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覺得許默白要脫口而出:“我今年的年終獎還沒發(fā)給我啊!”
然后許默白就把我的心里話喊了出來,而他換來的不是年終獎,而是陸謹(jǐn)修冷不丁的一句:“你今年沒有年終獎?!?p>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剛才陸謹(jǐn)修根本沒有睡著,他不過是靠在了暖氣片上假寐休息,我慶幸這一次許默白和威爾兩個人來的正是時候,否則我一定會在陸謹(jǐn)修的面前難以收場。
夜半,陸謹(jǐn)修燒的更厲害了,威爾又是量體溫又是打吊瓶,瞬間忙了起來。
抽空間,許默白走到了我的跟前,他搓了搓手,然后擦在了我的胳膊上,我頓時覺得皮膚一陣清涼,我問:“這是干嘛啊?”
“威爾說給你身上擦點酒精?!?p> 我剛看見威爾給陸謹(jǐn)修擦酒精,等我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燒得厲害。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擦?”
許默白將酒精拍在了我的額頭上,我被刺激的一個激靈,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
我本以為是我二次打了噴嚏,抬頭的時候才看見是許默白。
“你也發(fā)燒了?”
我碰了一下許默白的額頭,許默白把我的手給拍了下去:“去去,凈說這些晦氣的,我身體這么好,才沒發(fā)燒!”
“給我看看?!?p> 威爾拿著體溫計走了過來,他甩體溫計的動作已經(jīng)被我列入了美男榜單No.1。
“我自己來!”
“少廢話?!?p> 威爾按住了許默白的那只手,將體溫計塞在了許默白的嘴巴里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才這個體溫計應(yīng)該剛剛從陸謹(jǐn)修的嘴巴里面拿出來。
我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這一幕,可千萬不能讓安夏看見。
“三十八度六,虧你還沒暈倒?!?p> 威爾直接就把許默白推到了我的跟前:“你們兩個全都回去休息,一會兒挨個打針?!?p> “我不要打針!”
許默白在這方面出乎意料的認(rèn)真。
“原來你害怕打針啊?!?p> 我恍然大悟的看向了許默白,許默白結(jié)巴了:“并沒有!”
我不由得搖了搖頭:“害怕打針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我小的時候也害怕打針。”
“敢問你那時候多大?”
“兩三歲吧!我比你要堅強點?!?p> “……”
我想威爾從來都沒見到過生病生成這樣的大人還有心思在這里打趣,于是他一股腦就將我們兩個人都推了出去,并且表示讓我們不要再靠近這里了。
后半夜,我和許默白兩個人就受到了懲罰,當(dāng)時有多歡快,后半夜就有多難受,我甚至有點盼著威爾快點來給我們打針,這樣可以稍稍的緩解一下我們的痛苦。
據(jù)說威爾給許默白打針的地方是屁股,在休養(yǎng)了兩天之后,我聽到威爾如此說,笑的前仰后合,不過陸謹(jǐn)修是一個就算是聽了笑話也會不茍言笑的人,這場病好了之后,他就只是坐在沙灘旁的靠椅上看書,偶爾吹吹海風(fēng),卻不出屋子半步。
上一次去葡萄園摘下的葡萄被我遺忘在了園子里,這幾天有人乘船過來打理那天晚上被暴雨侵蝕的葡萄樹,這幾天也完工了,我悄悄溜回了葡萄園,然后摘了兩串葡萄放在了陸謹(jǐn)修的面前。
陽光下,陸謹(jǐn)修的側(cè)臉異常的完美,大約是太瘦的關(guān)系,他的下顎線很清晰,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兩串葡萄上,問:“你去葡萄園了?”
“我那天……沒能給你摘好葡萄,所以我就又去摘了兩串,葡萄對心臟病患者很好的!”
“我知道?!?p> 只是吃再多的葡萄,也不能夠治愈心臟病。
陸謹(jǐn)修不過是看了那么一眼,隨后就移開了視線:“你費力摘的葡萄,也坐下來吃?!?p> “哦哦。”
我坐在了陸謹(jǐn)修的旁邊,他已經(jīng)放下了手里的書,然后用濕毛巾擦了擦手,摘下了一顆葡萄,精心的剝開了外面的那層皮,最后遞到了我的面前,我猶豫的接過,他已經(jīng)開始剝其他的,最后,他又擦了擦手,繼續(xù)看書,似乎沒有要動那盤葡萄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讓我吃的舒服。
葡萄入口,一抿即化。
可和我想象當(dāng)中的不一樣,這樣顆粒飽滿的葡萄,竟然是酸澀的,我有點不相信,又去吃了另外一顆,結(jié)果更苦。
陸謹(jǐn)修大約是看到了我的囧樣,所以臉上露出了淺淡的笑意,他將水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總算是知道為什么陸謹(jǐn)修不吃這里的葡萄,因為根本不能吃。
“不好吃?”
我搖了搖頭,第一次很肯定的說:“不好吃?!?p> “那里的葡萄種不好,不吃的話,就拿給許默白吧?!?p> 陸謹(jǐn)修讓我把這盤葡萄給許默白,這是什么仇什么怨?!
不過這種事情我很喜歡做。
我興致沖沖的將盤子拿了起來,然后跑到了二樓許默白的房間:“許秘書,來,吃個葡萄?”
“你叫我許秘書?這其中有詐吧?!?p> 許默白看了一眼都被剝了皮的葡萄,確實有點想吃。
“怎么會?我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你是為了救我們所以發(fā)燒,我來慰問你?!?p> 在我們這里,就許默白恢復(fù)的最慢,他猶猶豫豫的拿起了葡萄,問:“哪兒的葡萄?”
“就是冰箱里的葡萄,你不是每隔幾天都讓人來送水果嗎?應(yīng)該是海南空運過來的吧!”
“是嗎?不過貌似海南不盛產(chǎn)葡萄吧……”
許默白嘴上這么說,卻還是將信將疑的將一顆葡萄塞在了他的嘴巴里。
“呸呸呸!這什么?!”
“葡萄啊?!?p>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好吃嗎?”
“蘇-曼!你竟然耍我!欺負(fù)我一個病人!”
許默白兩眼淚汪汪:“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讓你們在那個鬼地方共度一夜才好,早知道不這么著急救你們了!”
“好啦,這個給你?!?p> 我掏出了一顆糖果,放在了許默白的手里,說:“是你最喜歡的榴蓮味,怎么樣?開心了嗎?”
許默白見到了榴蓮糖,這才吸了吸鼻子,傲嬌的接過:“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榴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