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方開始瘋狂后撤時,那人又從許天身邊離開了。
許天再看,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在瘋狂往洞里撤退的人群當(dāng)中,一樣的驚慌失措,嘴里一樣的嘰哩哇啦的喊叫著。
剛才,他就是來阻止許天的。這個情,算是有了。
妮可已經(jīng)坐下,許天蹲著,不停的為妮可揉搓腳踝。
漢克斯跑著路過:“快···快后撤!”
許天仿佛很驚訝,毫不猶豫的將妮可背起,就跟妮可真的扭傷了腳踝一樣,也隨著人群往回返。
“外面是狼窩!都特么跟豹子一樣的草原狼!嘿嘿,外國佬也想覬覦肯特山?尋死也沒有這樣的?!?p> 那人又出現(xiàn)在許天身后,很低聲的跟許天嘀咕。
“我說兄弟,這妞挺會演呀!看這樣子我都信了?!?p> 這人嘴是真的碎,一邊跑,一邊跟許天嘀咕,全是方言。
許天特別想笑,也慚愧。
自己說起來完全可以這樣做的,卻沒有去嘗試。活了百多年,一副少年的臉龐,卻沒有了年少輕狂的心。
在這一時間,許天有點特別認可這人的想法。
“我叫許天?!?p> 這是許天第一次主動介紹自己。
“我羅興?!?p> 似乎那人也感覺到了許天的誠意,很鄭重的自我介紹:“兄弟,是不是你也憋著大招等著禍害這群花毛子?是不是這妞讓你棘手了?”
“我一看這妞就沒咱們的根,應(yīng)該是練過內(nèi)家拳的,也有點造詣,只不過她不是咱們?nèi)?,就是一張黃皮而已。”
“這些年這類人我見多了,都特么數(shù)祖忘典,不知自己流著什么血了?!?p> “我說兄弟,這女人也就那么回事,一棵樹吊著很容易死,不停的換棵樹,吊的多了,你就不想死了。嘿嘿?!?p> 一個人絮叨卻讓人一點不討厭,這種感覺讓許天仿佛回到了自己真正年少時的時光,那時候,自己也有一幫兄弟,也像羅興這樣。雖然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當(dāng)時的混亂讓人迷茫,卻從來不曾失去過希望。
驚魂未定的人們,再一次聚攏了,漢克斯氣喘吁吁的走過來,拽著羅興的領(lǐng)口,手槍槍口抵著羅興的腦門,一字一句:“你想死我成全你!”
羅興被拽起來時,還不忘跟許天打手勢,意思是讓他不要摻和。
“我說老板,咱不帶這樣的。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路線我有,只是不知道出去后會怎樣。八條路線,這一條是你選的?!?p> 漢克斯聽完,黑頹然的放開了羅興,扭頭看了一眼,又朝許天看了一眼,在妮可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不甘心。
清點人數(shù),少了三個。
剛出山洞被狼直接咬住一個,在往回跑時,走失了兩個。
截止目前,從被狼群包圍為止,沖擊狼群死了一個,進洞后殺掉一個,這次又被狼叼走一個,走失兩個。
眼看整支隊伍都快對不成軍了。
“宣布一條禁令:任何人不得以地方話交流,不得私下交流,不得耳語,交流的語言僅限于俄語、英語和漢語,有違者死!”
妮可沒有給漢克斯視線上的回應(yīng),漢克斯惡狠狠的宣布了這條禁令,就是在限制許天和羅興,包括妮可在內(nèi)。
羅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學(xué)著老外聳聳肩,大咧咧的挨著許天坐下。
“兄弟,現(xiàn)在我跟你一樣了。路徑全部交給英明神勇偉大的漢克斯先生了,漢克斯也答應(yīng)將我納入統(tǒng)一管理,還答應(yīng)最后給我五萬美金,咱哥倆一樣了?!?p> “不過,兄弟,我聽不懂鳥語,你得幫忙!”
這話用的是普通話,漢克斯能聽懂。
許天在羅興的肩膀上拍了拍,以表示接著了。
雖然遭遇慘淡,卻依舊看到了希望。這個怪人所提供的路線,確實是可以出去的,無非是選擇出現(xiàn)了意外。
漢克斯想起剛才洞口外那豹子一樣的草原狼,想起被狼一口叼走,瘋狂撕咬,讓自己的隊員連呼喊聲都發(fā)不出的情形,一陣冒汗。
可畢竟是找到了路徑。
最不應(yīng)該的是自己不該選擇最近的路線。
漢克斯再次鼓勵隊伍,再一次組織隊伍出發(fā)。
也就在此時,有人提出:“漢克斯,我建議由弗蘭克陳帶路!”
