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自己的兒子,就可以置蘭慶縣百姓不顧,任由燕開濟大肆斂財?
這種人,是怎么落得一個官職的。
“那折沖府呢,也是你和安排的?害怕我們發(fā)現(xiàn)煙香樓的玄機所在,派人追殺本世子?”陳玉堂質(zhì)問道。
莫縣令一臉茫然,“我昨夜一夜都在等候著殿下歸來,沒有出過府。殿下不能平白無懼的污蔑老朽啊。”
不是莫縣令所為,那還有誰?
燕府中還有余孽沒有被斬盡,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陳玉堂問道:“那你對燕府管家裴福可有印象?”
“殿下又是在說笑了,燕開濟那陰物自始至終都是一人,何來的管家。”莫縣令搖搖頭道。
世子殿下莫非是迷糊了?
裴福是不存在的人,那昨夜那人是誰,這幾日見過的人,陳玉堂迅速在腦海里搜尋。
那日出城迎接的主簿,閔源,這兩日不見蹤影了。
陳玉堂暗道一聲不好,趕緊是推門而去,蘭慶縣的上方,頓時陰云密布。
本該是升起朝陽只能透過少許的光亮,整個蘭慶縣,陷入黑夜之中。
壞了。
孫三蕓還跟隨著那些女子,還不知道被帶到那里去了。捕頭宋承平馬踏煙香樓至今沒有消息傳來,怕不是出了變故。
陳玉堂急忙喊道:“紀寧之隨我出府,這城內(nèi)的陰物還沒有被斬盡?!?p> “知道了?!奔o寧之孤雁劍這次索性是不收鞘了,就握在手中。
陰物避散。
本還是在房間內(nèi)照顧莫成業(yè)的江念煙亦是跑了出來,喊道:“你們?nèi)ツ抢铮乙哺??!?p> 陳玉堂思考了一會,她亦是一名劍客,想來是不怕陰物近身的,點點頭,“跟著我不要太遠?!?p> “那我呢,殿下?”莫縣令也跑了出來,問道。
陳玉堂瞥了一眼,“將府邸大門關(guān)好,等著我回來算賬?!?p> 莫縣令神色驟然一變,小聲嘀咕了句殿下快去快回,跑去莫成業(yè)的房間查探情況了。
陳玉堂三人出府后,先是去往了昨夜煙香樓的地方,發(fā)現(xiàn)宋承平怔怔的站在那里,煙香樓殘破不堪,地面上有打斗的痕跡。
玉字營見到陳玉堂后,紛紛是下馬,拱手道:“參見殿下!”
陳玉堂揮手示意他們無需行禮,走去宋承平身邊問道:“發(fā)生了事了,折沖府的人都是緝拿歸案了?”
宋承平見到陳玉堂,立刻是收拾好低沉的心情,“回殿下話,暫時都押入大牢了,時伍在那邊看管著,應該沒什么問題?!?p> “那就好?!标愑裉冒矒岬溃骸白蛞龟幬镂业壬形赐耆珨乇M,今日城內(nèi)的異象由陰物催生,宋捕頭,一同前去?”
宋承平答非所問,“殿下,我看到我女兒了,被陰物掠走了。”
陳玉堂頓了頓,有些不敢直視宋承平的目光,“這正巧,滅了那陰物,將你女兒也找回來?!?p> 宋承平極有深意的看了陳玉堂一眼,“還望殿下什么事如實告知于我,我宋承平,是一名劍客,亦是值得殿下信任。”
這就猜出他早就知道彩宣在煙香樓了?
其實宋承平原先也是不確定,可陳玉堂在知道煙香樓有彩宣的身影,表現(xiàn)的太過平常。
絲毫沒有吃驚的意思。
世子殿下對自己,終究還是有所防備啊。
借給他一百玉字營,煙香樓中還有平民百姓,若是他選擇馬踏煙香樓,難免會傷及無辜。
那么若是傷到彩宣,亦是算他咎由自取。
怨不得誰。
宋承平倒吸一口涼氣,還好他是選擇勸降煙香樓內(nèi)折沖府的官兵,雖然是發(fā)生了一點激斗,但沒有傷及百姓。不然也不會留有陰物掠走彩宣的機會。
世子的這一步,算計的極為精妙。
可仍然還是有不小的瑕疵。
他若是沒有選擇勸降,是不是彩宣極有可能在此受傷,甚至是隕命。是他犯下的錯,為何要他女兒去承擔。
殿下將江南道百姓掛在嘴邊,體恤窮苦人氏,那么她女兒就不是命苦了?
還是說,若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彩宣就算不得江南道百姓。這位世子殿下,心性還需拔高啊。
得將世子身份放下,將自己當做成一個普通的江南道百姓,所行之事,才算真正為江南道著想啊。
陳玉堂一躍上馬,為宋承平也牽來了一騎,邀請道:“我會如實相告的,城中有一處陰氣已經(jīng)越來越重了,事不宜遲,趕緊出發(fā)。”
陳玉堂領(lǐng)著一百玉字營率先出發(fā),城中央,陰氣最重之地,竟然是一處布坊。
早改想到此處有異樣的。
蘭慶縣百姓皆是樸素穿著,這布坊無論如何都是經(jīng)營不起來,更何況染布是一件細活,多是女子去做的。
隔著圍墻看去,布坊內(nèi)生長有一顆參天大樹,本該是枝葉繁茂,此刻卻顯得給格外陰森恐怖。
樹枝在風中亂顫,像是群魔亂舞一般,猶如人為操控,在眾人的前方搖曳著。
陳玉堂只覺有一股壓抑感襲來,直擊內(nèi)心深處,讓他有些許的喘不過氣。
這地方,古怪的很。
陳玉堂下馬而去,想要推開布坊的大門一探究竟。紀寧之勸阻道:“殿下,小心行事?!?p> 陳玉堂點點頭,當他伸后推開門時,忽然是有一股陰風襲來,瞬間被掀翻在地。
街道上一百玉字營亦是被掀得人仰馬翻,滾落在地。
那顆參數(shù)大樹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顆巨大的蛇頭,朝他們吐信子。
蛇身盤繞在大樹上,一時間竟然不能觀其全貌。陳玉堂隱約的能看到,那條蛇身上,大約是布滿了黑色的鱗片,一雙黑漆而又陰沉的眼眸死死盯住眾人。
仿佛這些人,即將淪為他的盤中餐一樣。
紀寧之是孤雁劍尤為引起了他的注目,怒吼而去。先前在燕府斬殺了那頭陰物,孤雁前身此刻劍氣盎然,不斷有白色雷光炸響。
黑蛇似乎是極為忌憚,也想威視逼退紀寧之。
反觀是陳玉堂,渾身散發(fā)出的氣息不算強勢,不過是位讀書人,不足為懼。
還有兩位一境和二境劍客,尚且不能揮出劍氣更是不放在眼里。眼下,先解決了紀寧之,黑蛇才能無后顧之憂。
陳玉堂緊盯著前方,眉頭緊鎖。
原來有道士,就真的有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