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夏,你說皇后屬意的兒媳會不會是我?”
沈意意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要不然像御雪琴這么珍貴的禮物,皇后不送給秦璇璇,為什么會直接送給她?
沈意意不理解。
小夏聽沈意意這么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畢竟,妄議天家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上報皇上,可是殺頭的大罪。
沈意意撇了下嘴,拉開小夏放在她嘴邊的手,“好好好,我不說了?!?p> 但是她還是覺得這把琴有古怪。
書里的劇情是,見來報的人說秦璇璇和太子行了茍合之事,原主便立即帶了皇后等人來抓人。
去了小亭子里后,二人被眾人當(dāng)場抓獲。
被逼無奈,定下了他們二人的婚事。
這把琴,便是皇后作為兒媳的禮物送給秦璇璇的。
她本就喜愛秦璇璇,哪怕兩人犯下了這種錯誤,也只當(dāng)是兩人情投意合。
并未追究什么。
這可氣壞了原主。
這把琴突如其來的放到了她的手里,沈意意有些不安。
她只是想要接近孟安,想要讓他幫個小忙而已,并不想成為太子妃啊。
逃離京城,到一個無人能找到的角落開個小店,努力成為首富它不香嗎?
口號她都想好了: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
她堅信,只要肯努力,首富不是夢。
只是,她垂眸望著這把琴,有些發(fā)愁。
就說自己不應(yīng)該在宴會上出風(fēng)頭,看看,這麻煩不就找上門來了嗎?
“小夏,你現(xiàn)在去各院中問一下其他人,我昨日丟的一枚銀鐲子有人撿到?jīng)]有?”
“好?!毙∠淖蛉找徽於几谏蛞庖馍砼?,并未看到她戴了什么銀鐲子出門。
難道是......
有小偷?
小夏趕緊跑出去問。
待小夏走遠(yuǎn)后,沈意意從袖口里掏出那張紙條。
為了這張紙條,她特意支走了小夏。她倒要看看皇后葫蘆里究竟買的什么藥。
展開紙條,只寫了一句:“你放心,太子即使去了西北歷練,不日便回來了?!?p> 太子?
果真如她所料。
只是皇后屬意的兒媳怎么會忽然變成了她,難道是因為昨日的那道麻婆豆腐?
沈意意仔細(xì)端詳著紙條,沒發(fā)現(xiàn)什么玄妙之處,就只是一張普通的紙條而已。
不太可能。
她自我否定地?fù)u了搖頭。
書里從未描寫過沈意意和皇后的關(guān)系,就連具體的相處都沒有。
她無從參考。
令沈意意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皇后昨日似乎一整日都未曾提起秦璇璇的名字,甚至這百花宴,各宮妃嬪和公主都未曾出席。
百花宴歷來是為各宮妃嬪的兒子挑選兒媳而舉辦的。
而今年,出了皇后,她也并未見其他人出席。
這不太合乎常理。
而且太子要去西北歷練這件事,她也從未聽父親提起過。
百花宴,皇后和秦璇璇,這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況且,秦璇璇為何明知道杯中被下了藥,還會迷迷糊糊地喝下去?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錯過的東西,沈意意將紙團撕碎,面色凝重起來。
究竟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呢?
想著這些事,沈意意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許心力憔悴,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小時候,她跟著院長媽媽學(xué)過一陣子的古琴,所以她緩緩坐了下來,雙手撫琴,悅耳動聽的聲音陣陣傳來。
依靠著悅耳的琴音,沈意意閉上雙眸,心中慢慢平靜下來。
一陣琴音過后,她忽而睜開眼。
昨日,蔣歡似乎像從宴會中消失了一般,沒有人在意。
而秦璇璇,似乎對于表妹的離開也從來沒有驚訝過。
甚至是都沒有提起過。
仿佛蔣歡沒有參加過百花宴一般。
她彈琴的手緩緩頓住,緊皺起眉頭,似乎發(fā)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
-
坤和宮。
“娘娘,沈小姐已經(jīng)收了您給她的那些賞賜,那張紙條我也已經(jīng)交給了她?!?p> 瑾宜恭敬的站在皇后身旁,回稟道。
此刻,皇后身旁一個侍奉的宮女都沒有,偌大的殿中,只有她們兩人。
可見已經(jīng)把那些仆人們打發(fā)出去了。
“交給她就好。”
皇后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凝重。
那張紙條,至關(guān)重要。
至于其他的賞賜,也都無所謂。
只要瑾宜將紙條親自交到沈意意手上,她便放心了。
皇后站起身,走到軟塌旁坐了下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瑾宜,壓低聲音道:“那張御雪琴送給她了嗎?”
瑾宜點頭,“送是送去了,可是好似沈小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否知曉御雪琴的來歷?!?p> 御雪琴,是早些年間皇上和皇后的定情之物,而這些年來,能觸碰到它的除了皇后便是秦璇璇了。
瑾宜和皇后也一度認(rèn)為,秦璇璇會是御雪琴的最終主人。
卻沒想到,中間卻出了沈意意這個岔子。
原本皇后就在他們二人之間猶豫,可昨日百花宴時,皇后吃到了沈意意做的那道菜時,才確定了沈意意為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太子的胃本就不好,吃東西亦是寥寥,皇后這幾年沒少擔(dān)心他的身子。
如今,正好沈意意會廚藝,恰好能很好地照顧到太子的飲食問題。
又因她是南安王的女兒,萬不可能偷偷在太子的飲食上做什么手腳。
皇后聽言,沉默半晌,道:“我總覺得沈意意知道。”
瑾宜沉思,似乎在回想著什么,片刻幽幽說道:“今日見到她,奴婢突然有些懷疑我們這步棋是不是走錯了?”
皇后聞言,突然看向她,眉頭有些皺,“什么意思?”
瑾宜小心地開口:“沈小姐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斗膽說一句,就這樣把她卷進來,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皇后聞言,突然笑了,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阿瑾,你是不是可憐她了,或者你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不舍了?”
“皇后娘娘恕罪?!辫藫渫ㄒ宦暪蛄讼聛?,著急地解釋道:奴婢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皇后卻沒有耐心聽完她說的話,厲聲打斷了她,“好了!此事切記不可聲張,其他的本宮自有分寸?!?p> “是。”
瑾宜看著皇后堅定的模樣,偷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