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成愣了三十秒。七月半,碰鬼了?再看看手機短信,啪啪啪,又給自己打了三個耳巴子。
再看手機,沒做夢啊,這,什么鬼?
莫不是,新型的詐騙集團?張智成四處看了一下,也沒發(fā)現(xiàn)誰注意到自己啊?想想,我又不是馬云馬爸爸,走哪都有人關(guān)注是吧。
莫不是,老爸真的顯靈了?說實話,張智成是不太相信鬼神之說的,可是,這夢這錢是那么真實啊。如果是自己是撞邪了,那么,這種邪,來一打。
查了查網(wǎng)上銀行,就更加離譜了,這打款來的尾號,盡然是老爸的生日,這!一陣感動涌上心頭。
撲通,張智成猛然往地上一跪,大喊一聲。
“爸——”
眼淚嘩啦啦就出來了,感動,興奮,什么都有,張智成感覺自己的孝心,逐漸變質(zhì)了啊。
二個老婦人停下。
“大孝子啊。感天動地啊?!?p> 一個婦人感慨到。
“哎,要是我兒子能這么孝順就好了?!?p> 另一個婦人很是羨慕。
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婦人的話。張智成臉一紅,趕快解釋。
“我真不是大孝子啊?!?p> 二婦人聽了,愣了一會兒。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啊?!币粋€帶著眼鏡穿著西服似乎很有文化的中年人也靠了上來,很有感觸的說到。
“好感人啊。”一個小姑娘淚點低,瞬間拿著紙巾抹眼淚。
“就算是幡然悔悟,也是好的啊。想想我兒子?!?p> 那個期待兒子孝順的婦人,瞬間就捂著臉,抽泣起來。
“大孝子啊。“
“感天動地啊。”
越來越多的人湊過來,畢竟是七月半,中元節(jié),大家的情緒,很快就被感染了。甚至還有二個青年,茅舍頓開,這不是一個社會熱點,成為網(wǎng)紅的好機會么?想道這,二人也是也撲通跪下。
“我的老父親啊?!?p> “我的娘啊。”
張智成郁悶,我真不是大孝子啊,我現(xiàn)在,也不是傷心欲絕啊,我是興奮的要死我。
我卑鄙,我可恥,我不是人啊,在這莊嚴(yán)的日子,我為了五十萬,就可恥的笑了啊。
“我不是大孝子,我真不是大孝子啊。”
“我物質(zhì),我拜金,我可恥啊——“
張智成啪啪,給自己打了幾個耳巴子。
一個小青年一想,這操作流弊啊,為了當(dāng)網(wǎng)紅,他也來神了。瞬間,也揮著手,啪啪啪的打了起來。臉?biāo)查g打的紅腫一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痛并快樂著?
“我的老父親啊。”
啪——
“兒子不孝啊?!?p> 啪——
另一個小青年也不甘示弱。都是一張臉,誰怕誰啊?
“我的娘嘞?!?p> 啪——
“兒子不孝啊。”
啪——
張智成起身,感覺奇怪的東西增加了啊,看到這么多人,張智成臉頰發(fā)燙,羞愧無比,趕快逃離。一邊走,他一邊給李麗玲打電話。
春江河邊,停著一輛銀白色的法拉利,邊上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蕩,一個高挑靚麗的女人,雙手扶著石欄桿,看著潺潺的流水。一雙眼睛水汪汪,顯然是哭過了。
她臉色疲憊,身形凄涼,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刮走。就在此時,電話響了起來,李麗玲拿起電話,看到是張智成打來的,她心里也是很是內(nèi)疚。
說愛吧,二人是契約結(jié)婚,她是利用張智成,想拿下李家的繼承權(quán)。說不愛吧,這些年,張智成對她關(guān)懷備至,就連王子慧拿出他不能生育的假證據(jù),他也沒坑聲,選擇了背鍋。最后被掃地出門。
“喂——”
李麗玲此刻心緒復(fù)雜。
“玲玲,離開那個家,跟我走吧。”
張智成邀請到。
“跟你走,你養(yǎng)我啊?”
李麗玲苦笑一聲。說實話,她還是很感動的。只是,張智成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她,打小生活在富裕家庭,嬌生慣養(yǎng)的,她根本就沒有信心,自己能過窮苦日子。
“對,我養(yǎng)你?!?p> 張智成興奮的說到。
“你拿什么養(yǎng)我???我很嬌貴的?!?p> 李麗玲抹了抹眼淚,她是真感動了。這五年來,張智成對她的好,都浮現(xiàn)出來??墒?,她是真沒過過窮苦日子。
“我燒紙錢養(yǎng)你?!?p> 張智成興奮的說到,現(xiàn)在我有黑科技了啊,我給我爹燒錢,能返利一半。
“神經(jīng)病。”
李麗玲掛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就剛才,她幻想了一下和張智成過平凡生活,最后,她還是沒信心。張智成是好人,萬一自己扛不住普通生活,給他帶個綠帽子,對他來說,實在太殘忍。
就在此時,電話又響,她正準(zhǔn)備關(guān)機,一看是老爸的電話,她趕忙打起精神。
“爸——”
“你這次的事,犯得太大,現(xiàn)在又離婚,我們李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你去菲律賓分公司吧。”
“你要是不想去,也行,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p> 李國盛氣憤的罵道,他身邊,王子慧和李嘉文笑得表里表氣。
“好,我去菲律賓?!?p> 李麗玲掛了電話,瞬間,一揚手,把手機甩進(jìn)了河里。撲通一聲,一點浪花都沒有。她很清楚,這是在流放,但是,要她嫁給秦枳,她寧愿去菲律賓。
張智成又打了幾次,全是不接。把手機塞進(jìn)兜里,電話以后可以在打,這錢必須現(xiàn)在就燒啊。來到冥紙店,買了所有的冥紙。扛著一大尿素袋冥幣,又來到小區(qū),繼續(xù)燒,然后緊張的盯著手機。很快,手機又傳來叮咚聲。
耶——
張智成興奮一跳,老爸,你太給力了,我愛你!愛死你了!
不過很快,張智成發(fā)現(xiàn),不是什么冥幣,燒了都能返現(xiàn)。只有和一百塊相似的一百元,印著玉皇大帝的冥幣,能返現(xiàn)。
心里嘀咕一句,瑪?shù)?,原來地府就認(rèn)這個錢啊,那以前我給老爸燒的錢,豈不是都是假幣,這些年老爸在地下過的,豈不是非常凄涼?
想到這里,張智成眼淚嘩啦啦就下來了。
老爸,我真不是為了返利啊,我就是想多燒一點錢,給你過好日子啊。想到這里,張智成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好友,打電話。
大彪是張智成的高中同學(xué),五年前他爸癌癥,大彪就借了八千塊錢,雖然不多,但是,以大彪打工仔的境遇,他算是很講義氣了。
大彪正在洗碗,他擦了擦手,看了躺在床上一邊吃一邊打游戲的女朋友一眼,往一邊躲。自從他找了這個一米五三,身材肥胖,樣貌九流的女朋友以后,他和張智成的關(guān)系,就變得生疏起來。
大彪也沒辦法,28歲了,自己又是個打工仔,沒房沒車想要娶個媳婦,太難了,就連這個矮胖戳,踏馬的還各種挑剔就是不肯扯證。
他心里清楚,結(jié)婚的時候,還得要半條命啊。打工仔的生活,就是這么悲催啊。
想著張智成離婚了,還被掃地出門,今天又是鬼節(jié),晚上要是沒地方去,想想后背都涼。作為兄弟,他自然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