點了點頭,節(jié)制了隊員。
實際上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僵,畢竟宇智波和村子都是一體的,不能因為他的選擇而鬧撕裂。
之前他也是先表明宇智波的態(tài)度,話語正準備回旋的,沒想到命令就下來了…
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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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村子和宇智波的爭執(zhí),當陽太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夜晚了,他是被云忍吵醒的。
“接近邊境了,小心一些,大概明早就可以和接應小隊碰頭了?!?p> “那太好了,連夜趕路,查克拉消耗太大了?!?p> “堅持一下,看好他們,等完成了任務回村,雷影大人會親自接見我們的。”
“真的嗎?隊長,這次我們可是抓了兩個,你說雷影大人會賞我們什么?”
“不可以私下猜測雷影大人,總之,雷影大人不會虧待我們。”
“嗨,隊長...”
淅淅索索的講話聲,陽太漸漸清醒過來。
“醒了嗎陽太,太好了...”玖辛奈略微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回過頭來被陽太見到了她驚慌失措的臉色。
因為陽太昏迷了一天一夜,她太害怕了。
而睜開眼的陽太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是被玖辛奈背著的,玖辛奈醒后,一開始還是被人綁著,扛在肩上,速度非??斓某冯x著。
可離開木葉很遠后,特別是要靠近邊境后,她被解開了繩子,并要求她背著陽太走。
估計害怕碰到巡邏忍者吧,云忍速度也放慢了。
路上她聽到了云忍的談話,他們原本只是想抓她的,只是因為她擁有比較特殊的查克拉,可以壓制尾獸查克拉。
所以云忍想抓她回去研究洗腦,做云忍的尾獸人柱力,可由于陽太正好和她在一起,還是個宇智波的小孩,就順手抓了。
是她連累了陽太,如果不是她邀請陽太去家里玩,被抓的就只有她自己。
當她看到陽太一直昏迷不醒的時候,心理害怕極了,現(xiàn)在陽太終于醒了。
“對不起呢,陽太,對不起!都怪我...”她帶著哭腔,流著淚,對陽太的愧疚和對未來的恐懼使她變得脆弱無比。
陽太搖搖頭,聲音里有些疲憊,“額唔...不是歐內(nèi)桑的錯。”
他頭還是疼,渾身無力,還想吐,這個瘦弱的身體才三歲,而且連查克拉都沒有,太弱了。
“如果不是認識了我的話...陽太你明明和家人一起的,還提醒了我...現(xiàn)在卻...”
本就驚懼交加的她現(xiàn)在又累又餓,感覺渾身都麻木了,嘴唇哆嗦著。
背上的陽太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和疲憊,她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像是在微微顫抖著。
陽太輕聲道:“玖辛奈歐內(nèi)桑,不是你的錯哦,完全不是你的錯?!?p> 玖辛奈心里慌亂得很:“可是,我...”
陽太打斷她,輕聲道:“因為,你是歐內(nèi)桑嘛,姐姐是不會傷害弟弟的?!?p> 玖辛奈眼神一震,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
“是嗎?我是...陽太的姐姐?”
為什么...
說我是姐姐呢?
我,真的可以嗎?
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外村人,在自己的眼中,是別人也把她當做外村人的玖辛奈,被承認了。
她是姐姐了。
在這一瞬間。
疲憊的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在心底彌漫出來。
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填滿,
明亮的,暖暖的,溫柔的。
這時,耳邊再次傳來嚴厲的斥責聲:“喂!講話就算了,別停下來,快走!”
玖辛奈咬咬牙!
‘我是姐姐,姐姐要保護弟弟’
‘我要...’
‘解救陽太!’
不能讓弟弟落入敵人的手里!
她抬起腳,暗中在腳底積聚著所剩無幾的查克拉,一步...兩步...
云忍見她聽話就稍稍放松了警惕。
突然,背著陽太的玖辛奈猛的加速,邁著沉重的雙腿,瘋狂向前跑去。
她咬著牙含著淚,原本美麗的紅色長發(fā)迎風,在額前和臉上臟兮兮地粘著,狼狽無比。
‘因為我是歐內(nèi)桑啊,所以不能讓弟弟受到傷害?!?p> 是姐姐,是家人?。?p> 云忍一驚。
“喂!你!該死,站...額!”
“砰!砰!”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
“?!”敵襲?埋伏?
帶著墨鏡的云忍隊長當機立斷,幾個縱跳閃到了不遠處的某一樹枝上,果斷地離開原地。
他顧不得已經(jīng)倒地的隊友,也顧不得正在逃跑的玖辛奈,緊張地觀察著敵情。
而就在他斜下方不遠處,一位金發(fā)少年持著苦無悄無聲息的站在那里,用查克拉吸附樹干,近乎90度垂直立著,神情嚴肅。
‘瞬身術!’
“哪里?!”察覺到什么的他剛準備起身,可是遲了。
“砰!砰?。。 碧炝?,水門的苦無帶著強大動能狠狠扎透了他肩膀的同時,膝蓋也狠狠頂在了他的胸腹,然后,將他狠狠撞到了樹上。
劇痛,前胸后背粉碎性骨折,失血,后腦撞擊。
他如同破麻袋一樣,被撞在幾十米高的巨大樹木上彈起又跌落,砸在地面拱起的巨大樹根上,口鼻吐血,手腳痙攣。
眼看是活不成了。
水門站在樹上,確定敵人失去了反抗能力,朝著玖辛奈逃跑的方向,跟了上去。
月光透過樹冠與樹冠之間的空隙照了下來,沐浴著月光的玖辛奈跑不動了。
身體透支麻木,意識已經(jīng)很模糊。
現(xiàn)在的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意志在強撐著不要倒下,雙手死死抓緊后背的陽太,連陽太喊她都聽不見了。
然后,一個少年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我來救你了!”
金發(fā)的少年從陰影中走到月光下,溫柔地笑著。
“是很漂亮的紅發(fā)呢?!?p> 他伸出手,露出手里握著的幾縷紅色發(fā)絲。
原來是玖辛奈一路上,都扯下自己的頭發(fā)做了標記。
水門也注意到了她留的訊號。
而在聽到‘救’字后,她原本無焦距的眼神一震,緩緩抬起頭。
“你...”
認出來了。
玖辛奈凄然一笑,她撐不住了。
“嗒!”跪倒在地,安心地暈了過去。
水門一個閃身沖上去扶住她。
“沒關系,我來救你了!”然后又摸了摸她背后陽太的頭,笑道:“還有陽太君!”
“...”
在背上的陽太一臉悲傷。
合著我是順帶對吧?
不虧是你,永帶妹。
讓你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