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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里尋她千百度之國師篇

229.往者不可諫

  玉錦兮覺得吧,自己命里和大宴犯沖!

  瞧瞧上回參加了一個冬至大宴,好好的正七品降成了從九品的四夷館教諭,別看是最低品級的官兒,居然還待業(yè)了許久。等大家好不容易看到她的本事,給她個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吧?一場元旦大宴下來,干脆沒了。

  雖然都有自己作的成分,可這也太大起大落地考驗(yàn)人的神經(jīng)了。

  不過呢,玉錦兮還是很高興的!她懶嘛!

  沒有實(shí)差在身上實(shí)在是太開心了有沒有?以后就不用看著點(diǎn)兒地起床上衙啦!

  玉錦兮歡天喜地地回了家,向家人宣布了這個重大利好的消息!從管家到門房,個個都很高興。

  巫二泉的第一反應(yīng)是:“那大人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到處跑了?咱們鋪?zhàn)拥氖聝?,您可以多操些心了吧??p>  玉錦兮:“差不多。跑還是要跑的,世界那么大,好東西那么多,總得弄到咱們鋪?zhàn)永飦聿皇??不過呢,以后時間就自由啦,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去?!?p>  門房潮平因?yàn)槿ツ甑臅r候跟玉錦慶和玉錦祥兄弟倆打的交道比較多,還想著他們倆的事兒,擔(dān)憂地問:“那十一少爺和十二少爺還能去四夷館讀書么?”

  玉錦兮:“這個容易,這點(diǎn)兒面子你家大人還是有的。”下一撥的教諭還是她的學(xué)生呢,這個時代最令人滿意的觀念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玉錦兮簡直喜歡死這個觀念了。

  青山最是喜歡:“大人,玉萃齋自從賣了莊子上的菜之后,老客都說不如以前的口味好了,咱們是不是再改回來?”

  玉錦兮:“不改,以后玉萃齋就賣莊子上的菜,價格壓低一點(diǎn)兒就是。魚蝦水果什么的,除非是藍(lán)鰭金槍魚那樣的昂貴食材,也還是在玉萃齋賣?!?p>  岸闊:“大人,我還是回來當(dāng)您的小廝吧?”

  玉錦兮笑了:“算了,你還是跟著巫管家學(xué)著做生意吧。看看你青山哥,如今已經(jīng)獨(dú)當(dāng)一面了。趕緊學(xué)出來,大人我還想著開別的鋪?zhàn)幽?!?p>  候城那邊的糧鋪還沒開呢,那些商人學(xué)了乖,不敢再把糧價推得天高。再加上去年地瓜土豆在當(dāng)?shù)囟极@得了豐收,候城老百姓的日子比往年要好過很多。

  行舟:“大人啊,少爺也要去郭家上學(xué)了,是不是要給少爺安排個小廝?”

  玉錦兮問小五:“你要不要小廝?”

  小五搖頭:“不要!”

  綠水奇怪地問:“少爺為什么不要小廝???我看那些讀書人都有個書童小廝什么的?!?p>  小五道:“我還小呢,以后再說?!?p>  這倒是,小五的問題也過了。

  好像就沒別的事情了,巫二家的提出了一直想辦的事兒:“大人,咱們今兒好好吃一頓吧?還沒賀大人當(dāng)國師呢!”

  玉錦兮:“昨兒不是吃了么?”

  “那是年夜飯啊,不是賀宴!”回答這個問題的是珍姐兒,“這倆不一樣的?!?p>  玉錦兮:“好,好,聽我閨女的。要什么材料?。俊?p>  珍姐兒就掰著手指頭數(shù)食材,數(shù)一樣玉錦兮給拿出來一樣,過年的時候鋪?zhàn)硬婚_張,可不就是湊在一起吃吃喝喝么?

  玉宅的人立刻殺羊的殺羊,剖魚的剖魚,和面的和面,熱熱鬧鬧地準(zhǔn)備起宴席來了。

  這才是宴席的樣子嘛,玉錦兮覺得自己宴席上的菜色比元旦大宴上的好吃多了。對了,她這兒還有大宴上的點(diǎn)心呢,拿出來給大家伙兒都嘗嘗。

  巫二家的看著在院子里開心地到處跑的珍姐兒和小五,再看看懶洋洋弄了張榻放在外面就歪著的大人,眼睛里濕乎乎的。大人在的時候,這個家才像個家的樣子。大人不在的時候,這也只不過是個住人的屋子而已。

  她聽見自家大人的喊聲:“二嫂,再泡些粉絲吧,做個蒜蓉扇貝!”

  少爺立刻就喊起來:“羊肉串兒,羊肉串兒!”

  小姐立刻反對:“你都上火啦,不能吃羊肉串兒了?!?p>  大人就給他們倆拉架:“那就再燉個老鴨湯!小五就吃兩串兒啊,喝碗老鴨湯。”

  自家兒子就跑過去接過一只嘎嘎亂叫的鴨子來,喊著潮平去燒開水了。

  巫二家的跟著去了廚房,得讓他們給她留些熱水泡粉絲!

