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一大早便將蕭瑤瑤送到幼兒園門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旁邊圍著不少人,甚至連蕭瑤瑤的老師孫若微也在里面。
“粑粑,那里怎么了,這么熱鬧?”蕭瑤瑤最喜歡看熱鬧了,拉著蕭晨往里面湊。
蕭晨向?qū)O若微一打聽,才知道,班里的一個同學丁夏冬被人給拐走了。
本來今天來送丁夏冬的,是他的爺爺丁春秋。
剛到校園門口,丁夏東就想吃糖炒板栗,拗不過他的丁春秋就去板栗攤前買糖炒板栗。
結(jié)果剛一買完糖炒板栗,丁夏東就消失不見了。
丁春秋拼命地喊丁夏東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
有個攤販說看到丁夏東上了一個女人的摩托車,那女人帶著丁夏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丁春秋一聽,頓時就癱倒在地上,他捂住心臟處位置,上氣不接下氣。
“夏冬,夏冬,我該怎么向你爸爸和媽媽交代?。 倍〈呵锢蠝I縱橫,泣不成聲。
“哎!”人群中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十分痛心疾首,很同情丁春秋。
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所以能理解丁春秋的心情。
“大爺,我是民警周文空,剛剛是你報的警吧!”人群中,一個1米8的男警察走了出來,面色十分和善。
“是的,警官,我孫兒丟了,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孫子??!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p> 丁春秋一看到警察,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緊緊地抓著周文空的手,哀求道。
丁春秋的手掌,有一層厚厚的老繭,讓周文空感覺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些刺痛。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甩開丁春秋的手,他和氣地說:
“老人家,你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找到你孫子的。”
“好,感謝警官,對了,這是我那孫兒的照片?!倍〈呵飶目诖心贸隽艘粋€錢包,錢包上有爺兒孫三人的合影。
那個孫子四五歲的模樣,胖嘟嘟的,長得十分可愛。
“老大,我剛剛調(diào)查過這里的監(jiān)控了,那人販出現(xiàn)的地方,剛好是監(jiān)控的死角。估摸著這人販,騎著電動車,朝著那條小胡同駛?cè)チ??!?p> 周文空背后來了一個二十出頭的男警察,長得眉清目秀的,應(yīng)該是剛從警校畢業(yè)不久。
他叫楊伯通,是周文空的助手。
周文空皺了皺眉頭,心里嘆了口氣,這種案例最難了。
別人精心策劃,巧妙避開監(jiān)控的范圍,現(xiàn)在要去茫茫人海中尋人,難度之大,可以想象。
而且現(xiàn)在都沒有線索。
丁春秋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也聽得楊伯通的意思,估摸著這小孩找回來的難度相當大。
他心急之下,呼吸急促,緊接著,眼前一黑,身子便歪斜地倒了下去。
“老大爺,你怎么了?快醒醒了!”
周文空沒有想到這老大爺就這么暈了過去,他急忙用手探了探丁春秋的鼻子,還有些呼吸,但是呼吸比較微弱。
呼吸隨時都有可能斷掉。
他一陣躊躇,不知道丁春秋能不能扛到救護車的到來。
周文空望了望人群,說:“請問,你們誰是內(nèi)科醫(yī)生,可以幫忙救治這位老大爺?”
人群中都互相望了望,都沒有人站出來。
周文空嘆了口氣,他也覺得在馬路上遇到一位內(nèi)科醫(yī)師的可能性,比較小。
這時,蕭晨牽著蕭嬌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淡淡地說:“周警官,我以前跟著一位老中醫(yī)學過一些醫(yī)術(shù),我來試試吧?!?p> 周文空不由多看蕭晨一眼,雖然蕭晨年紀也不大,才二十八歲,但是有一種莫名的信服力。
“好!”
蕭晨用手探了探丁春秋的鼻子,然后又用手按在了他的心臟處。
其實蕭晨早就判斷出,丁春秋是心臟梗塞。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該走的流程,還是必須要走的。
他抬起頭對周文空說:
“周警官,老大爺是心肌梗塞,我?guī)退鰝€心臟按摩,心臟的供血功能就會恢復正常了。”
蕭嬌嬌笑道:“警察叔叔,我粑粑可是仙界的蕭天帝,什么病都治好?!?p> 周文空莞爾一笑,覺得這小姑涼挺有意思,他轉(zhuǎn)頭對蕭晨說:“嗯,這位先生,你有把握的話,就直接試吧,也不用擔心被訛的事情。”
一般很多人遇到老人暈倒的現(xiàn)象,都會置身事外,倒不是吝嗇自己的善良,主要是生怕老人醒了之后,訛自己。
而且,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這也讓很多人十分糾結(jié)。
這蕭晨愿意主動站出來,他還是蠻意外的。
蕭晨又把手掌按在了丁春秋的心臟處,同時將自己的真元慢慢地輸送到他的心臟處。
片刻的功夫,心臟處的血液暢通。
丁春秋的呼吸也逐漸地變得平穩(wěn)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里,我是進西方極樂世界了嗎?”丁春秋喃喃道。
周文空對蕭晨的醫(yī)術(shù)佩服之至,他說:
“老大爺,你還活著,沒有死,是這位小兄弟救了你!”
