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流鼻血了?！狈苾盒χ统鼋伈?，給公子卬擦拭。她假裝很仔細地給公子卬擦鼻血，身體借機前傾。
鼻血越擦越多，公子卬羞赧道：“我自己來吧?！闭f著，他探手去拿菲兒的手絹。
“哎喲，哥哥好大的勁，”菲兒佯裝重心不穩(wěn)，把公子卬撲到毛氈上，自己借勢壓了上去。
鼻尖對著鼻尖，睫毛對著睫毛，公子卬感受到對方的吐氣如蘭。
菲兒一鼓作氣，朱紅相碰，公子卬兩世為人，從沒嘗過女孩子。
菲兒老練無比，公子卬發(fā)燙的臉頰好像盛夏的夯土地，可愛得討她的歡喜。
得寸進尺，菲兒的左手指像游蛇一般鉆入公子卬的襟，捏住公子卬的逗點，撥動公子卬的神經(jīng)；右手麻利地去抓公子卬的腰帶。
漢代以前，男子下身外面是裳，裳下是绔，绔只遮擋腿部。兜襠布什么的是漢朝才有。要是下裳被她攻略了，公子卬可就無險可守了。
公子卬殘存的理智一把按住菲兒在他腰間動作的手：“容我想想……”
菲兒準(zhǔn)備了那么久的套路，就等著臨門一腳：“哥哥何必抵抗，反正快樂之后哥哥也少不了一塊肉?！?p> “我是少不了肉，可沒準(zhǔn)十個月后，你身上要掉下一塊肉。我們相識才不過一日，我對你還不夠了解……如果貿(mào)貿(mào)然成婚的話……”公子卬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對方的智力和容貌，但是三觀合不合得來，懶惰與否還未可知。
“誰說要和你結(jié)婚了？美得你。”菲兒兩手叉腰：“我今天與你好，可要是你日后對我不好，或者你不濟事，不到一刻鐘就繳械，本淑女就踹了你?！?p> “有人說：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都是耍流氓?！?p> “呸，我們衛(wèi)國就不興這個。你看桑林里的人，哪個是結(jié)了婚的？結(jié)了婚的人能作如此刺激之舉嗎？”
“不結(jié)婚的話，我們?nèi)f一有孩子，不就成了孽子？”
“咱們衛(wèi)國，最不缺的就是孽子，你放心，要是咱倆一拍兩散，孩子我一個人養(yǎng)大，我有的是錢，我有本事賺錢。”
公子卬不語，也不松開腰帶。放在未來，有了孽子，就要一輩子支付撫養(yǎng)費，而在古代，萬一以后自己的正妻無所出，家臣們肯定會眼巴巴地來衛(wèi)國把孽子請回去，萬一的萬一，菲兒為人不好，培養(yǎng)出來的孽子也是壞種，那自己的基業(yè)就要被霍霍干凈了。
一次不察，萬世之患。
菲兒看出他的顧慮，勸道：“哥哥你多慮了。要是咱們一別兩寬，我只當(dāng)是借你一用，絕不會抱著孩子找上門的。你的品種好，娃兒肯定又聰明又好看。再說了，要是你咬死了不承認(rèn)，孩子怎么證明是你的？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又無第三人知道，如何作真?zhèn)危?p> 總之我血賺，你不虧?！?p> 他轉(zhuǎn)念一想，是了，現(xiàn)在還沒有鑒定。
捂住腰帶的手松了下去，菲兒喜上眉梢，今日，她群擺下也是空空如也，早就枕戈待旦。
她翻身上馬，把他的手帶到自己的大燈上，自己起起落落蝶恣鶯采起來……
公子卬已經(jīng)不流鼻血了?！昂酶绺纭?p> 公子卬作勢起身，菲兒不許他走：“天色還早。”
不知幾度。
日薄西山，菲兒才放人。她戀戀不舍：“明天我不一定能在你身邊，天葵快來了?！?p> 公子卬回去后，家臣們爭相詢問。
“女子哪家的？大夫的？士家的？”
公子卬答曰：“不知?！?p> “勤否？憊懶否？”
“不知?！?p> “心向丈夫還是心向娘家？”
“不知。”
“太傅你……哎！”
公子卬：“……”
家臣們又問田雙：“你說，太傅兩個時辰，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問三不知？”
田雙努力回憶：“一開始兩人邊飲酒邊聊。然后太傅躺著，淑女坐著聊。最后兩人抱著聊。”
“聊了些什么？”
“雙哪里知道？我在兩百步外，啥也聽不見。只知道衣服都整齊的很。”沒過妻室的田雙篤定地說。
農(nóng)歷八月三十。
提純硫磺的實驗，公子卬首先嘗試了升華法，工藝并不復(fù)雜。他從衛(wèi)國工匠處定制了一套銅鑄的反應(yīng)容器和管子，因為時下還沒有玻璃。
通過隔絕空氣加熱升華，然后把硫蒸氣導(dǎo)向冷凝管，使硫磺凝華。硫磺的沸點是444攝氏度，可衛(wèi)國沒有溫度計，因此升華法得到的硫磺沒有后世的純度，但藥用效果也比這樣用煙熏得效果要好得多。
至于沉降法提純硫磺，在中國歷史上，是明朝鄭成功的首創(chuàng)。哪怕是二十世紀(jì)，綠島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用以提煉硫磺的辦法都以鄭氏的工藝為基礎(chǔ)。
開鍋、煮油、下柏葉。
硫磺原料中含有不少砒紅（硫化砷）、灰分、礦渣與酸這些是公子卬要除去的雜質(zhì)。
第一步，先用硫磺與油一起煮，把柏葉放在油上，溫度不可太高，以柏葉不發(fā)黑為準(zhǔn)。因為柏葉發(fā)黑的溫度與硫磺的硫磺的熔點相近。硫磺親油，懸浮于油層，形成硫磺膏。礦渣、灰分密度大于油，沉于缸底。只要把硫磺膏倒出，于是沉底的灰分、礦渣就與硫磺分離了。
第二步，添薪加柴，扇風(fēng)點火，使柏葉發(fā)黑，于是硫磺膏中的硫磺融化成液體。硫磺液密度大，沉于油底。硫磺膏分離成兩種色澤相異的液體，上層為油料的黃色，色澤偏暗，下層為硫磺的本色。公子卬吩咐倒去上層的麻油，灌入油缸。上層油料可循環(huán)使用。而下層的硫磺在室溫下冷凝后，因為含砒紅等雜質(zhì)，故而色澤不純正。此時，硫磺中還有油料、酸、砒紅混雜。
第三步，煮水，添入硫磺。油與酸溶于水，水分蒸發(fā)殆盡后，油與酸也就被去除了。容器中的液體再次分成上下兩層，上層黃澄澄的，下層色澤有紅色。砒紅重，硫磺輕。上層為硫，下層為砒紅。分離，就得到了提純后的硫磺。
一天的實驗下來，公子卬的臉都快被二氧化硫漂白了。他給醫(yī)萬定下計劃，農(nóng)歷九月初一，以不同硫磺：油料的配比再進行實驗；初二，再對比一次提純和二次提純的效果……
這時候，公子卬瞥見菲兒的侍衛(wèi)出現(xiàn)在工坊內(nèi)。
“何事？”
侍衛(wèi)不答，只遞上一罐枸杞泡水和一包花椒，花椒下赫然押著一支竹簽，上面寫著今天的赴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