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吃不了軟飯，不如歸去

　　“唉，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得賺錢吶。不是為了你答應的30%版稅分成，我至于想出這么深的套路坑人嘛?！?p>　　張羽無語的很。

　　我是幫著你出主意，結果反而成了奸人。

　　到哪說理去。

　　他忍不住在口袋里摸索半分鐘才摳出兩個一元硬幣。

　　“我把這兩塊錢放在你面前，你能告訴我哪一塊是高尚的，，哪一塊是齷齪的？”

　　盡管良心隱隱作痛，張羽最終選擇了——成為惡龍。

　　沒辦法，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你就忽悠吧，這些年你賺的不少，當我是沒腦子的傻白甜啊?！?p>　　娜花噘著嘴，顯得不高興。

　　最討厭人家當她是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的花瓶。

　　她可是有事業(yè)追求的職場女性。

　　“你別生氣，先聽我說啦?！?p>　　“當初我年少無知，選秀時簽的合同坑的不行，賺的錢最后層層分成，能到手十分之一就阿彌陀佛了。”

　　“加上近兩年人氣下滑嚴重，通告代言活動大幅減少，收入直線下降?！?p>　　張羽安慰著小姑娘，急忙解釋。

　　干活還沒報酬，你愿意？

　　若非這樣，他哪會離開天輝。

　　“原來是這樣，可憐的小羽子，難怪想不開要跳湖自-殺。”

　　娜花面色緩和。

　　表示理解與同情。

　　在娛樂圈，這樣的血淚合同并不罕見，尤其練習生出道的，更為嚴重。

　　“再強調一遍，我不是跳湖，是救人！”

　　“今年我已經25老大不小啦，家里催的緊，結婚還必須有房有車，我真不想努力了?！?p>　　張羽捂著肚子，哀嘆道：

　　“昨天醫(yī)生說了，我的胃不好，不能吃硬的東西，只能吃軟飯?！?p>　　“哦，那你平時多吃面食唄，注意弄點小米粥養(yǎng)胃護胃?！?p>　　沒有聽出弦外之音的娜花，關切地囑咐著。

　　非常善解人意，體貼關懷。

　　完全沒發(fā)覺張羽的異樣。

　　他強忍住古怪的笑意，目光深沉，“好吧，我攤牌了，我不裝了?！?p>　　“仙女姐姐，我喜歡你，請大發(fā)慈悲收了我吧?！?p>　　“你有錢我有才，咱們郎貌女才天生一對?！?p>　　極具張力的表演，將一位癡（無）情男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是吧，你來真的？”

　　我??！

　　極度驚嚇的娜花仿佛受驚的小白兔。

　　心口撲通撲通上下亂顫。

　　下意識想躲避。

　　旋即她想到房間里全是人，對方要干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也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

　　再看張羽似笑非笑的眉眼，娜花瞬間想通了。

　　好啊，敢調笑本小姐。

　　“滾！喜歡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p>　　“還想叫老娘包養(yǎng)你，長的丑想的倒美，臭不要臉！”

　　她義正言辭，訓斥男子。

　　想吃她的軟飯？

　　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如此齷蹉骯臟的思想。

　　呸呸！

　　呸！

　　“可你奪去了人家的初吻，嚶嚶嚶，你得負責?！?p>　　“我呸，你想桃子吃?！?p>　　“哪涼快待哪去，女裝大佬給我死！”

　　見張羽還在玩，氣的娜花把手里的抱枕扔過去。

　　她手腳并用，習慣性踏出右腳跟故意踩住對方腳掌，并用力來回碾搓。

　　叫你皮！

　　讓你再演！

　　“嚶嚶，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p>　　輕聲嘆息，張羽第一次軟飯行動，以失敗告終。