  李海寶進(jìn)來的時候,就趕上了這場熱鬧,恍然間覺得這一幕格外地熟悉,感慨地道:“好久沒來了!”

  “李兄快來,屋里坐!”

  有了客人再在院子里歪著就不合適了,如今可不是盛夏,還在冬天里呢。

  李海寶就跟玉錦兮進(jìn)了屋,岸闊把手里的活兒放下,洗干凈手進(jìn)來伺候。煮咖啡的活兒,誰都不如他做的好。

  李海寶還記得珍姐兒的針線女紅,帶了一匣子內(nèi)造的絲線過來,說是身上的荷包舊了,讓珍姐兒再給他繡一個。

  珍姐兒立刻搬出自己的針線匣子來讓他挑,里頭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荷包有十幾個,都是她做的。

  李海寶就樂呵呵地挑了好幾個,說是要配不同顏色的衣服穿。珍姐兒還給玉錦兮挑了一個,說是她身上戴的那個跟衣服的顏色不搭。

  玉錦兮由著她把自己身上的荷包摘下來,重新掛了一個新的上去,哄著她出去玩兒了。

  以前過年的時候,李海寶要么在海外漂著辦差事,要么在宮里辦差事,忙忙碌碌的沒有個閑著的時候,反而不覺得什么。可今年回來,原本的差事歸了旁人,除了跟兵部死磕軍馬的事情之外就沒別的事情可干。等把軍馬的事情解決了,他就更沒事情做了。

  護(hù)衛(wèi)們都是拖家?guī)Э诘模憬o他們都放了假,然后自己到玉錦兮這里來了。

  “也就是牧哲你這里舒坦了!”孩子雖然都不是親的,可也能享受天倫之樂。沒有夫人又有何妨?他要真的和尋常人一般娶妻生子,他也不好到人家這里來了。

  “我這兒啊別的沒有,一個是清凈,一個是好吃好喝管夠。李兄你盡管來,住這兒都沒問題?!庇皴\兮給他端過去一碟子點(diǎn)心,“嘗嘗這個,配咖啡最好?!?p>  李海寶打趣道:“不是你在大宴上拿的吧?”

  玉錦兮哈哈大笑:“李兄也知道了?”

  李海寶指著她搖頭:“你啊,你啊,怎么就這么不樂意當(dāng)官兒呢?又把自己的官兒給作沒了吧?”

  玉錦兮:“這回可不是我作的啊,這是內(nèi)閣憋著壞呢!”

  李海寶:“你的本事太大,又明擺著不摻和他們之間的破事兒,自然誰都想用你,也誰都不把你當(dāng)自己人看。就煩他們文人這些明爭暗斗,陛下都讓他們鬧得頭疼?!?p>  玉錦兮就這一點(diǎn)最想不明白,而且這個疑惑還只能問李海寶,問郭家不合適:“鄭相不是把閨女嫁給光德了嗎?都知道我就倆朋友,一個是李兄一個是光德,怎么他們還是以為我跟他們不一條心呢?”

  李海寶長嘆一聲:“這個啊,話說起來就長了,其中也有一些我的推斷,我姑且一說,你姑且一聽好了?!?p>  玉錦兮:“李兄請講。”

  李海寶便打開了話匣子。

  “咱們陛下登基前是靖王,當(dāng)年在諸位皇子中并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但是太子失德被廢之后,先帝詢問眾臣誰堪繼承大寶,魏相力推陛下。陛下這才能執(zhí)掌東宮,先帝駕崩前后,也有小人作祟,還是魏相明里暗里地護(hù)著,陛下這才能夠順利登基。”

  玉錦兮還是頭一回聽這段歷史:“怪不得魏相在開海禁的問題上和陛下意見相左,陛下始終也不好強(qiáng)壓過去?!?p>  李海寶點(diǎn)頭:“正是,魏相門下座生無數(shù),這些年在朝中已根深葉茂,亦有不少人身居高位,陛下更是投鼠忌器,所以才有將李相鄭相提拔進(jìn)內(nèi)閣的安排?!?p>  玉錦兮:“李相還管著兵部,鄭相以前也是戶部尚書,的確算得上是助力了?!?p>  李海寶嘆:“可魏相雖然在海禁上持反對意見,但在北邊卻是堅(jiān)持開邊市和韃子做生意的。”

  玉錦兮愣了:“這是為何?”魏相不是堅(jiān)定的閉關(guān)鎖國派么?

