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太這一站就是一天,直到深夜。
外面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自己擁有出色的感知能力,能夠聽到周圍的聲音。
奈美的呼吸比較亂,似乎也沒有入睡。
闔眼養(yǎng)神的他睜開眼,眼底一片冷靜。
單手捏印。
‘影分身之術(shù)?!?p> ‘嘭’的一聲輕響,他身邊驀然出現(xiàn)了一團薄霧,很快散去,露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影。
另一個宇智波陽太默默走到床邊,該上被子躺了上去,只露出一個頭。
這是二代火影發(fā)明的影分身之術(shù),與普通的分身術(shù)不同。
它是具有實體的,有本體意識并且能夠攻擊敵人,解除后分身的記憶和經(jīng)驗會回到本體。
陽太看著自己影分身,雙眼一閉,再緩緩睜開。
雙眼變成了猩紅的三勾玉,但還沒有結(jié)束。
三個勾玉開始向中心旋轉(zhuǎn),然后,合在了一起。
猛地散開。
他的瞳仁變成了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
他的三勾玉和一般宇智波差不多,但萬花筒不同,這個不同是指整體的特征。
它們不再是如血液般的鮮紅和深沉的墨黑。
萬花筒變得并沒有那么深紅和黑暗,相比之前的色澤來講,是偏淺的。
紋路是三葉草,猩紅的葉片,黑色的底紋,即使在妖異中也透出了幾分美感。
但是,美麗與否并不重要,因為一切終將逝去。
他左眼的三葉草微微一動,一股疼痛從眼眸深處傳來。
‘天中神威!’
隨著瞳術(shù)的發(fā)動。
他整個人在短短幾秒內(nèi)逐漸變得透明,仿佛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他已經(jīng)離開了,帳篷里只剩下了他的影分身。
這是萬花筒寫輪眼固定的瞳術(shù),使用特殊的瞳力和查克拉發(fā)動。
他的左眼是‘天中神威’可以在眼中創(chuàng)造一個真實的虛空世界,自己也可以在虛實之中交換。
這或許是出于他對世界的理解,虛虛實實,難分真?zhèn)危挥袃?nèi)心的存在才是真實的自己。
在他原地消失后。
帳篷中的寂靜持續(xù)了好一會兒,影分身面朝著帳篷睡著,繪畫本也放在一邊。
突然,帳篷門簾被悄無聲息地挑開了一個縫隙,露出了一只謹慎的的眼睛,眉眼清秀,但眼角和玖辛奈一般微微上翹,有著幾分英氣。
是宇智波奈美。
她仔細打量著床上的‘陽太’,神態(tài)安定,呼吸勻稱,看樣子是睡著了。
貌似是她覺得憑自己的能力,陽太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的。
可陽太的眼皮微抖,好像要醒了。
她定了定神,斂氣屏息退了出去。
她剛剛感覺到了極近范圍內(nèi)的查克拉波動,但波動又實在太短太輕微。
‘應(yīng)該,是錯覺吧?!?p> 她回到了旁邊的帳篷,和衣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久久不肯合攏。
此時此刻。
陽太正默默呆在天中神威的空間內(nèi)。
空間里沒有陽光,但是除了遠處的頭頂是一片墨黑以外,其他的東西都能看得見,地面是平整的灰色巖石地面,一絲一毫的縫隙都沒有。
而他的身邊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東西,從日常用品到武器一應(yīng)俱全。
他閉著眼,利用萬花筒寫輪眼向著外部望去,在尋找著什么,
存在于外部世界的錨點在急速運動,不過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因為這只是概念上的空間錨點,實際上并不存在。
行動的錨點沒有肉體和外部的束縛,如同在空間里進行著時空穿梭,即使說是時速萬里也不過分。
一路暢通的他在近千米深的地底尋找了沒多久,終于在遠處的邊境處地方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看似天然形成的隧道,可隧道里有著異樣,每隔一段距離都間斷性地掛著白色人形物體。
那東西面容扭曲,五官也螺旋不成型,應(yīng)該是人造人,還用白色的管子相連了起來。
主管道通向遠方,時大時小,時而平直,時而扭曲。
他緩緩顯出身形,除了一對猩紅的萬花筒,只能看到一團漆黑模糊的人形虛影,因為他整個人實際還在空間內(nèi),這里的只是他的精神投影,沒有實體。
他打量著白色的管道,感知了一下查克拉的流向,向著相反的方向浮空遁去。
一路經(jīng)過了很多岔路口,彎彎折折,他感覺海平似乎有所上升,看來是快要到了。
左眼的瞳力在持續(xù)消耗著,眼睛傳來疲憊和困乏的感覺。
但沒關(guān)系,他的瞳力可以恢復(fù),就算用完了,只要休息幾個月就可以了。
普通的萬花筒瞳力是不可以恢復(fù)的,他很確認自己的萬花筒并沒有那么強大,但,他的瞳力,只要不揮霍一空,還是可以緩慢恢復(fù)的。
這也是他認定自己與其他宇智波不同的地方。
最后,他抵達了一處死胡同,十幾米大小的空曠地洞,白色管道穿過厚重的巖石壁進入了里面。
‘到了嗎?’
