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凌思琦不知是到了哪里,只感覺周遭的一切在運動著,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腦袋徹底清醒之后,她才發(fā)覺自己是在飛機上,坐在一旁的男人立刻抓緊她的手,帶著安撫的語氣說道:“思琦,你醒啦,我們在我的私人飛機上,很快我們就要到上海了?!?p> 不是夢,凌思琦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她確定已經(jīng)離開了G國,逃離了許念川的禁錮,而且韓緣就在身邊。
可他已經(jīng)結婚,那昨天的那個吻是……算什么呢?她不怪韓緣在她失蹤時成了家,何況現(xiàn)在還是他救了自己,即使心里還愛著他,心有不甘,她也沒有理由去要求他念舊情,更不會強人所難,逼他離婚再娶自己什么的。
他們是回不到從前的。
凌思琦再次向他道謝,繼續(xù)等待著飛機到達目的地。
而與此同時,許念川怒火中燒,正破口大罵那兩個沒用的保鏢,他甚至還不知道帶走凌思琦的人是誰,醫(yī)院的監(jiān)控被人動了手腳,根本就什么都查不到,她到底是被誰帶走的。
窗外的風景由白天變成了黑夜,飛機緩緩降落,停在寬闊的飛機場上,韓緣輕輕挽起凌思琦,她下了飛機的那一刻,幾乎就快要哭出來,冷風吹拂她的秀發(fā),刺痛她的臉頰,小巧的鼻尖被凍得通紅,她是開心的,重回故地,韓緣為她披上總覺得西裝外套,“不要哭,別難過,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
凌思琦搖了搖頭,又被他看到了,自己難過的樣子。她掩飾道:“沒有,就是風太冷了,謝謝你關心我?!?p> “你一直在說謝謝,思琦。”他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帶著失望。
韓緣一路都陪著她,送她去見她的的家人。
陳姨看到凌思琦時,一邊向房里跑一邊喊著:“夫人,夫人,小姐小姐回來了?!?p> 一進門,坐在沙發(fā)上暗自傷神的葉女士就呆滯了,鼻子瞬間一酸,一邊叫著寶貝女兒的名字,一邊跑過去擁住她,凌思琦也忍不住了,哭著抱住媽媽,母女二人終得團聚,葉女士涕不成聲,一直拍著女兒的背:“琦琦,琦琦,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庇中奶鄣溃骸澳阍趺词萘?,寶貝女兒?!表n緣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親情。
“爺爺呢?媽媽,還有哥哥,哥哥呢?”
凌母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你爺爺他走了,就在三個月前,你爺爺臨走之前,一直說這要見你?!彼f著說著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p> “沒事孩子,沒事,你受苦了,是媽媽對不起?!?p> 母女倆兒敘完舊,凌思琦就把三年前的一切經(jīng)過告訴了凌母,凌母氣憤的站起來就喊著要去找警察,這許家二公子也太囂張了,竟然還把人給綁架了,真的以為沒人治得了他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凌思琦趕快阻攔,“媽媽,不要著急,他現(xiàn)在還在國外,想報警抓他還有些困難,我想他很快就會為了我回國的?!?p> 韓緣也勸住凌母,“是啊伯母,到時自然不會讓他再繼續(xù)逍遙法外的?!?p> “謝謝你啊,韓少爺,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不僅長得一表人才的,還事業(yè)有成,你的事跡我可沒少聽呢。韓紀陳有你這么個好兒子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吶,正巧一會兒琦琦她大哥就回來了,你就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p> “是啊,韓先生就留下來一起吃吧?!标愐绦χf。
韓緣看凌思琦一眼,露出爽朗的笑容,“好的,伯母,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用過晚飯后,韓緣便離開了凌家,正要離開時,凌思琦主動提出要送送他。
兩人走在路上,安安靜靜的,背影就像當年還是學生之時,如此的般配,凌思琦縮了縮脖子,“真的很感謝你,韓緣,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這沒什么,因為我也找你三年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你的消息?!?p> “你知道我是怎么聯(lián)系到你的嗎?我記得你的電話號碼,哈哈,一直記得,很神奇吧,我連我自己的電話號碼都不記得?!绷杷肩⒅访?,看到韓緣的鞋,很眼熟,是失蹤前她送的,他居然還留著。
“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p> “聽說你結婚了,新娘怎么樣?”
韓緣不自覺的抓緊了手,“她很好,是唐家的千金。”
“嗯,那真是恭喜…你…”
韓緣停住腳步,對她說:“可是我好想你,思琦。我一直都很愛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現(xiàn)在對我這么冷淡,你就不想我嗎?”他一手把她拉進懷里,用力的抱住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想,我也想你,韓緣,凌思琦身上的細胞都在說著她想他,凌思琦多么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凌思琦,就算以前恩恩愛愛又怎么樣,人家已經(jīng)成家了,你絕不能破壞他人的家庭。
凌思琦用力推開他,平常遇到些委屈她都會忍不住掉眼淚,可是這次她卻沒有,她不敢,她想著只要自己絕情一點,韓緣就會死心。
“韓緣,你別這樣,你已經(jīng)結婚了,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對得起唐小姐嗎?”她冷靜的說完這些話,可早已心如刀割?!薄昂昧?,韓先生,我就送你到這兒了?!闭f完她便轉(zhuǎn)身,她害怕自己的眼淚會被他發(fā)現(xiàn)。
韓緣拉住她的手,委曲求全的說,
“你能不能不要再丟下我了....”
他期盼著她回頭,期盼著她抱住自己,他期盼著她回到自己的身邊,這么多年,他一直在期盼。
凌思琦全身都在顫抖,她壓住自己的哭腔:“韓緣,對不起,我不能這樣,我怎么可以再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這樣是不行的啊,韓緣?!?p> “我……”韓緣啞口無言,而他的內(nèi)心卻在低吼,我并沒有愛上別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我知道我對不起唐小姐,我會和她離婚,把韓氏集團交給她,絕不會虧待她。
再回過神,凌思琦已經(jīng)掙脫他的手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