　　“就知道貧，你能不能把口才放在正經的工作上?！?p>　　松開右腳，娜花懶得理他。

　　恨不得一拳一個嚶嚶怪。

　　青年男女的互動，落在李月萱的眼中。

　　她覺得，將張羽招致麾下，十拿九穩(wěn)。

　　大概半小時后，盛世眾人協(xié)商出初步計劃。

　　送走其他人，李月萱捧著熱茶，坐在張羽對面。

　　“沒想到你在營銷方面還是個天才。”

　　“哪里，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熟能生巧而已?！?p>　　張羽不敢居功。

　　還算有點數。

　　主要是剁手剁的多，被割了太多茬韭菜，割出經驗了。

　　“來盛世吧，我向你發(fā)出最誠摯的邀請，一起成為娜花的同伙?！?p>　　“同伙？什么意思？”

　　這個詞讓張羽有點懵。

　　等等！

　　難道兩女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就是同事兼伙伴啊，瞧你瑟瑟發(fā)抖的膽小樣?！?p>　　傲嬌的娜花滿臉寫著兩個大字——不屑。

　　時不時捉弄一下他，挺開心。

　　盡管有好色貪財的毛病，但還有的救。

　　“我向來奉公守法，是大大的善人，不干違法亂紀的勾當?！?p>　　先做出一副后怕樣，張羽話鋒一轉，

　　大義凜然道：

　　“當然，你若搞點美人計什么的，我忍忍就從了?！?p>　　“我呸，大晚上的在做白日夢呢，你配我使美人計嘛?！?p>　　雖然娜花承認，對方有那么一點點的小小才華。

　　但她絲毫不差。

　　“呵呵，既然你喜歡娜花，可以簽到我手下啊?！崩钤螺嬖俅握袛垺?p>　　“李姐，認真地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不過我想成立個人工作室?！?p>　　面對李月萱，張羽終于開出了條件。

　　呃！

　　李月萱很干脆地搖頭，“難，很難?！?p>　　連續(xù)兩個難字，代表了她的態(tài)度。

　　“一個咖位不夠，一個你資歷不夠，簡單總結，你的價值不夠，不足以讓公司交出這部分的利益?！?p>　　“紅如娜花，想要開工作室仍差了點火候，缺少底蘊?！?p>　　“盛世太大了，多你不多，少你不少?！?p>　　她的話簡單明了。

　　潛臺詞即張羽沒資格和盛世討價還價。

　　“真的不行？”

　　張羽追問一句。

　　多少有點不甘心。

　　“其他方面好說，可你要以工作室形式加盟，恕我無能為力?！?p>　　即使李月萱為金牌經紀人。

　　她的話語權仍然不足扭轉乾坤。

　　畢竟實打實的利益，才是資本看重的。

　　“你何必執(zhí)著于工作室，把目光放長遠些?！?p>　　“我被天輝坑怕了，所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請你理解?！?p>　　對于李月萱的勸說，張羽并不贊同。

　　因為他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愿和她保持良好的關系，以后未嘗沒有繼續(xù)合作的機會。

　　帶著幾分希望前來，最終張羽失望返回。

　　但人生的際遇往往很奇妙。

　　就在他掃興歸來時，卻在客房門外，見到何其倫。

　　旁邊，還有一個助理模樣的青年，和一個商務打扮的中年男士。

　　精心梳理的大背頭，手表鑲金帶鉆，一看就是有錢人。

　　“倫哥，這是？”

　　“哦，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昌榮文化集團的邱總?！?p>　　何其倫先相互介紹身份。

　　昌榮？

　　“難道是首富沈天盛的那個昌榮？”張羽內心一凜。

　　最近西海情歌的轟動效應，離不開沈天盛的幫忙。

　　邱總的到來，難免令他浮想聯(lián)翩。

　　“難道是大夏首富派這個邱總來的？”

