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拒絕?!?p> 這一次,李文依舊給出固定答案。
王峰臉色一沉,猶如跌到了冰窟窿里。
現(xiàn)場觀眾發(fā)出一陣唏噓。
仿佛在問他為什么要拒絕這么好的機會?
究竟是為什么?
納蘭音并沒有眾人想象中那么生氣,而是一臉平靜,“我很好奇,我對你開出的條件可謂很好,可你依舊拒絕,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當著所有人的面,李文先是對她禮貌性的點了下頭,然后對一旁直到現(xiàn)在還未發(fā)表過態(tài)度的陸風鞠了一躬,“陸老師,我愿意加入您的戰(zhàn)隊。”
然后他轉(zhuǎn)身對所有人說道,“眾所周知,我李文只是從小山村里走出來的一名農(nóng)民歌手,在很多年前,在我小的時候,因為在村子里聽了老人們播放的港圈某位知名歌手的磁帶,從而和這一行結下的緣分。年輕時,我曾意氣風發(fā),曾經(jīng)出于懵懂的愛好,站在家鄉(xiāng)一望無際的田野里縱情歌唱,把那里當做自己一展歌喉的舞臺。現(xiàn)在想想,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jīng)和這一行結緣了吧?”
“曾經(jīng)的我也有年少時的輕狂,也想象過自己能有朝一日像那些站在舞臺上的大明星一樣唱著屬于自己的歌曲。為了這個目標,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習,從貧瘠的小山村里走了出來,好不容易說服年邁的父母,拿著從家里借來的僅有的幾百塊錢。從此就踏上了一條追逐夢想的道路?!?p> “這些年,我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嘲諷,彷徨過,挫敗過。有人曾經(jīng)對我說,就憑你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在歌壇有所建樹!你也只配回到你們鄉(xiāng)下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唱給那些不懂音樂的人聽!”
“類似的話我聽到過很多,知道嗎?當時站在臺上的我,雖然沉默不語,但那樣的話卻好像一把把尖刀一樣,深深插進了我的心口!”
“那種得不到認可而且尊嚴被貶低的一文不值的滋味真的好難受!好疼!”
說到這李文穩(wěn)定了下情緒,似乎將這里當做了自身情緒發(fā)泄的舞臺,繼續(xù)傾訴著,“但話說回來,我也知道他們說的也是事實,那確實是我當時所面臨的現(xiàn)狀?!?p> “一個碌碌無為出身低微的自己,一個甚至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自己,憑什么會覺得自己能夠在歌壇這種時髦的地方站穩(wěn)腳跟?”
“這些年我早已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變得越發(fā)疲倦了。前段時間,偶爾在網(wǎng)上看到了《第一男聲》大賽召開的廣告,我懷著最后試一試的態(tài)度,從很遠的地方連夜坐火車來到了這里?!?p> “我本以為這次的經(jīng)歷會和我以前經(jīng)歷的那些無情打擊一樣,最終會帶著遺憾和不甘離場?!?p> “可這次老天爺就好像對我法外開恩一樣!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舞臺上,在所有人不理解我,對我唱的原創(chuàng)歌曲發(fā)出過無數(shù)次曲冷嘲熱諷的時候,還是有那么一位伯樂,他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天啊,知道嗎?當時在初賽的舞臺上,當我知道自己還能繼續(xù)在這里走下去的時候,我內(nèi)心有多么的激動!多么的感動!”
“那種好不容易能被他人得到認可的心情你們懂嗎?!”
說著,李文看向陸風眼里充滿了濃濃的感激之情,“陸風老師是我的貴人!是我李文一輩子的大恩人!能夠遇上他這位伯樂是我李文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我李文雖然不善言辭,可他對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里!”
“沒有他的悉心教導,就沒有那首春天里的誕生!更沒有如今能夠站在這里繼續(xù)用歌聲帶給大家感動和喜悅的我!”
“也許他在歌壇的名氣并沒有另外三位評委那么大,可在我心里,他的地位無人能夠取代!”
“我李文雖然是普通人一個,沒讀過幾天書,是你們口中的農(nóng)民沒什么文化,但我有良心!有骨氣!我知道感恩!他在我落魄的時候拉了我一把,這份恩情我李文記一輩子!所以我謝謝另外兩位評委對我的抬愛,但讓我選擇的話,我還會義無反顧選擇站在陸老師身邊!”
“因為我堅信在他的帶領下,我同樣會發(fā)展的更好!”
當李文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來后,現(xiàn)場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不久以后周遭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陸風也不例外。
他同樣為李文鼓起了掌。
不僅僅是因為對方選擇了他沒有讓他失望,更是因為李文的那番話同樣讓他深有感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幫助李文不僅僅是因為知道對方未來在歌壇的成就不可限量。
更是因為他們兩個其實是同一類人!
同樣的小人物!同樣的平凡!同樣經(jīng)歷過生活的挫折!同樣飽嘗過各種酸甜苦辣!
之后他對李文道,“今天你選擇加入了我的戰(zhàn)隊,我陸風向你保證,你一定不會后悔今日所作出的選擇。未來的你,將像一顆彗星一樣閃耀在華語歌壇,前途不可限量!”
“謝謝陸老師!”
李文深受感動。
然而就在這時,評委席上卻傳出了異樣的聲音。
王峰眼角抹過抽搐,繼而冷笑,“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兩個演夠了沒有?一個個在這裝模作樣博取同情,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夠無恥的。”
李文臉色一變,“王老師,我敬重你是歌壇前輩,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尊重?”
王峰哈哈大笑,遭到拒絕的他恨意滔天,“李文,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你以為憑著一首土到掉渣的《春天里》就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資本?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只不過是一個僅僅靠運氣小爆了一波的可憐蟲罷了!不怕告訴你,其實你唱的那首歌難聽的要命,也就只有像你一樣卑賤的農(nóng)民才聽得進去!”
“你這個從農(nóng)村里爬出來的可憐蟲,低賤的鄉(xiāng)下人,早晚會被打回原形帶著你那土里土氣的山歌滾回你們鄉(xiāng)下!”
“我把話放在這兒,不久的將來你會因為今天拒絕我們而后悔的!”
“你!”
聞言,李文被氣到滿臉通紅。
這時陸風起身面向王峰淡淡道,“可憐蟲,說夠了沒有?”
王峰下意識問,“你說什么?”
“我說你才是那條真正的可憐蟲!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