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孫凱迪正在收拾自己的“顏值”。平日工作中,要求盤發(fā)、淡妝,孫凱迪也不會特別顯出自己。有時候偷懶,她畫個口紅和眼影就上班。
孟佑同樣起的很早。
盛云機械的報告雖然解決了,但那并不是自己的思路,而是于墨的。他需要提升自己,才能在飛鳥站穩(wěn)腳跟。
手機的震動聲,讓正在研究過去幾份研報的孟佑不得不停下了。
周日除了幾個同學約球,誰能給他打電話?只是工作后,原來約球的人總是湊不齊。
“孟佑,上午沒事吧?”來電話的是于墨。
“沒事。是要加班嗎?”
“比加班有意思?!庇谀f:“九點半,田園酒店三層見。穿的好一點,像個人一樣。”
孟佑想想心道:九點半?干嘛?又不是老家隨份子?這邊不都是晚上結(jié)婚嗎?
九點十分,田園酒店三樓已經(jīng)人滿為患。有的人拿著話筒,有的拎著攝像機,還有一些穿著正裝的人在竊竊私語。大廳彌漫著一股緊張感,所有人都在關心這里面的事情。
孟佑穿著自己最好的西裝和褲子來的。這是他準備面試的時候穿的。雖然考上了研究生,閑不住的他也想試試就業(yè)市場。
他這幾千塊的衣服在這里完全顯現(xiàn)不出來。
那些瞧著就是精英的人穿著剪裁得當?shù)奈餮b,腰背挺得比值。而孟佑的衣服只能說是不錯,就不是那么合體。
“這里?!庇谀泻裘嫌舆^來,他皺著眉,苦笑著說:“我一會兒給你一張名片,下午去訂一件西裝?!?p> “有那么不堪嗎?”孟佑自己打量了一下,“還好吧。第一次找工作的時候,同學中有些西裝號碼比自己大一圈?!?p> “過去你是學生,現(xiàn)在你是精英?!庇谀f:“有些場合,合適的衣服比請柬還有用。你只需要微笑,就能讓門口的守衛(wèi)放行?!?p> “好的。我會去買一件合適的衣服?!泵嫌訂枺骸敖裉焓裁辞闆r?這么大陣仗?”
于墨指著旁邊的貴賓室說:“懷宇集團和云景集團簽署戰(zhàn)略合作伙伴協(xié)議。未來將在社區(qū)養(yǎng)老、地產(chǎn)、投資等領域展開更多的合作?!?p> 孟佑的心里恨不得問候李云海祖宗十八代。于墨卻讓孟佑來參加會議。
云景集團這幾年發(fā)展很快。幾次投資的新領域都踩到了風口上,市值也翻了近兩倍。孟佑即使再怎么恨李云海,也不得不承認李云海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現(xiàn)在云景又加上了懷宇集團,李云海更是如虎添翼,他怎么辦?孟佑感覺心被堵住了一樣。
“于哥,我不太想進去?!?p> 孟佑覺得此刻他呼吸困難。
“那你知道,今天為什么讓你來嗎?”
于墨的笑容和眼神另有深意,讓孟佑覺得這次讓自己來絕對是有目的的。
孟佑渾身一抖。
自己的一切是那么透明。楚思源肯定已經(jīng)知道孟佑和李云海的過節(jié)。那楚思源他讓自己來這里干嘛?
恭喜李云海?不可能。
示威?更不可能了。
李云?,F(xiàn)在能不能一眼認出自己都未必。楚思源也不會為了自己這么個無足輕重的人去得罪李云海。
孟佑的迷茫,讓于墨有點過意不去。
孟佑的年紀,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樣。
一臉稚氣就走進了職場。不是誰都能那么幸運,成為有“傘”的孩子。面對任何風雨,沒“傘”的他們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于墨對于孟佑的照顧,也源于他對弟弟的感覺。
楚思源的中心思想是如果要讓孟佑快速成長,那么將羊扔進狼群里是最快的了。
孟佑這張“白紙”要快速的“上色”,那么就難免的需要用狂野的畫法,而不是精雕細琢。
楚思源不會思考這只羊能不能在狼群里活下來。即使活不下來,就再扔一只羊下去??傆幸恢谎颉疤熨x異稟”。
于墨只希望能幫助一下孟佑,讓他不要被咬死。
“今天叫你來……”
“刺激我?”孟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于墨。“讓我知道這個世界需要實力。面對高高在上的李云海,我得飛速成長,更需要飛鳥資本這個平臺。”
于墨不自覺的點頭了。
這簡直就是標志答案。
果然,孟佑就是那只“天賦異稟的羊”。
于墨帶著孟佑走進會場,后排有兩個位置是為他們準備的。
準備時間,新聞媒體坐到了第一排至第五排。后面幾排留給了兩家公司的一些重要人物和一些重要的客人。孟佑和于墨兩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發(fā)布會的開始。
這次邀請的主要是媒體界,與兩家公司有業(yè)務往來的朋友。飛鳥基金不是被邀請的對象,但楚思源還是弄了兩個位置。
于墨的手機響了,是楚思源的電話。于墨拍了一下孟佑的肩膀,示意了一下,他就先出去接聽了。
家中的健身房內(nèi),楚思源剛剛在教練的指導下完成了有氧運動。他左手拿著水杯,右手拿著手機與于墨交流。
“那小子怎么樣?牙齒咬碎了嗎?”楚思源打趣道。
“他猜到了用意?!?p> “哦?”
“我沒有提醒。”于墨說:“而且他現(xiàn)在特別冷靜?!?p> “冷靜?”楚思源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他皺了一下眉然后漸漸舒展。“殺手本色!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控制能力?!?p> “也許他對李云海的恨時間太長了。有點麻木?!?p> “可能?!背荚凑f:“觀察他。然后問他一個問題。”
“什么?”
“今天這個發(fā)布會,他是怎么解讀的?!?p> 一個人在控制情緒波動,還要讓他去冷靜分析這個發(fā)布會內(nèi)容,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他還是個孩子?!?p> 楚思源說:“即使是吃奶的孩子,也應該撒開手試試。也許他已經(jīng)會走了?!?p> 結(jié)束通話,于墨慢慢走回來,他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應該怎么提醒孟佑。
懷宇集團和云景集團對這次的發(fā)布會是很看重。兩個集團的董事長許天元和李云海全部出席。許天元的獨女,集團投資部經(jīng)理許沐陽和云景集團李云海的兒子,戰(zhàn)略部的經(jīng)理李雨烽全部在臺上就坐。
許沐陽是個短發(fā)女生,英氣逼人,眼神中自帶有神采,瞧著就是精明干練的人。
李雨烽一看就是一個深得父親指點的接班二代,那一招一式都有架勢。
孟佑對他很熟悉,從小就是一規(guī)規(guī)矩矩、有禮有節(jié)的大哥。
這次發(fā)布會,除了是對外發(fā)布利好,也是讓接班人都亮個相。
許沐陽和李雨烽,才是有“傘”的孩子。
于墨有點惋惜。如果沒有當時李云海和孟景山的沖突,現(xiàn)在孟佑也是一個有“傘”的孩子。不用這么拼命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