說話的時候,他指著蕭晨這邊。
丁春秋并沒有感激蕭晨,反而有些埋怨蕭晨,說:
“哎,年輕人,你為什么要救我?還不如直接讓我死了,我孫子不見了,我哪有臉活下去?!?p> 周圍有些人對丁春秋不滿,心想,人家都救了你,你還埋怨別人,真是好心沒好報。
蕭晨倒是覺得無所謂,而且也能理解丁春秋的心情。
孫子這一被拐走,估計找回來的概率相當小。
丁春秋根本沒有辦法去向兒子和兒媳交差,這個小家庭,也很有可能會因此分崩離析。
楊伯通心中也有些自責,剛剛不應(yīng)該在丁春秋面前說監(jiān)控的事情。
丁春秋再次緊緊握住周文空的雙手,老淚縱橫,苦苦哀求道:
“周警官,請你一定要找回我那寶貝孫子啊,他要是回不來,我也不活了,也沒臉活下去了!”
看著這位七十多歲老者的表情,周文空心里也不好受,安慰說:
“老人家,你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來調(diào)動全城的人手,和監(jiān)控,幫你找回來孫子的。”
丁春秋這才稍稍放心,在周文空的攙扶下,緩緩地地面上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蹣跚。
周文空知道,雖然現(xiàn)在他勸住了丁春秋,但是丁夏冬一天不找到,丁春秋便一天不安寧。
今天心肌梗塞的事情,還會有大可能發(fā)生。
而蕭晨又不可能隨時隨地都在丁春秋身邊陪伴。
“粑粑,你能幫老爺爺找回丁夏冬嗎?”
蕭瑤瑤扯了扯蕭晨的衣袖,用十分期待的眼神望著蕭晨。
蕭晨被蕭瑤瑤臉上那純真的眼神給觸動,他笑道:
“瑤瑤,你不會說在學校里,這丁夏冬老是欺負你,扯你小辮子嗎?”
蕭瑤瑤搖了搖頭,說:
“粑粑,那是鬧著玩的,當不得數(shù),我們中班二十七人,一個都不少?!?p> 蕭晨最近一直在考慮,怎么培養(yǎng)蕭嬌嬌善良的品質(zhì),但是感覺都不用交,蕭瑤瑤本來就自帶這方面的善良。
見蕭晨沒有說話,蕭瑤瑤又說道:“粑粑,如果你能找回丁夏冬,那以后我都不在飯前偷吃蝦條,餅干和果凍,保證好好吃飯,決不食言?!?p> 蕭晨被蕭瑤瑤逗樂了,想不到這小妮子還會用這種方式。
蕭晨點頭道:“瑤瑤,那我們一言為定?!?p> 蕭瑤瑤十分認真地說道:“我蕭瑤瑤,一言既出,駟馬難追?!?p> 蕭晨和蕭瑤瑤兩人相視一笑,然后拉鉤。
蕭晨抱著蕭瑤瑤走到一旁圍觀的孫若微身邊,說:
“孫老師,能帶我去一趟丁夏冬的書桌嗎?”
孫若微下意識地說道:
“蕭先生,你是有辦法找到丁夏冬是嗎?”
她以前了解過蕭晨的信息,蕭晨五年前是一位程序員,根本就不會什么醫(yī)術(shù)。
后面又消失五年,也不知道去哪里。
孫若微還以為蕭晨是拋妻棄子的混賬。
不過隨著蕭晨的回來,孫若微改變了對蕭晨的渣男印象。
而且剛剛蕭晨的醫(yī)術(shù)讓孫若微極為震撼,讓孫若微覺得這蕭晨的身份不簡單。
蕭晨輕輕地點了點頭。
孫若微大喜,說:“蕭先生,請跟我來!”
片刻的功夫,孫若微便帶著蕭晨和蕭瑤瑤來到丁夏冬的書桌。
書桌上,擺著幾本連環(huán)畫和本子,旁邊,還有一只剛削好的鉛筆。
蕭晨伸手將那只鉛筆放在手掌心中,然后神識順著鉛筆不斷地蔓延,像是一只無限放大的網(wǎng)一般。
他口中喊道:“神行太保!”
