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比自己想象中更顯得‘呆呆’的。
不過這般順從隨和的性子,倒是很適合在他身邊服侍。
想著自己出門在外,終于不用男人伺候。顧焱又下意識暗中掃量了香菱,心下登時就有些拿她與平兒來比較。
倒是不分伯仲,只是目前香菱還小,最重要的地方也不顯。
約莫因和這丫頭一直對答,減緩了她心頭的緊張感,香菱終于話變得稍微多了一些,“爺還有什么吩咐?!?p> “你會暖床嗎?爺現(xiàn)在想睡個覺?!?p> “我…”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反是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大白天的,這丫頭呆呆傻傻徑直移步到窗戶邊,將窗簾卷了下來。又去鎖門,一副舍身成仁的模樣,實在讓他覺得好笑。
末了,顫抖著身子一頭先鉆進了被窩,認真開始暖床。
“瞧這小臉紅的?!?p> 因見她那巴掌大的臉上滿是紅暈,小手抓著被單,只露出一對膽怯的眼珠子。
顧焱忍不住伏在床上,隔著她臉一寸距離。伸手往她那胭脂記上戳了一指頭,笑道:“你害怕嗎?”
“不不不!香菱不…怕。”她蒙著被子將腦袋搖的撥浪鼓仿佛,斷字斷句。也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既然不怕,你抖什么?大熱天的你還冷呀?!?p> 香菱忙將蔥白小手伸出來亂搖,分辯道:“公子不像惡人,是奴婢太緊張?!?p> “誰說我不是惡人?”顧焱陰陰笑了幾聲,掀開被子就拱了進去,雙手將她攬在懷里。
好嘛!這抖的跟篩子似的…
顧焱只感覺一股小壓力,擠在身前。登時從對方身體傳來陣陣燥熱,“你燒了?!?p> “啊?。俊毕懔鈵烆^叫了一聲,身子不敢動。
在玩火就要把自己燒了,太小了沒肉吃,于是雙手在香菱背后往下一滑,狠狠捏了幾把。
“唔!”這丫頭悶哼一聲,將頭埋在他胸前。
他松開香菱轉(zhuǎn)了身子閉目養(yǎng)神,淡淡道:“以后就是這樣,給爺先把被子捂熱了。揉揉肩膀,捏捏腦袋…爺現(xiàn)在又困又累。”遂將靴子蹬了,外套隨意丟甩在了一邊。
噯,苦悶。
若是平兒他現(xiàn)在立馬就生吞活剝,香菱這丫頭片子才十一,太禽獸了。
不多時,肩膀傳來柔弱的力度,癢癢的。于是又讓她使了點勁兒,不知不覺顧焱居然真睡了過去。
時光冉冉。
一晃就是三日,在香菱的拾掇齊整之下,讓顧焱懷戀起了在皇宮的生活。
同樣是伸手就有人穿衣,張口就有人喂飯。
有了香菱后,這種生活才感覺又回歸身邊。這幾日相處后她也沒那么緊張,反而很快適應(yīng)下來。而顧焱也給了她準話,吃了一顆定心丸。
故此,香菱才羞怯卻的點頭。
嘛,這些過段日子在說。
這幾日薛蟠來找了幾次,都被他給拒絕了。不曾想,他身邊的小子又找來,說是去府里吃酒。
行吧,一則撞個運氣看能不能在瞧一次寶釵,二來他也想看看薛蟠看見香菱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到了薛家,沒看見薛大腦袋。反而是薛姨媽熱情地將他拉到身邊問了最近活動軌跡。
一時見了他身邊多出個長相不錯的丫鬟。薛姨媽轉(zhuǎn)身就拉著香菱好一番細問。
“真真是個水靈的好丫鬟,沒由來讓我見了就喜歡,叫什么名兒?”
“爺給取的香菱?!?p> 薛姨媽先是笑,然后直夸她好福氣。
顧焱坐在邊上吃茶,半響不見薛蟠便問:“薛兄弟遣了小子邀我來府上卻怎么不見?”
“嗐!前腳剛出去,說是一會子就回來。這孩子,明明請了你來府上,自個兒先沒影了。”薛姨媽一陣長吁短嘆。
“薛妹妹呢?”他又借故詢問寶釵。
“屋子里呢。”
“噢,薛夫人不必在此陪著,我等著薛兄弟就成?!?p> 陪著顧焱說了幾句話,薛姨媽也回了房間,轉(zhuǎn)身去了寶釵那屋子,娘倆兒也不知說什么。
鶯兒出來時,十分詫異。她又是個活潑把不住門的性子,見了香菱便生好奇上前詢問。
兩丫頭一句一答,顧焱也聽了幾回。
“你這眉心胭脂痣是娘胎帶的嘛?”
“嗯。”香菱答
“你也跟著你家爺同住呀?”
香菱一愣,想起那幾晚同被而眠,雖說爺沒做什么。但自己的身子……便漲紅了臉,期期艾艾,吞吞吐吐起來。
兩個丫鬟都才十一二歲,懂個什么?
鶯兒又是好奇,便扯著她一通問,香菱也不懂,也說不出。兩人就像兩只麻雀,嘰嘰喳喳在邊上有一句沒一句聊天。
只不過,香菱總是答非所問,鶯兒便失去了興趣。
見她不在糾纏,香菱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又懵懂地想來想去,先是自個兒把自己幻想紅了臉,沒一會就腦補了更多以后會發(fā)生的事兒來。
“快抬進來,別漏了?!?p> 就在這時,薛家大門外響起薛蟠的聲音。
便見三四個小子,合力抬著個大鍋爐子,另一人提著個食盒。一面薛蟠聽聞他來了,便馬不停蹄一邊跑一邊歡喜道。
“顧兄弟,我剛從外邊兒尋了好東西回來,咱們一起燉湯鍋邊吃邊喝酒,我這好東西,尋人搜羅了幾天才齊全了…”
顧焱起身走到門外,薛蟠便拉著他得意起來,“這食盒里頭是十大補物,牛羊驢鹿虎…全是……”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這還不補死?
“我妹子嫌棄這些東西味兒大,咱們就在院子外頭擺了吃,既不沖了我媽和妹子,咱們也吃的痛快?!?p> 薛蟠立即命小子生火架鍋,幾個丫鬟擺了桌子,又拿了幾壇子好酒來。
“兄弟先等一等,我先將衣裳換了就來?!?p> 薛蟠正走進大廳,便憨住了,一雙牛泡眼睛只瞪著里間傅青身旁的俏麗丫鬟。
就像著了魔法,僵持在原地。
香菱被他灼灼目光盯的越發(fā)不自在,便躲了身子在傅青邊上。薛蟠眼睛也不眨,徑直一條線走了過去,就像失了魂魄。
突然,傅青將帶鞘的刀身,抵住他腹部,阻止薛蟠繼續(xù)前進的步子,冷冰冰道:“薛公子這是做什么?”
“她………”薛蟠愣愣地指著身后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