  李海寶解釋道:“那時候我大月沒有海軍,亦沒有戰(zhàn)船。海邊倭寇猖獗,時常上岸滋擾百姓。但沿海各處自有駐軍,亦有青壯,倭寇上了岸之后,百姓雖然也有損傷,但這么些年下來,軍民一心,倭寇們也占不了大便宜,所以也不過是癬疥之疾。可韃靼那邊地域?qū)拸V,舉國皆兵,又十分機(jī)動靈活,又常年襲邊,方是我大月心腹大患?!?p>  玉錦兮分析:“韃靼那邊優(yōu)勢明顯,不過也有明顯不足。但糧食、茶葉這兩項(xiàng),我大月便可對其封鎖?!?p>  李海寶:“對,所以魏相大力支持開辦邊市,一來換取對方馬匹以壯大我大月戰(zhàn)力,二來也用這懷柔之策分化對方力量,倒也換了十來年太平?!?p>  “那沃難關(guān)戰(zhàn)事又是怎么回事?”這是玉錦兮十分關(guān)心的話題。

  李海寶冷笑道:“若沒有大月內(nèi)賊,你覺得單憑韃子幾年摸索,就能犯邊不成?”

  玉錦兮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沃難關(guān)戰(zhàn)事還有此等內(nèi)幕。想起當(dāng)年浴血奮戰(zhàn)的兵士們,突然為他們感覺十分不值,心中也涌起一股憤恨。

  李海寶又道:“邊市既然是魏相一力主張的,把控沃難關(guān)的自然也是魏相的人。你想想,若是因?yàn)檫吺心沁叧隽藛栴},我大月城池失守,魏相會如何?”

  玉錦兮:“至少也得引咎辭官吧?”

  “正是這個理?!?p>  玉錦兮想到了一個可能:“李兄的意思是說,沃難關(guān)那邊,是李相那邊的人作梗?”

  李海寶搖頭:“這個我卻是想不出來了,也許是,也許不是,魏相擔(dān)任首輔多年,故舊多,仇敵也不少。到底是誰在其中插了一杠子,卻是查不出來的了?!?p>  玉錦兮苦苦回憶著當(dāng)時自己在沃難關(guān)接觸到的將領(lǐng)們,發(fā)現(xiàn)也一無所獲:“我當(dāng)時接觸的將領(lǐng)不多,但的確是個個一副誓死守城的樣子?!?p>  李海寶:“也許根本就不是將領(lǐng),沃難關(guān)那么多人,也許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一個當(dāng)?shù)氐木用?。要想找到這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p>  “那李兄怎么確認(rèn),大月出了內(nèi)賊呢?”

  李海寶反問:“你那時候刺探了不少韃子軍情,就沒發(fā)現(xiàn)其中有異?”

  玉錦兮一邊回憶一邊說:“我那時候不知道這其中有這么多內(nèi)情,只是覺得對方的將領(lǐng),哦,就是那個叫斯欽布赫的,對大月軍隊(duì)的布防情況十分了解。但他是以韃靼商人的身份跟我家還有許多家做生意的,而且是那種合作多年的老客戶,我也就沒往別處想,還以為是他趁做生意的時候自己探聽到的。哦,到最后那人不也是沒抓到么?”

  李海寶:“對,此人頗有些果斷,見勢不妙便撤兵了。不過照你這么一說,他的內(nèi)應(yīng)是大月商人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你可知除了你家,他還和誰做生意?”

  玉錦兮揉著太陽穴:“那邊的生意一直是我二哥負(fù)責(zé)的,我只知道還有個丁家,也是蜀中人氏,是賣絲綢的。別的好像還有一個,我那時候沒留意,竟不記得了。等我回去問問,我二哥應(yīng)該記得?!?p>  李海寶:“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咱們在韃靼也有幾個人,傳過來的消息里壓根兒沒有斯欽布赫這個人,我懷疑他在沃難關(guān)的時候,用的是假身份。”

  謎團(tuán)竟是越來越多,玉錦兮自己拿出記事本來,把這兩件事情記了下來,想著以后找機(jī)會去解決一下。

  李海寶一看她那寫得密密麻麻的記事本就笑了:“你這主意倒好,隨時記下來,省得忘記了。”

  玉錦兮嘆道:“沒辦法的辦法,事情太多太雜,若是不記下來,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忘了?!?p>  說了兩句閑話,話題重新回到主題。

  “你在沃難關(guān)立了功,雖然邊市暫時停了,所幸沒有丟了城池。就憑這一點(diǎn),魏相也會記你一個人情。所以在論功行賞的時候,你那個武略將軍才來的那么容易。”

  玉錦兮恍然大悟:“原來還有此節(jié),我還以為是郭家使的力。”

  李海寶笑道:“郭家自然是使了力的。兩相推動之下,可不就讓你得愿以償?!?p>  “郭家在沃難關(guān)也有勢力?”

  李海寶哈哈大笑:“郭家啊,那完全是個意外。誰知道光德逃婚會跑那么遠(yuǎn)呢?!老敏國公在軍中享有盛譽(yù),不管是哪一路的將領(lǐng),總是要給郭家個面子的。”

  玉錦兮想起當(dāng)年來,也忍不住笑:“是了,閭將軍那時候就是把光德當(dāng)成個不能碰的,就連城墻都是不讓他上的,生怕有個閃失,不好跟郭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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