許天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驼{(diào)了,一直在隨大流,結(jié)果還是被點名了。其實,或許這并不是針對許天,是羅興湊過來親近,還有整支隊伍里唯一的女性妮可。
許天很無所謂,朝漢克斯點點頭,意思是認可了。
羅興知道這里面有自己的因素。
“許天,這孫子是不是看上你的妞了?咋針對你了?”
一邊扯淡,一邊跟在許天身后:“老許,哥哥陪你?!?p> 在漢克斯確定方向后,許天和羅興對視一眼,算是接受了領(lǐng)路的差事······只要選擇的不是死門,他倆不準(zhǔn)備反對。
只是,當(dāng)三人路過剛才提出建議的那人時,羅興很痞的看著:“我說兄弟,你可以呀,哥哥記住你了?!?p> 說著,還準(zhǔn)備伸手去拍那人的肩膀,對方迅速伸手格擋,順勢就有反擊,仿佛自己真的是在格擋。
“哎呦喂······”
羅興仿佛被碰疼了,不由得喊出聲,偏偏對方直接后退三步,驚恐的看著羅興。
“老羅,別玩了,走吧?!?p> 許天一開始就知道這結(jié)果,完全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卻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合鬧僵。
羅興似乎很在意許天,聽了這話,像個乖寶寶一樣趕前一步:“老許,他欺負我,他打我了,你也不管?!?p> 妮可實在憋不住,“噗呲”就笑了。
“哎呦,老許,你的妞會笑呀?我還以為就是一張老K的臉。”
“我叫妮可?!?p> “羅興,你這樣正式,是不是不讓我開你的玩笑了?好說好說?!?p> 妮可還伸手了,羅興也鄭重的伸手握了一下,一沾即散:“這便宜我不沾,老許不高興?!?p> 從見到這羅興開始,許天的心情輕松了許多,聽羅興胡咧咧,許天感覺特別的舒坦。羅興的碎嘴,能讓人忘記處于困境之中。
“什么境界?”
妮可突然開口,這下子羅興愣了,瞬間就又嬉皮笑臉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家漢克斯能聽懂呀?”
“他能聽懂卻不知道所言為何?!?p> “好吧,按照常規(guī)的說法,應(yīng)該是暗勁,其實所謂的境界,對于形意拳最為適合,其他的就是參照。怎么?想搭手?”
“算了,搭不了,我還在明勁階段。你都是可以跟許天搭一手?!?p> “那還是算了,我不想找揍。”
羅興的話讓妮可有點驚訝,妮可確定,許天和羅興沒有搭過手,甚至接觸也是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從來不見他倆有過這方面的交流,卻不懂羅興怎么就知道不是許天對手了。
“圓者以應(yīng)其外,這句你知道吧?”
“三回九轉(zhuǎn)是一式?”
“我感覺不止,看許天我不敢伸手,就是當(dāng)初我?guī)煾肝叶紱]有這樣的壓力?!?p> 三人在前,妮可和羅興嘮叨著,許天聽著羅興胡扯,很有心問問他的師承,卻也知道有點孟浪,時機也不合適。
他們?nèi)祟I(lǐng)路,還真的不用漢克斯來指揮,路徑本來就是羅興揣摩出來的,三人并行,沒人能看出來許天走的相當(dāng)順溜。
“前方差不多到了,老羅,你嘗試過?”
“沒有,我揣摩出方向了,這里沒有天象參照,我無法確定具體。就是這位置,我也沒有過來過?!?p> 到這時候,許天也警戒了,原本妮可已經(jīng)放開的手臂,再一次被妮可抱著了。
“老許,其實留在這里也不錯,你看妮可這樣子,那就是春天來了,我覺得吧,一旦出去,絕對會迎來季節(jié)變換?!?p> 妮可很想反駁,卻不得不沉默,羅興說的是事實,也是許天和她都清楚的,甚至許天一直都沒有起伏過。
光亮出現(xiàn)了,很淡,應(yīng)該是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許天戒備著往前,羅興扯淡完也忘記了,只是妮可,剛才有一瞬間想撒手,當(dāng)看到光亮?xí)r,還是攥緊了。
聽覺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聲響,寂靜的要死,甚至比這洞里還要寂靜,這讓許天更加警惕了。
緩緩的靠近,腳步越來越慢,許天三人的這般操作,讓后面跟著的所有人都謹(jǐn)慎起來,做好隨時轉(zhuǎn)身逃跑的準(zhǔn)備。
上一次的狼,不是沒有沖進洞口撲人。
洞口就在眼前了,許天還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一旦有意外,你倆不要反抗我!”
告誡一句,三人并排著,緩緩的靠近了洞口······
眼前的一切,徹底讓三人無措了,顛覆了他們所有的認知。