隨著意識網(wǎng)的不斷地擴大,四周的聲音也紛紛傳到了蕭晨的耳邊,顯得什么混雜。
離幼兒園三百米開外的鉆土機“當當當”地向。
三千米外,商場內(nèi)人聲鼎沸,一群頭發(fā)長的婦女正在搶食鹽,一邊搶一邊罵。
八千米外,一個空曠的足球場上,十幾個少年正在憤力地踢足球。
一萬米外,一群古惑仔正追著一個人跑,口中還喊道:“山雞,不要跑!”
······
無數(shù)的信息像是潮水一般,在蕭晨的腦海中擴散。
蕭晨的實力不比以前,在天璇仙界,貴為天地的他,神識可以覆蓋三千大千世界。
如今他一個小小的江城,神識都覆蓋不了。
蕭晨冷汗直冒,精神力用得太多了,腦子有懵的感覺。
在浩瀚的信息流中,突然有一個聲音闖入了蕭晨的意識中。
“爺爺,爺爺,爺爺!”
一個四五歲的胖子嚎嚎大哭,淚如雨下。
瞧他那面容,正是那丁夏冬。
之前,丁春秋已經(jīng)把丁夏冬的照片拿出來了,蕭晨當時瞥了一眼,就記住了。
“終于找到你了,丁夏冬!”
蕭晨目光炯炯,像是一團火炬一般,熊熊燃燒著。
郊外,一座廢棄的爛尾樓。
樓外,有四五個古惑仔守著,目光如同鷹眼一般,盯著四面八方,十分警惕。
盡管那里人煙稀少,還有茂密的雜草。
爛尾樓第十三層中,一群小孩子和女子都圍在了一個小房間里。
那小房間不過15平米,卻有三四十人。
小孩子年紀都不大,在四五歲左右。女人也比較年輕,最大的也才十八九歲歲。
丁夏冬眼角噙滿了淚水,縮在墻角,一動也不敢動。
他剛剛大哭,身上被抽了幾鞭,身上有幾道印記,火辣辣地疼。
他咬著牙,不敢發(fā)聲,以免遭受更大的懲罰。
“吵死了!”一個三十歲的男子不滿地說道,他上身穿著黑色襯衫,領(lǐng)口下面的幾塊扣子都解了下來,露出了脖頸處的黑狼紋身,他手中握著球棒,兇神惡煞般盯著這屋子的女子和小孩子。
被他這一愣,這些人便變得安靜了,不敢大聲哭泣。
“葉塵,稍安勿躁。”
那男子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子,四十多歲,燙著波浪頭,手中點燃一根香煙,悠閑地看著樓外的天空。
“紅姐,我太躁動了!”
說著,葉塵便從人群中拉出一名姿色上佳的女子,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臂。
那個女子大駭,拼命地掙扎著,想擺脫葉塵的右手手。
但是葉塵的手就像是金箍一般,根本掙脫不開。
就在她新生絕望之際,紅姐開口道:
“葉塵,給我住手!”
說著,她右手一彈,那個煙頭便迅捷無比地彈射出去,擊中了葉塵的右手。
葉塵的手像是觸電一般,立即縮了回去,手背被燙出一個小水泡。
葉塵早就對紅姐不滿了,現(xiàn)在紅姐對自己出手,他哪里按捺得住,剛準備對紅姐出手的時候,只聽得紅姐冷冷地說道:
“蠢貨,葉塵你就是個蠢貨,這些人,是組織要的貨!你把貨破壞了,你知道老板會怎么懲罰你?”
一聽到“老板”的名頭,葉塵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嚇得魂飛魄散。
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老板了。
葉塵哆哆嗦嗦地說道:“紅,紅,紅姐,我知錯了?!?p> 紅姐倒是不計較,她大度地說道:“葉塵,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老板的,不過,你也不要再打探這些貨的主意了?!?p> 葉塵被紅姐這一下,心情頓時跌回冰點。
“好,明白了,紅姐。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再動邪念了。”
紅姐點了點頭,笑道:“葉塵,只要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會得不到。等你干完這一票,你還缺女人嗎?”
坦白講,紅姐雖然四十歲,但是保養(yǎng)得好,和三十歲的女人差不多。
但是葉塵可不敢打紅姐的主意。紅姐又稱“蛇蝎美人”,樣貌一等一,用毒之術(shù),更是爐火純青。
想征服紅姐,在用毒方面,必須要超過紅姐才可以。
葉塵有些生悶氣,但是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打火機,說:“紅姐,屋里面太悶了,我下去走走,抽根煙再上來。”
“嗯,去吧!”
紅姐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都已經(jīng)看了兩個小時了,一直沒有移動位置,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紅姐眼皮眨得厲害,她又預(yù)感,估計等會要發(fā)生什么大事情了。
但是她也猜不出來,只是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要不干完這一票,就不再做了,這輩子,做的缺德事太多了,怕會進入地獄。”
就在紅姐發(fā)呆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忽然想了。
“紅姐,危險,速退!”
這個電話就6個字,惜墨如金,很快那便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