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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崛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截路(重寫版)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2022 2022-01-16 05:09:42

  眨眼之間,廁所兵逃之夭夭,后隊的左師尚蒙在鼓里,行軍如常。

  等到約定的時間,左師方才拔營后撤。

  只需要斷后一天就會被輪換到前隊,因此宋公給左師也只預(yù)留了一天的糧食。

  如風(fēng)卷殘云,吃完最后一頓,武人們把鍋碗瓢盆裝載到輜車上,啟程。

  行至半路,才發(fā)現(xiàn)路面坑坑洼洼,猶如月球表面。不遠(yuǎn)處還發(fā)現(xiàn)修建到半成品的溷廁,修廁之伍長業(yè)已逃之夭夭。

  “啟稟主上,道路系人為破壞,周遭不曾見尸身血跡,亦無打斗痕跡。”

  公孫友:“可惡。不想修廁之兵業(yè)已叛逃,臨走還掘坑毀路——都是一些不知天地君親,寡廉鮮恥之徒?!?p>  家宰進言道:“管子有言語:‘倉稟足而知禮節(jié)?!迬鲎钕拢匚蛔畹?,食之不飽,勞役最甚,不滿最大,何談忠貞于國君?

  且大夫所以忠君,封邑官職俱是君恩賜,貳廣所以忠君,衣食祿米俱由君出。修廁兵國人出身,宋公亂政,使不聊生,不加恨已是先主保佑,如何苛責(zé)忠貞?”

  “哎、”公孫友嘆息:“計毒不過斷糧。糧盡而人心不穩(wěn),人心不穩(wěn)則叛者陡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等的行程還要為叛者所阻?!?p>  公孫友不得不使麾下散出,一手修理溷廁,一手填平路面。

  未幾,有人來報告:“主上不好,溷廁壁上,有字?!?p>  “何字?”

  “屬下不敢說,敢請主上移步?!?p>  公孫友帶著左右至溷廁,捂著鼻息一看,只見壁面上有螞蟻密密麻麻地排出一句話:“楚丘將武馳敗左師公孫友于此。”

  “武馳是誰?”

  “許是公子卬手底下的小羅羅,”公孫友悲從心來,“我可是堂堂的一國上卿,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竟然被一介……”

  頗有虎落平陽被犬欺之感。

  “這還不是刀筆所書,而乃螞蟻所示,難道這就是天意么?“廁所的氣息掩蓋了飴糖的味道,螞蟻爬字,似是天有異相,左右無不心墜冰窟。

  公子卬效仿孫臏之戲龐涓,公孫友哪里見識過下一個版本的打法,又如何能識破?

  公孫友忽然意識到,老天說楚丘武馳敗他于此,豈不是說,伏兵就在左右?

  他忙不迭大叫:“小心埋伏!”

  說時遲,那時快,溷廁之外,傳來一句陌生的喊叫:“放箭!”

  破空而去的利箭沒能斬獲任何一個戰(zhàn)果,武馳倍感丟臉。這伙少年騎兵沒能在學(xué)室學(xué)好本事,命中率低的可憐。

  不過無所謂,連綿的吶喊和奔騰的馬蹄接踵而至。

  此刻左師的軍隊有的正在填坑,有的在修繕廁所,指揮的中樞也被困在溷廁,軍隊的肌肉和頭腦被割裂開來。到處坑坑洼洼,戰(zhàn)車和輜車無用武之地,哪怕結(jié)成車陣都無法完成。

  左師軍隊做不出任何有威脅的戰(zhàn)術(shù)動作。

  隨著一聲“保護主上”,左師官兵猶如受驚的刺猬,緊緊圍繞在溷廁一隅,拔劍的,抽戈的,寒光紛紛對外,猶如刺猬的針芒。

  行軍不披甲,披甲不行軍,除了外圍負(fù)責(zé)警戒之人。幾十公斤的青銅甲擱誰身上,體力也是蹭蹭掉。因此,行軍過程中,鎧甲都盛放在輜車上,一旦接敵,由外圍之人暫時拖住,無甲兵快速幫助精銳完成披甲,這一過程長則一刻鐘,短則幾分鐘,全憑訓(xùn)練和默契。

  宋公兵力一分為二,后隊的公孫友竭盡全力尚且不一定能獲勝,何況此時境遇。

  “大司寇智不及人!”公孫友一邊甩鍋隊友,一邊吩咐穿云箭上天。胡亂分兵,兵家大忌。薩爾杵之戰(zhàn),明軍兵分三路,被逐個擊破。軍議時,公孫友就提出過異議。但他只是反對,如何應(yīng)對連綿騷擾,公孫友亦計窮。既然計無所出,宋公自然采納管理的滾筒撤退。

  平地里遭遇伏擊,沒有任何工事可以依托,指揮中樞被困溷廁,旗語不通,命令不能上行下達(dá)。外圍的披甲兵只能各自為戰(zhàn),散兵游勇被武馳帶著氣勢如虹的騎兵橫隊一次次沖擊,猶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紛紛披靡。

  “大人!”

  “救命!”

  武馳的攻勢猶如抽絲剝繭。他瞪大了眼睛,搜尋場上有組織的抵抗,一個個披甲的伍、什被打散,爭先恐后地向溷廁方向逃散。未完成披甲的武人有零星的鼓起勇氣向人馬俱甲的楚丘兵抵抗,被毫無懸念地制服,余者皆謹(jǐn)慎地團聚在溷廁外,一圈又一圈。

  最終溷廁外被徹底肅清,大股的兵力像甜甜圈般,蜷縮在溷廁一隅。

  戈尖對外,人不著甲,且數(shù)目繁多,自發(fā)結(jié)成圓陣。武馳知道困獸猶斗的道理,不愿意下令對背靠廁所的人海發(fā)起沖鋒——公子卬教導(dǎo)過他,困獸猶斗,遇小則怯的道理,遂發(fā)弓矢,一箭箭地悠悠射去。

  左師武人不得不竭盡全力防守,全神貫注地把飛來的箭矢一只只打落。

  “這何時是個頭哇?”公孫友左右無不手心捏汗,穿云箭一只只催命般地向天上飛,但援兵遲遲不見,自己這邊干挨打,不還手,純純的靶子。

  “這何時是個頭哇?”武馳亦作如是想。射了半天,不得戰(zhàn)果,眼看箭囊即將空空如也,只好勸降。

  “小子武馳,敢請左師大夫出來答話?!?p>  公孫友已經(jīng)披掛完畢,左右紛紛勸阻他,不可以身犯陷。上天寫字知會他,武馳將敗他于此,興許一出去,就面門中箭。

  公孫友答道:“楚丘兵的射術(shù),我豈有不知?射不死人的。況且此舉尚可以爭取時間。”

  大踏步而出,公孫友見到一個胡須都沒長好的少年,驚詫萬分。

  “你就是武馳?”

  “如假包換!”武馳胸口一挺。

  “你是來勸降的吧?”

  “左師大夫可愿降乎?”

  公孫友答道:“公子杵臼可曾稱公?”

  “未曾?!?p>  “公子卬可曾道寡?”

  “未曾?!?p>  “既如此,卿大夫只可降公侯,不可降陪臣?!?

屏峰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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