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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崛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探馬(重寫)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2070 2022-01-09 03:46:47

  田饒,字子豐,齊國渠丘人(在今山東安丘縣附近)。現(xiàn)為宋公帳下一探馬。

  天朗氣清風不鳴,正是伏擊的好時日。

  田饒倚靠著一棵老樹,枝繁葉茂把他的身形隱藏的很好。背后幾百米的距離上,埋伏了宋公全部的兵馬。埋伏的地點經(jīng)過精心的挑選。

  野草郁郁蔥蔥,即使是騎馬的人也可以淹沒在綠色的海洋之中。管理精短細選,總算找到?jīng)]有惱人的荊棘的地,一旦發(fā)起進攻,隨時可以一擁而上。

  春秋人口稀少,出了城邑,就是郊,郊之外,為遂。遂里除了少許的農(nóng)田,皆為野生動物的樂土,除了主要的交通干道,余者皆是植被。伏擊的地點設(shè)在主干道的一處低矮之地。

  潛藏的軍隊呈一個有缺口的環(huán)形,把伏擊點隱隱包圍。田饒位于視野最佳的位置。只要楚丘的來騎進入伏擊點,他就豎起櫜旗,打出旗語,早就埋伏妥當?shù)能婈牼鸵粨矶希瑪嘟^騎兵的后路。

  蚊子很多,吸得田饒滿腿是包,田饒沒有去抓,沒有吭聲。宋公的勝利對他很重要。

  田饒是妾生子,人人見到他都說一句,小婢養(yǎng)的。更難為情的是,父親是在野外類似桑間濮上之地有的他,一如孔丘,然后早早見背。因為不是明媒正娶,母親從家里被驅(qū)逐出去,雖然是士人階級,但被置于人人可以欺凌的位置。

  有一個氏孫,名林辰的,最為過分。知道天下沒有人會為他出頭。一日田饒在酒肆吃飯,孫林辰恰逢在場。田饒被單親媽媽帶大,行為舉止難免有些陰柔,戳中了孫林辰的癖好。秉持著真男人從不享用女人的想法,孫林辰二話不說和門客把田饒按在酒肆的賬臺上,輪番享用。田饒后面出了血,衣衫襤褸,梨花帶雨出了酒肆忘家里狂奔,為百千人目見。

  一次,兩次,孫林辰玩出了感情,日日尋那田饒。因不堪其擾,母親帶著田饒別居郊外——堂堂武家的孩子,卻和野人一樣住在城外。

  田饒從此落下人生陰影,不論殺人還是殺雞,只要近距離血濺當場,他就會恐懼、戰(zhàn)栗。這病癥于武人而言,實乃詛咒。

  田饒成了遠近聞名的懦夫,見雞不殺,見仇不報,為齊人所笑,雖然加冠,卻無人聘之為家臣。

  好在宋公來齊國招工,田饒一身騎術(shù)受到青睞。作為本世代的騎手,因為沒有馬鐙,做不到馬上開弓、馬上揮刀,因此多數(shù)人不肯當探馬。

  人們寧可當權(quán)貴的御者、抑或是擔任主力的車兵,最差也要在軍陣里當甲兵,有安全感。探馬就像孤魂野鬼一樣,死在外面也沒人收尸,即使立功,也因為不被領(lǐng)導看見而得到拔擢。因為沒有攻擊力,探馬遇到敵人沒有任何反殺的機會,或者被狄騎射死,或是被華夏的車左射死——這是個干挨打不還手的職位。

  但田饒沒得挑,他只能當人人避之而無不及的騎手,車兵不想和懦夫當隊友,以免關(guān)鍵時候被殃及,甲兵也不愿意收留他,恐血癥患者指揮影響后排的出刀。

  離開宋公,田饒就沒有足以安身立命的收入,他盡心盡力地完成宋公的每一次任務,不避危險。上次狙殺公子卬的時候,他就潛伏在西城門外,給宋公的部署提供關(guān)鍵情報。公子卬腦震蕩的功勞簿上,必有他田饒的一筆。

  于田饒而言,宋公是絕對不能戰(zhàn)敗的。人銜枚,馬裹蹄。靜謐的等待,就像萬古的長夜。

  “來了!”馬蹄聲從遠而近,來騎不緊不慢,似乎很悠然。

  一共有兩騎。咕嚕咕嚕,為首的人仰頭痛飲,田饒原以為是水,一股酒香順風而來。

  田饒的喉結(jié)抖動一陣,口中生唾。大軍連夜撤退,糧秣來不及搬運,成為沖天大火的燃料,一路上大家一天只有一頓,菜里沒有一滴油。

  “哈!”來騎吧唧著嘴巴,好令田饒羨慕。

  “頭,喝酒不騎馬,騎馬不喝酒!”一個年輕稚嫩的聲音:“這可是三公子定下的規(guī)矩,你怎么能悍然違反?臨行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水囊里裝的是飲水呢。

  我要去告狀!好叫……晤……咕嚕咕?! ?。”

  聒噪的年輕人打了一個飽嗝。

  “痛快!真是好酒!”年輕人道?!爸皇恰?p>  “嘿。三公子今天又不領(lǐng)兵。怕什么?以前武大夫可從不阻撓我等飲酒的。既然從戎疆場,興許第二天就人頭落地了,哪里管得了這么多?今朝有酒今朝樂,來……”

  “咕嚕咕?!?p>  他用手揩了一把下巴:“要我說,三公子什么都好,說話也好聽,辦事也牢靠,就是管的太緊——凡是他的規(guī)矩就麻煩得像是針線活。

  譬如說這偵察。以往大家逛兩圈就好了,他倒好,一定要在大軍前出兩百布出十騎,兩騎居中,余下八騎,兩兩成對,分四路搜索兩百步,搜索完畢還要警戒,每次警戒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再派一對換班。

  每隔一刻鐘,分路的騎兵還要向居中的騎兵旗語聯(lián)系,居中的騎兵然后向后方旗語匯報——若是定時不報,就要全軍警戒……也不知道誰交給他這些玩意?真是苦煞我等。”

  “頭,你是惦記著那場博戲吧?”

  “呃……先前輸了不少,待我回去,定要翻本!”

  “三公子亦禁賭。”

  “你小子,還年輕,等你耍幾把你,我敢說,你絕對會食髓知味……反正三公子現(xiàn)在不視軍嘛……”

  兩騎就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邊聊天,一邊操縱著馬匹在植被中漫步。

  聲音越來越近,田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呃,酒水喝的有點多,我要小解一下……”

  “喏,那里有棵樹——好茂盛,也許它發(fā)芽的時候,我的曾祖都還沒出生呢?!?p>  “莎莎莎……”是鞋子踩在叢林的聲音。

  接著是一股尿味,解手的地方離著田饒藏身的大樹十幾步遠,估計是嫌走到樹下,憋不住尿。

  楚丘兵完事的時候還抖了抖勢,吹了一個口哨。

  “搞定!這里沒問題,我等去哪里瞧瞧……”

  “頭,你都沒好好搜索吧?”

  “搜什么搜……商丘的鼠輩哪里值得乃公費心,瞧,那里有野生的果子,乃公飲完,正好缺點下酒的……”

  “呼呼……好險?!甭曇魸u行漸遠。

  田饒有種解脫的感覺。被楚丘兵發(fā)現(xiàn),伏擊就要提前發(fā)動了——可他們甚至都沒有進入伏擊點,兩個楚丘騎兵不知道死不死,但自己恐怕性命不?!,F(xiàn)在人人都知道楚丘騎兵迅捷如風,只要他們想追,自己絕對完玩。

  正當田饒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身后突然升起一支穿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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