　　一念至此，張羽的心臟呯呯亂跳。

　　事情搞大了呀。

　　可能的話，獅子大開口，咬口大肉下來。

　　“久仰大名，邱總請進?！彼焓种鲃訜崆榈卮蛘泻簟?p>　　把三人迎進門。

　　沒有熱茶，只能拿幾瓶飲料對付著。

　　“不好意思啊，條件簡陋，只有飲料，請多包涵?！?p>　　“哪里，張羽你果然一表人才?！?p>　　邱胡并不在意這點細枝末節(jié)。

　　他不是來喝茶的，這里也沒有他喜歡喝的茶。

　　“開門見山地說吧，聽說你與天輝合同到期了，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昌榮文化？”

　　“來了來了！”

　　張羽內心一陣狂喜。

　　果然不出所料。

　　冷靜，一定要冷靜。

　　“邱總親自相邀，可謂誠意十足，不過我被天輝搞怕了，所以我想以工作室形式加盟昌榮，不知您能否接受？”

　　“工作室？”邱胡的助理語帶疑問。

　　邱胡眉頭一滯，隨即恢復正常。

　　面上的微笑不減半分。

　　原以為他一出馬，張羽便能倍感榮幸乖乖答應。

　　沒想會提出如此要求。

　　“呵呵，開工作室不是不行，但你個人得簽在昌榮文化，分成只能五五開。”

　　通常大牌明星工作室與經紀公司的分成比例在八二與七三間，甚至九一。

　　所以邱胡的同意，是有條件的。

　　“五五開太高了，七三分，并且在我新作品制作發(fā)布時，集團要有資源傾斜?！?p>　　張羽承認他有賭的成分。

　　他就是賭沈天盛在整個昌榮集團的巨大影響力。

　　但是他賭對了。

　　“六四分，公司會為你提供相應的各種資源，你有權選擇接受與否?！?p>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兩人伸出大手，在空中擊掌為誓。

　　定下大的方向后，邱胡兩人走了。

　　后面的具體細節(jié)，則由何其倫來談。

　　回程的車上，年輕的助理不解問道：

　　“邱總，為何你會屈尊來找張羽，還那么慷慨答應他的條件呢？”

　　他想不通。

　　明明張羽只是個流量明星，就勉勉強強算準二線。

　　憑什么開設工作室。

　　憑什么提供資源后，還把分成比例弄的這樣低。

　　這不符合公司利益。

　　“你的眼光不能只放在這一個人身上。”

　　邱胡不以為意，面色傲然。

　　你不懂！

　　“區(qū)區(qū)一個張羽，哪怕多給他分個10%20%的，公司能虧多少，一百萬，還是有一千萬？”

　　“小了，你的格局太小了。”

　　“我們榮昌文化集團，作為榮昌的下屬集團，每年營收才150多億，與整個集團4000多億相比，簡直九牛一毛?！?p>　　“隨著時代發(fā)展，文娛產業(yè)蓬勃興起，沈董事長提出大力發(fā)展文旅產業(yè)，升級轉型，實現多元化發(fā)展的目標?！?p>　　“我這么做，就是響應董事長的號召，是一次努力開拓文娛市場的有益嘗試?！?p>　　如此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邱胡張嘴就來，天花亂墜。

　　至于借張羽來吸引董事長的目光，明年年會安排一場兩人的合唱等等，這些不足外道的隱秘心思，就不提了。

　　反正邱胡自有打算，下的好大一盤棋。

　　公司虧那么點，根本不叫事。

　　除了有能力，關鍵還是得會揣摩上意！

　　想想前年沈天盛喜歡聽京劇，機靈的前任不聲不響去京城請了位名角來，今年八月已升職回了總部。

　　否則以他的身份，何必屈尊降貴親自跑一趟。

　　見邱總神采飛揚，助理豈能掃興。

　　他豎起大拇指，由衷贊嘆道：

　　“妙哇，張羽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實際上您才是大贏家?！?p>　　“您的教誨，讓我醍醐灌頂，實在慚愧?！?p>　　這波的話，假若張羽在第三層，那么邱總便是在第五層。

　　直升大氣層。

　　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