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娘二人帶著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心情回了家之后,趙黃氏收拾了一番,便匆匆出門而去,她本是城主府的一名女紅,之所以匆匆出門,是因為上工的時間就要到了。
今日是黃歷的十五,按慣例來說,城主府的女紅今天會放一天假,畢竟這個日子對于紅燭城來說極其特殊,但是由于城主夫人的生辰將近,一些準(zhǔn)備工作還未做完,所以即使今天是十五,趙黃氏仍是要上工,不過今日散工的時間要比往常早上兩個時辰……
日頭剛剛升起一半,吳涯端著茶杯,看著外面的街道,心里有些疑慮:雖然這弄花巷并不是紅燭城的繁華街巷,但前兩日也是人流穿梭不斷,可今日的街上卻是空蕩蕩的,偶爾看見一兩個行人,也是低著頭匆匆走過。
難道今天什么特殊的日子?
就在吳涯疑惑猜測的時候,一個身姿妖嬈的婦人,就踏進了多管閑事的大門。
“在下蘇竹氏,見過道長!”女子微蹲行禮道,聲音異常的動聽。
“青城山道觀吳涯,見過夫人?!眳茄囊话逡谎鄣倪€禮,禮畢之后,微微打量著婦人。
婦人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jì),云鬢峨眉,瓊鼻櫻桃口,肌膚白似雪,穿著一身薄薄的紗裙,隱隱能看到大腿處裸露的肌膚,其舉手抬足間,都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獨有的氣息。
“夫人來此,可是有事相求?”吳涯溫和的率先開口道。
“妾身的確有事相求,只是此地有些……”蘇竹氏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為難。
吳涯當(dāng)即明白過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把婦人引進了一個掛著竹簾的隔間之中。
隔間空間不大,只擺有一張桌子與兩把木椅。
大宋朝的風(fēng)氣頗為開放,并沒有男女之防大于天的說法。
吳涯與蘇竹氏入座之后,便開口道:
“這里有小道布置的隔音符,有什么難處夫人你可以暢所欲言了。”
蘇竹氏聽后眼睛一亮,隨后便臉色酡紅的說道:
“道長,可有壯陽之法?”
“嘛玩意兒?”吳涯被驚了一呆,忍不住的連上輩子的方言都冒了出來。
“我說……道長可有……壯陽之法?”蘇夫人看吳涯表情不像是故意逗她,這才忍著羞意再次說了一遍。
她之所以會尋到此處,全因上午無意間聽到府上的一名女紅,說起的一件符箓尋物的趣事,那名女紅正是趙黃氏!
吳涯終于確定自己聽到的話語,眼睛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夫人。
呵,成熟如蜜桃般的身體,再加上最多三十出頭的年紀(jì)……
吳涯懂了。
“咳咳,”吳涯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的說道:
“蘇先生今年多大年紀(jì)?”
“他啊,今年剛剛七十有五!每次同房時間都短的很,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也許是隱私的環(huán)境給了蘇婦人安全感,于是她索性就放開了說。
嘎?七十五了?僅僅是時間短?
這個女人要干嘛?要了那蘇先生的命嗎?
“蘇夫人,蘇先生已經(jīng)到了古稀之年,我覺得這個事還是要節(jié)制的好。”吳涯忍不住的勸說道。
“古稀之年怎么了?關(guān)鍵他是修行之人?。 碧K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
“修行之人?敢問蘇先生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吳涯一愣,隨即問道。
“妾身也不太懂,只是聽說我那夫君說過,什么金丹期大圓滿境界之類的?!碧K夫人眉頭微皺的回答道。
“金丹期大圓滿?七品煉氣士?”吳涯內(nèi)心一驚,七十五歲的七品煉氣士,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是天賦卓越了,看來這蘇夫人的夫君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煉氣士與符箓師都是分為九品。
九品煉氣境,八品筑基境,七品金丹境!
七品金丹境,也被稱為修仙者的門檻,古語有云:修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
“既然蘇先生是修行者,為何蘇夫人還要來我這求壯陽之法?”吳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因為煉氣士一脈最大的特點就是養(yǎng)氣,按理說本應(yīng)該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啊,早些年遇到了一些事,腰部曾受過傷,自那時起身體就漸漸不行了?!碧K夫人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腰部受過傷?
看來這傷不簡單。
吳涯思索了一陣,就說道:“蘇先生畢竟是修行者,小道法力微末,只能先篆寫兩道符箓,回家交給蘇先生試一試?!?p> “符箓?道長果然有辦法!”蘇夫人眼睛一亮,本就是泛著桃花的眼睛,仿佛都能滴出水來一般。來到這里求助,她本就是懷著死馬當(dāng)活醫(yī)的態(tài)度,沒想到眼前這個明明還是少年的小道士,竟然還真有辦法!
“請夫人稍等片刻?!眳茄膩淼酵馕莸臅狼埃〕鋈龔埛?,提筆蘸滿朱砂,就開始篆寫符箓。
片刻過后,三道明黃色的符箓篆寫完畢,吳涯用嘴輕輕吹了吹上面還未干透的朱砂,便交了蘇夫人的手中說道:
“這符箓名為海狗符,夫人拿回家之后,每日一道貼在蘇先生受傷的腰間即可?!?p> “海狗符?這個能有效嗎?”蘇夫人對于這符箓的名字有些疑慮。
“應(yīng)該有些效果,但需二位節(jié)制一下房事?!眳茄娜鐚嵳f道,這海狗符其實本命為充陽符,至于為什么叫做了海狗符,當(dāng)然是吳涯閑的蛋疼惡搞,給充陽符改的名字。
“多謝道長了!如果真有效果,我明日再來!”蘇夫人接過海狗符之后,在桌上撂下一錠銀兩之后,就扭著水蛇般的腰肢,興沖沖的走了。
吳涯見到這一幕,有些牙疼,不過拿起桌上那塊銀錠之后,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足足有三十兩!
這下短時間內(nèi),自己的生計問題總算是有了著落!
初入紅燭城,吳涯租賃店鋪將身上的銀兩幾乎花了精光,身為八品符箓師的他,本就花費較大,不僅要買米面蔬菜,更要置辦朱砂、符紙一類的消耗品。畢竟八品通竅境要想突破到七品紙符境,只有通過不斷的努力和更多練習(xí),才能水到渠成。
“賣符箓這么賺錢嗎?”吳涯看著白花花的銀錠,臉上都笑開了花。
三十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大宋皇朝物價本就偏低,銀兩的購買能力還是很強的,畢竟他租賃這個店鋪三個月才不過五兩銀子,所以這三十兩對于吳涯來說算的上是一筆巨財。
似乎蘇夫人的到來,將吳涯一天的運氣都用光了,直到天黑,再也沒有客人上門,看著越來越空蕩的大街,第一天開張的他只得早早關(guān)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