他緩緩走向墻壁,毫無阻攔得穿了過去,行進了大概二十幾米。
豁然開朗。
這里是穹頂高達百米的地下空洞,寂靜、幽黑。
沒有希望,沒有光明,擁有的僅僅是死氣沉沉的暮氣罷了。
唯獨角落里有些許不同。
他用精神體萬花筒掃視過去,一張簡陋的木床,床上躺著一個沉睡的人影,他的半邊身子和左臉被皮布包裹著。
超強的視力讓他在掃視的一剎那就看清了那人的半張臉,是帶土,緊緊皺著眉頭,像是在忍耐著痛苦。
而被包裹的半邊身子里,有什么東西在毫無規(guī)律地緩緩跳動。
是帶土,還沒死,他被人救了。
但帶土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樂觀,昏迷不醒,體內(nèi)被植入了異類細胞,正在極力做著抗爭。
陽太不能一直盯著,而是裝作毫不在意得繼續(xù)掃視著。
突然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張巨大的木質(zhì)王座椅,不過椅子并不華麗,反而是破爛不堪。
最引人注目的是椅子背后一個雙手被鐵鏈束縛,呈現(xiàn)捧花妝的九眼魔像。
魔像的眼睛深深閉著。
仔細看,從魔像下方伸出幾根管子,鏈接到了座椅里。
或者說是座椅里的一個人影。
滿頭枯槁的白發(fā),深深埋著頭,破爛的罩袍籠在干瘦的軀體上,整個人的生機若有如無,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忽視。
他虛幻的身影緩緩邁步走去,走動間人影晃動,但沒有查克拉波動,也沒有空氣流動和聲音。
他冷靜的看著那個人影,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人是...
宇智波斑!
先代宇智波族長之一,同時也是木葉創(chuàng)始的二人之一,本該死在最后和初代火影的終結(jié)大戰(zhàn)之中的人。
很明顯,他現(xiàn)在還活著,像是一個宇智波亡靈一般茍延殘喘著。
他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盯著宇智波帶土的人。
陽太從小就對視線和感知手段很敏感,自帶土剛?cè)雽W忍者學校沒多久,他就感覺到有極為隱晦目光注意著帶土。
和正常人的注視不同。
那是非常模糊的注目,木葉的結(jié)界也沒有被觸動。
估計是白絕通過地底的樹根之類的東西繞過了,說起來,白絕這個東西也很奇怪,明明有人的思想和查克拉,但偏偏又不是人,沒有人的生理特征。
一開始只是偶爾,直到帶土畢業(yè)才開始頻繁起來,特別是帶土出村做任務(wù)的時候,每次在大門口都能感覺到那種目光。
甚至偶爾也會看看他,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是異樣。
從一開始發(fā)現(xiàn)那種視線的時候,他就嘗試著勸道帶土把愛藏在心底,但帶土并不放在心上。
況且,如果帶土真的照做了,那也不是宇智波帶土了。
于是他明白了。
帶土他,其實一早就被盯上了!
他猜到了,那個人就是記憶中的幕后黑手,也是主導(dǎo)帶土悲慘墮落命運的野心家。
宇智波斑。
既然如此...
就由我來幫你打破命運吧,帶土...
我們兄弟不是別人的棋子,只有我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讓你的愿望,還有我的愿望,全部一起實現(xiàn)吧!
...
走得很近了,只差十幾米就能到達了。
正在這時,深深埋著頭的老年宇智波突然抬起頭,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冷冷瞪著他。
同時,腳下的地面急速浮起幾個白色的人影,手持細長尖銳的樹枝朝他刺來。
用嘲諷的聲音異口同聲道:
“死吧,侵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